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事實證明,鬼混只有0次和下一次。

作為男人,郁南最瞧不上男人的一點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欲念随便一勾就起來,一起來滿腦子就都是黃色廢料,如果對方仔帥一點,身材好一點,再會撩一點,哪還有什麽理智可言。

加上楚究說的情話太蠱惑人,三兩下他就已經迷迷瞪瞪找不着北了。

他俯首稱臣的樣子太虔誠,誰不想把那高高在上的王拉入紅塵中滾一圈,看他沉淪失控呢。

楚究親他親得七葷八素之後,就不滿足于嘴上的便宜了。

若不是他身體懷着兩個護身符,估計情況要比那天晚上更加激烈。

郁南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和楚究之間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的。

還不如當時就順了楚究的意,一起去吃一碗面算了,帶他回來做飯吃飯,卻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要怪就怪楚究太過老奸巨猾,太能算計,就連他張嘴的時間都算計好了,他一張嘴,某些不當人的狗東西立刻開始捉住,根本就沒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

他動手也就算了,還貼着他的耳朵說着露骨放蕩的情話,這些話他都是上哪兒學的!

郁南暗暗懊惱,楚究不是個東西,但自己也沒什麽出息。

事後,兩人躺在床上,床沒多大,但郁南必須離他遠點,讓兩人中間有條楚河漢界,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楚究的手時不時越界,郁南出聲警告:“你再伸過來我就剁掉。”

楚究笑笑收回手,枕在腦後,“你這個床不太牢固,差點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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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質問他:“你不是說我定力差,為了孩子十個月都忍不了嗎?要我戒男色嗎,你呢?”

楚究特別厚顏無恥:“我咨詢過醫生,這種強度可以,當然只能跟我。”

郁南嗤了聲,“跟誰也歸醫生管?這醫生管得真是寬啊。”

楚究:“只能跟我這個是我自己說的。”

郁南很不服氣,“憑什麽只能跟你?”

楚究沉默了半晌不說話,忽然本來就不太牢固的床又猛地搖了下,楚究翻身,三兩下就把他罩在了身下。

郁南:“……”

楚究伸手輕輕捏了下他的癢癢肉,郁南怕癢,控制不住扭曲求饒,楚究沒敢讓他太過劇烈運動,适可而止後把人抱在懷裏質問:“那你還想跟誰?”

楚究的手就在他腰間的癢癢肉上蹭,随時都可能撓他一把,郁南哪還敢造次,“別鬧了。”

“那你說只跟我。”

郁南才不說。

楚究靠過來,“嘴又硬了,那就只能親你了。”

不得不說,楚究是個調情高手,相當懂得拿捏人,郁南沒忍住笑了下,楚究似乎得到了引導,更加變本加厲了。

郁南沒回答,他知道即使順了意,他也逃不過一頓親,但某些人還算知道适可而止,沒有再折騰下去,只是抱着他,摸了摸他的肚子。

楚究:“最近還吐嗎?”

郁南:“沒有了。”

楚究:“下次産檢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好想讓他們快點生下來。”

郁南有點動容,難道楚究是在期待和他們見面嗎,“為什麽?”

楚究:“忍着不能碰,只能過手瘾,郁總不覺得可憐嗎。”

郁南:“……”他就不能期待他一點。

意亂情迷之後,郁南表面雲淡風輕,但相當無地自容,雖然很疲憊,還是強打精神以老死不相往來以相逼,成功把某些表面禁欲其實禽獸不如,還想死皮賴臉留在這裏過夜的的人轟出家門。

楚究太能折騰,郁南運動量太大,再無地自容羞愧難當也抵不過困意,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郁南肚子隐隐作痛,按照女性妊娠規律,前三個月胎兒不穩定,是不能進行性生活的,他吓得夠嗆,連忙跑到醫院檢查。

某些人爽完了拍拍屁股出了國,讓他獨自一人提心吊膽來到醫院檢查,仔細算起來這一次他又吃了大虧。

以後一定要遠離楚究,這人太會勾引人,比他多吃那麽多年飯,得多長多少個心眼子。

還好孩子沒事,他只是單純一下子吃太多消化不良。

楚究做飯是真的好吃啊。

醫生給他開了些助消化的藥,還特地囑咐:“以後吃完飯,尤其是吃太飽之後,不要做劇烈運動,散散步為宜。”

郁南幹笑兩聲,“知道了。”

醫生:“還有,性生活雖然不禁止,但要克制,不要太激烈。”

郁南:“……”他也沒問這個。

郁南從醫院出來,還得回去打工,還好楚究出國了,不然郁南都不知道怎麽面對他。

一進辦公室,江偉光的眼神立刻投過來,郁南有種過安檢的感覺。

還好現在是冬天,他可以穿高領毛衣,能遮住那一大堆深深淺淺的草莓印。

江偉光:“小郁總嘴皮子怎麽破了?”

郁南下意識往上扯了扯領口,心想是被狗啃的,“大辣片吃多了上火。”

江偉光:“年輕人就是火氣大,我都好好的。 ”

“是身體不如江總硬朗,脾胃差,虛火旺。”

兩人先商業互吹廢話了一陣子,才扯到了正事,郁南說:“聽說我們部門的實習生招到了。”

江偉光:“那當然,我司招人不分分鐘的事。”

江偉光一口一個“我司”,這集體榮譽感,郁南情不自禁懷疑,這個工作是包分配給他的,公司還給了他房子。

郁南附和:“也是。”

江偉光:“年紀輕輕但履歷很牛,海龜MBA,咱們周總監不是快休假了嗎,估計是當後備幹部培養。”

郁南:“哇塞,厲害。”

江偉光:“估計一會兒就來報到了。”

郁南:“嗯嗯,拭目以待。”

郁南一邊真誠地敷衍江偉光,一邊打開電腦收拾東西。

江偉光嫉幾度欲言又止,忽然開口問:“小郁總,那個楚董事長親手做的巧克力好吃嗎?”

郁南無心知道現在他和楚究之間在外人看來是什麽版本,畢竟兩人現在的關系已經亂得一塌糊塗了。

郁南有話回話,大大方方從抽屜裏掏出巧克力:“你嘗嘗。”

江偉光連連擺手,“不吃不吃不吃,那是董事長一個星期的心血。”

郁南這麽坦然,倒是讓他吃瓜吃得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了。

郁南笑着收回巧克力,周亞蘭就領着人過來了。

江偉光:“來了來了,實習生來了。”

郁南擡頭,看到實習生的那一刻,差點控制不住表情。

這不是張氏集團的小公子嗎?熱烈追求楚究把他當成假想敵還把渣男介紹給他認識的張丘墨嗎?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和楚究豪門聯姻,放着自家的集團不繼承,跑來這裏纡尊降貴給楚究打工來了?

楚究不是說不要他來楚氏上班嗎?現在怎麽又讓了。

但豪門的苦衷不是他這種小老百姓能懂的,況且楚究也不是什麽靠譜的人,上次還說要跟他結婚呢,什麽離譜的事做不出來呢。

兩人的目光一對上,郁南稍稍震驚,但張丘墨則有些挑釁。

周亞蘭:“跟你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部門的實習生,張丘墨,小張,你做個自我介紹吧。”

張丘墨:“柳空穿石碎,弦虛側月張的張;煙極希丹水,月遠望青丘的丘;墨池飛出北溟魚,筆鋒殺盡山中兔的墨,畢業于M國TOP1也就是全球TOP10的大學。”

郁南:“……”

不愧是張公子,連“你好”都不屑于說,一來就給大家一個下馬威,翻出肚子裏都快漫出來的墨水炫了大家一臉。

周亞蘭眉頭皺了皺,心裏在想這什麽玩意。

江偉光更是瞠目結舌,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介紹自己的名字才好。

郁南清了清嗓子,吊兒郎當地挑了挑眉,“我叫郁南,emo抑郁的郁,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南,”他頓了頓,笑着含沙射影,“我名字的意思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話會抑郁。”

江偉光頓時反應過來,也跟着說:“江偉光,大江大河的江,國家偉大的偉,陽光的光。”

周亞蘭憋着笑看向郁南一眼:“行了,小張你做那個位置,小郁,一會兒去跟後勤對接,幫他把辦公用品和電腦配置好。”

郁南:“收到,總監。”

郁南不理會這位爺,開始幹活,他走出辦公室準備去後勤部,張丘墨立刻跟出去,郁南佯裝沒看到,徑直往電梯間,張丘墨站在電梯外,摁着開門鍵,直白地看着郁南。

郁南當然看透張丘墨的心思,張大少爺拽氣逼人,想和他說話,但不想先開口。

郁南也不慣着他,移開眼神,掏出手機,打開短視頻軟件搜罵人混剪,随後調高音量。

細細想來,上次張丘墨故意把他介紹給喬林西這筆賬他還沒算呢。

小樣今天栽在他手裏,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短視頻傳來宮鬥劇的怨恨女聲:“賤人就是矯情。”

接着又是一道憤憤不平的男聲:“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電梯三面金屬,空無一人,變成了一個天然的揚聲器,仿佛這兩句話加了3D立體音效。

張丘墨終于開口了,“我是想告訴你。”

郁南擡頭,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接而疑惑地左顧右盼,随後又低下頭,繼續耍手機,假意張丘墨是恨空氣說話。

張丘墨:“……”

接着電梯報警,電梯門自動合上,張丘墨攔住電梯門走了進去。

郁南的短視頻又傳來:“何必自取其辱。”

被暗箭射成篩子的張丘墨冷聲道:“你連公共場合不外放手機這點素養都沒有嗎?”

郁南滿不在意道:“我一向沒什麽素質。”

張丘墨抿了下唇:“我勸你不要把我的身份說出去。”

郁南一本正經點頭:“收到,我不會讓大家知道你在熱烈追求董事長,模仿左星河給他當替身。”

郁南這話可謂是一劍封喉,堵得張丘墨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只能在原地幹瞪眼。

半晌後,張丘墨才找到了攻擊他的契機,“嘴太壞會爛嘴巴。”

郁南碰了下嘴角:“我這是被人親爛的,不是因為嘴太壞爛的。”

張丘墨:“……”好不要臉。

郁南才沒有心思搭理這位大公子五彩斑斓的臉色,公歸公私歸私,給大公子配電腦和辦公用品是他分內的事。

到了後勤部,郁南徑直下了電梯,張丘墨瞪着郁南的背影,十分意難平。

張丘墨從他母親的口中得知,周玉荷說很喜歡郁南,周玉荷很希望兩人有進一步的發展,而楚究對這個事的态度也并不反對。

張丘墨一聽就慌了,他再不有所動作就沒機會了,将來他是要繼承張氏的,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公司運營這個領域能力并不出衆,即使以後上位也會遭受排擠非議。

但如果能傍上楚究,那他簡直可以躺贏,張氏也能躺贏。

替身又怎樣,這不算什麽。

張丘墨思維一發散,就控制不住想太多,電梯已經到了一樓,一樓有人等着,張丘墨沒直接上去,而是買了杯咖啡,上行的時候,好巧不巧在後勤部的樓層又碰到了郁南。

郁南沒有理他,當他是空氣,徑直走進電梯。

這時候他的電話鈴聲響了——

/還記得你當初答應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可你卻跟随南飛的候鳥飛得那麽遠/

郁南看了下,來電顯示是資本主義的走狗。

郁南不是很想接,就任由他放着。

張丘墨嗤了聲,冷嘲熱諷,“口味真是衰老。”

郁南幹脆跟着鈴聲哼。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溫暖的春天/

/等到高原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

張丘墨:“……”

鈴聲終于消停了,張丘墨的皺着眉,記憶深處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鈴聲,“這個鈴聲我在哪裏聽過。”

郁南愣了下,心想:可不是嘛,當時你在廁所跟楚究表白被拒絕的時候,我不就在廁所蹲着,當時要不是張鵬給我打電話,你和楚究能有機會聽到這麽曼妙的鈴聲!

但嘴上卻說:“你也喜歡?要我打折轉給你嗎?”

張丘墨一門心思想着嘲笑他,都忘了想在哪裏聽到過,“我沒那麽土。”

郁南無所謂笑笑,“嗯,你田。”

張丘墨:“?”甜?幹嘛突然誇人?想握手言和?門都沒有。

這時候,微信鈴聲又響了,來電是【一個包子】,還是視頻通話邀請。

郁南毫不猶豫挂掉了,緊接着信息就傳了進來。

【一個包子】:為什麽不接電話?

得,連他準備好的“沒帶手機”這個借口都給算進去了。

郁南剛要回複,又一通語音通話接了進來。

郁南翻了個白眼,接起語音通話,“喂。”

楚究:“我嘴角好痛,你痛不痛?”

郁南:“……”

楚究根本不理會他的冷淡,自說自話,“下次咬輕點行不行啊郁總。”

郁南心想他怎麽還有臉說:“我在上班!”

楚究低低笑了聲,才開始正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郁南撒謊:“沒有。”

“花收到了嗎?”

郁南:“什麽花?”

楚究:“我送的,送公司了。”

郁南:“……”

“拿回去插花瓶裏。”

郁南有點想笑,這時候他還惦記着花瓶裏的花椒呢,“藤椒不同意。”

那邊沉默了一瞬,“那你什麽時候想吃藤椒魚?”

郁南忍俊不禁,樂不過一秒又開始唾棄自己怎麽又和大尾巴狼有說有笑了,有點懊惱道,“挂了,我上班呢。”

郁南挂了電話,楚究也要登機了。

李信揚看着二十米開外的楚究終于挂了電話,才走過去叫他。

也不知道打什麽電話需要跑到二十米開外打。

李信揚:“董事長,該登機了。”

楚究嘴角的笑意遲遲不收,李信揚看着,就看到了他嘴角的傷口。

李信揚:“你嘴怎麽破了?”

楚究:“上火。”

難得看到楚究這麽輕松愉悅,李信揚忍不住說道:“今天心情不錯。”

楚究點了下頭,“昨晚總算好好吃了頓飯,飯後甜點也很可口。”

李信揚并沒有多想,畢竟這段時間兩個人忙得連飯都吃不上,能好好吃上一頓飯确實是件好事。

李信揚:“什麽飯後甜點?”

楚究想了下,該怎麽形容才好呢。

一開始有點辣,後來越來越甜,總之很上頭。

楚究:“辣椒味冰激淩。”

“你不是不吃辣嗎?”

“是不應該吃,但沒忍住,所以上火了。”

“我改天也嘗嘗。”

楚究不那麽友善地瞟了他一眼:“那不行。”

李信揚:“?”吃個冰激淩,怎麽就不行?

被當成飯後甜點的郁南挂了電話,才回過神電梯裏還有一個大公子哥,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郁南不着痕跡收起上揚的嘴角。

張丘墨單刀直入問:“你在談戀愛?”

郁南笑了下,“還不是因為你。”

張丘墨皺着眉道:“關我什麽事?”

郁南也單刀直入地翻了個白眼,“對啊,關你什麽事?”

張丘墨有點着急了,“是楚究哥嗎?”

郁南心想男人的直覺什麽時候這麽準了。

正好電梯到樓層了,電梯門打開,張丘墨硬是按下關門鍵,冷聲對郁南說:“你和楚究哥不會有結果的。”

電梯門一關上,電梯立刻又下行了。

郁南看着向下跳動的數字,再看向擋在樓層按鍵前面的張丘墨,十分無語道:“我是萬萬沒想到張公子原來喜歡乘電梯。”

張丘墨:“我再跟你說一遍,周阿姨再喜歡你,你和楚究哥都沒有結果。”

郁南如果把他和楚究的事說出來,張丘墨估計當場高血壓,但他現在乘電梯乘得有點頭暈,沒心思再怼這位大公子了。

“張大公子,你要搶楚究,你是不是找錯對象了,我給你指條正确的道路,直接把左星河幹下去,再跑到楚究爺爺那裏表現一翻,你就能上位了。你來針對我,是不是中了什麽調虎離山之計啊?”

張丘墨也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不知道從哪裏開始理解。

郁南按了樓層,電梯到了之後郁南走出了門,留張丘墨在電梯裏思考人生。

郁南回到辦公室跟周亞蘭交差,說申請單已經交上去了,半個小時後後勤部的同事會來給他安裝電腦。

江偉光看到小實習生沒有跟上來,就問郁南:“小郁總,他名字是哪三個字?”

“弓長張,山丘的丘,墨水的墨。”

“小郁總肚子裏也有兩滴墨水的哦!”

郁南其實他聽懂了張丘墨東拼西湊的古詩詞,但他必須要把讀書少素質差的人設貫徹到底,他揚了揚手中的單子,笑呵呵地指着張丘墨的名字,“江總謬贊。”

江偉光也樂了,“說那麽複雜做什麽?”

郁南吐槽:“不知道,可能在M國TOP1的大學裏學漢語言文學吧。”

江偉光沒控制住,噴了一臉屏幕的茶葉水。

江偉光在擦屏幕,郁南電話響了,說是有個快遞必須他親自簽收。

郁南下去了,外賣小哥給了他一個寶藍色的正方體大盒子,盒子還用絲帶貼心地綁了個蝴蝶結。

郁南抱過箱子,搬到辦公室時,江偉光說:“好家夥,你這是訂了個三層婚慶用大蛋糕嗎?”

郁南幹笑兩聲:“不是。”

“那是什麽?”

“花。”

江偉光:“哇哦,是哪位愛慕者送的?該不會是董……”

郁南打斷他:“他這麽閑嗎?”

江偉光心想應該不忙吧,巧克力都親手做過了呢。

郁南胡扯:“沒有,是一朋友,家裏種花的,我不是搬家了嘛,說是祝賀我喬遷之喜。”

搪塞過江偉光,郁南在想這個大盒子怎麽放。

放在辦公桌上,占了一半的桌面,放在地上擋道,放在會議桌上又特顯眼,路過的人都得問一嘴這是啥玩意。

當然,他自己也沒出息地好奇,裏面到底是什麽花。

郁南忍無可忍,發短信問。

【你買了幾朵?什麽花?】

一個包子:【就一朵。】

郁南拍了那麽大的一個盒子發給他。

【你管這個叫一朵?】

一個包子:【真一朵。】

一般只有米其林餐廳擺盤時候才會用一個很大很大的盤子裝一點點菜,這米其林擺盤藝術都滲透到鮮花界了,這麽大一個箱子就放一枝花。

郁南搞不清楚有錢人的思維,既然只有一枝花,那麽他就拆開這個礙眼的箱子,把這只米其林花拿出來插在會議桌的花瓶上,再把紙箱踩扁,正好那條絲帶可以捆起來,提走就能論斤賣。

想法變成行動,郁南走過去解帶子,江偉光探頭問:“我能不能欣賞欣賞?”

郁南:“可以。”

絲帶滑落,郁南掀開蓋子,頓時瞠目結舌。

粉粉的一大束花,散發着人民幣的味道。

一向沉穩懂得控制情緒的江偉光也忍不住爆國罵:“卧槽!你這朋友好創意,喬遷随這麽多禮,你該不會是要搬到月球去吧。”

正好張丘墨拿着一杯咖啡走進辦公室,正好也看到了,驚訝頓在原地,随後不屑翻了個白眼,不輕不重地嘲諷:“喲,二奶花。”

郁南看向他,不冷不熱道:“嫉妒嗎?”

張丘墨嗤了聲,回到了工位,“我嫉妒你?笑死人。”

郁南懶得跟他争執。

郁南把盒子蓋了回去,江偉光:“等等,我拍個照發個朋友圈,中間這朵花是君子蘭吧?董事長辦公室裏有好幾盆。”

撕拉一聲,章丘墨打開咖啡蓋,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怎麽,嘩啦一聲咖啡灑了半邊辦公桌。

頓時辦公室裏彌漫着一股咖啡的焦香味。

郁南和江偉光桌上都有紙,但他們當做沒看見,心照不宣地該幹嘛幹嘛,連多餘的停頓都沒有。

張丘墨剛搬來,桌上還沒抽紙,他黑着臉去洗漱臺拿抹布,路過楚究辦公室時,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看到了那一整個架子的君子蘭。

張丘墨嗤了聲,“巧合罷了。”

張丘墨取來抹布擦桌子,江偉光還在對着花拍照。

江偉光雖然年過四十,但特別喜歡分享生活,朋友圈的字裏行間透露着一股中年男人的誠懇。

郁南:“請不要@我。”

“放心,”江偉光邊說邊編輯,“我一個朋友收到的喬遷之禮,貴重又創意,禮重情誼更重,可以吧。”

郁南:“……”

楚究其實也沒說錯,這麽大的盒子确實只有一枝花。

一簇怒放的君子蘭放在花束中心,圍着它的是幾十枝是大麗花,用人民幣折的大麗花。

不知為何,郁南有種收到昨天晚上的勞務報酬的感覺。

花裏還有一張卡片,上面只寫了三個字——

有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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