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第26章 026

桑桑是真餓了, 除了早膳之外她什麽都沒吃,還經歷了一整天的驚心動魄,這會兒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一回到大罹王宮便大吃大喝起來。

等吃飽喝足才想起乾坤袋裏還裝着一具屍體, 便趕忙交給了符熠,符熠則交給了下人去查看他身上還有什麽線索。

被帶回來的沉川則被安排在了另一個房間裏, 符熠并未命人看管,反正也沒人能看管得了他。

沉川沉睡之前,那時還沒有魔界, 因此這算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

他先是在房間裏看了一圈,然後又飛到大罹王宮的上方, 把整個王城都眺望了一遍。看似是對這裏感到新奇, 但實則好像是在尋找着什麽東西。

彼時, 桑桑已經用完晚膳, 正打算開門回西北荒的小屋休息。

可符熠卻在她開門前拉住了她,問道:“你今晚不留在這裏嗎?”

看着對面那人或疑問或期待的眼神, 桑桑內心偷笑, 表面卻故作一副為難的模樣, 回他:“可是, 是你把我扔去西北荒種樹的耶。我若是只住了一天就回來, 那豈不是也太沒有毅力了?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前面那句話是故意揶揄他的, 但後面那句話倒是出自真心。她并不讨厭在西北荒種樹,相反,每種成一棵樹她都會有很大的成就感。

符熠:“......”這應當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微微蹙眉, 又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嗯......至少也得種一百棵樹吧。”

符熠松開她的手, 臉色有點不高興,“以你一天種一顆的速度, 你豈不是得需要一百天才能回來?”

桑桑看出他不高興了,于是抿了抿唇,走到他面前沖他眨眨眼,用調戲的語氣故意問道:“怎麽,你這麽想同我一起睡覺啊?”

話音剛落,他旋即轉過身往浴室走去,直接無視她的調戲,“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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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看你明明就很想。”她邊說着,邊跟着他一起走進了浴室。

前面的人突然回過頭,“你幹嘛跟着我?”

差點撞到鼻子的某人擡起頭,故作一臉無辜,“看你洗澡啊,不行嗎?”

符熠倒是毫不介意,反正自己一個大男人又不吃虧,便随口回了句“行啊”,然後自顧自走到衣架前脫了外衣、接着是裏衣、最後是長褲。

“啊!”桑桑尖叫一聲,連忙捂住眼睛轉過身,“你還真脫啊?!”

“我要洗澡,當然要脫衣服。而且,是你自己說要看的。”他不以為意道。

桑桑一時語塞,卻又不肯在嘴上認輸,“那我說要看,你就給我看嗎,你怎麽這麽随意?”話音剛落,她便聽見身後某人下水的聲音。

符熠兩只臂膀擱在池邊,仰頭閉目,語氣慵懶地道:“嗯,你想看我就給你看。我說過了,只要你說我就做。”

“......切,幹嘛突然這麽認真...”嘴上雖是這麽說着,但她心裏其實很歡喜。

想起他昨晚說的那些話,她便又問道:“符熠,我還一直沒來得及問你,為何你昨晚要對我說那些話啊?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會說出來的話。”

聞言,他睜開雙眼,沉默須臾後緩緩開口:“你要聽真話嗎?”

“當然。”

符熠深呼吸了一下,語氣聽起來十分認真:“桑桑,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開心。雖然,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開心的情緒,但它在我的生命裏是特別的,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昨晚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我心中所想。所以怎麽想的,我就怎麽說了。”

背對着他的桑桑聽完這番話,緩緩放下了雙手。

不知為何,明明是好話,她卻聽着有些失落,這似乎不是自己預料之中的答案。

見她如此沉默,符熠也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問道:“怎麽不說話了?”

她低垂着眼眸,即使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勉強笑了笑,“沒什麽,我挺高興的,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麽了。你不想殺我,我也不用死了,待在你身邊你也會開心,我們這不是皆大歡喜嘛。”

“那為何......我感覺不出你有歡喜的情緒?”

許是被這句話戳中,桑桑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不知該如何同他說自己的感受,她只是覺得,符熠到底是沒有七情的人,就算自己給他的感覺再與衆不同,他也不會覺得那是喜歡。

最多......不過是把她當做與別人不一樣的人罷了。

讓他真正擁有七情、了解七情,真的好難。她都快喪失信心了。

見她再次不說話了,符熠幹脆從池子裏上來,走到身後握了握她的手,“桑桑,你在想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說。”

原本還沉浸在情緒中的她,突然意識到符熠正站在自己身後,不免吓了一跳,連忙抽回手再次捂住了眼睛。

“你你你,你不會沒穿衣服吧?”她道。

“我在洗澡,穿什麽衣服?”

“那你好歹裹條毛巾再上來啊!真是的,我不同你說了。”話落,她趕緊逃似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跑到外面的桑桑終于松了口氣,冷不丁一個裸男站在自己身後真是太可怕了。

她拍了拍胸脯,好不容易穩下心神時,身旁又突然跳出一個聲音:“怎麽,他對你上演濕/身/誘惑啦?”

桑桑又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氣,看清來人是沉川時,登時氣得她打了他兩拳,揚聲教訓:“你走路能不能發出點聲音啊?神出鬼沒的,你是龍又不是鬼。”

“好好好,主人我錯了。”他咧着一口白牙笑嘻嘻道:“不過看你這被吓得不輕的樣子,應該是被我猜中了吧?他真的對你上演濕/身/誘惑了?”

她無語的白了他一眼,“符熠才不是那樣的人呢,他只适合被誘惑。”

“那就是你濕/身/誘惑他了?”

聞言,她當即又給了他一拳,“我也不是這樣的人好嗎?”

沉川笑着摸了摸被她打過的地方,回道:“什麽這樣那樣的,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現在這個時代這麽封建嗎?”

封建?這還是桑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天魔兩族跟人界比起來可開放多了,女追男壓根不是什麽稀奇事。別說誘惑了,那追起來可是手段百出,比男追女要精彩一百倍,根本不存在封建這一說。

桑桑笑了一聲,問他:“聽你這話的意思,你生活的那個時代好像很開放啊。”

“也不算吧,只是我以前的主人比較開放而已。”

她聞言愣了一下,“你以前還有主人?”

沉川點了點頭,“洪荒時代有一個。”

八卦向來是人類的本質,桑桑一聽他以前還有一個師父,頓時便來了興趣,拉着他找了一個屋頂坐下,而後問道:“那你同我說一說,你以前的主人有多開放啊?”

但什麽都敢說的沉川,此時卻笑着豎起一根食指,沖她擺了擺,“這個可不能跟你說,我怕震驚你的三觀。”

“切。”她白了他一眼,“不說就不說,我還稀得聽呢。反正你現在的主人是我,你以前那位主人啊,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話音剛落,沉川的眸底幾不可察的閃過一絲陰鸷,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他仍舊笑着,“那主人你打算什麽時候替我修複元神呀?”

桑桑聽懵了,“什麽修複元神?”

“你不知道嗎?我現在的身體裏面只有怨氣,法力不多,所以才打不過那個家夥。我必須得修複我的元神,才算是完全複活。”

桑桑大致聽懂了。

他現在的身體就相當于一個空的軀殼,裏面只有經脈,沒有內髒。要想恢複成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就必須要修複他的元神才行。

“可是......”她有些猶豫,擔心他恢複往日修為後對三界不利,便問道:“你要修複元神幹什麽呢?你現在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強大,但好歹還是有點發力在身上,自保肯定是夠了。就算不夠,這不還有我呢嗎,我也能保護你。”

看着眼前之人的笑容,沉川驀地恍惚了一下。

保護他?這三個字他已經許久沒有聽過了。再次聽見,竟然是從一只小熊貓精的嘴裏,真是可笑。

沉川毫不遮掩地勾起一抹笑,回道:“主人,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如今同行屍走肉的唯一區別就在于我有思想,其他別無兩樣。換做是你,你想要這樣一副空蕩蕩的軀體嗎?”

桑桑一時語塞,他這話可真是把自己問住了。

不過換位思考,她也确實不願以這樣的身軀存活于世。

于是思考片刻後,她點了點頭,揚起笑容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修複好元神的。”

她笑得明朗,看着他的眼神全無防備,似乎已經完全相信他想修複元神的出發點。

可是看着這樣的笑容,沉川心裏竟多了一絲愧疚,不過也只有一絲而已。

随即,他也笑着回她:“嗯,謝謝主人。”

*

結果桑桑還是回到了西北荒去睡,第二日早,她種好一棵樹後,便畫門回到了大罹王宮,這一次符熠倒是沒有布下阻擋結界。

沉川還在睡懶覺,硬生生地被桑桑從床上拖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主人,你讓我再睡一會吧,這太陽公公都還沒起床呢。”

“胡說,太陽都快升到最頂上了。”

他把枕頭往懷裏一抱,又躺了下去:“那你就當我要午睡吧。”

見狀,桑桑直接雙手拉住他的臂膀,強行将他拉坐起來,“你都睡了幾萬年了,怎麽還要睡呀?你就不怕你睡得肌肉萎縮了啊?”

“怎麽可能?我可是龍唉!”沉川弓着腰背坐在床上,嘆了口氣,“好吧,我這就起來。話說,主人你也太積極了,我昨天跟你提那事兒沒想着今日就出發的。”

他邊說邊下了床,往洗漱的小房間走去。

桑桑看着他的背影,回道:“不是我積極,是你對你自己的事情太不上心了。況且,你不是很想要完完整整的複活嗎?那早一天修複好元神,你就能早一天開心啦。”

不遠處的人驀地頓住腳步,背影有些許沉默。

但很快又轉過身來,沖她擺出标志性笑容,“謝啦,看來我真是認了個好主人。”

她也笑了笑,“不用謝,是我應該做的。”

待一切準備好後,沉川向她說明了修複元神需要的材料。

首先,是南海鲛人的女王之淚。其次,是金烏之羽、扶桑之根、萬年玄晶、東方紅土。

最後,便是聚神之燈。

這其中的扶桑之根、萬年玄晶和東方紅土,在符熠的藏寶閣裏都有。女王之淚和金烏之羽應該也不難弄到,要說最難的便是那聚神之燈了。

那可是聞顏菩薩的寶貝,能聚集死去之人的魂魄或者元神。正因為這種行為有違天道輪回,所以聞顏菩薩根本不可能将它外借。

“聚神之燈最後再想辦法吧。”桑桑提議道:“我們先去獲取金烏之羽和女王之淚,應該先去哪兒啊?”

“金烏就落在扶桑樹上,扶桑樹在天人兩界的交界處——湯谷。”沉川回道。

“湯谷我倒是知道在哪兒,那我們出發吧。”

“唉,等等。”他叫住她,“你不用跟符熠說一聲嗎?”

“我早上已經跟他說過了,他說他沒有空幫你修複元神,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見沉川翻了個白眼,她又彎南極生物群每日梗新一無而二七污二爸依着眉眼安撫道:“沒關系啦,我們沒有他也能完成。我既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放心吧。”

他站在原地,忽然不知說些什麽好。

自己活了幾萬年,還從未遇見過像桑桑這樣的人。與人相處總是抱着最大的善意,只要确定對方不會傷害她,就全身心相信對方,甚至對他們好。

這樣的人最好騙了,可......這樣的人也是最不忍心騙的。

“你到底走不走呀?”桑桑催促道。

沉川回過神,“走,當然走。你騎我吧,我載你。”說完,便在她面前現出了自己的真身。

桑桑這是第二次騎龍了,但與第一次的感覺截然不同。

沉川的真身極其巨大,模樣又霸氣,她盤坐在龍頭上心裏不免得到極大的滿足感。心想,這個仆從真是收的太值了,改日一定要帶他去給蜜淘和岓大哥看看。

沉川帶着她穿梭在雲層中,為了避免讓她感到不适,他特地限制了自己飛行的速度。從魔界到扶桑樹,以現在的速度大約需要飛一個半時辰,于是他便讓她先在自己身上眯一會兒。

桑桑想着反正現在也很無聊,便接受了他的提議,趴在他硬邦邦的鱗片上,閉目小憩了起來。

今日春風和煦,懶洋洋的陽光照着,沒一會兒她便睡着了。

等再次睜眼時,桑桑已經熱得渾身是汗。趕走朦胧的睡意後起來瞧了一眼,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湯谷的天氣就是這樣,常年炎熱,說是在火焰山也不為過。

接着,沉川一個俯身沖刺,兩人便穩穩地落在了扶桑樹前。

這棵樹是由兩棵桑樹相互扶持而組成的,外表看起來與其他粗壯的大樹并無二異,但仔細看就會發現,有一只火紅的金烏就藏在這滿片的枝繁葉茂裏。

以前這棵樹上是有九只金烏的,但衆所周知,後來後羿射殺了八只,如今也就只剩下這一只了。

桑桑一眼便看見了那只金烏,正站在一根樹枝上閉目養神呢,于是連忙沖它揮了揮手,喊道:“嘿,金烏,你能聽見嗎?我們在這裏!”

那金烏緩緩掀開眼皮,睨了她一眼,并未理會。

“真沒禮貌啊。”桑桑喃喃着,然後施法直接躍上了大樹。

可正要在金烏身旁蹲下時,一股難以忍受的灼熱忽然包裹住了她整條小腿,恍若架在火上炙烤一樣。

“啊!燙燙燙!”她一邊飛快揉搓着小腿,一邊重新跳回了樹下。

沉川見她這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提醒道:“你還是別與它靠太近為好,金烏四周都是滾燙的熱氣,溫度可以直接灼傷皮膚,我們在他身邊根本帶不了兩瞬。”

“那你不早說。”桑桑翻了個白眼,“那他不下來,我們又上不去,現在怎麽辦?”

“嗯......它聽得懂人話,要不我們向它解釋一下我們此行的目的,與它好好商量商量,興許它會同意呢。”

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桑桑便只能試一試,于是揚高聲音喊道:“金烏,你放心,我們此次過來不會傷害你,我們只是想請你幫一個小忙。我這位朋友失去了元神,想請你借一根羽毛給我們,可以嗎?”

那金烏看着十分傲慢,再次睜眸睨了他們一眼,不過這次倒是肯開口說話了:“我給你們羽毛,那你們能給我什麽好處?”

竟是女子的聲音!

不是說,金烏是太陽女神羲和的兒子嗎?怎麽會是女子的聲音?

仿佛是看穿她心中疑惑,沉川在一旁解釋道:“金烏為男子那都是人界篡改的,你也知道凡人都偏愛男子,但其實金烏是女子之身。”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然後對金烏回應道:“那你想要什麽好處呢?若是我們能做到,一定拼盡全力。”

金烏思考了一會兒,向他們坦言:“我因為體質的原因從未碰過雪,你若是能讓我堆一次雪人,我便将身上的羽毛給你一根。”

聽完她的要求,桑桑不禁面露難色。

這不是為難自己嗎?所有的雪在靠近她身邊時就都融化了,她碰都碰不到,又怎麽可能堆雪人?

可正當她為難之際,身旁的沉川卻一口答應了下來,“行啊。那你在這等着我們,今日之內我們一定讓你堆上雪人。”

“喂,你亂答應什麽?”桑桑輕輕拍了他一掌。

沉川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笑盈盈地将她拉走,在路上她解釋道:“冬神那裏有一顆滅焰珠,是所有火系法術的克星。只要讓金烏吞下這顆滅焰珠,她體內的火就能暫時消失一會兒。”

一聽到他真有辦法,桑桑的眼睛都亮了,可很快又擔憂起來,“可是這樣的寶物,冬神能把它借給我們嗎?”

“放心吧,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開口她定能想借。說起來,我複活之後還沒有去看過她呢,正好接這個機會與她敘敘舊。”

“你與冬神一起長大?”桑桑在心裏默算了一下,“那這麽說,你比古神活得還久咯?”

四季之神由祖神所創,比古神出現的還要早。按時間推算的話。沉川所處的時代應該是祖神還在的時代。

他聞言輕蔑地笑了聲,“古神算什麽,不過是祖神創造出來用來管理衆神的管理者罷了,他們可管不到我頭上。”

桑桑撇嘴,無言以對。

盡管只認識兩天,但他這幅高傲到看不起任何人的模樣,她已經在他臉上見過好幾次,都不需要相處便摸清了他的性子。

龍啊,還真是虛榮的生物,這點書上倒是說的沒錯。

兩人結束談話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冬神的宮殿。冬神并不住在三十三重天,而是住在北荒一座雪山之巅上。

桑桑給自己套了好幾件毛絨大氅,也不免冷得發抖。

沉川看了她一眼,掌心變出一顆紅色丹藥遞給她,“把這個吞下去,你全身就會暖和起來的。”

話落,她沒有任何遲疑地拿起來丹藥吞了下去,沒一會兒身上果然暖和了起來。

兩人站在門外等侍衛通報,片刻後,一位身着華麗銀服的白發女子不可置信地跑出來,在看清沉川的臉後,激動地跑到他面前使勁捏了捏他的臉。

“我沒看錯吧,你真是沉川?還是哪個不怕死的小兔崽子敢幻形騙老娘?”

沉川無語地撥開她的手,道:“阿冥,你都多大歲數了,能不能穩重一點?”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冬神再也忍不住激動,一把抱住他哭號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個騙子,這麽久了也不知道過來看看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孤單啊?”

沉川尴尬地看了身旁的桑桑一眼,拍了拍正趴在他胸口的冬神,提醒道:“還有旁人在呢,你注意點形象行不行?”

冬神這才注意到他還帶來了一位女子,于是問:“這位是?”

桑桑正想做個自我介紹,卻被沉川搶先回道:“這位是我新認的主人。”

話落,冬神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耐人尋味。有驚訝、有詢問、也有掩飾,仿佛明明想問些什麽,但礙于桑桑在場又不能說出口。

她這些神情皆落入桑桑眼中,她再是遲鈍,也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尴尬,沉川便将話題拉回了正軌,向冬神解釋道:“我确實是死了,只不過又想辦法複活了。但是我目前只有一具空的軀殼,元神還沒有修複,所以,這不是過來找你借滅焰珠了嘛。”

冬神微微詫異,“我的滅焰珠能幫你修複元神?我怎麽不知道?”

“滅焰珠不能,但金烏之羽能。金烏說想堆雪人,只要我們幫她完成願望,就把金烏之羽給我。我想了想,能做到這件事的就只有你的滅焰珠了,你不會不幫我這個忙吧?”

“嗐,好說好說。”她笑道:“這點小忙我怎能不幫?”

說完手掌一攤,一顆黑色的小珠子立即出現在手心之上,“吶,給你,不過你辦完事記得來找我聚一聚啊。”

“謝了。放心,我一定來。”沉川接過滅焰珠,随後便同桑桑一起離開了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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