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2.12日更新
第25章 12.12日更新
◎【含回憶】“想我親你啊?”◎
“”
耳朵這麽好使怎麽不去當千裏耳啊!!
江晚縮了下脖子, 打開駕駛位的門就要往裏鑽。
被裴行初拎着衣領提了出來。
“你幹什麽......?”江晚虛着嗓子,扯他拽自己衣領的手,“你不要把我的衣服拽壞。”
“拽壞再買。”
裴行初把人提溜到自己面前:“我說話當沒聽見是不是。”
“我沒有。”江晚掃他一眼, 輕着聲音,視線轉到一邊。
“沒說清楚你跟他挂什麽電話?”
“你一直掐我.....”
“掐你礙着你嘴了?”
“......你就欺負人吧裴行初。”
女孩兒兩手絞着自己的衣袖,裴行初說一句她軟綿綿地頂一句。
“而且他沒說喜歡我,他說的是如果,”江晚抿抿唇,搓了搓袖口的扣子, 慢吞吞的語氣能氣死人, “是假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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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聾?他說如果了嗎?”
“但他的意思就是如果的意思......”
裴行初語氣陰冷:“你就編吧。”
“行行行, 就當他說了。”有人肩膀一塌, 破罐子破摔。
“.........”
裴行初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脫了身上的大衣挂在手臂,反手去拉她。
手剛抓住江晚的手, 忽聽不遠處有人喊他。
江晚的車子停在角落,以為沒人,兩個人才敢這麽鬧。
來人聲音很熟悉。
江晚擡頭看過去——又是周揚。
應該是來看望裴友山的。
幸虧她和裴行初站的地方黑,她掙了掙,想把手從裴行初手裏抽出來。
然而沒想到牽着她的人根本不打算放開她。
扯了下小臂上的大衣,蓋住兩人拉在一起的手。
冬天衣服穿得厚,站得近, 又有厚實的外套擋着,不注意确實看不出來。
周揚走近:“你們兩個怎麽在這兒?”
江晚眼看周揚幾步走到跟前, 呼吸簡直要停滞了。
她手搭在裴行初手心裏, 根本不用裴行初費力, 她自己都不敢動。
“我媽讓我送她。”
周揚“哦”了一聲, 剛老遠就看見這有倆人影,已經站了一會兒了。
他奇怪:“那你倆站在這兒幹嘛?”
裴行初從善如流:“讨論語文。”
江晚:
他有病。
被裴行初握住的那只手,發狠地捏了下他的小指。
被捏的人微微垂眸,微不可見地彎唇笑了下。
“哦,”周揚看裴行初,“那你跟着回去嗎,還是跟我上去?”
裴行初能感覺到牽着的手已經明顯變得僵硬。
再不松開有人真的要炸毛了。
他斂了神色,右手松開力道,跟周揚道:“跟你上去。”
掌心裏的手像泥鳅一樣滑走。
江晚拉了袖子,遮住自己的兩只手,反手去拉車門:“那我先回家了。”
說完在周揚看不到的地方再次瞪了裴行初一眼。
沒什麽氣勢,像貓撓人。
“行啊,”周揚垂眼看手機,擡頭時揚了下下巴,呲牙笑,“回去吧,妹妹。”
......
周揚手上拎了自家阿姨炖的湯,十全大補,放了味道很正的鹿茸。
病床旁的架子還沒來得及收,周揚把保溫桶放在上面,脫了外套說剛在下面遇到江晚和裴行初。
“倆人不知道在那兒說什麽呢,站在車旁邊,天黑,又有樹擋着,老遠看我還以為是哪對情侶。”
周揚神經大條,說話從來不過腦子。
林芝華低着頭,正在扯毛衣針上的線。
聞言扶了下老花鏡,還沒來得及對這話做出什麽反應,一旁跟進來的裴行初看了他一眼。
“你腦子有坑?”
“我這不是誇林姨一雙兒女男帥女美嗎,”周揚揚揚下巴,“本來只想誇阿晚,順帶着才誇你,你別在那兒得了便宜賣乖。”
裴行初把胳膊上的外套扔在沙發,撿了電腦重新打開,坐下來:“趕快探望完趕快滾。”
裴友山靠在床邊樂呵呵地看兩人鬥嘴,讓周揚趕快找個地方坐。
林芝華扯好了線,終于擡頭,看到周揚的一瞬間,仿佛才意識過來他剛剛都說了些什麽。
她目光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
略微有點走神。
周揚把餐盒從保溫套裏拿出來,喊了聲:“林姨?”
林芝華回過神,笑看周揚一下,又去看他剛拿出來的湯:“你裴伯伯剛吃過飯,現在就是金子也吃不下。”
周揚也笑,插科打诨說自己帶過來的湯可比金子還金子。
上了年紀的人都愛跟小輩聊天,住院這三天,雖說裴友山天天都有人陪,但林芝華忙着織毛衣根本不搭理他,江晚腼腆話少,至于裴行初......根本不說話。
裴友山憋得難受,這會兒見了周揚,逮着人好一通聊。
裴行初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發給助理,看了眼時間。
離江晚走已經過去将近半個小時。
應該是到家了。
他掀眸看了眼正聊在興頭的三個人。
撿了一旁的手機,打開聊天框。
拇指剛在發送框裏敲了兩個字,對方先發過來了一行信息。
江晚:[我到家了。]
剛走之前,裴行初幫江晚關門時交代過她。
讓她到了說一聲。
幾米外的話題已經從經濟形勢轉換到了國際政.治,林芝華在一旁撇嘴,無語得不行,說自己家這一畝三分地都管不好,還國際政.治。
裴行初收回目光,往右側扶手靠了靠。
裴行初:[今晚爸媽都不回家。]
江晚剛進到自己卧室,脫了外衣搭在衣架上,看到信息時奇怪了一下。
江晚:[我知道啊。]
林芝華最近都在陪床,裴友山也不可能拔了各種檢測儀回來。
裴行初:[但我回去。]
江晚:.........
什麽意思。
裴行初前兩天因為工作都住在另外一家酒店,工作處理完了,今天能回家住。
消息發出去,對面沒了回音。
裴行初用小拇指想想都知道對面在裝屍體。
其實沒想幹什麽,單純覺得逗她好玩。
林芝華和那倆人聊了半天,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在。
她回頭看他。
“這件給阿晚織完,也給你織個吧?”
裴行初看了眼林芝華手裏拿的毛線,沒給自己媽沒面子:“你折騰她就算了,別折騰我了行不行?”
林芝華一聽這話提氣:“臭小子怎麽說話呢,什麽叫折騰你?給你織衣服你還不樂意?”
年輕的男人語音閑閑:“你自己看看你織那毛衣能穿嗎,不是多條袖子就是少個孔。”
林芝華被講的想笑,抄東西扔他,被周揚攔下來。
兩人同仇敵忾,開始批.鬥裴行初這張嘴。
裴行初有一下沒一下地應着,對所有批評照單全收,眼皮塌着,兩指仍舊敲着鍵盤,給對面那具屍體發信息。
裴行初:[劉媽探親什麽時候回來?]
幾秒後,對面慢吞吞——
江晚:[周五。]
裴行初:[宋芙房子的事情解決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江晚:[不用了,她那個房東同意按先前的合同走。]
裴行初:[今天下午搬過去的?]
江晚:[對的。]
裴行初:[嗯,那晚上要不要來我房間睡?]
“”
對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這邊有人逗人逗上瘾了。
接着發:[你再裝死?]
半分鐘後——
江晚臉幾乎要紅透了,差點把手機按爛:[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裴行初盯着那一連串的感嘆號無聲笑了下。
突然真的有點想回去了。
周揚視線不經意瞥過來。
“你笑什麽呢?”
沙發上的人斂了神色,手機收起來:“沒什麽。“
......
十點多,裴友山睡下,裴行初和周揚一起離開病房。
兩人走到樓下,往西面的停車場走。
“你跟南漪真的算了?”周揚問。
裴行初低頭看助理發來的文件:“你不知道她跟程岩清複婚?”
“知道,但以為是假的呢,”周揚的車比裴行初停得靠外,他走到車邊,拉開門,“也行吧,反正你家已經跟窦家結了一門親事了。”
裴行初把手上提的東西扔進周揚後座,沒答話。
周揚自顧自地說,笑嘻嘻:“好像最開始說聯姻的時候窦亭樾他媽就想挑江晚,但因為是養女,一直沒定下來,誰知道後來阿晚自己說願意......上次還撞到她跟窦亭樾去看歌劇,相處得挺好?”
裴行初擡腕看了下表:“十點半了,還有十分鐘你們夜班打卡。”
“晚去幾分鐘沒事,最近管得不嚴。”
“我有你們主任的電話。”
“你他媽的.......”周揚把裴行初手機搶過來,狂按挂斷鍵,“你這人怎麽這麽毒啊!”
周揚一秒鐘都受不了裴行初了。
怎麽這麽他媽的賤啊,他又沒惹他!!!
他想象不出以後裴行初戀愛結婚會是什麽樣子,溫柔估計這輩子跟他沾不上什麽邊,裴行初要是能找到老婆,他周揚就去吃屎!
周揚鑽進車,撈上安全帶,打着方向盤開出去時,還不忘探頭朝裴行初罵了一句。
站在原地聽罵的人,看起來并不太在意,從口袋裏摸出火機,低頭點了支煙。
夜裏霧氣重,煙尾捏起來都有點濕。
周揚的車已經從醫院側門拐了出去,看不到影子。
裴行初盯着那處看了幾眼,目光收回來,把僅燃了一半的煙按滅,丢進一旁的垃圾箱。
事情是有點錯綜複雜,也棘手。
江晚顧慮的那些都沒有錯。
而且爸媽這邊,林芝華他們一直當江晚是親生女兒,想法上可能很難轉變。
但慢慢來,總能解決。
現在多想也沒什麽用。
裴行初撚掉手指上殘留的煙灰,往東側幾步,走到自己的車前,拉開門,上了車。
晚上十一點,劉媽不在,小冉住在隔壁樓,一層亮着柔軟的地燈,靜悄悄的。
裴行初把大衣脫了,随手抛在衣架,黑色的細領帶扯開一半,松垮地挂在脖頸處。
去廚房拿了杯子倒水,喝完,最後一次回了助理信息,讓他第二天中午把法務部改好的文件再發給自己,才上了樓。
上學時,他的卧室一直在三樓,後來其中一間說要改成江晚的畫室,才從三樓搬下來。
他和江晚的房間一東一西,被隔在裴友山和林芝華卧室兩邊。
離得不遠,但搬下來這幾年是他和江晚關系最僵的幾年。
身邊人一直覺得他們兩個不熟,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江晚初中升高中的那個暑假,他一直在辦出國。
不過後來他沒去,選了淮州本地的大學。
淮大本身就是全國最頂尖的學府,林芝華他們沒管那麽多,随他自己去了。
在學校旁邊買了套房子,長期住在那邊,不怎麽回家。
可能是他的刻意疏遠,即使回到家,江晚也并不怎麽跟他說話。
明明她初中那幾年,他們關系挺好的。
記憶裏她被誤會早戀要請家長那次,不敢跟爸媽說,還是來找的他。
新換的班主任,還沒有林芝華的號碼。
當時從老師辦公室出來,江晚一直跟南極生物群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整理在他身邊讷讷解釋,說自己沒有答應那個男生,真的沒有早戀,一直好好學習,很乖很聽話。
裴行初當時低頭看了她兩眼,也知道這種事不像是這個妹妹能做出來的,多半是誤會。
不過作為哥哥,他怎麽想怎麽覺得還是要敲打一下。
兩個人在校門口站了有十分鐘。
江晚惴惴不安地擡頭。
裴行初想了半天,實在沒辦法把同齡男生那些龌.龊的想法用簡單直白的語言告訴她,最後只是說了句——“上大學之前都不能談戀愛。”
江晚很認真地點頭,臉紅得要滴血,說自己一定一定不會的。
......
踏上二樓最後一級臺階,裴行初飄遠的思緒收了回來。
他盯着不遠處那間緊閉的房門。
倒是沒想到——到頭來,最龌.龊不堪的是他。
不過......他低頭笑了笑。
他早就不在乎了。
在摩洛哥那晚,聽到她顫顫巍巍說喜歡自己的時候就不在乎了。
禮法道德是什麽東西?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江晚最近嗓子不舒服,今天主任來查房的時候,林芝華問醫生多要了兩盒清肺的口服液。
剛出門時讓裴行初帶了回來。
這兩天加班,忙得有點累,他按了按眉心,拎着藥袋往江晚房門前走。
走到門口,擡手敲了下門,沒多想,手按着門把打算直接進去。
然而門把往下壓了兩下,門卻打不開——
好像是被鎖住了。
裴行初往後退了半步,視線落在那門把上。
片刻後,眸光偏向一側,笑了。
真行,門反鎖了。
也不知道是在防誰。
裴行初手從門把上滑下來,反身,靠在一側的牆上。
唇上還挂着笑,低頭摸了手機出來。
周揚有一句說的沒錯。
裴行初這人是有點賤。
防他防成這樣,這不幹點什麽還真對不起上了兩道鎖的門。
門裏,江晚在他敲門前就聽到了腳步聲。
裴行初兩個小時前給她發的消息,她弄不清是開玩笑還是講真的。
但有一點是确定的,今天家裏确實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是在家,她真的接受不了。
要瘋了。
門把動了兩下後,門外沒了生息。
江晚莫名意識到這是暴風雨來的前兆。
果然,沒等幾秒,被扔在床頭的手機響了,她拿過來看。
信息框裏只有一個很簡短的标點符號。
裴行初:[?]
于此同時,房門又被人叩了一下。
江晚被燙到似的把手機扔開,決定裝死到底。
反正,反正門鎖了他進不來是不是?
下一秒,手機屏再次亮了下,消息彈出來。
裴行初:[爸媽房間裏有備用鑰匙。]
???
!!!!!!!!
哪裏?!
她怎麽不知道???
走廊燈暗着,裴行初垂眸盯着屏幕。
對面人貌似慌了。
江晚:[不要!!!!!]
江晚:[!!!!求求你了!!!!]
江晚:[這是在家裏!!!!!!]
裴行初眼睛裏的笑意逐漸變濃。
一晚上的時間,江晚可能把這一年的感嘆號都發完了。
裴行初:[那自己過來開門。]
江晚縮在椅子裏,重重地點手機:[不行。]
她忍着害羞一字一字往對話框裏敲:[我真的接受不了在家裏,不可以,哥哥。]
裴行初:[嗯。]
裴行初:[那我們去酒店開間房?]
“”
江晚什麽羞恥都沒有了,瘋狂點着手機:[你瘋了瘋了瘋了瘋了裴行初]
消息剛發出去沒兩秒,屏幕上彈出語音通話。
江晚頭埋在膝蓋裏,發燙的指尖戳上去,點了接聽。
混了電流聲的男音,沙啞磁性,很溫和,仿似還帶了點無奈的笑。
“來開門,給你送藥。”
“藥?”
“媽媽讓帶給你的。”
江晚想起來,剛想應一聲從椅子上爬下來,又聽對面懶懶反問。
“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麽?”
江晚抓着頭發,心裏開始罵人。
什麽我以為你以為,不是你在那兒說點有的沒的?
她趿拉上拖鞋,動作緩慢地往門口去。
門打開,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
領帶已經被拽掉了,和裝藥的白色塑料袋一起拎在手上。
襯衣領口半敞,站在走廊的陰影裏。
江晚讓開位置,裴行初從門外進來,走到床邊,把藥放在她的床頭櫃上,再擡手把一側的燒水器打開,調了溫度。
燒水器的托盤上放着透明茶壺,轉頭交代她:“等會兒水燒開用熱水吃。”
江晚乖乖點頭。
她身上已經換了睡衣,白色的毛絨睡裙,還帶了帽子,挂在頭上。
小腿後部抵着床沿,站在裴行初和床之間,擡頭看着他聽他講另一種外用藥的注意事項。
“就......就是給我藥嗎?”聽裴行初說完,她無意識很懵怔地問了一句。
她還以為......
裴行初手上的藥盒放下來,轉頭看到她望着自己。
暖色的光線散在兩人之間。
盯着江晚帽子上的毛絨球看了兩秒,他微微低頭,靠過來。
輕笑着,懶懶的:“怎麽,想我親你啊?”
作者有話說:
看到評論有說哥哥和窦像,是的哈哈哈,不過是窦像哥哥,不僅是性格,身形也像,晚晚就是因為這個才挑的窦結婚,後面會被窦亭樾發現哈哈哈哈哈哈哈(作者的惡趣味)(“我為你浪子回頭,你當我是替身”神馬的)(裴狗:來啊,一起發瘋啊)
随機50個小紅包(24小時後發),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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