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稍息
稍息
艱苦的高中結束,姜恩善瘋玩了兩個月,徹頭徹尾的貫實了高一時誇下的海口。
——高中畢業的那天,我要玩它個三天三夜不合眼,再聚它個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把不好意思加的小狼狗小奶狗小哥哥們統統加個遍,勾搭上一個領到大學裏,讓那些單身的大學狗羨慕死死死死!!!
雖說想象和現實多少有點偏差,但大體來說還算勉勉強強,姜恩善拖着行李箱歡歡喜喜讀大學。
入校報道、分班分寝室、随後聽了兩天的講座,大抵介紹了下學校歷史、各系傑出教授、院系學生會及各獨領風騷的社團,姜恩善昏昏欲睡,聽的漏的對半分。
不過聽室友說,今年學校持續上一年的政策,與某軍校合作,由某軍校大四優秀在讀學生兼任本次軍訓副教官。
至于為什麽是某軍校......
她的室友也睡着了。
室友岑暖暖,外號覺主,誇張的說,她一天可以睡四十二個小時,她的人生紀實可以寫一本書,備用名如下:《覺主的究極進化版》、《覺主的進化史》、《論覺主是怎樣養成的》。
姜恩善不一樣,她恰好是岑暖暖的反面形象,二十四個小時嗨翻天的典型。
她是那種精神起來跟興奮劑吃多滲進骨頭裏的人,她都能犯困,只能說學校的講座真的......
額。
暖暖說不能說學校的壞話,學校再破都是自己的母校,我們應該愛它贊美它,它就是我們心中最最最最白白白白白的月光呀。
暖暖說:你應該說,高中沒有犯過的困,拖延到大學來了,才對。
姜恩善謹遵岑娘娘的教誨,将此條愛校守則牢記在心,每學期翻出來禱告一番。
——別以為她真如所說般愛校,主要作為期末考燒香的禱告詞,防挂科的。
開學第三天,軍訓姍姍來遲。
姜恩善戀床熬到四點多才迷迷糊糊入睡,鬧鐘每五分鐘響一聲,響了三次,最後還是率先醒來的岑暖暖扒拉醒的她。
人一睡不醒啊,就啥也不想幹,就想在被窩裏躺着躺着躺着,直到重新陷入夢中。
要是不能躺着,就很暴躁,睜不開眼,話都不想說一句。
困很困十分困真的好困睜不開眼的困站着都能睡的困困困的一天就這樣在被叫醒的早晨不美妙的開始了。
吃完早飯,回到班級領了早就報好尺碼的軍訓服,男生紳士的夾了衣服去衛生間換,條件更好更舒适的教室留給女生。全員換好軍訓服,到教學樓前男女各一排站好,由班長帶隊,向軍訓場地齊步走。
班級之間頭尾相接,姜恩善垂頭眯眼走如喪屍。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只能神游似的補覺好悲催。班長善意提醒了好幾次小心摔倒,姜恩善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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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眯覺。
我也不想這樣啊,只是我真的好困,困到睜不開眼睛。班長不是我不尊重你啊真的不是。
眯着眯着,前面的岑暖暖忽然回頭,激動的像是中了二百萬,“恩善!!你快看啊!!我發現一個教官!好帥好帥的!!!”
帥哥哪有補覺重要啊。再說了,再帥能有多帥,能有我家隔壁那個妖孽帥嗎?
想到隔壁那位,姜恩善嘆息一聲,帥是挺帥的,可惜那事之後,再沒臉見他了。
暴殄天物啊我!!!
悔不當初啊我!!!
撩騷不規範,恩善兩行淚。
岑暖暖聽不見她的心聲,帥哥在沒成為自己家的之前,就是公共的,是可以和小姐妹分享的,她不允許她的小姐妹錯過這麽帥的哥哥!!
于是比之前弧度更大的晃蕩她的手臂,咬牙恨鐵不成鋼,“哎呀你別睡了!帥哥啊!都吸引不到你?活該單身啊!”
姜恩善吵的不耐煩,敷衍的睜開眼睛,恹恹的問,“帥哥在哪呢。”
岑暖暖興致勃勃給她指,姜恩善睡眼朦胧往那一瞅。
不瞅不知道,一瞅吓一跳啊!
姜恩善看過去的時候,岑暖暖口中的帥哥已經走遠,又有同學擋着,只看到一半背影,饒是這樣,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姜恩善,還是毛楞了。
那、那、那、那個背影!
是江覺的啊!!!
我的天!
我死了!!
一瞬間,姜恩善的睡意全無,心思全跑到江覺身上。
雖然短暫瞥了一眼,姜恩善還是認出,江覺穿的是教官服,他今年恰好大四,就讀本市。
姜恩善向身旁男同學求證,“你聽講座了嗎?軍訓和哪所大學合作啊?”
姜恩善長相甜美,說話聲音也跟吃了蜜似的,身材不錯審美上佳,開學三天,她的大名不知傳進了多少學長學姐耳朵裏。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笑容,她五官中嘴巴生的格外好,一颦一笑都勾人,偏偏她對自己沒個清晰的定位,見人就笑,笑的人心肝發顫。
每個男生,不管是直男渣男宅男暖男美男醜男,都對美女抱有幻想。
在她問話的下一秒,男同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臉紅,說話磕磕又巴巴,好半天憋出一句。
姜恩善心裏怪無語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一下,結果運氣不好碰見一個磕巴。
看他怪努力的,還是得謝謝他。
姜恩善絲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朝那男生大大的笑。瞬間,男同學的世界,風也停了、雲也靜了、太陽公公又行了!
他!真!的!想!通!了!
嘿嘿。
和這樣的女生,想想就人生無憾。
笑得姜恩善汗毛豎起。
這人笑的好淫丨蕩啊?
姜恩善莫名其妙,自覺遠離他五厘米。
又想起江覺來。
背影像是沒錯,背影像也不代表就是他啊,沒看到正臉什麽都不好說。
姜恩善問看到正臉的小姐妹,“暖暖,那帥哥長啥樣啊?”
岑暖暖斜眼睨她,那眼神仿佛在笑她嘴上說着帥哥有什麽了不起實際上還不是跟她打聽,姜恩善懶得解釋,催她,“你快說啊,讓我聽聽有多帥。”
岑暖暖偏不配合,“等一會兒軍訓了不就看到了。”
“......”
也是哦。
可是我,就想提前知道啊。
早死晚死都是死,但早死早超生,所以我選擇早死啊喂!要是那人不是他,我也能早一點松口氣啊。
一個兩個的都不合作。
哼,恩善噘嘴嘴。
沒幾分鐘,大部隊走進操場,姜恩善伸長脖子東張西望,又不敢太招搖引人注意。
你想啊,一排人排成排前面的人重疊住後一個人,就你在那邊左邊右邊搖搖頭,你說你不突出嗎?你說你不引人注目嗎?你是想全年級出名吧。
姜恩善可不想,主要是不敢。
要是江覺真在,看見她了,她這軍訓二十天,得脫兩層皮。
江覺啊江覺,你沒來吧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姜恩善二轉頭,愣了。
我、我、我、我、我!對上了江覺的眼睛!
天啊!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他怎麽就來了!
嗚嗚嗚。
他在瞪我他在瞪我啊!他為什麽瞪我?是在用眼神暗示我,“你完了”嗎?
我讀到了!就是這個意思!
啊我完了!這個軍訓我完了!!
媽媽,快把我抱走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