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1.10日更新

第2章 11.10日更新

◎在看不到的桌下,輕輕攥住了她的手腕◎

暖烘烘的廚房,男人的唇上卻染了室外的涼氣。

她被這一下冰得手心發涼,擡手去推眼前人,壓着聲音:“你瘋了!不怕被發現嗎?”

“發現什麽?”裴行初掃了眼她按在臺子上手,淡淡問,“是我在親你,還是我們有過一段?”

江晚輕輕吸氣,往後移的手撞到盤子,發出極輕微的一聲脆響。

她再度瞟了下房門,聲音又急又低:“裴行初!”

太害怕了。

所有人都在外面。

像在狂風中走上根顫顫巍巍,搖擺不停的鋼絲繩,随時都有可能掉下來——有死無葬身之地的風險。

裴行初目光從她眼睛上滑下去,不大在意地笑了下。

“我以為你會叫我哥哥。”

他單手抄在口袋,另一手撐上臺面。

略微縮短的距離,讓江晚被迫擡頭看他。

她不明白,為什麽他總可以這樣雲淡風輕的樣子。

身下大理石的臺面并不算涼,被迫分開.腿的姿勢,讓江晚的膝蓋頂着身前人的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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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捺住難堪,咬着唇商量:“我想下去。”

裴行初沒說話,但也沒動.

江晚說這話時半偏頭,盯着地磚。

家裏幫傭很多,她并不常進廚房,所以也是現在才發現,家裏廚房的地磚,有很淺的波紋。

幾秒後,她攥上裙擺,再次虛啞着嗓子說了句:“我想下去。”

站在她身前的人仿佛剛聽懂這句話,看了她一眼。

側了側身,往旁邊讓開。

她從櫃臺上下來,深吸一口氣,想去把鎖上的房門打開。

身後傳來水流的聲音,夾雜在水流聲中的是依舊沒什麽起伏的語調。

“門沒鎖,騙你的。”

江晚腳步頓住,猛然轉身,語氣又氣又惱:“你怎麽......”

“我怎麽了?”裴行初兩臂挽着袖子,把來企餓群衣無爾爾七五二八一看更多完結文紅得發紫的李子丢進水池,淡聲笑着,“好久沒見妹妹了,想跟妹妹親近親近。”

......

洗完水果,再從廚房出來是十分鐘後。

江晚跟在裴行初身後,落了他兩三米的距離,看到他彎腰,放下手裏的盤子。

大伯端了杯茶,樂呵呵地揚了揚:“不問問行初的意見?到底是嫁妹妹。”

“有什麽好問我的,”裴行初摘了表丢在茶幾上,在沙發上坐下來,輕聲混笑,“又不是我嫁人。”

江晚剛剛的位置被一位長輩坐了,眼下空着的地方只有裴行初身邊。

她遲疑兩秒,走過去。

坐下時垂着的手碰到了身旁人的衣服,微不可見地輕顫,手拿上來,交握,放在自己的腿上。

幾分鐘前在廚房,那個短暫的吻,停留在唇上的觸感還很清晰。

她無意識地抿了下唇。

“阿晚自己喜歡就行。”

江晚感覺到身旁的人轉過來,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這麽說。

“阿晚喜歡嗎?”裴行初又問。

“阿晚怎麽不喜歡,”大伯呷了口茶,語氣裏有種長輩看晚輩的慈愛感,“阿晚跟你媽媽說好幾次了,喜歡亭樾那小子喜歡得不行。”

離他們有些遠的幾個長輩不知道在聊些什麽,間或笑了兩聲。

在這并不算安靜的背景音裏,江晚聽到裴行初應了聲。

“這樣啊,”他碰了下放在桌面上的表,聽不出情緒,“我倒是不知道阿晚喜歡這種類型的。”

江晚再擡眼時看到林芝華從另一側繞過來。

“你能知道什麽?”她手上拿着的書卷成桶,敲在裴行初身後的靠背上,點了點他的手機,“還有你在外面交的什麽女朋友,要麽帶回家看看,要麽給我斷了!”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江晚交膝上的手再次動了動。

垂眼,兩手往內側放了些,一個下意識回避的動作。

“行初談女朋友了?”大伯語氣稀罕。

“不知道,”林芝華沒好氣,“他自己說的。”

江晚低着頭,但餘光還是看到林芝華越說越來氣,揚了手裏的桶,敲在裴行初倚靠的扶手:“你老實給我說,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女朋友,是你在外面鬼混?”

世交朋友家裏的孩子多的是這樣。

身邊的女伴經常換來換去,說是女朋友。

裴行初轉着桌面上的杯子,不知道想到什麽,很輕地笑了下,沒吭聲。

眼見林芝華的火氣已經頂到了最上面。

江晚伸手拉了拉林芝華的衣服,叫了她一聲,讓她別生氣。

接着她聲音微頓,絲毫不顧及裴行初是不是能聽到,輕着聲音說下去:“......哥哥可能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林芝華不疑有他,順着江晚拉她的手,擠開裴行初坐到她旁邊,“你哥跟你說過?”

江晚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支吾了一聲,模棱兩可:“也不算,先前聽他提過。”

被擠開的裴行初往旁側坐了坐。

和江晚中間隔了個林芝華,離得并不遠。

他偏頭就能看到半垂頭的女孩兒,細膩的脖頸。

她肩頸纖細,脖子也長。

小時候裴友山夫婦帶他們去看歌劇時,江晚曾經被舞團的首席相中過,想讓她進舞團學芭蕾。

林芝華覺得學跳舞太吃苦,拒絕了。

裴行初盯着那處看了兩眼,想起好久之前,他手指摩挲在上面時,江晚輕輕哼的那聲。

“行初?”大伯叫了他一聲。

裴行初轉過來,摸了身前茶壺的把手,斂了臉上的神色。

笑得懶散:“大伯,你說。”

......

中午的飯确實是在齋香園吃的。

算上意外回來的裴行初,一共十幾個人,齋香園往裏,最內間的一個包房。

齋香園并不是對外開放的酒店。

碩大的園林一共沒幾間廂房,祖上是清末年間禦膳房有名的幾位。

半開放的雅間,西南兩面是兩排濃密的竹子。

世家尊長幼,小輩往往是要坐在下側。

江晚也不知道座位是怎麽排的,但坐下來之後才發現,陰差陽錯的,她左側坐了窦亭樾,而右邊則是裴行初。

說是窦家和裴家聯姻,但自始至終,兩位主人公之間倒是沒有怎麽說上話。

窦家姑母敲了敲桌子,打了眼色示意:“亭樾,你跟阿晚多說說話。”

左側的人放了手機,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很謙和地笑:“看阿晚腼腆,總要慢慢熟悉。”

男人嗓音清朗,只聽聲線,讓人無法把他和那些傳言裏放浪形骸的事聯系在一起。

江晚手揪着眼下白淨的桌布。

一時抿唇,也沒講話。

她是有點腼腆。

但現在不想說話的另外一個原因——是身旁還坐了一個存在感很強的人。

她右手搭在桌沿,轉着玉石架子上的銀色湯匙。

桌上的長輩還在說話,但她沒怎麽聽進去,視線落在自己右手邊,再往右的地方——

男人腕骨側面輕抵在桌沿,骨節分明的手指點在玻璃杯壁。

小指上戴了個銀色的素戒。

江晚盯着那個戒環看了兩眼,目光下垂,落在他手腕處。

腕骨外側微微突出的骨頭上,有一顆不大明顯,卻極為性感的痣。

痣長得太蹊跷,是個如果接吻,無論是握腰,還是捏脖頸,那顆痣都會抵在對方白嫩皮膚上的位置。

江晚眨了眨眼,視線偏開。

随即她聽到隔了兩個位置的大伯再次打趣。

話是對着裴行初說的:“妹妹要是真訂婚的話,你這個做哥哥的不送點什麽?”

裴家不缺錢。

嫁妝什麽的,不說“十裏紅妝”,陪嫁點股份地産總是應該的。

而且照林芝華他們夫妻兩個疼江晚的程度。

給的東西,只會多不會少。

裴行初手輕輕轉着杯子,摘了左手小指的那個尾戒,随手抛到江晚手側:“随便送個首飾吧。”

戒指滾了兩圈,掉在江晚的右手旁。

她垂眼,目光落在上面。

裴友山看到他那個混了吧唧的樣子剛想出聲教訓,林芝華已經先他一步張了口。

林芝華就坐在裴行初另一邊,她探手撿了那枚戒指丢回裴行初懷裏。

“你到底有沒有個做哥哥的樣子,拿你那些破爛糊弄誰呢??”

裴行初輕擡了下眉尾,捏起被扔進懷的戒指撚了撚,不大在意的口吻:“那看她喜歡什麽。”

大伯笑着搖頭,點着裴行初來了句“你小子是不是看爸媽對阿晚太好,才總欺負她”。

上了年紀的男人,聲音渾厚。

江晚聽着這話,把搭在桌子上的手放下來。

她手無意識地往裏收,放到桌下,桌布蓋着的地方。

壓着下巴,兩手的食指相互勾着。

腦子仍舊是混亂的。

她輕輕吐了口氣。

理不清思路,也不想理。

正巧窦家姑母這時候說了話。

她從身後的托盤上拿過一個四方的盒子,讓身後的應侍小姑娘拿過來,遞給窦亭樾。

“家裏的小玩意兒,送給阿晚吧。”

按理說親事并沒有訂下,不該給議親時的見面禮。

因為窦家姑母的話,江晚擡了頭,順着窦亭樾的動作看到了盒子裏的東西。

上好的羊脂白玉,包玉镯的帕子繡了暗紋。

世家家裏古董器件都不少,這個應該也是,原先皇家的東西。

窦家姑母把這東西給窦亭樾,意思很明顯,是想讓他幫江晚戴上。

窦亭樾無可無不可。

聯姻嘛,和誰結不是結,他會配合的。

把镯子從手帕裏拿出來,對江晚攤開手。

示意她把右手拿上來:“阿晚。”

江晚眸光落在那只玉镯上。

接了這镯子,就是相當于答應了和窦亭樾試着交往。

她內心掙紮了一下,兩秒後放在桌下的手動了動,下定決心般,打算把手交上去。

然就在她手從桌布下抽出來的前一刻,右側伸過來一只男人的手,攥住了她的腕子。

溫熱的掌心,包住她微涼的手腕。

大腦宕機了一秒,意識到那是誰的手時,江晚一瞬間渾身的血液再次凝住。

因為窦家姑母剛剛的那番話,桌上的人大多都停了正在幹的事情,投了目光過來。

而裴行初,就在這麽多雙眼睛裏,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桌下,輕輕攥住了她的手腕。

“阿晚。”江晚聽到窦亭樾再次喊她。

她右手輕掙了下,試圖從桎梏她的那只手裏掙脫出來。

然而沒用,男人手動了動,手指探出,緩慢地插入她的指縫,和她十指交握。

甚至是,剛剛那個被摘掉的尾戒因為還沒來得及再次戴回去,而被他壓在了兩人相貼的掌心間。

糾纏的雙手,隔了個明顯卻并不明顯的戒環。

江晚沉默了太久沒動。

一側的林芝華也開了口,帶着疑問再次叫了她一下。

“阿晚?”

作者有話說:

隔壁枝枝老婆有篇同類型刺激文學,可以去看看!

《折攀》by七顆荔枝

【霸道總裁為愛發瘋橫刀奪愛|修羅場】

斯文敗類 * 明豔心機大小姐

一場秋雨要落不落,晚間的空氣潮濕悶熱。

雲舒開了窗,坐在床邊的化妝臺前,裹挾熱浪的風吹起她的長發。

一遍遍地描摹紅唇,她看向鏡子裏的男人,眼眸清冷。

“你不介意嗎?我和你哥在一起過。”

蕭雲欽聞言緩緩摘掉手上的黑色皮質手套。

“是嗎。”

他俯下身,将她反扣在懷裏,帶着薄繭的長指落在女孩纖薄的腰肢緩緩摩挲,看她秀眉微蹙,男人唇邊扯出冷漠笑意,“那他知道你早就和我在一起過了嗎。”

“他有這麽親過你嗎。”

“你也不知道,無論什麽痕跡,都是可以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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