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的手下敗将!

閣樓上,沈千姿手拿着一條從床幔上撕下來的布條不斷的往房梁上抛,甚至一邊抛一邊要死不活的哭泣。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站在她身旁,幾名黑衣人緊張不已的看着她,各個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她。

他們按照少主子的吩咐看好這位小姐,并且少主子還交代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很明顯,這為小姐身份不一般。現在要是出事了,萬一少主子責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的。

最重要的是好端端的,他們也搞不清楚這位小姐到底為何要輕生。

跟着他們少主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破了頭都想巴結上他們少主子呢。

“嗚嗚嗚......我不活了!”沈千姿繼續哭嚎,手中的布條依舊不停的往房梁上抛。可抛了半天,那布條也沒挨着房梁半分。

黑衣人各個緊張,可誰都沒敢出聲。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勸人。

“千姿!”門外,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黑衣人們紛紛朝門口望了過去。只是還沒等他們看清楚來人,就見一抹白色從他們眼前閃過,然後又是一陣疾風撲面,原本在他們面前的女人突然就沒了。

幾人定眼搜索,這才發現原本還鬧着要自盡的女人突然笑面如花、興奮不已的挂在一名白衣男子身上——

“月欽城!你終于來了!”被他抱着遠離了黑衣人,沈千姿抱緊他的脖子,雙腿挂在她腰間,激動得還朝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果然,這男人可靠!

“嗯,我來了。”單手托着她的身子,讓她同自己貼得更緊,他另一只手撫上了她白皙的臉頰,側臉在她耳邊摩挲。

還好,她沒事......

沈千姿也沒拒絕他猶如親小寵物的樣子,她自己也是很沒形象的挂在他身上,大哥不說二哥,只要高興就好。分開了一晚,就幾個時辰,可長夜漫漫,她真的覺得昨晚是自己有生以來就難熬的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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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多久點時間,她竟然習慣了在他懷中睡覺,習慣了有他味道的房間,習慣了他一雙眼睛總是偷偷的觀察她。

“月欽城......”她在他耳邊低喃的喚道,心裏酸酸的,眼眶都有些澀澀的感覺。

“嗯。”緊緊的抱着她,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月欽城只有一個動作,那就是不斷的拿臉磨蹭着她的臉頰。

“少主子!”黑衣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只見一身青衣的冷酷男子走了過來,那冷傲的神色充滿了嘲諷:“堂堂淮陽王盡如此不分場合,成何體統?”

聽到那低沉的聲音,沈千姿頓時擡起頭朝身後望了過去。

這一看,她先是愣了愣,沒想到這男人長得還不賴,她先前還以為這男人臉上長疤呢。

沒了面具的遮掩,對方冷傲的神色一覽無遺,這讓沈千姿忍不住的來氣了。

“提什麽桶?我跟我男人親熱關你什麽事?你是沒見過女人還是沒見過別人兩口子親熱的?”這到底是什麽人?狂傲的真想讓人揍他!

聽着她對沈韻堂的反譏,月欽城忍不住的揚高了嘴角,一晚上的陰霾寒氣在這一刻徹底的散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他風華絕色的容顏,對懷中女人數不盡的溫柔之色。

斜眼睨着對面的某人,他含笑道:“比起沈少主偷竊女人并把女人扒光了丢街上的行為,本王這點‘不成體統’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月欽城!”沈韻堂酷冷的面上凝聚起了黑氣。

要不是因為不想看到他,他早就去淮陽王親自找人了。何必讓手下幾次三番的出錯?

“喂!”沈千姿立馬回頭朝他對吼,“我說你吼什麽吼?”

忽然,她看到對面酷男嘴角上的青紫,想到什麽,她立馬回頭朝月欽城的臉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險些肺都氣炸了。

“月欽城,他是不是打了你?”她急聲問道,還想從月欽城身上跳下來。

月欽城趕緊将她抱得更緊,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想做什麽,打架這種事,他做就行了,哪能讓她替他出頭,說出去自己可沒面子。

更何況,對方還是沈韻堂那樣的人。

他不讓她下去,沈千姿也沒法,主要是看到他側臉上有着很刺眼的青腫。心裏火是火,可到底還是心疼站了上風。

“痛嗎?”她擡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這張妖孽的臉可不能毀,毀了以後帶出去豈不是很沒面子?

月欽城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的擔憂,突然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這裏痛。”

沈千姿想都沒想的就準備拉開他領口的衣襟。只是在觸碰到他的衣襟時,她猛得一怔,随即忍不住白眼瞪他:“胡說是不是?”

月欽城彎着嘴角沒解釋。那臉上帶着溫柔缱绻的笑意,讓他臉上的青腫都顯得沒那麽刺眼了。

“你不在,我心痛了一晚上。”深深的看着她,他突然低聲說道。

沈千姿眼睫顫了顫,吸了吸鼻子,看着他眼中的溫柔:“我也是。”

“回去我給你檢查?”月欽城嘴角的笑意更深,深邃的眼眸更是帶上了一絲邪惡。

沈千姿立馬瞪眼:“你是想回去占我便宜才對。”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絕麗容顏,月欽城喉結滾了滾,有一種想吻他的沖動在心中翻騰。

可是看看四處,他突然冷下了臉,朝對面某個冷酷的男人看去:“杵着做何?堂堂沈少主就是這般待客的?”

聞言,沈千姿不贊同的問道:“我們不回去嗎?”

月欽城朝她搖了搖頭:“晚些再回去。”

兩人從頭到尾都親昵無比,沈韻堂一直都緊緊的盯着,幽深的眸色深了又深。看着兩人神色中都帶着疲色,暗自磨了磨牙,他朝四處的黑衣人擡了擡手。

“你們都下去。”

一衆手下得令,紛紛離開。這鬧劇似的場面他們也不想多看,實在是不知道是如何回事。

看着他還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站着,沈千姿忍不住甩冷眼給他:“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我要跟我男人生娃,你是不是還打算看完再走?”

噗!月欽城肩膀抖了抖。見沈韻堂變了臉,他托着沈千姿的身子,轉身進了身後的房間,‘嘭’的一聲用腳将房門給關上了。

“......?!”沈韻堂黑着臉,廣袖之下的手緊緊的攥着。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份上,這個女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只是......

爹讓帶她回去認祖歸宗,可依他所見,似乎是件難事。

挺拔的身軀在門口處站了許久,直到聽到裏面傳來一些暧昧的聲音,他沉冷的眸光閃了閃,這才甩袖離開了閣樓——

人他肯定是要帶走的。就憑他看不慣月欽城這一點,他就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房間裏,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哪怕氣喘籲籲,也沒舍得分開。

就在沈千姿以為他會繼續下去時,月欽城突然停手,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埋在她脖子裏一個勁兒喘着粗氣。

沈千姿都覺得有些意外,甚至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怎麽了?”

這男人不是很想要她嗎?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動了情,也準備好了的。

身下的女人,緋紅的臉頰讓她精致的五官更顯得誘惑迷人,可月欽城到底是沒動她,只因她眼底那抹疲色。

“昨夜可是一宿未眠?”他擡手用指腹磨蹭着她的眼下。

“嗯。”沈千姿點了點頭,“想着你可能擔心我,也擔心那些人會對我不利,我沒敢睡。”

“傻瓜。”月欽城低頭在她秀挺的鼻子上咬了一口。

他從她身上翻下去躺在她身側,手臂穿過她脖子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裏,另一只手圈在她腰間,将她牢牢的鎖在自己懷中,低頭,在她微張的紅唇上啄了起來。

“睡一會兒,晚些再起。”

不是他不想要她,相反的,他想得發瘋。可是此刻,他最想的就是看着她躺在自己懷中安安靜靜的樣子。

沈千姿有些不贊同:“你确定我們在這裏睡覺很安全?”

月欽城勾了勾唇,沉默片刻,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将沈家堡的事說給她聽。

“那人叫沈韻堂,是沈家堡的少主,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他這次主要是為了尋你而來,不會傷害你。”

“......?!”沈千姿愣了,僵了,也有些傻了,瞬間有一種猶如被雷劈中的感覺。

“那個、那個沈家堡是什麽東西?”她突然問道。

難怪昨晚那男人說話那麽奇怪,她還以為他是哪家的變态來着。沒想到是來尋找親妹的。

特麽,有病啊?找人就找人嘛,搞這麽大的動靜,要是那個沈千姿沒死,估計都被他吓死了。

見她對沈家堡似乎不了解,月欽城眸色沉了沉,也确定了沈韻堂還沒有挑明他們之間的關系。

将她往上挪了挪,讓彼此能平視對方的臉,這才開始跟他講訴起有關沈家堡的事。

聽完之後,沈千姿除了驚嘆沈家堡很傳奇外,也沒其他的反應,最多就是為另一個沈千姿惋惜了一把。

“怎麽了?可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月欽城蹙眉看着她,摸不準她到底在想什麽。

沈千姿搖頭。

看着她反應淡漠的樣子,月欽城抿了抿薄唇,突然問道:“你會為了沈家離開我嗎?”

他問的很直接,也看得出來他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想法和決定。

沈千姿先是一愣,随即再次搖頭,迎視着他變得幽深起來的目光,她突然笑了,“怎麽,是不是怕我會離開你?”

“千姿......”月欽城圈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緊了緊,臉色忽然有些泛白。

沈千姿推了他一把:“幹什麽啊,我又沒說我要回沈家。”

月欽城薄唇蠕動了幾下,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若是沈家堡的堡主前來呢,你可是會随他回去?”

他那樣子分明就是在緊張,不知道為什麽,沈千姿心口莫名的軟了下來,主動的抱住他的腰身,她将下巴擱在他頸窩裏,說道:“你若是對我好,我幹嘛要跟別人走?沈家堡什麽地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些地方不屬于我。”

管他什麽堡主,管他什麽爹,這些都不是她的。

那個沈千姿已經死了,只能說她紅顏命薄,沒等到享福的那一日。

她可以替那個沈千姿報仇,安撫她的亡靈。可是要她代替她做別人的女兒,這一點,她覺得她有些不能接受。

首先,那個爹當初就沒負責任,如今要認回女兒,不管他是出于什麽心思,都不該輕易的原諒。更何況,作為一個親爹,在女兒出事之後才來尋找,他們之間追究是沒這個父女緣分。

只能說遲了一步......

而且,聽他說那沈家堡貌似不簡單,連四國皇帝都有所忌憚,這樣的一個家族,豈是她一個平民能攀附的?

活在那樣的一個大家之中,對她來說,相當于又跳進了一個坑裏。

這些還不包括贍養的事。

對方從來都沒有付出過,如今想認回女兒,難不成只是把女兒認回去好吃好喝供着?

她幫那個沈千姿報仇可以,要是還要幫她敬什麽孝道,那就免談了。

她還沒聖母到那種地步去。

雖說有那樣的一個‘爹’的确很拉風,可是她不是傻子。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上官泰那樣抽風、不計回報的對她好。

盡管是‘親爹’,可誰知道會不會又是另一個蕭名望?

說起來還真可笑。她在二十一紀有個抛妻棄女的爸爸,這輩子都沒享受過什麽父愛。

沒想到在這個異世,卻一個爹一個爹的跳出來。且一個比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這是要鬧哪樣?

難道這是老天給她的補償?

。。。。。。

一宿未睡,沈千姿什麽時候睡着的自己都不清楚,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淮陽王府槐院的卧房裏了。

看着熟悉的房間,聞着床上熟悉的味道,心裏莫名的安寧了許多。

看着空空的身側,她翻身下床,見衣架上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套裙衫,她彎了彎嘴,取下換上。

打開房門,小柔和明珠一看到她,皆是驚喜的喚道:“沈側妃,您醒了?”

“嗯。”沈千姿臉上露出一抹暖笑,“昨晚讓你們擔心了吧?”

月欽城說這倆丫頭都哭了好大一場呢。

小柔腼腆的說道:“沈側妃,您能平安無事我們就放心了。”

“是啊。”明珠趕緊接話,“沈側妃,您能平安無事我們都好高興。您不知道,王爺昨日可是擔心死了,一直到今早,他都不吃不喝,還一個人在房裏坐了一晚上,我們都快急死了。好在您終于沒事、也平安回來了,否則王爺不知道會如何呢。”

說着說着,明珠突然紅了眼眶,連聲音都帶起了哭腔,“沈側妃,我們第一次看到王爺那個樣子,可吓人了。可是我們幫不上忙,不知道該如何去找您。沈側妃,您以後別離開王爺了好不好?我們從小在王爺身邊長大,王爺吃了多少苦,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從您在王爺身邊以後,王爺他都變了好多,以前王爺有心事,總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可是自從您出現後,王爺再也沒把自己悶書房裏了。”

聽着她抽泣的話,沈千姿愣在原地,心口莫名的發堵,甚至微微泛着疼。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感動,有難受......

走過去,她将明珠瘦小的身板擁住,拍起了她的背:“好了,不哭哈,我以後不會随便跟他置氣了。你們也不要怪我,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也不會再讓你們王爺為我着急了。”

小柔也在一邊偷偷的抹眼角。

沈千姿看得出來,這兩丫頭是真的緊張她,也緊張他們王爺,甚至還緊張她同他們王爺的關系。

別看兩人年紀小,心裏都透亮着呢。

見明珠情緒不穩,小柔趕緊拉了拉她,然後朝沈千姿說道:“沈側妃,您先歇着,廚房裏熱着食物,我們這就去給您端來。”

“嗯。”沈千姿應了一聲,一手攬着一個丫頭的肩膀,拍了拍,“去吧。”

煽情的話她說不出來,她只要記得這兩個丫頭的好就是了。

就在小柔和明珠剛離開、沈千姿準備回房之際,楊智匆匆的跑了過來——

“沈側妃,不好了,出事了!”

沈千姿回頭,皺眉看了過去,故意彎損他:“你咋咋呼呼個什麽勁兒?出什麽事了?我說你這小子怎麽一點都不會說話,人家小柔和明珠一看到我激動得都哭了,你倒好,一來就詛咒着我出事。”

聞言,楊智頓時尴尬不已。頓時頓,他笑着說道:“沈側妃,屬下求你平安百歲都來不及,怎麽會詛咒您出事呢。您回來了,屬下可高興了。昨晚屬下帶人找了您一晚上,腳都差點跑折。”

沈千姿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行了,馬屁精。看你們為我擔心了一晚上的份上,這個月我給你們加月錢。”

楊智兩眼瞬間發亮。“真的啊?”

沈千姿白了他一眼:“我難道還騙你們不成?”

看着他一個人跑來,沈千姿這才正色的問道:“王爺和追魂呢?他們在書房嗎?”

楊智搖頭:“回沈側妃,王爺帶着追魂出去了。不過王爺留了話,說他今晚可能要晚些回來。”

沈千姿蹙眉:“他們出去做什麽事?”

楊智回道:“聽說那沈家堡的少主要求住到我們淮陽王府來,還派人把他的東西都送過來了。王爺氣不過,帶着追魂找他去了。”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那兩人該不會又要打上一架吧?

她怎麽越想越覺得那兩人在一起有種很幼稚的感覺?

是錯覺嗎?

月欽城說他在沈家堡待過,看今日那兩人水火不相容的樣子,很明顯就是兩相生厭,到底以前這兩人是怎麽認識的?難道兩人有啥不可告人的J情?

斂回思緒,她突然看向楊智,這才想到他剛才說出事了。

“楊智,你剛剛說出什麽事了?”

“哦。”楊智這才想起來此的目的,趕緊正色的禀道,“回沈側妃,事情是這樣的,寧側妃昨日衣冠不整的出現在街頭并被人送了回來,她自覺沒臉再見人,這會兒正在房裏哭着要上吊自盡呢!”

“......?!”沈千姿突然張大了嘴。

這寧側妃是想跟她學吧?

五十九 休了一個

寧側妃所住的院子雅名叫香河院,沈千姿帶着人過去的時候,剛在院門口就聽見一陣陣的哭聲從屋裏傳來。

有人看到她進去,高喊了一聲‘沈側妃’來了。

頓時有仆從從裏面出來,面對她的到來,沒行禮不說,各個面上都帶着防備,一雙雙眼神緊緊的盯着她,很顯然是不歡迎她到來。

沈千姿也沒理睬他們,擡腳走過去,準備直接去屋裏看情況。突然兩名老婦人同時擡手将她攔了下來——

“沈側妃,我們郡主要見的人是王爺,不是你。若是沒事,還請沈側妃回去吧。”其中一人嚴肅的說道。

寧珍住的地方跟蕭姍姍住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蕭姍姍當初是讓沈千姿代她嫁過來的,新婚第二日沈千姿就把那些陪嫁的人給攆回了蕭家,以至于後來蕭姍姍到了淮陽王府,連個親信都沒有。如今她院子的人都是月欽城給安排的,說簡單,就是把她徹底的監視了起來。

但這寧珍就不一樣。因為是太後做主讓她嫁入淮陽王府為側妃,有這麽一個強大的後臺不說,且寧珍出嫁前身份就不低,嫁人的時候,光是陪嫁的丫鬟、婆子就有近二十名,還不包括随從。這陣容、這些‘親友團’,在寧珍過府第二日沈千姿就見識過了的。

那天一早,寧珍帶着一衆手下到槐院來,她自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可沈千姿看得很清楚,她的那些‘親友團’一個個可都是膽大不好欺負的人。

此刻,被人攔下。看着面前嚴厲冷漠的婆子,她頓時冷下了臉:“讓開!”

那婆子沒動,反而再次重複道:“沈側妃,我們郡主要見的人是王爺,不是你。”

在這群丫鬟婆子身上,沈千姿能看出這些人由心而發的優越感。哪怕在她這個側妃面前,這些下人也沒有一點要示弱的樣子。

想想也是,她和寧珍身份相當,都是側室,但寧珍出生高貴,且有太後撐腰,這些人心高氣傲、狗眼看人低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她沈千姿要做事,什麽時候輪到這些人唧唧歪歪了?

眉頭一橫,她朝那婆子瞪了過去:“你什麽東西?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別忘了,淮陽王府可是我在主事!”

耍威風,誰不會?

那婆子臉色很難看,可依舊沒有讓路。

“楊智!”沈千姿朝身後冷聲喚道。

“沈側妃。”楊智趕緊走上前,目光不悅的盯着兩個擋路的老婆子,板着臉斥道,“你們簡直是放肆!見到沈側妃不行禮不說,還欲阻攔沈側妃的去路,你們是想作死不成?”

興許因為楊智是月欽城身邊的人,那兩個婆子看向他的時候面色稍微溫和了一些。

“楊侍衛,不是奴婢們有意要阻攔沈側妃,實在是我們郡主心情不佳,若是我們将閑雜人等放進去,就怕我們郡主心情會更差,這要是出了好歹,我們也沒法向太後交代。”剛剛同沈千姿說話的婆子嚴肅的說道。

聽到她的話,沈千姿心裏有着說不出來的厭惡。

這些人,太狗仗人勢了!動不動就把太後端出來,媽的,這麽喜歡那老太婆,怎麽不設個靈堂把那老太婆供起來?

楊智冷着臉朝那婆子說道:“我們王爺不在府中,更何況如今淮陽王府由沈側妃主事,這府裏出了任何事沈側妃都有權過問。”

“這......”兩名婆子相視了一眼。

沈千姿索性抱着手臂看戲般的看着他們。

兩名婆子用眼神交流了片刻之後,這才重新看向楊智,其中一人說道:“楊護衛,我們郡主自昨日出事之後就一直不吃不喝,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今早她還想不通,欲想輕生來着。您別怪我們怠慢了您,實在是情況危急,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不,才想着請王爺過來一趟,好歹勸勸我們郡主,讓她莫要想不開。”

乍一聽這些話說得也有道理,可是沈千姿那臉色就特別的難看。

“難道王爺不來,你們郡主就活不下去了?”她反唇譏諷道。

那名婆子頓時目光淩厲的看向了她:“沈側妃,同樣都是側妃,難道讓王爺過來看看我們郡主,還不應該嗎?”

沈千姿冷笑:“不好意思,王爺是我的男人,沒我的允許,我就不讓他過來。怎樣?”她挑釁的挑了挑眉。

“你!”那婆子明顯就有些怒了,“沈側妃,你是想獨霸王爺寵愛不成?”

沈千姿點頭:“是又如何?你還有意見?”

那婆子眼底的怒氣更深。

“沈千姿沒看她的表情,而是伸出手指朝地上指了指,冷笑道:“有意見,可以,跪着提!你若是跪好了,興許我一高興,就讓王爺過來了。你若是跪得讓我不滿意,那寧側妃這一輩子都別想見到王爺。”

“沈側妃,你別欺人太甚!”婆子徹底的發怒了。

沈千姿眼眸眯了起來,突然伸手将那婆子的衣襟拽住,猛得一個過肩摔就把她給撂到在腳下——

“唔!”婆子吃痛驚呼,許是背部摔在地上,痛得她兩道厲眉都開始打結了。

“來人啊!快來人啊!沈側妃打人了——”另一名婆子見狀,扯着脖子朝四處驚呼起來。

她聲音剛落,從院子四處突然冒出不少下人,頃刻間将他們一群人包圍了起來。

沈千姿拍了拍手,看着把自己包圍起來的仆從們,嘴角含着冷笑,她沒朝兩名婆子看去,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楊智身上。

見狀,楊智頓時就怒了。指着倆婆子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是想造反不成?”

他很清楚沈側妃這一次過來沒有惹事的念頭,幾乎是出于一番好意,也是擔心那寧側妃會出事。可沒想到,人還沒進屋,就被人給攔了下來,且還是兩名身份低賤的老婆子。

他們對沈側妃惡語相向就罷了,此刻還想對沈側妃動手?!

該死的一群惡奴,真當淮陽王府是他們自己的不成!

“來人!”楊智朝身後低吼起來。

身後随他們一同來的侍衛見頭兒生氣,趕緊上前齊聲應道:“頭兒,有何吩咐?”

楊智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用手指着院子裏冒出來的人,怒道:“去把槐院的人給我叫過來,把這香河院裏所有刁奴給我綁了,一個都不能放過!”

聞言,那兩名婆子突然大驚失色。

到這裏,沈千姿就沒心情再看下去了。

挺着挺背脊,她轉身頭也沒回的走出了香河院。

什麽上吊自盡?估計上吊的時候用的也是面條而不是繩子。

這群人,死了才是真的好!真他媽欠揍,浪費了她小小的同情心。

在她剛出香河院,從身後就傳來大片的驚呼聲,還有尖叫聲,求救聲,哭聲......

。。。。。。

小柔和明珠從廚房裏出來,回房沒看到她人,剛要出去尋她的時候就見沈千姿從院外走進來。倆丫頭趕緊上前喚道:“沈側妃,您去哪了?怎的不在房裏休息?”

沈千姿一邊往裏走,一邊跟她們簡單的說下了香河院裏發生的事。

兩丫頭一聽,明珠率先不滿的說道:“那寧側妃的人也太不像話了,他們還把自己當主子了不成?”

小柔皺着眉頭,附和的點了點頭。

沈千姿撇嘴。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苦澀,人家身份地位在那擺着,就算她想自欺欺人也不行。那些人一日在淮陽王府中,她們一日就是月欽城的女人。這是古代的規矩和律法。就算月欽城和她都不承認,可是別人也都承認的。

她沒再繼續有關香河院的話題,見桌上已經布好了飯菜,她沉默無語的填起了肚子。

白天睡飽睡足後,晚上,洗過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着。

直到月欽城回府。

回房發現她還沒睡,月欽城直接掀了她被子将她給抱了起來放自己腿上。

“怎麽,可是我沒在所以睡不着?”他唇角勾着笑,低沉的語氣中有着打趣的味道,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沈千姿跨坐在他身上,挺直了腰板瞪他:“你抛下我跟別的男人約會,你說我能睡着嗎?”

“......?!”月欽城嘴角狠狠一抽。這話聽着怎麽如此別扭?

扳着臉,他朝沈千姿屁股拍了一下,冷眼瞪她:“滿口胡話,可是想毀為夫清白?”

沈千姿才沒将他的冷臉放在眼中,惡作劇似的捏着他俊美妖孽的臉頰往兩邊扯,嘴裏笑道:“那你給我說說,你出去找那沈韻堂做什麽事?也不帶我一塊去。”

臉被她蹂躏着,月欽城也沒惱,将臉湊近,在她唇上偷了一個香才說道:“那人想在淮陽王府住下,我不過是去找他說些事而已,又不是去玩樂,帶你去做何?”

沈千姿放開他的臉,手臂圈在他脖子上,認真的看着他:“那你同意他住進來了?”

月欽城颔首:“沈家堡堡主對我有恩,也曾收留過我,雖說我不喜見到沈韻堂,可這份人情最終要還。”

他說着話的時候,眸光突然從她白淨無暇的臉上移開,忽閃的眼眸快速的閃過一絲什麽,快得讓人根本捉摸不到。

只有他自己知道,同意沈韻堂住進淮陽王府,不單單是看在沈家堡堡主的面上,更重要的是他在賭,賭她的選擇。

沈韻堂這次前來,目的就是要接她走,好在那厮識相,看出了她性子不好,知道強硬的逼迫她回去不是辦法,這才想到要住進淮陽王府來。說穿了,就是想同她套近乎,讓她乖乖的随他走。

沈韻堂的目的如此明顯,就算他不同意,可是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真正有權利決定去留的,只有她自己。

他和沈韻堂都在賭,賭她會作何選擇......

對于他同意讓那沈韻堂留下來的事,沈千姿也沒反對。他的往事,她知道一些,這欠人人情的事,該還的始終是要還的,更何況淮陽王府也大,多個人也不成問題。

“你做決定就好了,我沒什麽意見。”嘟着嘴,沈千姿在他薄唇上印了一個吻。

不知道是誰起頭的,最近他們都會忍不住玩這種親親。

不過這一次,月欽城可沒放過她,在她紅唇要離開之際,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紅唇牢牢的截獲住,長驅直入的闖入她檀口,同她緊緊的糾纏起來——

分開了一夜,這是沈千姿第一次動情的配合他,她難得的迎合讓月欽城更為激動,想要她的心情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将她壓在身下的時候,他幾乎是直奔主題而去的。

只不過在攻城的首要關頭,房門外,突然傳來追魂煞風景的聲音——

“王爺,您歇了嗎?”

床上,陷入情動的兩人嘎然停下了動作。

沈千姿倒還好,面色帶着潮紅,只是有些尴尬。遂趕緊将被子扯過蓋在自己身上。

而月欽城可就沒她這麽無所謂了。那俊臉唰得就黑了起來,怒目朝門口望去。

“說!”他冷冽的嗓音還帶着沙啞,一聽就知道某種火還沒洩下去。

追魂嚴肅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王爺,寧側妃在槐院外哭着要求見你,還當着侍衛的面以死威脅。”

其實他也不想過來打擾王爺休息的,只不過那個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實在挺煩人的。他們沒有處置人的權利,可又不能看到對方死在槐院門口,所以只能過來征求意見。

“下去!”月欽城沉着臉,冷聲命令,也沒說去還是不去。

“是。”追魂暗自摸了一把汗,應聲退下。

王爺回來的時候心情還算可以,他猜到自己肯定是打擾到王爺什麽好事了。

房間裏,沈千姿皺眉,心情再次郁悶起來,忍不住的怨道:“不知道那女人到底要做什麽,今日一天都在尋死覓活的!”

都‘死’一天了,還沒死掉,這命可真夠大的!

伏在她身上,月欽城似乎并沒有打算離開,而是想接着剛才的繼續,而就在他想破城時,沈千姿突然臉紅的将他擋了下來。

“你都不去看看,這萬一死了怎麽辦?”這男人,居然還有興致做下去。

月欽城臉黑的看向她:“她是死是活同我何相幹?”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

想到今天在香河院發生的事,他覺得有必要把這事徹底的解決一下。

他們不理不睬,那女人就不依不饒,這一天下來都不見消停過,要是天天這樣鬧騰,誰他媽受得了?

想到這些,沈千姿不由的冷下了臉:“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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