第19章 買房買門面買地皮—買買買
第19章 買房買門面買地皮—買買買
衆人看向他們的眼光炙熱, 像是看到前段時間很火的#聞大寶跟他弟媳婦不得不說三兩事#的後續。
難不成這是嫂子和小叔子不得不說的三兩事?
顧明月暼見黑帽子下都壓不住的那抹綠,扭頭就想走:“你認錯人了。”
“嫂子,是我啊。”綠毛還真以為顧明月沒認出他, “騰”地一下,就把帽子摘下來了,露出了那頭綠油油的雜毛。
“.......”
“原來是阿偉啊,我剛都沒認出來。”顧明月瞬間變臉,語氣熟稔親近, “你今天怎麽穿這麽厚?是生病了嗎?”
“沒有, 嫂子, 我不熱。”他摘了口罩,抹了把臉,一手的汗水,還非要跟顧明月再次強調, “真不熱,就是有點出汗。”
這哪兒是有點出汗?分明是臉上下雨了。
顧明月覺得他現在這個出汗量再站一會兒,可能就得擡着進去了, 幹脆指了下家屬院門口的小飯店:“你吃飯了麽?沒吃飯我們一起吃點。”
“沒,”綠毛咽了咽口水, 很自然地就想點頭,而後又開始猛搖頭,想起鐘哥交代給自己的事情, “不不不, 不吃,嫂子你也別吃了, 我有大事跟你說。”
再大的事也大不過吃飯。
“不着急,吃完飯再說也一樣。”顧明月不想再站在太陽底下幹曬着, 推了下阿偉,“先吃飯。”
不能碰。
一碰一手汗。
“嫂子,真不行。”阿偉拉着她不讓走,“我還得在這兒等我鐘哥呢。鐘哥剛剛去大學城那邊找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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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咱們靠窗坐,等你鐘哥來了,都能看見了。”顧明月擦了下手,自己朝着飯館方向先走了兩步。
她不耐熱,也怕曬。
綠毛阿偉沒辦法了,只能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她的路,不待顧明月詢問,他便偷偷摸摸的拉開疑似裝着作案工作的挎包拉鏈,露出裏面一角。
“嫂子,你看。”
顧明月低頭一瞧,裏面放着的都是成捆成捆的整鈔。
“……”
不會真去搶.銀行了吧?
“你……”
她剛開了個頭,綠毛就全禿嚕了。
“聞哥讓我跟小鐘哥陪您一起去買房子。”
“…明白了。”顧明月心情複雜,“這裏面是多少錢?”
綠毛趕緊拉上挎包拉鎖,神色緊張的看向周圍的人,确定沒人注意到後,才偷偷地伸出來兩根手指。
“二十?”
看不出來現在開桌球廳能這麽掙錢。
綠毛“噓”了聲,趕忙點頭。
顧三丫都震驚了:“二、二十wan......”
她的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又被阿偉重重地“噓”了一聲。
顧明月都被他的緊張神色給逗笑了,分神安慰了下:“別緊張,大白天的不會有人搶你的。”
“有!”提到這個,阿偉就有話說了,“就我們店前面開迪廳的那孫子,昨天存錢的時候就被搶了。”
就是大白天,跟顯擺他似的,還拿了個塑料袋裝着。
結果,沒走到銀行門口就沒了,聞了一屁股的摩托尾氣,頭上還讓人敲了一棍子。
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素質更低了,阿偉說完,自己還點頭,點評了下。
“不過,敲的好。”
“這孫子天天在咱們桌球廳門口蹦噠,不就是生意比咱們好點兒嗎?可美死他了。”他拿口罩擦了把臉上水淌般的汗,再次感嘆,“怪不得古人都說,人裝逼,打雷劈。”
顧明月着重看了下他的發色和那身打扮,不知道他是能怎麽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話的。
“...古人可沒說過這話。”
“那就是前人說的。”阿偉毫無負擔接上,“反正那孫子也跟挨雷劈差不多了,心疼的走不了路,今早都是被擡着回店的。”
“你們桌球廳生意不好嗎?”顧明月帶他過馬路,敏銳扯回剛剛聊天的關鍵點。
“一般吧,下午生意好一些,夜裏也還行。”
他們那條街夜裏生意最好的除了飯店,也就是迪企惡君羊易烏兒兒七舞爾吧宜廳、夜總會這些地方。桌球、網吧這類在夜場占比并不高,只能說小賺。
“那你聞哥哪來的這麽些錢?”
顧明月高壓線很敏感,任何來路不明的錢都不會接。
“我哥還和人合夥開了一個游戲廳啊。”綠毛語氣無辜且自然,“那個店好幾間門面房,全天生意都好。”
“就是合夥的那孫子不安分,老是想往咱們店裏加一些不幹淨的機子。我哥不作違法的事,一直沒同意,成夜盯着,就怕他搞出個事兒。那孫子沒辦法了,就想着讓我哥撤錢。”
阿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提起來就一肚子氣:“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也不想想當初沒錢的時候是誰腆着臉找我哥投錢。還好老天有眼,這家夥昨天剛被人敲了一棍,估計這下能消停個好幾天。”
顧明月突然覺得這劇情有點熟悉:“合夥那…人是誰?”
“咱們店前面開迪廳的那個啊。”
合着這還是個連環瓜。
#生活果然是個圈#
顧明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擡頭一看,已經走到了門口:“…你先跟我進去。”
她帶着阿偉把錢存在銀行裏。大中午頭的,是真沒什麽人,也就阿偉太實心眼。
重新開了張折子,辦好業務,阿偉這才願意跟她重新去了飯館。
剛一坐下,他抱着水就連着喝了幾碗。
等顧明月點完菜,一壺水就已經沒了,換個水的功夫,小鐘也找過來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先吃飯。”顧明月止住小鐘開口,啃了半截黃瓜,眼巴巴地等上菜。
一盤前菜鹵鴨翅,她自己幹了一大半。
可能是這段時間日子過的特別輕松,心裏不藏事,她也就餓的就特別快。
少吃一口,都是對自己嘴和胃的虧欠。
等都吃飽放下筷子後,顧明月擦了下嘴,才笑着跟他們商量。
“剛剛我和阿偉已經把錢給存銀行裏面了,今天可能去不了,我下午還有事情。”
她跟三丫是早就約好的,不能不守信:“周四可以嗎?我周四全天都有時間,就是可能麻煩你們再跑一趟了。”
“沒事,嫂子,那咱們周四見。”小鐘很爽快,“聞哥說了,這段時間給我們放假,就跟着您辦房子的事。随時都有時間。”
“放假?為這房子?”顧明月某根神經動了下,“你們能有多長時間?”
“看房子什麽時候辦完,聞哥說不急。”
“那可真是太好。”顧明月有感而發,臉上笑容越發親切,“既然這樣,咱們這就約好了,周四見。”
“嘿嘿,周四見。”
阿偉跟小鐘都走出去了,回頭一看,嫂子還在飯館店門口,像是再送他們一般,還沖他們招了招手。
阿偉對顧明月的濾鏡越發厚起來,真心實意地感嘆着:“嫂子可真好。”
飯後,兩姐妹回家。
顧明月花了一下午教三丫化妝,又陪她去步行街買了兩身衣服。
七月末,正是熱的時候,空氣裏都是悶熱氣息。
路過一家正處理的男裝店,三丫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非要沖進去給繼剛挑兩件。
聞酌不缺衣服,顧明月也沒她那麽上頭,轉了圈只就給聞酌挑了個新皮包。排隊付賬的時候,聽導購介紹,又加了盒內褲。
這大半個月她過得有滋有味,小聞酌還是要獎勵一下的。
她坦蕩大方,站着挑了幾個花色,還有種隔空裝扮小聞酌的錯覺。
不過聞酌這幾天太忙了,偶爾回家也就是深夜了。顧明月也是沒閑着,每天都帶人看房,不會刻意等他回來,到點就自己開啓養生模式——早睡。
這個時候人買房子沒有很多渠道,基本都是一家一家售樓處跑或者是托朋友找關系的介紹。顧明月圈子擴的很大,價給的實惠,嘴又會說,中間還有老顧客幫着牽線,生意徹底順起來。
銷售額蹭蹭往上漲。
“又是顧姐開的單?”
現在經理見了顧明月都要喊聲顧姐。
伍斌點頭,幫顧明月算總額。
旁邊銷售酸溜溜:“也不知道她運氣咋這麽好,都沒怎麽見她在外跑,還能有這麽多客戶,真邪了門了。”
“不是邪了門了,是我顧姐付出的有那麽多。”經理糾正。
誰能給他部門帶來業績,誰就是他親姐。
“她付出什麽了?”女銷售客戶少,脾氣沖,都快酸成檸檬精了,“每天車接車送,穿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用簽到上下班,不知道還以為是來咱們這享福的。”
“錢啊。”伍斌很實誠。
“我顧姐現在不還好幾百的撒出去嗎?看起來挺有效果的,誰要是羨慕了,也都可以試試。”經理适時補充,“我是挺支持的。”
女銷售一下子啞了。
她哪有這個錢?
“誰願意跟她似的,像個個土財主似的,錢多得沒處扔。”女銷售臉上過不去,說了句氣話,抱着疊文件就走了。
經理搖頭,并不多說什麽,只是拍了拍伍斌的肩膀,很是感慨:“傻人有傻福,還真讓你小子給撞上了。以後多跟顧姐學着點。”
以小博大,從不看你博的有多大,而是看你舍得小是多小,前者是高度,後者就是眼界的寬度。
顧明月顯然是其中佼佼者。
其實還真不是。
顧明月坐在刨冰店裏吹着風扇等小鐘和阿偉,真沒經理想的那麽複雜。
重來一世,她只是想讓自己活的輕松些。
能用錢解決的事,絕不輕易地用自己上。
“你想吃什麽?”她問三丫。
三丫穿着剛買的帶跟涼鞋,走路很不适應,見到椅子就想坐。
“都行。”
“那來兩份雪花酪吧,”顧明月認真研究了下菜單,斟酌點單。
“好嘞!”老板在後廚吆喝應了聲。
“你怎麽想起來看房子?”顧明月拿紙巾擦了擦桌面,“之前不還都說分期買房是騙人的嗎?”
顧三丫嘴硬道:“我又沒說買,就看看。”
潛移默化的影響是最為致命的,三丫看每天都有那麽多人看房,耳邊經常會聽顧明月說“機不可失”、“錯過就沒”,肯定是會動心的。再說,聞酌那麽有錢都還讓顧明月買房子呢,裏面肯定有門道。
最後,也最關鍵的一點,是她真的不想她婆婆一起住了。
折壽。
等人的空隙,顧明月閑着無聊,準備再跟三丫介紹了遍。
她剛開口,三丫就截住了她的話:“你那些話我都快會背了。我就問一句,你覺得我該買嗎?”
“不該。”
顧明月逗了三丫一句,見她臉色都耷拉下來,才慢悠悠地補了後半句:“是不該在我這買房。”
“現在買房利息低,肯定是劃算的。但是,我現在賣的是江景房,周邊基礎設施只能說還行,目前還沒怎麽大開發,以後怎麽樣也不好說,全靠政策和時機。你們又不是剛結婚的小兩口,孩子都有了,眼瞅着沒幾年,紅紅就該上學了。沒必要買個景好的,不如買個離學校近的。”
以後學區房也是很貴的。
顧明月覺得自己已經很良心了:“但我也就說說,江市未來怎麽發展誰也不知道。現在看着偏的地方,以後說不定就是GDP商圈,你回去可以跟繼剛商量一下。”
江市她不怎麽了解,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發展。
三丫可能是聽進去了,一路上都皺眉想事情。汽車行過一路,幾人都很沉默。
尤其是阿偉看到顧明月背了個只能用來裝可愛的迷你小包,驚的眼睛都瞪大了,卻沒好意思問。
他今天又穿了一身黑,戴了個帽子,一幅随時準備護錢的樣子。
可等到都從車上下來,顧明月還是沒有絲毫取錢的打算。
“嫂子,咱們那啥呢?”眼看着都要進售樓中心了,他憋不出問出聲。
“錢嗎?”顧明月秒懂,伸手指了下裏面,“我今早已經送過來了。喊你們過來是想讓你們看一下房子。”
她帶他們進到裏面,四個人對立而坐。
“這是戶型圖,買的是兩套大平層。”顧明月早有打算,把購房合同遞到他們眼前,“樓層和樓號都在裏面寫着,你們先看一下。”
阿偉沒買過房,好奇心重,接過來就翻開看了,購房人寫的是他聞哥的名字。
小鐘穩重些,沒翻:“嫂子,您跟聞哥說就行。”
他們就是跟過來付賬的,錢多怕不安全,哪兒用得着看這個。
“還是看看吧,我還有事要請你們幫忙。”顧明月把合同又往他面前推了下。
“嫂子,有事您吩咐。”小鐘不設防,迎着顧明月的笑臉也笑了起來,“不用跟我們客qi.....”
他揉了下眼,又看了眼合同上的內容。
然後,擡頭看向依舊含笑,像無事發生般的顧明月,向來比較沉穩的他都已經開始結巴了。
吓得。
“嫂、嫂子,這是貸、貸款合同....?”
而且寫的還是他聞哥的名字。
綠毛也湊過來看了眼,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哦,我這個也是聞哥的名字。嫂子,你太傻了,你也該寫一套自己的名。”
寫個屁!
這兩套房子首付才多少錢?
他聞哥又給了多少錢?
寫的都是他聞哥的名字,那以後還款肯定也都是他聞哥還。
那剩下來的十多萬不都進了他嫂子兜裏了嗎?
這還傻?
這要是傻了,那他聞哥就是個傻中傻——霸王傻!
小鐘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語氣很生硬:“嫂子,這剩下的錢......”
“奧,剩下的錢啊,都在這。”顧明月神色不變,從包裏掏出兩張存折,推了過去,像看不出小鐘難看臉色般,依舊笑吟吟。
“我把剩下的錢分成了兩部分,都存在了這裏面。”
她拿出放在桌子底下的一大疊傳單:“這都是最近比較火爆的商鋪,我圈了五六個。你們閑了用這張存折上的錢挑幾個順眼的買,別買超就行。”
小鐘傻眼了,不明白顧明月的意思:“嫂子,這錢是聞哥讓全款買房的。”
“我知道,但他把錢給我,不就是由我全負責嗎?”顧明月看向他們,“再說,買商鋪又不虧,尤其是五一路前後兩條街的。買下來就能租出去,下個月還房貸的錢就有了,還白得了幾間門面房。”
小鐘似懂非懂,阿偉已經聽傻了。
“鐘哥,嫂子說的有道理啊,劃算..啊!”
他剛話沒說完,就被小鐘掐了下大腿,“嘶”了聲,疼的直抽氣,徹底閉了嘴。
顧明月當沒看見,神色不變,繼續道:“這一張折子上的錢不多,也就小幾萬萬,你們拿着自己買地皮。買完後找人來建。小鐘,你看一下有沒有朋友家是在鄉下的,可以讓他回村裏問問有沒有人願意農閑的時候來城裏建個房子,按天給錢。”
小鐘自己就是村裏人,他也知道村裏有很多人都會農閑來城裏打零工。
建個房子撐死也就兩三個月,還每天管飯給錢,肯定有人願意來。
顧明月拿着地圖給他們看:“我給你們圈了幾個地方,你們可以參考看看。”
“嫂子,這個地方太偏了吧,都是過車的地方,沒多少人住。”
“對,所以地皮便宜,你們可以多買幾間。不住人,也不用建這麽好,簡單一建就行。”顧明月給他們劃重點,“但你們要注意,一定要證件齊全。”
“不住人?那買它幹啥?又租不出去。”阿偉嘀咕了句。
當然是等着以後拆遷啊。
開發商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哪兒人多拆哪兒。
顧明月簡單安排了幾句,再次叮囑:“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你們聞哥,我想要給他個驚喜。”
“驚、驚喜?”阿偉瞬間來了莫大地興趣。
“對,”顧明月迎着阿偉單純的目光,良心絲毫不會痛,“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情...趣。”
情趣!
思春無解的阿偉眼睛都冒出了綠光,原來看着別人的愛情也這麽好磕。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嫂子,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聞哥說的。”
小鐘:“......”
兩個人一起辦事,凡事最怕隊友先倒戈,尤其還是那種沒腦子随時能捅你一刀的。
“鐘哥,你也跟嫂子保證個,咱們可不能做破壞嫂子跟聞哥情趣的壞事。”
迎着顧明月的一如往常的笑容,小鐘無端探出兩分涼意,但已經被親兄弟的話駕到這個位置了。
他也只能硬着頭皮道:“嫂子,我、我也不說。”
“那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們了。”
“應、應該的。”
小鐘搓了把臉,萬分後悔,當初搶着接過了這個差事。
現在好了,确實不用守在店裏聞煙味了,畢竟是要走街串巷去看房子的幸運兒。
#天選打工人#
兩天後,小鐘帶顧明月見了第一個賣家。
顧明月效率很高,過了遍合同,就讓他簽字了。
“你跟聞酌身邊這麽多年,眼光差不了。以後不用問我,直接買就行。”
她圈好的地方都是事先考察過的,又有房産經理這個人脈,怎麽買都不會虧。
小鐘徒感使命重大,确定她沒開玩笑,僵着脖子半天,才敢答應。
兩人走出飲品店,顧明月除了給他漲工資外,只提了一嘴。
“不必都寫成聞酌的名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紅毛遲疑點頭,而後又問。
“嫂子,那要不要用你證件買幾間?“
“不用,”她淺笑拒絕,幹脆利落,“你聞哥已經給過我了。”
她剛來的時候,聞酌也沒少給她錢,全當利息了。
或許是顧明月表情太過真摯,又或者因為顧明月确實沒有偷藏買房錢的舉動,小鐘對她也卸下了幾分防備。
又三天,趕上月底最後兩天,顧明月銷售額完成的七七八八,已經開始準備放假休息。
放假前的一天,阿偉跟小鐘來夜市找她,說是地皮也已經買好了,再過兩周就能建房子了。
“那可就太棒了!”顧明月笑着給他們遞水,很有耐心地滿足阿偉的傾訴欲,含笑聽他說這一路多不容易。
也不知道是地方太偏,還是地皮太便宜。
阿偉買完還有點後悔。
“嫂子,我其實還是不知道咱買這麽多房子幹嗎?房價再漲又能漲到哪兒去呢?”
怪心疼錢的。
“那可能是留着它們過年生小房子趴。”
#是真的會生哦#
“哈哈哈,嫂子,它們又不是母豬,”阿偉根本不信,沒心沒肺笑起來,“怎麽可能生小房子!”
顧明月并不多說,只是等他們笑完,才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神色。
“你們能再幫我個忙嗎?”
地皮都買過了,也跑過廠家,下過鄉,還有啥是他幹不了的?
“什麽忙?”阿偉拍了拍自己胸口,很是自信:“嫂子,你就放心大膽地說。”
“幫我把你們聞哥身份證給偷出來。”
他們有的都只交了定金,還有好幾道手續需要聞酌的身份證來辦,包括貸款買房,也都是她卡着,拿戶口本給交了首付。
“偷、偷出來。”小鐘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在聞哥眼皮底下偷出來他的東西,怕不是要死。
“現在萬事具備,只欠你聞哥的身份證了,可以嗎?”顧明月眼含期待。
阿偉不知道是不是風吹傻了,說話不過腦子,一上頭就應了:“可以!”
擲地有聲的話語落到小鐘耳朵裏,他絕望地閉了閉眼,就三個字——
#他想死#
顧三丫期間一直沒說話,直到他們都走遠了才開口。
“我覺得他們可能會跟聞酌說。”
聞酌長了幅不好惹的樣子,絕對不是他們能糊弄住的。
“我知道啊。”
所以,她才壓了那麽多道手續,把什麽事都辦的差不多了,最後才開口要證件。
“你知道聞酌最怕我做什麽嗎?”
“能怕你做啥啊,無非就怕你花錢呗。”三丫覺得顧二丫是她見過最花錢的女人。
而且還是最膽大的,那麽大一筆錢,說花就花了。
“不對。他不怕我花錢。我花他錢,他反而還會有種理所應當的感覺,甚至還會覺得很踏實,像過日子。”
“他只會怕一點。”
“怕什麽?”
“怕我對他好。怕我處處為他打算,事事為他着想。他受不了這個。”
聞酌一直都習慣性地處于一種給予或者被依靠的地位,他習慣性付出、保護與給予。可顧明月不相信一昧付出的人,會不想要過被給予。
只不過沒人敢,也沒有人能真正的給予他。
顧明月笑了,比即将賣夠一百萬還要開心。
“但我偏要。”
聞酌又不是個傻子,拿二十萬買的是房嗎?
更多地是買她跟自己好好過日子。
男人都是很現實的。
聞酌對原主下彩禮不過一千多,願意花這麽多錢,是因為他覺得值。
可顧明月圖的一直都不是錢。所以,她偏要拿筆錢給聞酌砸回去,砸他一條退路。
別說他現在幹幹淨淨,就算以後一無所有,她都會給他留夠東山再起的底氣。
同行者看他沖鋒陷陣,步步為營;旁觀者擔心他誤入歧途,身陷囹圄;可她卻要為他留一條繁花似錦的回家路。
這件事情只有她會做,也只有她能做。
顧明月不想剖析內心幾分真假,她就是做了,而且做的堂堂正正,不懼他知曉,甚至躍躍欲試地想讓他知曉。
她眼睛狡黠靈動,不懷好意。
或許她真的不是個品格高尚的人。
深夜,聞酌從酒桌下來,沒回家擾顧明月,只躺在沙發上合眼休息。
過了大半個小時,阿偉忍不住了,推着小鐘溜到一樓。
兩人猜丁殼,小鐘輸了。
他被阿偉推着,只能小心翼翼地蹲走,緩慢向前移動:“聞哥?”
聞酌呼吸均勻,一看就是睡熟的樣子。小鐘松了心,手搭在他兜邊緣,意思意思,輕輕地喊了聲,
卻沒想到,躺在沙發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沒有任何醉酒的樣子,語氣極為清醒——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