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郁南抱着一束針織郁金香從楚究的辦公室出來時,差點迎面撞上李信揚。

李信揚在楚究手下這麽多年,自以為見多識廣情緒穩定,天塌下來都能從容地躺平,可看到抱着花束面帶微笑的郁南,尤其是看到了他襯衣崩掉的兩個扣,再想到楚究剛才的反常,樁樁件件串聯起來,只濃縮成了一個字,操。

他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郁南,忘了表情管理,幾度欲言又止。

郁南蹭了蹭鼻尖,剛想開口打招呼,李信揚突然轉身就走。

太刺激了,李信揚暫時不想面對這一切,他需要冷靜一下。

所以剛才他和楚究聊标書的時候,郁南在啊!他在哪裏?該不會就在桌子底下吧!

标書內容他都說完了,這該怎麽辦?

楚究怎麽可以這麽玩?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楚究居然是個戀愛腦。

果然是人無完人,是個人都有弱點。

而郁南看着李信揚尴尬的樣子,倒也不怎麽尴尬了,抱着針織花束回了辦公室。

張丘墨在辦公室,他再一次被楚究拒絕了,但心情不錯,帶着耳麥在聽歌,腦袋跟着節奏晃,見郁南抱着花進來,他撩了下眼皮看了眼。

郁南把針織花束放進了抽屜,沒搭理他,說來也巧,楚究拒絕了張丘墨兩次,他都在場吃瓜,也算是神奇的緣分了。

郁南覺得,豪門子弟真不容易,為了公司和家族,要犧牲的東西還挺多。

張丘墨叫住他,“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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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回頭看了他一眼,剛想數落人,張丘墨別別扭扭地拿出餐盒,“蟹黃湯包,帶多了,沒動過,吃不吃?”

郁南玩味地看着他,“無功不受祿。”

張丘墨摘下耳機:“算是謝你上次在楚先賢面前替我說話。”

郁南逗他:“不把我當情敵了?”

張丘墨抿了抿唇,有點尴尬道:“一碼歸一碼。”

郁南:“我要去吃飯,你留着自己吃吧。”

張丘墨站起來,提着湯包別別扭扭地走到郁南身邊,僵着脖子開口了,“一起吧,我也沒吃飯。”

郁南詫異地看着他。

張丘墨咬咬牙,又說:“師父,一起去吧。”

剛才出楚究辦公室的時候,撞上李信揚郁南波瀾不驚,張大公子的一句“師父”差點把他送走。

但張丘墨也沒叫錯,他現在是張丘墨的帶教師父來着。

郁南有點尴尬,幾度伸出手又收回,他也沒想到張丘墨居然這麽能屈能伸,最後尴尬地拍了拍張丘墨的肩膀,“走吧,徒弟。”

張丘墨:“……”

別扭的師徒情意就這麽建立了。

師徒兩人剛走出辦公室,正好碰上了也正準備去吃飯的楚究和李信揚。

李信揚已經恢複了常态,即使楚究和郁南的眼神此時已經糾纏上了,他也能淡定地視而不見。

但他也還不能自然到若無其事地開口說話。

倒是郁南跟個沒事人一樣笑着打招呼:“董事長,李特助。”

張丘墨也跟着打招呼:“董事長,李特助。”

楚究點了下頭,李信揚也跟着點了下頭。

四人各懷鬼胎地上了電梯,李信揚自覺往後站一步,留楚究肩并肩站在郁南身邊,果然,楚究跟電梯擠了很多人似的,向郁南身邊小挪了一步,手臂若有似無地蹭着郁南的手臂。

張丘墨沒發現什麽異樣,仍站在郁南身邊。

郁南咳了聲,也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就蹭上了站在他身邊的張丘墨,張丘墨已經站在電梯壁旁了,以為是郁南無意識,沒動。

李信揚看了眼直接串聯在高壓電路裏的電燈泡張丘墨,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知道得越少越快樂。

楚究又挪了一步,郁南也挪了一步,張丘墨又被擠了一下。

張丘墨懂了,郁南在暗示他電梯裏的氣氛太僵硬了,要他找話題。

張丘墨想了半晌,确實有話問郁南:“剛才你那束假花哪兒來的?”

郁南特無語地看了張丘墨一眼。

所有人:“……”

郁南也不知道張丘墨怎麽突然問起這話,只好硬着頭皮回答:“朋友送的。”

張丘墨:“為什麽送假花啊?一般送花都送真的啊。”

楚究冷不丁開口:“真的郁金香有毒。”

張丘墨:“哦,那你朋友還挺有心的,那為什麽非得送郁金香,送別的真花就是了。”

張丘墨說完,才回過神來,剛才回答他的好像是楚究。

所有人:“……”

還好電梯到了餐廳層,不然郁南真想炸了這電梯一了百了。

四人走進了餐廳,餐廳人已經不多,四人排隊結賬的時候,一道清脆的男聲響起:“阿究!”

四人看過去,接而神态各異地沉默着。

郁南微微怔了怔,接而很快恢複了神态。

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老人在不遠處對着坐,在不遠處朝楚究招手。

郁南認得這個老人,他正是楚究的爺爺楚辛壽,在李信揚婚禮上先擠兌他然後被他擠兌的人。

楚辛壽也看到他了,當然沒有什麽好臉色,鄙夷厭煩之色顯山露水。

郁南輕輕挑了下眉,當做沒看見。

楚辛壽對面的男人很年輕,溫文爾雅的樣子,笑彎了的眉眼熠熠生輝,整個人氣質幹淨清爽,知性優雅,但眼神風情萬種,有大藝術家特有的嬌嗔和暧昧。

像一盆清爽幹淨的水仙。

雖然沒有見過面,得虧張丘墨模仿得惟妙惟俏,郁南幾乎可以肯定,這人就是左星河。

他和楚辛壽很親昵,不難看出,楚辛壽對他很寵愛。

最無語的就是李信揚,這個大麻煩大概率還是他來善後。

李信揚在心裏暗罵一聲,不愧是左星河,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和楚辛壽同時出現,果然賺足了所有人的目光。

精準打擊楚究,畢竟這裏是在公司,楚究不會拿他怎麽樣。

此時公司裏各部門一定已經謠言四起。

他好像天生喜歡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永遠想當人群中的焦點。

顯然,這次他又成功了。

楚究的臉色并不好看,他沒想到左星河竟帶着他爺爺來公司,皺着眉站在原地,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張丘墨更是忘了表情管理,直接呆在原地。

左星河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了,還好他和楚究說清楚了,不然正主替身撞了個正着,那該多尴尬。

相對于四人的錯愕,左星河則自然許多,他繼續笑着打招呼:“阿究,信揚,丘墨,”左星河的眼神掃到郁南的身上,頓了下,這人長得太過帥氣出衆,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左星河點了下頭說,“你們都過來坐呀。”

李信揚打了招呼:“楚爺爺,左先生。”

張丘墨也跟着打招呼:“楚爺爺,星河哥。”

郁南這個圈外人剛想找個理由告別,楚究對楚辛壽說:“爺爺,食堂太吵,您先到我辦公室休息,我先和同事吃完飯再上去。”

李信揚已經和楚究形成了默契,他放下餐盤,走過去畢恭畢敬對楚辛壽說:“爺爺,左先生,我先帶你們到董事長辦公室休息吧,這裏人太多,太吵鬧了,爺爺,您來了應該跟我說一聲,我去接您。”

李信揚去應付他們,楚究朝郁南偏了下頭,“走吧,吃飯了。”

郁南意外地擡了下眉,沒理會這麽多目光,擡腿就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楚究端着餐盤在郁南的對面坐下,張丘墨坐在郁南的旁邊。

楚辛壽看着跟着郁南走了的楚究,沉着臉道:“不用了,我們不上去了,星河說想吃食堂的梭子蟹,我們就來了,吃完了也該回去了。”

李信揚剛想說那我送你們回去,不料卻被左星河搶了先,“那爺爺,我們過去跟阿究聊聊天吧,一會兒再回去。”

李信揚:“……”他要被楚究扣工資了。

郁南沒說話,他沒想到,居然在這樣的場合遇上左星河,他更沒想到,楚究竟會選擇跟他一起吃飯。

郁南不知道此時應該有什麽想法,幹脆什麽都不想,安安靜靜吃他的飯。

左星河扶着楚辛壽走過來,坐到了隔壁桌。

李信揚只好拿着餐盤坐到張丘墨的對面。

整個食堂的人的目光立刻全都聚集到這邊來。

左星河拿出保溫杯和藥盒,親昵對楚辛壽說:“爺爺,時間到了,該吃藥了,別又忘記了。”

楚辛壽接過藥,聽話地吃藥。

李信揚默默在心裏吐槽,什麽藥非得現在吃呢。

楚究:“爺爺,您怎麽到這裏來了。”

楚辛壽:“我在家都快憋瘋了,得虧星河知冷知熱,願意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帶我出來解解悶。”

楚究:“那怎麽上公司來解悶了?”

楚辛壽哼了一聲,“星河回來好幾天了,說你忙得沒時間搭理他,我來看看你忙什麽。”

李信揚笑着接話:“最近東部區域人事變動,事情很多,董事長最近焦頭爛額,确實很忙。”

左星河:“我知道阿究忙,所以沒有打擾他,可我好想吃公司食堂的梭子蟹,打聽了下今天有,所以過來了,本來我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沒想到我的車還能停到負一樓,沒想到我的車牌阿究還沒删,我還能進來。”

郁南安靜吃飯,悶不吭聲吃瓜。

楚究看了左星河一眼,左星河敏銳察覺到了楚究的不悅。

左星河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直接打開遞給了楚究,“給你帶了重逢禮。”

李信揚尴尬得如坐針氈,張丘墨也很難受,聽說過左星河喜歡秀恩愛,沒想到這麽喜歡。

郁南也擡眼看過去,是江詩丹頓限量款手工機械男表,他也曾買過一個送前男友。

郁南不動聲色收回眼神,默默吃他的飯。

左星河:“限量款,我費了很大功夫才買到的,你那個百達翡麗也帶了好多年了,正好換一個吧,或者換着帶。”

楚究沒接,楚辛壽冷淡開口了,“星河一片心意,你收下吧。”

左星河也露出手上的腕表,“我也買了一個,真的很好看,你帶着肯定更好看。”

李信揚在心裏嘆一聲氣。

這久違的、熟悉的、做作的尴尬。

李信揚剛想出聲,不料楚究冷聲道:“這裏是公司,你非得要帶着我爺爺來給我難堪?”

李信揚:哇哦。

左星河:“我……”

今天食堂的辣子雞真的辣,味道比此時的氛圍都要帶勁,辣得郁南直吸氣。

楚究從衣兜裏掏出一顆棒棒糖,剝開糖紙遞給郁南。

郁南笑了下,欣然接受,“謝謝。”

所有人:“……”

左星河先回過神,問楚究:“阿究還有糖嗎?剛才爺爺吃了藥,也給爺爺吃一顆吧。”

楚究:“爺爺血糖高,不能吃糖。”

左星河稍稍有點尴尬,但他向來不怕,又笑着說:“那給我一顆吧,我也想吃。”

楚究:“沒有了,就一顆。”

所有人:“……”

眼看楚辛壽要出言數落楚究,李信揚應付這種場面已經游刃有餘,他連忙站起來,“我去買棒棒糖,左先生您稍等。”

左星河:“算啦,不用啦,我也不是那麽想吃,就剛才饞了那麽一下。”

李信揚當然不會錯過這次開溜喘口氣的機會,去食堂的小超市買了把棒棒糖。

左星河笑着問郁南:“先生,您是楚究的助理嗎?”

郁南也笑着朝他點了下頭,“您好,我姓郁,是秘書辦的員工。”

左星河笑得燦爛:“郁秘書你好,哪個郁?玉米的玉?”

郁南:“郁金香的郁。”

張丘墨恍然大悟,怪不得郁南的那個朋友會送他郁金香,原來郁金香和郁南一個姓。

楚究勾了勾唇,擡了下眉。

左星河:“哇哦,好美的姓。”

郁南波瀾不驚笑了笑:“謝謝。”

楚辛壽沉着臉看向郁南,冷不丁開口,鄙夷的神色顯山露水,“郁金香花期短,凋零得快,除了好看,沒什麽用。”

在場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楚辛壽在刻意擠兌郁南。

李信揚剛回來,就聽到這話,想返回去再買幾瓶汽水。

楚究很不客氣冷臉:“爺爺,這裏是公司,您先回去,下次不要貿然來公司。”

郁南叼着棒棒糖,咧嘴笑時有點痞,吃了辣,嘴唇很紅,唇紅齒白的,看着又很妖。

郁南拿下棒棒糖,扔進餐盤裏,硬糖撞着餐盤,發出叮地一聲。

郁南笑着對楚辛壽說:“花嘛,主要作用就是好看,花期短,但年年都會開,越開越好看,年年都有人喜歡。”

楚辛壽:“……”

郁南端着餐盤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郁南一站起來,張丘墨也跟着站起來,“我也吃飽了。”

接着楚究也站了起來,“爺爺,我先去忙,星河,我有空再跟你聊,信揚,一會兒送爺爺回去。”

楚究說完就走了。

李信揚:“……”

楚究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了這麽個爛攤子讓他收拾。

還好李信揚和左星河打了幾年交道,大概也知道怎麽應付他,就是加上個楚辛壽,疊了個BUFF之後不是那麽好搞。

但看在楚究一手提拔他的份上,他還是要努力努力的。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嘛。

楚辛壽沒好臉色,冷聲問李信揚:“信揚,你跟我說,阿究和他什麽關系?他怎麽會用這麽個尖牙利嘴的刻薄玩意兒當秘書?”

李信揚心想如果你不擠兌他他幹嘛擠兌你,便笑着打哈哈:“爺爺,這我不知道,我雖然和董事長私交不錯,但也只是個下屬,董事長這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說的話誰能從他嘴裏撬出一個字來。”

楚辛壽冷冷哼了聲,不說話。

左星河沒了剛才的陽光爽朗,苦着一張臉陰沉沉地盯着桌上沒送出去的腕表。

左星河嘆了口氣,委屈地對楚辛壽說:“爺爺,你看,阿究還是在生我的氣,還是氣我當年出國了吧,要是沒有您,他估計都不願意見我。”

李信揚:“……”

楚辛壽拍了拍左星河的肩膀,安慰道:“你們之間估計有誤會,好好解釋清楚就好了,畢竟這麽多年的感情在,放心。”

左星河頓時眉開眼笑,“謝謝爺爺。”

李信揚在心裏瘋狂翻白眼,但表面卻笑得得體大方:“爺爺,左先生,我先送你們回家吧,這食堂裏空氣也不好,亂糟糟的,先回去吧。”

左星河:“信揚,你幫我把表轉交給阿究吧,買都買了,沒适合的人帶。”

李信揚:“左先生,您饒了我吧,這麽貴重的禮物還是您親自送比較好,正好和董事長好好聊聊。”

左星河想了想,收起腕表:“也好,改天再跟阿究好好聊聊,”左星河說着,又掏出了兩張票遞給李信揚,“這是我回過的首秀門票,麻煩你轉交給阿究,叫他一定要來聽。”

李信揚利用緩兵之計先收下了,“行,那我先送你們回去吧,這裏人多嘴雜,萬一胡說八道可就不好了,您說對不對。”

李信揚憑着經驗說服了兩人,終于把人送上了車。

左星河還特抱歉道:“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李信揚笑着說:“有什麽麻煩的,只是董事長最近公司的事實在太多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楚辛壽哼了聲,“我看他是忙着跟別人打得火熱,信揚,你知道那個小秘書在你的訂婚宴上怎麽擠兌我的嗎?目無尊長的小東西。”

李信揚打哈哈:“郁秘書心直口快,您別生氣。”

李信揚話一出口,才意識到他在替郁南說話。

但相對于左星河,郁南是真的好太多了。

左星河一下抓到了重點:“阿究帶着他去參加你的婚禮了啊?”

李信揚心想這人怎麽沒完沒了,“是我邀請的郁秘書,好了,爺爺,我一會兒還有會,下次我帶言歌去看您。”

左星河:“恭喜你啊信揚,改天給你補個大禮。”

李信揚敷衍他的客套,嘴皮子都快磨爛了,終于把兩人送上了車,看着左星河的車尾消失在停車場裏,李信揚咬牙切齒地罵了聲操。

還好他立刻要調任東部區域總裁,不用應付這個讓人頭禿的藝術家。

張丘墨跟着郁南先走,張丘墨忍不住吐槽,“不虧是左秀秀,直接殺來公司,自愧不如。”

郁南:“左秀秀?”

張丘墨:“哦,圈中外號,做的事太過秀了,果然是極具浪漫主義色彩的大藝術家。”

郁南仔細想了想,沒有一個外號是白得的,外號比人名更符合人設。

郁南想起張丘墨的種種行為:“怪不得你之前也這麽秀,原來就是學他。”

張丘墨:“我以為楚究哥喜歡這樣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楚究三兩步追上郁南,支開了張丘墨:“小張,去幫我買杯咖啡。”

張丘墨:“哦,好,要加糖嗎?要加奶嗎?”

楚究:“不加,去吧。”

張丘墨走開了,只剩楚究和郁南肩并肩。

郁南悶不吭聲走路,他現在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他和楚究不清不楚,楚究和左星河不清不楚,他現在并不想花心思去處理這些錯綜複雜的關系,只想快刀斬亂麻,希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和這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斷開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和楚究斷個幹淨。

郁南腦子亂,腳步也快,進了電梯,楚究也跟着上來了。

楚究站在他旁邊,兩人都沒說話。

楚究從兜裏拿出一顆棒棒糖,小心翼翼地遞給他。

郁南看着這顆棒棒糖,沒接過。

楚究撕開糖紙,把糖遞到他的嘴邊,“我爺爺血糖不高。”

郁南眨了下眼睛。

楚究:“我不知道左星河會回來,他沒告訴我。”

郁南轉過頭看着他。

楚究:“明天産檢陪你去,好麽。”

郁南笑了笑,移開目光。

楚究松了一口氣,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緊張過。

楚究擡手将棒棒糖遞到他嘴邊,壓了壓他的下唇,“晚上去你那兒,給你做飯,明早一起去醫院。”

郁南擡眼看他,笑了下,眼眸亮晶晶的,舌尖輕輕舔了舔嘴邊的棒棒糖。

楚究捏着棒子沒松手,心頭不由得一酥,某些人還沒挂上餌,他就迫不及待想上鈎。

郁南垂下眼眸,長睫蓋住了眼眸,紅唇微張,咬住棒棒糖,偏頭稍稍一扯,将棒棒糖扯了過來。

楚究手一空,呼吸也跟着變沉重了,他沒見過這樣的郁南,明晃晃勾/引他的郁南。

郁南擡起眼眸看向楚究,舌尖繞着棒棒糖轉了一圈,終于開口了,“好吃。”

楚究吞咽,向他靠近一步:“我也想嘗嘗。”

郁南笑了下,也向他靠近了一步,楚究立刻伸出手箍住他的腰,将人往懷裏摁。

郁南拿出棒棒糖,壓了壓他的下嘴唇,“江詩丹頓限量款機械男表,為什麽不要?”

楚究:“只想要你。”

郁南笑了下。

不料電梯開了門,停在了市場部。

左星河回來了,直奔公司宣誓主權,這段時間又傳言董事長在瘋狂追求郁秘書,刺激的三角戀情誰不想聊上兩句呢。

市場部的同事本打算去公關部吃一口新鮮瓜,不料一開門,就碰上郁秘書笑盈盈地喂董事長吃糖,董事長摟着他的腰,一臉寵溺享受。

他們吃上了新鮮的、現切的瓜。

郁南沒理會吃瓜群衆,淡定将糖塞進了楚究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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