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最近公司謠言四起,說高層和董事有人涉嫌經濟犯罪,挪用公款,利用接私活的名義成立分公司,再利用職務之便透露公司的項目,還有人利用陰陽合同,轉移公司財産。
新任的財務部經理已經理順了所有的證據,全都交給了董事長,董事長已經打算把相關的材料交給有關部門,打算讓法律來解決這些人和事,楚氏将要迎來一次大洗牌。
法務部的同事忙得不可開交的同時又守口如瓶,消息真真假假。
年底突然爆出這麽個重磅謠言,顯得其他的花邊八卦都太過小兒科。
這次事情波及的範圍太大,還有波及很多中層,董事長一向功是功過是過,賞罰分明,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
郁南沒心情理會八卦,因為他又被承辦年會的酒店經理給纏上了。
酒店經理打來電話,上來就一頓陰陽怪氣,“我說郁秘書,我們酒店員工可忙得很,可沒工夫在辦公室喝茶拍腦袋就改方案啊。”
郁南敏銳地察覺到,可能是自己的工作出了纰漏,但不是什麽大問題,加上上次他撒潑打滾害得酒店經理挨了楚先賢一頓罵,酒店經理更是上綱上線,得理不饒人。
這種時候越是辯解,對方就越上頭,郁南不說話,安安靜靜聽他抱怨完,手裏轉着筆,姿态散漫地靠着椅子翹着二郎腿,白眼一個跟着一個翻,但嘴裏卻十分畢恭畢敬:“嗯嗯嗯,是是是,對對對,您辛苦了。”
酒店經理說累了,郁南左耳進右耳出,兩只耳朵也都累了,才說:“是出什麽事了嗎?需要我做什麽您盡管安排。”
酒店經理又抱怨一通,才說發生了什麽事。
事倒不是什麽大事,處理起來倒也不麻煩,但有點繁瑣。
楚究讓張丘墨删年會節目,酒店那邊沒看到新方案,按着老方案準備的。
“郁秘書,你們秘書辦的節目演出一取消,我們要忙翻天的,主持人的詞要改,燈光要改,音響要改,年會的流程已經安排好了,連抽獎環節都安排好了,整個年會流程我都按照你給的方案落實了,結果你告訴我,要取消節目?你們的節目在中間,空出的這四分鐘,你讓我上去表演雜技嗎?郁秘書,別把我們的時間不當時間啊。”
郁南:“對對對,您辛苦了,給您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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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經理被他乍一聽挺上心其實不怎麽走心的态度給惹惱了,“你別光是是是對對對,你得想辦法解決。”
郁南:“我商量一下,一會兒給你回電話,再見。”
郁南挂了長達30分鐘的電話,手都舉酸了,他揉了揉肩膀看向張丘墨,“兄弟,你取消年會節目的單子,新方案沒交到酒店經理手上啊?”
張丘墨一臉無辜:“我交過去的時候經理不在,我就放他桌上了。”
郁南很無語地看着他,“如果他說沒看到方案,你怎麽解釋?”
張丘墨:“那現在怎麽辦?”
郁南:“還能怎麽辦,跟我去一趟酒店吧。”
郁南帶着張丘墨走出辦公室,正好碰上了也從辦公室出來的楚究,張丘墨還特別顧及職場禮儀地跟楚究打招呼:“董事長好。”
楚究點了下頭,見兩人風風火火,問了一嘴,“幹什麽去?”
當然,某些人徹徹底底執行“兩清”政策,根本沒看郁南,而是問張丘墨。
郁南站着不說話。
張丘墨:“去酒店。”
郁南伸手扯了下張丘墨的小臂處的衣服,張丘墨便說:“我們先去辦事了董事長。”
楚究垂眸,看着郁南的小動作,之前郁南也曾這麽親昵地拉着他。
楚究冷聲道:“公共場合不要拉拉扯扯。”
郁南手一僵,暗暗吐槽這算哪門子的拉拉扯扯,被楚究的冷言冷語氣到,嘴上說好的,但手搭在張丘墨的肩膀上,“走了徒弟。”
楚究:“……”
郁南帶着張丘墨來到舉辦年會的酒店,酒店經理已經把相關幹活的人集中在會議室,一副要讨個說法的氣勢,就等着郁南到來。
郁南一來,二十來人像約好了一般,開始七嘴八舌說這裏難,那裏不好辦,沒辦法改,要他們秘書辦自己想辦法。
他們言辭激烈,二十幾人同時甩鍋的陣勢真是轟轟烈烈,嚷得張丘墨頭暈腦脹,也不知道郁南怎麽能夠這麽不動聲色坐着。
張丘墨都聽不下去了,他向來嬌生慣養,哪能聽得下去這番言辭。
張丘墨沒好氣道:“吵什麽吵,我不取消,換個曲子拉不行了嗎?這點小事至于這樣嗎?”
郁南:“……”
沒想到并沒有解決問題,這幫人從陰陽怪氣變成了夾槍帶棒了。
“秘書辦的人就是厲害,講話一套一套的。”
“這陣勢,還以為是董事長來了呢。”
“自己犯了錯讓我們善後就叫小事,要是我們犯錯讓你們收拾,那可不是小事了。”
“別人的時間不是時間吶,就你們秘書辦的時間是時間吶。”
大家七嘴八舌,張丘墨氣得滿臉通紅。
郁南很淡定地坐着,誰說話就微笑地看着誰,攤開筆記本,手拿着筆邊點頭邊記錄,比扶貧幹部還要耐心認真。
後來吵雜的會議室終于有序了些,那些人一個一個發言,郁南也在認真記錄。
若不是張丘墨坐在他旁邊看到他在筆記本上鬼畫符,他都快信了郁南是真的在認真收集意見。
郁南畫滿了一頁,煞有介事地翻到了下一頁繼續畫。
張丘墨只嘆一聲影帝。
郁南悄咪咪問張丘墨:“你會唱歌嗎?”
張丘墨:“五音不全。”
“……”
他們轟轟烈烈抱怨了一通之後,才沉默地看向郁南。
郁南立起筆記本,很認真地翻了翻他剛才畫的那幾張符,“你們說的問題我都記下來了。”
張丘墨:“……”
郁南:“年會包括抽獎環節,領導講話環節,頒獎環節,随意更改節目确實對整個年會的時長有影響,也給諸位帶來了麻煩,我先道個歉啊。”
郁南話音一落,酒店經理剛要開口說話,郁南似乎先預判到了他會說什麽,一個眼神甩過去,先聲奪人,“我也想到了補救的措施,節目不删,但是改表演內容,只要改主持人臺詞和背景音樂就可以,改動的部分由我們秘書辦負責,半個小時就能搞定,再耽誤大家一點時間跟溝通好年會的進程,今天下午就把事情全部都敲定下來,忙完了我請大家喝下午茶,大家覺得怎麽樣?”
其實幹活的人對郁南讨厭不起來,但奈何受制于人,酒店經理要求他們這麽做,他們只能在這種小事上內耗。
事情鬧到現在,是誰拿着雞毛當令箭,是誰不卑不亢解決問題,全都一目了然。
但看樣子酒店經理是不願意的,還想使絆子,郁南嘴角的笑容一收,看向酒店經理,用他剛才說的話回敬他:“經理您貴人事忙,沒有精力在這種小事上內耗,就交給我們和他們對接,保證讓您滿意,如果再出什麽問題,我負全責,怎麽樣?”
酒店經理被郁南架了起來,腳不着地的沒辦法跟他鬥,只好點頭應下來。
他是低估了郁南控制情緒和場面的能力。
酒店經理還想說什麽,幾個人神神秘秘把他叫走了,他走時神色緊張,連步伐都有點慌亂。
一整個下午,郁南帶着張丘墨跟他們一起改方案,和音效師傅一起改音樂,郁南還點了奶茶,全程耐心仔細,任別人怎麽急躁擠兌,郁南都沒有一句抱怨,溫聲細語解決問題。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三兩回合之後,本來煩躁沖動的同事也逐漸平靜下來,好商好量地處理問題。
張丘墨沒想到郁南的情緒能那麽穩定,還這麽會控場。
事情終于辦完了,郁南又點了披薩和奶茶犒勞同事,氣氛從一開始的針鋒相對到最後變成其樂融融一家人。
兩人走出辦公室,張丘墨忍不住發問:“你這水平,對董事長特助這一職位沒興趣嗎?李信揚的調令下來了,董事長特助這職位在內招,感覺公司一半的人都報名了。”
郁南:“這麽火爆啊。”
張丘墨:“誰不想讓董事長親自帶教呢,李信揚現在在獵頭眼裏,年薪估計千萬級別,即使以後你不在楚氏幹了,出去單打獨鬥,和董事長關系好他還會幫你。”
郁南:“那你報名了嗎?”
張丘墨:“我當然報了,但希望不大,前陣子謠言說你要升特助了,怎麽最近你倆冷冷淡淡的,吵架了?因為左星河?”
郁南沒說話,想起他的筆又沒有拿,回過頭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們在會議室裏邊吃披薩邊議論。
“我覺得酒店經理有點故意為難郁秘書了。郁秘書其實人不錯呢。”
“經理本來就是故意的,張丘墨把更改的節目單送過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但故意按原來的來,就等着給人穿小鞋,害得我們跟着一起忙。”
“郁秘書也聰明,親自來過了一遍流程,如果再出問題就跟他沒關系了。”
“不聰明能當秘書啊,據說要升特助了。”
“哇塞!我也想去當特助。”
“得了吧,咱沒那智商和情商,方才如果是你被怼成那樣,早就氣哭了。”
差點被氣哭的張丘墨非常同意他們的話。
郁南回退兩步,故意說話很大聲:“我的筆又沒了,估計落在會議室。”
屋裏正在竊竊私語的人頓時噤了聲。
張丘墨:“……”
郁南仿佛沒聽到他們的說話,也忽略他們臉上僵硬的尴尬,笑問:“這個味道的披薩好吃嗎?”
他們點頭,“好吃,謝謝郁秘書。”
郁南拿出手機點了點,“再給你們加兩個,一會兒下去拿。”
“謝謝郁秘書。”
郁南找到了筆,拿着就往外走,“那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知道真相的張丘墨全程黑着臉,想沖進酒店經理的辦公室掀桌子,“不行,我要去找酒店經理,故意惡心人。”
郁南制止他。
張丘墨:“你能忍這種小人?你不覺得憋屈嗎?反正我忍不了。”
郁南反問他,“他們說的就一定是真的?你有證據嗎?”
張丘墨一愣,接而說:“問他們就是了。”
郁南淡然一笑,也算是理解了張丘墨為什麽能想得出來模仿左星河引起楚究注意這種法子來。
看來張家人很寵愛他,寵成了溫室裏不食人間煙火的花朵。
郁南決定敲打一下這朵小白花:“你問他們一定就會說?即使他們告訴你是真的,你去酒店經理那裏怎麽說?把他們全供出來?酒店經理一定會說是謠言,還會怪罪那些幹活的人造謠,你不就裏外不是人了麽,再說了,即使酒店經理腦子壞了承認了他故意這麽做,那你怎麽辦?去告訴董事長?去OA上公布?逢人就說酒店經理故意實施舊方案惡心人?你職位在他之下,他再倒打一耙,說你诽謗,再名正言順給你小鞋穿,怎麽辦?”
“……”真是魑魅魍魉的職場,“那就忍下來嗎?你不覺得委屈?”
郁南啧了一聲,“這有什麽委屈的,什麽事都委屈那還要不要活?上次因為咱倆鬧那麽一出,他肯定被楚先賢臭罵一通,這段時間肯定一直生氣,琢磨着怎麽整咱們呢,相比他這段時間的算計,我們是不是過得輕松快活多了,下次做事周全一些就沒事了。”
郁南這麽說,張丘墨莫名其妙地釋懷了,他一冷靜下來,思來想去其實是自己的錯。
張丘墨:“抱歉。”
郁南擺了擺手,“下次注意。”
張丘墨:“反正快下班了,我請你喝個下午茶吧。”
郁南欣然接受:“可以。”
張丘墨帶着郁南來到了一家茶餐廳,點了不少東西:“這家茶餐廳我常來,他們的招牌特別好吃,你嘗嘗。”
郁南:“盛情難卻,謝謝。”
富二代的品味确實不錯,他那個被毛血旺喂大的糙胃對這種東西當然是全盤接收。
郁南:“确實好吃。”
張丘墨沉默了半天,才慢吞吞地開口:“正式跟你道歉,對不起,我上次不應該故意介紹喬林西給你認識,我這次應該等酒店經理回來再把材料交到他手上,而不是聽他的助理說放他桌上等他回來看。”
郁南很意外,的張大公子居然會道歉,但好像道歉的次數不多,支支吾吾地不太熟練。
郁南笑笑:“事情解決了就過去了,下次注意別讓人抓住小把柄。”
張丘墨:“你不生氣?”
郁南:“生氣是慢性自殺,我想長命百歲。”
“那我再拉大提琴就是了,你為什麽要改成上去唱歌呢。”
郁南看了他的手腕一眼:“你不是手腕疼要靜養嗎?”
張丘墨愣了下,他只是随口胡謅,沒想到郁南真的把這個事情放在了心上,尴尬地“額”了一聲。
郁南聲音提高了三個度:“假的?”
張丘墨讪讪道:“我的手腕确實受過傷,玩滑板玩的。”
郁南呼出一口氣:“那不就行了,要靜養就靜養。”
“但那是在三年前了。”
“……”
郁南沉默了半天,張丘墨以為會換來他的一頓指責,沒想到他翻了個白眼之後對他說:“那你不早說,但你非得要拉等明年年會吧,今年不行了,改不了了,實在必須今年拉的話,你在辦公室拉也行。”
張丘墨忍俊不禁。
他好像有點知道為什麽楚究會喜歡郁南了。
郁南很聰明,卻不随意懷疑身邊的人,也會真心實意關心他人,做事周全,會站在別人的角度去解決問題,細節最容易打動人心,很容易讨人喜歡。
張丘墨笑着跟上他的腳步,“我沒有非要拉,我其實不是那麽喜歡大提琴。”
郁南也跟他閑聊:“是麽,我怎麽不信呢,生日會還說有朝一日要辦獨奏會呢。”
張丘墨不舍防備脫口而出:“大提琴又笨重又聒噪,我才不喜歡,我是為了學左星河引起楚究的注意。”
張丘墨說完,兩人同時沉默。
郁南無言以對,但張丘墨那麽真誠,那他也必須真誠:“你這話我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張丘墨噗嗤一笑:“我以為你會勸我不要學別人,做自己。”
郁南:“我居委會的?管那麽寬。”
張丘墨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告訴你一個八卦,左星河出國那天晚上脫光爬上董事長的床,董事長拒絕了。”
郁南噎住了。
這瓜原來在貴圈不是秘密?郁南一口咽不下,咽了一半的結果就是劇烈咳嗽。
張丘墨:“你可別外傳。”
郁南最害怕的一句話來了,他一手捂嘴咳嗽,一手讓張丘墨打住。“打住,別說了,你這謠言哪裏來的,說得跟真的似的。”
張丘墨:“是真的,是左星河跟朋友吐槽說楚究不行,圈子就這麽小,就傳開了,要我覺得,楚究不是不行,而是不喜歡他,你想,要是愛情,你喜歡的人衣冠整齊地站你面前你都把持不住,何況不着寸縷。”
張丘墨最後那句話說的倒是句大實話。
郁南胡說八道:“但愛是克制,他太喜歡左星河了吧,所以克制住不傷害他。”
張丘墨給他翻了個白眼,“左星河都自己送上門了,發生點什麽哪算得上傷害,小說看多了吧,你克制一個給我看看。”
“……”有幾分歪理。
郁南:“那你知道他這樣,為什麽還要努力學左星河引起他注意呢。”
張丘墨:“他和左星河一起長大,感情挺深厚,親情,友情,還有青春期的一點愛慕和依賴吧,而且左星河是唯一跟他比較親近的人,不學左星河學誰?現在我跟他達成了協議,我想要的結果也達到了,所以不用學左星河搞定他了,自然不拉大提琴了。”
郁南感受到了一種十分嶄新的三觀。
郁南試探:“你其實并不喜歡楚究對不對?”
張丘墨笑了下,“也不是吧,多少有點好感,慕強是人類的本性,不是麽。”
郁南挺不可思議的,“光有有一點好感,你就要使出渾身解數跟他結婚吶?”
張丘墨:“貌合神離只有利益勾連的無性夫妻多得是,有情能使飲水飽只是騙騙人罷了,愛情能維持多久,主要講究一個婚姻利益最大化。”
郁南:“……”真人間清醒。
張丘墨:“但楚究哥不一樣,他已經很強大了,他不需要利用自己的感情和婚姻換取利益。”
郁南:“那你都知道了,還去招惹他做什麽?”
張丘墨沉默了下,哪能想到郁南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凡他有點其他的辦法救張氏,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張丘墨:“我們兩家聯姻從長遠上分析,楚究并不吃虧,楚究也是個商人,誰能保證他不會選擇利益呢。”
郁南贊同地點了點頭。
張丘墨:“我也就是賭一把,事實證明,楚究哥不會選擇利益聯姻,謠言說他在追你,他喜歡你,是不是真的?”
郁南沒打算搭理他。
張丘墨:“你喜歡他嗎?”
郁南慢條斯理道:“你猜。”
“……”
張丘墨作罷,就憑他的本事,在郁南這只老奸巨猾的狐貍面前,他是不可能套出什麽話來的。
令張丘墨意外的是,得知楚究喜歡他的時候,神色如常。
張丘墨:“你性格好,能力也強,長得也帥,還貼心,人不錯,還救過他的媽媽,他喜歡你也正常。”
郁南笑了笑:“感謝,給我這麽高的評價。”
“知道董事長喜歡你,你沒點想法嘛?”
“我應該有什麽想法?”
張丘墨想了下,認真回答他的話:“高興?應該高興吧,被一個那麽厲害的人喜歡。”
郁吃完了,擦了擦嘴後平靜地看着張丘墨:“楚究和你喜歡的人,你選哪個結婚?不要想,脫口而出。”
張丘墨愣了愣,“楚究。”
“那我再問你,我和左星河,嗯不是,我和你們圈子裏任何一個富二代,誰更适合楚究?”
張丘墨噎住,而後老老實實說:“左星河,富二代。”
“假如我和楚究在一起,他家裏人會支持嗎?”
張丘墨猶豫了下,又搖了搖頭,至少他爺爺是不同意的。
“就算楚究喜歡我,你覺得楚究會為了我跟那麽多反對的聲音對抗嗎?無論如何都選擇我嗎?”
張丘墨抿了抿唇不說話,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個回答都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如果他足夠喜歡你,他會的,他爸爸當時就義無反顧選擇他媽媽。”
郁南繼續問:“那如果他不夠喜歡我,只是一時好奇和興起呢?”
張丘墨連忙打住他,“你別問了,再問我要心碎了,太虐了。”
郁南若無其事輕松一笑:“所以不要相信八卦,管好自己。”
張丘墨點了點頭。
他覺得郁南想得有點多,但又覺得郁南說得沒錯。
不知為何,張丘墨心裏莫名其妙好難過。
如果郁南喜歡楚究,那郁南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一定很難過。
還好郁南并不喜歡楚究。
但願郁南并不喜歡楚究。
張丘墨轉移話題:“我再跟你說說左星河吧,他其實生性比較輕浮浪蕩的,據說和他的助理不明不白,他十七歲就和別人do了,在國外這麽多年講不定怎麽玩……”
郁南打住:“別說了,我不想知道,左星河那件事除非當時你在他們的床底下,不然我不信。”
張丘墨:“……不信拉倒。”
兩人從茶餐廳出來,張丘墨和郁南回了公司,等電梯時,郁南才看到張丘墨吃完飯臉沒擦幹淨,剛才吃髒髒包沾了一臉。
郁南點了點自己的臉蛋提醒他:“你臉上有可可粉。”
張丘墨從包裏拿出紙巾,蹭了蹭,“還有嗎?”
郁南:“還有,沒擦幹淨。”
張丘墨又蹭了蹭,可可粉暈開了,張丘墨的臉更花了。
張丘墨:“還有麽?”
郁南:“用力一點擦。”
張丘墨:“等下擦紅了。”
郁南不耐煩地啧了聲,心想男人雖然能生孩子但也是男人,哪有這麽嬌貴矯情。
郁南直接抓起張丘墨的手,皺着眉抿着唇幫他蹭臉上的可可粉。
美男總是讓人窒息,不守男德的男人總是讓人着迷,偶爾的越界特別容易讓人臉紅心跳。
張丘墨有點呆,一動不動看着他,臉都紅了,支支吾吾道:“郁總,你……你好撩啊。”
郁南都笑了,“撩你……”大爺。
話還沒說完,電梯門打開了,郁南往瞥了眼,楚究和衆高管擠了滿滿一電梯,十來雙眼睛齊刷刷看着他們。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郁秘書溫柔笑着,抓着小張秘書的手幫他擦臉上的髒東西,一臉寵溺說要撩他,惹得小張秘書都紅了臉。
楚究也很好奇,到底是去酒店辦什麽事,回來才能親昵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