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一般鑽桌子底下要不撿橡皮,要不撿筆,要不就拔主機電源,郁南沒想過他這輩鑽桌子底下除了做這些事之外,還有躲人。
明明是個大好青年,卻硬生生體會了一把被捉奸的感覺,雖然刺激,但感覺非常不好。
還好楚究的辦公桌夠高夠大,他還能以一種比較優雅的姿勢坐在地上,面紅耳赤臉紅心跳地瞪着楚究的大腿。
不該看的不應該看,但又忍不住看,楚小究筆挺挺地撐着,郁南好想往上扔個套圈。
他剛才是真的魔怔了,上班時間在楚究的辦公室把持不住自己吻了楚究,結果兩人道德淪喪人性泯滅一發不可收拾地在沙發上糾纏起來。
若不是一陣敲門聲響起,沒臉沒皮的兩人估計已經解鎖了新姿勢新地圖。
人的底線就像中老年男人的發際線,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門是張丘墨敲的,楚究辦公室的門如果關上會自動反鎖,再進來要輸入指紋,如果楚究不是會見什麽重要的人,辦公室門一般都是敞開的。
郁南剛才進來時,沒想着久待,只是把門虛掩了一下,更離譜的是,他被楚究色相所迷惑,竟忘記了自己并沒有關門。
這和光天化日之下茍且多了個屋頂而已,十分羞恥。
所以張丘墨開始凹乖巧懂事人設,敲了兩下門之後,夾着嗓子說:“楚究哥,門沒關我進來咯。”的時候,郁南連忙推開楚究。
楚究的手就是快,自己還衣冠楚楚,倒是把他的襯衫扣子解得幹幹淨淨,好像還崩掉了幾顆。
郁南看了眼衣冠不整的自己,自覺丢不起這個人,就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到了辦公桌下。
而楚究步伐略微僵硬地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擡眼看向捧着飯盒的張丘墨。
張丘墨環顧了下四周,沒看到郁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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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不是來彙報工作了嗎,人呢。
楚究問:“你有事?”
張丘墨:“郁南呢?我等他一起去吃飯。”
郁南:“……”他們什麽時候一起吃過飯。
楚究:“他走了。”
張丘墨:“他的包還在這兒呢。”
郁南心想大意了,包還在沙發上。
楚究:“他忘記了,一會兒叫他來拿。”
張丘墨又看了眼沙發上的公文包,奇怪楚究怎麽會那麽有耐心跟他一問一答。
張丘墨向前一步,笑着說:“哦,好,楚究哥,你走路的姿勢怎麽這麽奇怪?腿抽筋了嗎?”
楚究清了下嗓子,冷淡道:“你有事?”
在桌底的郁南挺佩服楚究的,剛才都失控成那樣了,現在聲音都能四平八穩的,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真.情緒控制大師。
張丘墨:“有人送來家養的新鮮螃蟹,我家廚師做了蟹黃湯包,我媽知道你愛吃,就給你帶了一籠,你趁熱吃。”
郁南光聽張丘墨的聲音就覺得別扭,四舍五入就接近夾音了,好想看他發出這樣的聲音會配什麽樣的表情。
明明是張揚的人,這裏疊一點,那裏折一下,硬捏成了面目全非的樣子。
郁南可以肯定的是,張丘墨并不是真的喜歡楚究,若真的喜歡,生日那天,怎麽會随意丢棄周玉荷送給他的胸針呢。
但郁南無權評價他此番行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
楚究清了清嗓子,“正好有事找你,坐下來說。”
張丘墨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盤坐在辦公桌底下的郁南幹脆靠在桌板上安靜吃瓜。
楚究:“上次你把郁南介紹給喬林西認識,道歉了嗎。”
張丘墨想了下,生日宴會上,他當時為了讓郁南離楚究遠一點,确實有這個操作,不過沒過幾天,喬林西就被媒體曝光了,名譽掃地。
張丘墨搖頭:“還沒道歉。”
楚究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随後垂下眼眸,似乎不想再說下去,張丘墨連忙改口:“我會跟他道歉。”
楚究擡起眼看他,沉默兩秒鐘後冷淡道:“我知道你來這兒上班的目的。”
張丘墨覺得楚究很神秘,他向來不多言,有時候一個眼神足以讓別人知道他想要什麽,但更多的時候別人并不知道他想什麽,或許人強大到一定程度,都會有這樣的能力,游刃有餘地拿捏別人。
張丘墨看着楚究的眼神,那句違心的“我喜歡你”始終說不出來,沒什麽底氣道:“我想跟你學點東西。”
楚究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沒跟他繞彎子:“你想利用你自己換我出手幫張氏。”
現在的張氏集團是張丘墨的爺爺掌權,還有兩年就退休了,若他的父親還在世,接班人将會是他父親,現在他幾個叔叔虎視眈眈,他年紀小經驗不足,根本沒機會接管張氏,這麽多年下來,他三個叔叔幾乎把張氏快掏空,他們在外頭都有自己的公司,如果張氏落到他們手上,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分家。
這和楚究的父親去世時楚氏的境況一樣。
張丘墨不想這種局面發生,但又沒有能力力挽狂瀾,所以找到了楚究,想憑着和左星河有幾分相似的外貌引起楚究的注意,希望利用身體從楚究這兒換到一些支持,利用周玉荷着急讓楚究成家立業的心理,最好能夠和楚究結婚。
楚究不是笨蛋,張氏的情況甚至比他更清楚,只是他沒做好心理準備,楚究會這麽直白地把話說出來。
張丘墨忽然想起郁南跟他說過的話。
郁南跟他說過,面對聰明人,真誠是必殺技,面對無賴,才需要胡說八道。
如果面對聰明人偷奸耍滑,面對無賴卻企圖用真誠去打動,那就适得其反。
張丘墨沉默了半晌,就說:“沒錯,但是我們結婚有什麽不好,以後如果成為了一家人,張氏雖說是依附楚氏,但張氏也曾是行業翹楚,經營得當的話盈利雖然不能跟楚氏比,但也屬于龍頭梯隊,幫助張氏對你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到時候楚氏也會得利,我保全了張氏集團,你也多一個公司替你賣命賺錢,你也不虧,不是麽。”
楚究笑了下,眼裏的嫌棄顯山露水,“幫助張氏确實是舉手之勞,但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為了張氏集團帶來的這點利益犧牲我自己跟你結婚?”
張丘墨怔了怔,皺了下眉:“我承認各方面我能力都不足,但我也不差吧,而且我還年輕,我還能生孩子,我願意投你所好,乖巧聽話,配合你做所有事,婚後不會圖你楚氏一分錢,也不會幹涉你的私事,張氏的盈利分成也會讓你滿意,我只是想保全張氏,這樣子跟你結婚,你也覺得虧嗎?”
楚究冷淡道:“誰教你把婚姻當交易。”
張丘墨哽了許久說不出話來,很無奈道:“但凡我有其他辦法,沒人願意把婚姻當交易。”
楚究:“如果你想讓我幫你,直接搬出你父親曾經救我父親一命這件事,會更快。”
張丘墨愣了下,雖然他沒什麽本事,但還是有點骨氣的。
張丘墨:“我雖然沒那麽大的能力,但也不想消費我的父親,讓他不得安息,也不想道德綁架你,我希望我們能夠是合作的關系,而不是乞求。”
楚究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開口:“讓我幫你,可以。”
張丘墨不可思議地看着楚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什……什麽?”
看來郁南說的是對的嗎。
和聰明人打交道,需要真誠,如果他一開始和楚究這麽溝通,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會不會事情早就辦成了。
楚究:“合同改天會拟好,會實現你想要的互利共贏,但我是商人,不是扶貧機構,張氏的盈利分成必須讓我滿意。”
張丘墨:“只要不過分,我可以。”
楚究:“當然,我也不會跟你結婚。”
張丘墨連忙點頭。
楚究:“你年會的節目換一下。”
張丘墨有點尴尬,他年會的節目是拉左星河給楚究作的曲《兩小無猜》,現在兩個人都說開了,現在倒是也沒必要東施效颦。
但是要更改節目單,就要和酒店準備場地和燈光的人商議,他和郁南在處理這些事的時候就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如果改,郁南肯定會被數落一通。
張丘墨:“已經交上去了,酒店那邊已經在準備了,如果現在換,可能不太方便……”
張丘墨對上楚究冷淡的眼神,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好的。”
楚究點了下頭:“以後不要向我獻殷勤,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別忘了跟郁南道歉,出去吧。”
張丘墨拿着蟹黃湯包,輕輕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就幾個包子而已,我放這裏了,您趁熱吃,我走了。”
張丘墨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郁南終于松了口氣。
張丘墨的腳步聲還沒完全消失,郁南剛想探出頭,敲門聲又響起來。
郁南:“……”
門外的李信揚差點和張丘墨撞個滿懷,張丘墨也只有在楚究面前乖順,張丘墨看了李信揚一眼,冷淡道:“李特助。”
說完就目不斜視地走了。
李信揚看着張丘墨,又看了眼楚究桌上的餐盒,頓時了然,“愛心中飯,那您還去吃飯嗎?”
楚究:“一會兒去。”
李信揚走過來,敲了下餐盒,“張公子送的?送的什麽?”
楚究:“拿去倒掉。”
“浪費,給我吃吧。”
“那你拿去。”
李信揚提起餐盒往沙發上走,準備坐下來時,發現沙發上有兩顆白色的紐扣,在黑色皮質沙發上格外明顯。
李信揚撿起紐扣問楚究:“你衣服扣子掉了?還掉了兩顆?”
郁南下意識地抓了下自己被某些人崩了兩顆紐扣的襯衫領口。
楚究:“扣子放下,拿着包子滾。”
李信揚把扣子放在茶幾上,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笑着說:“張公子還沒去吃飯呢,我就這麽拿出去多傷他自尊。”
楚究:“你先去吃飯。”
李信揚:“我不着急,正好商量個事。”
還沒等楚究回答要不要商量,李信揚就先說了。
郁南好想出去捂住李信揚的嘴,因為李信揚說的都是公司的機密,關于新區項目的标書內容,郁南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也有點常識,曉得這些內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楚究這個老狗比沒有阻止他說下去,而是正兒八經地跟他讨論,再讨論下去,标書的內容就會一字不落地落到了他的耳朵裏了。
郁南忍無可忍,伸手掐了下楚究的小腿,楚究吃痛地哼了聲。
正滔滔不絕的李信揚卡克了一下:“你怎麽了?”
楚究 :“腿抽筋,你繼續。”
郁南又掐了他一下,楚究又哼了一聲。
真是毫不手下留情。
李信揚:“又抽筋了?”
楚究:“嗯,最近睡不好,你繼續。”
李信揚疑惑地看着楚究,抽筋就抽筋吧,怎麽感覺他有點暗爽?
李信揚疑惑了下,繼續往下說。
郁南知道楚究是故意的,看來掐沒有用,只能另想辦法。
郁南悄悄挪了下身子,手抓住了楚究的腳踝,接而手鑽進了楚究的褲腳,一把抓住了楚究的小腿肚,捏了下。
楚究猛渾身僵住,接而咳嗽掩飾,郁南玩心上來了,手再往裏探,撓了撓他的膝蓋窩。
人都是有弱點的,楚究的癢癢肉在這裏。
楚究猛然一縮,接而劇烈咳嗽,李信揚連忙站起來,“您怎麽了?”
楚究連忙伸手制止他,咳嗽中抽空對他說:“你別過來。”
聽到李信揚要過來,郁南連忙抽開手,安安靜靜坐在一邊不敢出聲。
李信揚從沒見過楚究這麽破功繃不住的時候,雖然相對于正常人來說,他這樣不算狼狽,但相比于他自己,他這樣可就太狼狽了。
李信揚:“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楚究:“你先出去,我沒事。”
李信揚跟了楚究那麽多年,還真不知道楚究有什麽隐疾,但他這樣不像是抽筋,而是像被人撓了癢繃不住了。
難道他桌子底下藏着個人撓他癢癢嗎?不可能吧。
李信揚目光下移,看着辦公桌底下,楚究:“出去吧。”
李信揚提着蟹黃湯包,想起什麽似的,笑了下,“上次敢給你送飯的員工是郁南吧。”
楚究鞋尖輕輕蹭了蹭郁南的小腿:“嗯,是。”
郁南:“……”
李信揚:“他現在倒是不纏着你了,跟變了個人一樣,工作能力也很強,讓人刮目相看。”
楚究正在為郁南為什麽不纏着他的事發愁,李信揚哪壺不開提哪壺,楚究當然沒有好臉色,“你想說什麽,直接說。”
李信揚:“如果您足夠信任他,我覺得他比我更加适合當您的助理。”
楚究沒說話。
李信揚:“那我先去忙。”
楚究:“出去幫我鎖門。”
李信揚剛出門,好巧不巧碰上了準備去吃飯的張丘墨,兩人都愣了下。
張丘墨眼神下移,看了眼李信揚手中的飯盒,淡然說道:“挺好吃的,別浪費了。”
李信揚舉了舉餐盒:“謝謝。”
張丘墨沒什麽表情地走開了。
李信揚不由得同情楚究,企圖靠近他的人都帶有各種各樣的目的,左星河是,郁南是,張丘墨也是。
他活了32年,從未有過在感情上真心待他的人。
要是言歌給他送飯他随手就給了別人,那言歌一定會讓他跪下寫保證書。
李信揚一走,郁南從楚究的辦公桌下鑽出來,狠狠地吐了口氣。
他連忙扣上襯衫,可扣到胸口兩顆時,郁南手頓住了。
扣子崩了。
楚究靠在辦公椅上,翹着二郎腿看着他,眼神裏的欲毫不掩飾,十分地不要臉。
郁南無語地走到沙發上找扣子,發現扣子被李信揚規規矩矩地放在茶幾上,郁南羞恥地拿過扣子,準備去找針線包縫一下。
楚究的眼神沒離過他,跟盯獵物似的,他走到哪,他就看到哪。
楚究微笑,甚至有點得意:“你剛才主動親我了。”
郁南坐在沙發上,小心思被無情戳破,便沒好氣地瞪他。
楚究好脾氣地笑了笑,“瞪我做什麽?剛才在桌底是你非禮我。”
郁南:“李特助剛才跟你聊标書,你為什麽不制止他?這種事情能随随便便讓第三個人知道嗎?”
楚究:“我為什麽要制止他?”
郁南:“你果然是故意的,好,那我現在立刻去告訴對家所有的信息。”
楚究:“你去。”
郁南:“……”
郁南從小到大最讨厭的事情就是保守秘密,當別人跟他說“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時,他第一反應就是“你不要告訴我”。
畢竟秘密總會有傳開的一天,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有傳播的嫌疑,郁南不喜歡承擔這種莫須有的責任,畢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什麽都不知道,就沒有煩惱。
郁南有點氣,“你讓我知道幹什麽?萬一哪天我不小心說漏嘴了呢?你不就完蛋了嗎?”
楚究:“擔心我?”
郁南怔了下,“誰擔心你,我是擔心影響公司發展。”
楚究:“嗯,是,郁總目光遠格局大。”
郁南不理會他的胡說八道,“我醜話說在前頭,萬一我不小心說漏嘴了,你可別怪我,我可不能保證守口如瓶。”
楚究雲淡風輕道:“萬一真那樣造成損失了,你肯定要擔責任。”
郁南十分無語,他就知道會有這種風險,“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楚究走過來,坐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把人撈進懷裏。
郁南手抵着他的胸口,楚究沒松手,笑着說:“不要錢,也不要命,再主動親我一個就可以。”
郁南笑着推開他,“別鬧了,去吃飯了,餓死了。”
楚究湊過來,“我也餓呢,怎麽辦。”
郁南真是恨死了這個老流氓。
楚究手指蹭着他的臉蛋:“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的定力了,躲在辦公桌下面對我又揉又捏,你知不知道我想把你撈出來,抱着你做點什麽呢。”
郁南被某些人沒臉沒皮的樣子給整得臊得慌:“我餓了!我要去吃飯!”
楚究:“我請了個孕期營養師,以後丹楓宮給你送一日三餐。”
郁南連忙拒絕:“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癱瘓,這樣做太招搖了,食堂飯菜我吃得習慣,你不用這樣,我反而不習慣。”
楚究:“好,那就聽你的。”
楚究很後悔,當時把食堂給董事和高層的特設小竈給撤了。
楚究穩了穩情緒,現在他需要跟郁南談公事,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楚究:“現在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郁南:“好。”
楚究問:“你想回去休息還是繼續上班?”
郁南毫不猶豫:“當然是繼續上班了。”
楚究點了點頭:“年後李信揚要上任區域總裁,郁秘書對董事長特助這個職位有沒有興趣?”
郁南怔了怔,原來傳言是真的,楚究真的想手把手帶教他。
楚究:“你工作能力很強,不應局限于秘書,可以往更加廣闊的平臺發展,雖然把你留在身邊工作對我的定力是個考驗,但我一定會盡力克制,如何?”
郁南的工作能力和事業心楚究都看在眼裏,郁南和他之間的差距,主要是起點不同,也缺少了個成長的平臺。
如果郁南有了和他一樣的起點和平臺,那估計兩人現在就是平分秋色的競争對手。
于公于私,楚究都甘願當他的平臺,讓他起飛。
但郁南沒有想好,這和他未來的規劃背道而馳,可他也相當意外,畢竟兩人的交集,起源于自己的算計,他沒想到楚究竟會相信他。
郁南笑了下,“董事長可別忘了,你還寫了一份空白協議給我,我還沒填寫呢,你就不怕把我培養出來了,我往協議上一寫要楚氏集團,再把你掃地出門?”郁南沉默半晌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認真:“畢竟咱們的相識,是我算計在先,你應該沒忘吧?”
郁南也沒料到,會在此情此景,把這件事搬到臺面上來說。
其實郁南并不想割裂原來的他和現在的他,既然頂着“郁南”這個身份,那就該承擔“郁南”所有的責任。
楚究認真想了下,“确實是有這個風險,那你就可憐可憐我,再主動親我一下?”
郁南忍俊不禁笑出聲,在心裏罵罵咧咧,但嘴又親了上去,“好了,吃飯去,你說的事,我會好好考慮。”
得逞後,楚究只好笑着放人。
郁南正要走,楚究喊住他:“等等。”
郁南停下腳步。
楚究拉開辦公桌後的書櫃,拿出一大束五顏六色的針織郁金香,塞進郁南的懷裏,郁南懷裏頓時滿滿當當。
楚究:“很抱歉這幾天袖手旁觀,讓我們郁總受委屈了。”
郁南問:“為什麽是郁金香。”
楚究:“郁南的郁。”
郁南抱着花笑着看他:“正好花瓶空着,謝謝。”
看着郁南含笑的眉眼,楚究終于知道,為何世人只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