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只是沒多大一會兒,他突然發現不對勁,睜眼一眼,頓時就有些愣了。

此刻沒有光亮,若是有,定是會看到他一張黑黑的臉。

他沒想到自己就親了這麽一下下,居然把這女人給親暈過去了……

女人沒反應了,他好像是少了許多樂趣般,自覺的從她身上翻下去,躺在她身側,眸光陰陰沉沉的瞪着那張暈睡過去的小臉,那摸樣,有點欲求不滿的感覺。

手臂有些粗魯的穿過女人脖子,另一只手摟着女人腰間,将人帶到自己懷中,他氣呼呼的吐了一口氣,随即閉上了雙眼。

真是個沒用的女人,親一下就暈了,他要真做點什麽事出來,還不得被他弄死過去?

翌日

某間房內,一男一女隔着桌子對坐着,女人一臉憤怒,男人一臉冷色,怎麽看怎麽都像是仇人相見。

門外,随從已經敲了好幾下房門,催問着什麽時候上路。

實在是被問煩了,上官嫣然才去打開房門讓兩名随從回房休息,并告訴兩人暫時不上路了。

看到她房裏出現了一名陌生男人,兩名随從雖然詫異,但見自家小姐也沒呼救什麽的,在門外站了片刻之後也就回房去了。

房間裏,一男一女繼續對持着。

上官嫣然自打早上醒了之後就一直沒說話。還能說什麽?她自覺跟這樣的男人沒什麽好說的。

她這次到南下除了考驗盧子傑的心意外,最主要的就是為了避開面前這無恥的男人,可誰知道他竟然跟了出來,這才一天就将她給找到了。這讓她還怎麽南下?

南下還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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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哥還在南下,她要是這麽去了,這個男人也跟着去了,那他們之間的關系還能瞞得過他大哥?

要是讓家裏人知道她跟這個男人發生的事,那她就真的不要活了!

面對她一身的怒火,沈韻堂就如同瞎子一樣直接無視,又冷又酷的坐在人家大姑娘房中,時不時還閉眼假寐一會兒。

兩個人就這麽從早上坐到了中午,就跟比誰耐性好一樣,誰都沒搭理過誰。

上官嫣然不是沒想過要攆他走,可是想了想,她覺得根本沒必要,這混蛋要是那麽容易離開還會跟着她追出來?而且,她看過他的身手,就算她把暗衛召喚出來,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而且她身邊就這麽幾個人,要是傷了殘了,誰來護她安危?

一上午的時間,她把所有能想的法子都想過了,可每個法子都讓她給否決了。最狠毒的她還想過下藥毒死對方,可一想到對方和沈千姿的關系,她還是否決了。

忍着心肝脾肺腎都泛疼的感覺,最後一咬牙,她決定——回京!

而某個少主自然是死皮賴臉、大搖大擺的跟着她回京。

……

回到京城,上官嫣然都不敢通知沈千姿她回來了,而是讓兩名随從把馬車停在了上官府大門口。

她覺得現在只有住在自己家裏才是最穩當的。

可是她壓根就估算錯了某少主臉皮厚到了什麽程度。能大搖大擺出入淮陽王府的人,還會把上官府看在眼中?

一下馬車,兩名随從忙着将馬車裏的東西搬出來,沈千姿擰着包袱走進了大門,當發現身後跟着個冷面羅剎時,她憋了一天一夜的火氣頓時就爆發了。

“沈韻堂,你到底想做何啊?這是我家!我家!”

開門的管家險些被她大小姐的怒火給吓一跳,特別是看到高大挺拔、又冷又酷的沈韻堂時,管家趕緊撒腿往後院跑。

對于女人的怒氣沈韻堂依舊沒看到一般,繞過女人嬌小的身子,背着手、冷着臉大搖大擺的往府裏走去。

片刻之後,上官泰帶着管家出來了。在廳堂外一看到沈韻堂,他頓時皺緊了濃眉。

“沒事你先下去。”淡聲朝管家吩咐道。

“是,老爺。”管家應聲退了下去。這個人上次來過上官家,因為知道對方來頭不小,所以他才急着去把老爺叫出來的。

看着一身黑袍冷酷得有些目中無人的沈韻堂,上官泰迎了上去,客氣的問道:“沈少主,不知道來寒舍有何要事?”

沈韻堂就站在廳堂門口,也沒打算進去,冷傲的眸光掃了一眼不遠處氣呼呼走過來的小女人,不冷不熱的朝上官泰回道:“本少來找女人的。”

“……?!”上官泰瞪大眼,這時的他并沒有看到身後走過來的閨女,拱手又客氣的朝沈玉堂問道,“沈少主是何意?老夫有些不明白。”

找女人怎的找到他府上來了?

沈韻堂擡手朝他身後一指,揚了揚冷硬的下颚,“那,本少的女人。”

上官泰疑惑不解的正準備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就見自家閨女沖了過來,險些把他一把老骨頭給撞飛,這還不要緊,自家閨女居然勇猛無比的沖到沈韻堂身前,手上拿着一個包袱不斷的往沈韻堂身上砸,一邊砸還一邊吼着:“沈韻堂,你這個無恥之徒!誰是你女人?!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

“……”上官泰沒被閨女撞倒,險些被自家閨女兇悍的樣子給吓倒。

更讓他傻眼的是某個冷酷的少主沒還手,反而突然将她閨女給抱了起來——

“你們、你們……”此刻的他心跳突然加快,手指着被沈韻堂抱起來的閨女,驚吓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何事了?

“沈韻堂,放開我!”坐在男人臂彎裏,上官嫣然又氣又怒又羞,手腳并用的掙紮起來,特別是看到自家老爹的反應,她就差沒當場咬舌自盡了。

“沈少主,你這是做何?”終于,上官泰回神了,嚴肅的老臉帶着幾分薄怒。

“爹,快救我!快讓人宰了這混蛋!”上官嫣然眼眶裏都是淚,趕緊出聲求救。

“閉嘴!”沈韻堂俊臉一沉,先是朝懷中女人低吼了一聲,随即面色沉冷的瞪向上官泰,理直氣壯的說道,“上官家主,她玷污了本少的清白,本少沒別的意思,就想找她讨要回來。本少知道你們上官家不缺銀子,本少也不缺,賠償就不用了,把這女人送給本少就可以了。”

“……你!”上官泰一口氣堵在喉嚨裏險些沒提上去當場氣暈。

不僅他臉色難色,上官嫣然一聽他說完話,咬着唇渾身都開始發抖了。

抱着女人,沈韻堂朝上官嫣然所住院子的方向走去,路過還處在震驚中的上官泰時,他冷酷的丢了一句,“要多少彩禮,上官家主可以找本少的爹,随你開口。”

反正是那老頭兒搞出來的事,讓那臭老頭解決去!

八十三 不要也得要

看着離去的冷傲背影,上官泰就如同被雷劈過一樣,呆愣在原地,內心既震驚又複雜不已。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替女兒的婚事操心,也物色過許多家境殷實的優秀男子給自己女兒,可女兒的态度呢,不是挑剔這個長相不行,就是那個性格不合她意,這幾年,女兒的挑剔和頑固都讓媒婆不敢進他們上官家的大門了。

眼看着女兒都過了雙十年華還沒許配人家,他心中着急可又無可奈何。別人不知道女兒的心事,作為親爹的他怎麽可能不清楚女兒的心事?

不就是還惦記着那個盧子傑嗎?

可是要他把女兒嫁給一個城府比海還深的男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而今,有人強勢的告訴他,想要他的女兒。對方還是那樣的背景,不是他不歡喜,而是他從來都沒把他們上官家和沈家堡聯系在一起想過。更何況,以沈韻堂的性子,女兒嫁給他合适嗎?

唉!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上官泰竟然開始在原地轉起了圈。

這、這讓他怎麽處理啊?

看女兒的态度,對那沈韻堂簡直就是厭惡到不行,可那沈韻堂乃沈家堡下一任家主,他若是拒絕,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的口水沫子淹死,那擺明了就是不知好歹嘛。

可是女兒怎麽辦?她不喜歡啊!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問問游兒的意思!

對,問游兒!

想到兒子,上官泰趕緊往書房跑去,見識過大風大浪,看慣了形形色色的他,為了自家閨女的親事,第一次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了。

而在上官嫣然的閨房中,也上演着熱鬧的一幕。

院子裏的丫鬟全都被沈韻堂冷臉叱喝走了,房間裏,上官嫣然被沈韻堂抵在牆上,身後是硬邦邦的石牆,退無可退,前面是男人結實的胸膛,兩條有力的手臂将她禁锢在狹小的範圍內,就算她想找個縫鑽都沒有機會。

這樣暧昧糾纏的場面她可以忽視,他們之間再羞人的事都做過了,還在乎這點肢體接觸?真正讓她羞憤的是沈韻堂竟然當着她爹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甚至還說是她玷污了他……

他怎麽可以如此不要臉,還說的這麽直白露骨,別說她沒有背着家人有那些不守婦德的行為,就算有什麽,她也不能讓自己的爹知道啊。

要讓她爹知道她敗壞上官家的名聲,這是何等的難堪?

被沈韻堂困在牆壁和胸膛之中,她沒有大吵大鬧,而是雙手捂着臉,嘤嘤哭泣起來,一滴滴晶瑩的淚越湧越多,像是彙成了兩道小渠一樣從她白皙如蔥的指縫裏溢出。

“哭何哭?難道跟了本少還能委屈你不成?”看着她話也不說一句就只是哭個不停,沈韻堂最終忍不住朝她冷聲斥道。他也不知道為何,心裏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這死女人不是喜歡吵嗎?怎的現在就知道哭?

要不是他看在自己妹子的份上隐忍着,早在最開始他就要了她了。作為一個男人,他能放着光溜溜的女人不動,別說說出去別人不信,就是他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

聽着他冷硬的語氣,上官嫣然削瘦的雙肩顫抖得更為厲害,斷斷續續的語聲從她指縫裏傳來,恨意中充滿了委屈,“我都不喜歡你,我為何要跟你?”

而且他這麽不要臉,她才不會跟他!

沈韻堂俊臉那個黑,簡直都沒法形容。也不知道是為了尊嚴還是為了安撫女人,他竟然想都沒想的吼了一句出來:“沒人要你喜歡本少!”

聽到他開始吼人了,上官嫣然也是羞惱成怒,放開捂臉的雙手,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那被淚水浸濕的面容上帶着怒氣,沖他對吼道:“不喜歡,我為何要跟你在一起?”

沈韻堂也是不甘示弱,見她來勁兒,他能想到的就是壓制住女人的氣性,“那你就試着喜歡本少!”

“你這麽無恥,這麽混蛋,誰會喜歡你?!”

“不喜歡也得喜歡!”

“我為何要喜歡你?你都不喜歡我!”吼完後面一句話,上官嫣然突然就愣了,水眸中還閃出了一絲尴尬。她到底說的什麽混賬話啊?好像自己求着他喜歡她一樣……

沈韻堂還在氣頭上,幾乎是脫口而出,“本少是否喜歡你不用你管,你安心做本少的女人就是。”

“我不要!”誰要當他的女人?惡心死了!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這分明就是強占民女!

“不要也得要!”

聽着他霸道無理的話,上官嫣然更是氣得小臉都漲紅了,“沈韻堂,你無恥!我有喜歡的人,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他們之間一點情意都沒有,這跟随便嫁一個男人一樣的道理,她若是會随便嫁人,也不會到現在都還沒出嫁。

可她的話顯然是刺激到了沈韻堂的內心,圍困着她的身軀陡然間釋放出陣陣冷氣,那刀削般冷峻的臉都變得鐵青起來,一雙黑眸猶如灌入了黑雲,仿若随時會射出狂風驟雨,寒冽的嗓音更是逼近了上官嫣然的耳朵,一字一句如鑿出來的又冷又硬,“死女人,有膽子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本少立馬要了你,看那僞君子還會要你不?!”

感受他渾身釋放出冷冽且危險的氣息,上官嫣然終于耐不住了,開始對他拳打腳踢起來,“沈韻堂,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哪有這麽惡劣霸道的男人?就算她勉強跟他在一起,就他這樣,她還有幸福可言嗎?

她的拳打腳踢,在沈韻堂看來,那不過就是花拳繡腿,連撓癢都算不上,個子高,塊頭大,身板健碩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鬧騰,只是氣不過她嘴裏那些拒絕的話。想他堂堂沈家堡的少堡主,居然這麽不受女人待見,這比打他耳光還讓他接受不了。

冷眼垂睨着她鬧騰,突然,他雙手掐在女人不贏一握的纖腰上,将只及他肩頭的女人給提了起來,抵在牆上,避免女人踢腳,遂又将她兩條不安分的腿兒給盤在自己腰間,許是不想再聽女人說半句話,低吼一聲就将女人雙唇堵得嚴嚴實實——

“本少說了,不要也得要!”

“你——唔——”上官嫣然那是真的沒處可躲,就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別說對抗這麽一個像銅牆鐵壁一樣的男人,她又打又踢半響,人家眉頭都沒皺一下,相反,她手腳還被撞得生疼生疼的。

眼下被他強迫的吻着,雖然比那晚好受點,可是這樣的接觸,還是不在她思考的範圍內。

特別是他身體的變化,那真的是讓她面臊耳熱心跳紊亂,盡管沒經歷男女之事,可是這些日子,她在清醒之下都跟他接觸過好幾次了,她要是一點都不明白那也算傻子了。

他真的不是在威脅她,而是真的對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當托着她身子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的時候,她心驚之下,眼淚又繼續噴湧而出,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浸濕着兩人緊密相處的唇瓣……

那鹹鹹的味道讓吻得有些忘我的沈韻堂突然間停止了攻城略地的行為,不輕不重的咬着她香香軟軟的唇瓣,冷硬的嗓音帶上了幾分沙啞,似乎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本少最後問你一次,跟不跟本少?”頓了頓,他突然又冷臉補充道,“本少先說好,不管你應不應聲,本少都會是你的男人。你若是妥協,本少可以暫時不動你,但你若想是想跟本少對着幹,本少不但會對付你,就連你們上官家,也別想好過!”

遠在淮陽王府的沈千姿此刻是沒在現場,若是在,估計她都會忍不住一頭撞死。追女人還能如此充滿殺氣,跟那土匪強搶民女有何區別?

對于被威脅的當事人,上官嫣然傷心,那是真傷心。就一次大意的醉酒,竟然把自己的終身給醉出去了。換做是其他男人她可能還會試着說服自己,可是面對眼前這個,她竟然找不到一丁點兒理由來說服自己。

他除了家世好點外,其他沒一處是她看得慣的。

可正如他所說,不要也得要,爹到現在都沒進來救她,可想而知,爹已經不會站在她這一邊了。沈家堡家業龐大,且強過四國,就他們上官家,就算在隴南國有獨當一面的勢力,可也不能同沈家堡抗衡。

而且,就為了她的親事,讓上官家得罪沈家堡,要她給家族帶來這麽大的災難,她也做不到……

捧着臉,她矛盾又難受的低泣起來,算是妥協了。

不妥協還能怎麽辦,難不成讓他在自己的房中要了她?

“還哭?”不見她應聲,也不見她鬧騰掙紮,就只知道哭,沈韻堂又開始煩躁的低吼了起來。

将她身子抵在牆上,他有些心煩的将她雙手拉開,看着她梨花帶雨的小臉,沖上喉嚨的話突然就卡住了。

不得不承認,面前的女人論姿色,他還算滿意,不是塗脂抹粉妖豔得讓人犯嘔的那種,也不是渾身有着刺鼻香味的那種。她身上有香氣,可是不難聞,清清淡淡的,要抱着她才聞得出來。個子是矮了點,可倒也嬌小玲珑,最讓他滿意的估計就是手感了,那身雪白真的很美,也很滑,就跟摸着上等的絲綢一般。不過就是肉少了些,摸到哪似乎都是瘦小的骨頭,好在女人該有的地方并沒有缺憾,估計以後奶孩子都不成問題。

察覺到自己思緒竟然跑遠了,沈韻堂磨了磨牙,暗咒了自己一頓。就一個女人而已,他居然被迷糊塗了?

看着那滿臉的清淚,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指腹,盡管緊繃的冷臉上全是嫌棄的表情,可倒也耐着性子給她拭幹淨了,粗魯中也有着那麽一絲絲難得的溫柔。那張臉清晰的展現在他眼前,粉膩嬌柔,像是被水浸濕過的桃面,帶着粉紅剔透的光澤。他發誓,這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認真的看一個女人。

那細眉大眼,帶着一股子精靈勁兒,一看就是不好控制的女人,還有那紅紅的小嘴,說起話來唇角總是彎彎的,又好看還很可口。當然,同他對吼的時候不算。

雙眼看着,緊緊的貼着,心裏想着,饒是沈韻堂意志力再好,此刻也有些心猿意馬,頓覺口幹舌燥的他很沒形象的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他一雙冷眸中都開始浮動起幽幽暗火。

他覺得那老頭兒下藥不是在為他解蠱毒,而是在給他另下了一劑蠱毒。

否則,他現在怎麽會發瘋,居然還有心情欣賞美色?

“說話!”帶着他獨有的強勢,他冷聲命令起來。

上官嫣然盡管沒哭了,可眼眶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眼眸垂下,也不知道是害怕看到他還是不想看到他。

“再不開口,本少又親你了!”命令不成,改成威脅。

“說、說什麽?”上官嫣然忍不住捂上被他親的有些微痛的嘴。實在不想看到他,而她也實在不知道跟他說什麽。要她跟這樣一個惡劣的男人親親我我的說話,她根本做不到。

看着她捂嘴的動作,沈韻堂幽深的眸色突然微微閃動,薄唇忍不住的揚了揚,盡管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又如昙花一現般笑得短暫,但确确實實他是真的笑了。

“想不想讓本少放你下來?”他突然低聲問道,也不知道為何要發善心。

上官嫣然想都沒想的點頭。

“那你把手拿開,讓本少再親一下。”某人近乎無恥的開口。

聞言,上官嫣然頓時沒忍住,放開手罵道:“你無恥!”

“無恥?”沈韻堂冷哼,“你再罵本少一句,信不信本少今日就辦了你!”

上官嫣然突然就咬唇不語了。

看着眼前放在的俊臉,刀削般的五官深邃而充滿冷感,一雙深眸帶着他一貫的冷色和傲氣,不看還好,一看她頓時就忘了要移開視線,明明是一雙沒多少溫度的眼睛,可卻像深潭般将她卷了進去。頃刻間,她甚至忘記了要反抗,特別是那薄唇印上她唇瓣的時候,聞着他清爽而充滿清冽的氣息,她有那麽一瞬間失神,甚至連兩只粉白的耳朵什麽時候紅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邊兩人就跟唱戲似的深入讨論着要與不要的話題,而在另一頭,上官泰在書房疾筆書信了一封讓人快馬送到南下之後,他趕緊吩咐管家準備馬車,又馬不停蹄的朝泗水閣趕去。

對于他的出現,沈潇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看着被手下領着進來怒容滿面的中年男人,他威風凜凜的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面色如常,威嚴而冷漠。

“沈潇,你這老匹夫,老夫今日跟你拼了!”還未靠近,上官泰就厲聲斥罵道。

引路的黑衣手下險些被他吓一跳,回過頭看他氣得抓狂的樣子,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要去抓他。

“滾開!”上官泰也不是弱弱之輩,一揮手臂,直接将那名手下給擋了出去。幾個箭步跨到沈潇面前,單手淩厲的抓住了沈潇的衣襟,平日裏精明的老眼此刻全是憤怒之色,“沈潇,你把我女兒的清白還來!”

“……?!”沈潇冷硬的唇角抽了抽,臉色有些黑。這老東西,說的是什麽混賬話?要還他女兒清白,找他家那混賬兒子就是,找他做何?

鋒利的劍眉一橫,他冷傲的擡了擡下颚,“說吧,要如何才能嫁女?”

看上官泰的反應,不,應該說上官泰能來此找他,就說明他家那混蛋兒子已經做好了決定了。

上官泰怒不可遏,老臉都是青的,“你以為老夫是來賣女的?”

沈潇鋒眉一挑,“難道上官家主打算白送?那如此甚好,正合老夫心意。”

“你做夢!”上官泰幾乎是跳腳的罵道。少了個閨女在身邊就算了,還白送?他家嫣然才不會如此廉價!

“那上官兄到底是何意?”沈潇面不改色的問道,似乎并未将對方的怒意看在眼中。

聞言,上官泰突然從懷裏摸出一把小巧的金算盤,‘哼’的一聲放開沈潇的衣襟,一屁股坐在沈潇側面的太師椅上。

“今日老夫就跟你好好算算!想娶我家嫣然,沒這麽便宜!老夫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又當爹又當娘的,費了畢生精力不說,花在我女兒身上的東西,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他一邊惡狠狠的說着,一邊霹靂啪啪的撥動着小巧的金算珠,從上官嫣然在娘胎裏開始算起——

聽着他嘴裏的一筆筆開銷,沈潇剛開始沒反應,鎮定無比的斜睨着他撥動金珠子的動作,可還沒算上幾筆,他鋒眉突然一橫,忍不住冷聲問道:“十個穩婆?上官泰,你當我沈潇是傻子不成?生個女兒罷了,你會請十個穩婆?”皇帝出生估計都用不上這麽多人!

上官泰手指一頓,眯着眼瞪他,“怎麽,老夫樂意請那麽多人,難道不成?”

說完,嘴裏繼續算着二十年前的帳,壓根就不看沈潇的臉色。

“慢着!”沈潇又突然冷聲打斷,“上官泰,你家女兒用得着請十個奶娘?”這叫什麽事?敢情他家女兒是豬變的?

上官泰再擡頭瞪眼,“怎麽,老夫樂意,請一百個都不是問題,難道只許你我用膳的時候換菜肴、換口味,我女兒就不能換個奶娘、換個口味?”

“……?!”沈潇啞口,冷峭的臉繃緊了幾分。

上官泰繼續埋頭撥珠子……

“慢着!”沈潇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威嚴的嗓音帶上了幾分怒意,“上官泰,你是想戲耍我沈潇?就一個女兒罷了,百日宴你就宴客五百桌?”皇帝生辰都用不上如此大的排場!

上官泰擡頭,這次是斜眼睨他,精光忽閃的老眼中帶着很濃的鄙視,“沈潇,別羨慕老夫,你也是有女兒的人,只不過你沒那個機會給女兒擺酒筵罷了。要是換做你,別說五百桌,五千桌你恐怕都嫌少。”

他的話讓沈潇突然就閉上了嘴,臉色已是變成了鐵青。這老東西分明就是在罵他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同樣是有女兒的人,別人的女兒可以受到衆人祝福,過着富貴奢華的生活。可他的女兒,卻不知淪落他鄉……

慚愧的神色從沈潇威嚴的眸中閃過,特別是看到上官泰念叨每一筆帳時那臉上的自豪感,更是讓他心裏微微泛疼。

上官泰繼續埋頭波動着金算盤……

沈潇在一旁默默的聽着,冷硬的薄唇抿得緊緊的,再沒說過一句話。

這頭,兩個半百的老頭兒坐在一處,細細着算着兒女的婚姻大事,而在淮陽王府,看着回來的上官嫣然和沈韻堂,沈千姿一點都不意外,只不過對沈韻堂有些責備。

“哥,你這是做什麽?人家嫣然出去游玩,你把逮回來做什麽?”

她用的是‘逮’,足以聽得出來她對某人的人品多麽的鄙視。

沈韻堂大搖大擺的走到桌邊坐下,沒看沈千姿,而是朝某個女人遞了一記冷眼過去,“還不過來!”

上官嫣然磨着牙不情不願的朝他走了過去。還未到他身前,突然一條鐵臂伸出将她纖腰一摟,她瞬間就被勾到沈韻堂身前,甚至還跌倒在他腿上。

“……?!”沈千姿瞪大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對面的男女,就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了。盡管知道這兩人暗中肯定有問題,可這發展是不是太迅猛了點?

特別是上官嫣然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她忽的就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嫣然,你老實說,是不是我哥對你做了什麽?”

上官嫣然不僅臉紅,耳朵脖子都是通紅的,可沈韻堂雙手圈着她的身子,根本就不給她掙紮的機會,而她也不能向沈千姿坦露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于是只好僵硬的朝沈千姿笑道:“千姿,我跟你大哥可能就快成親了。”

噗!

沈千姿噴了。

看着沈韻堂在上官嫣然千姿身上那雙占有欲的手臂,她只覺得頭頂仿佛有一群烏鴉正‘啊啊’的集體飛過。她能不能把沈韻堂的行為理解成是在秀恩愛?

穩了穩有些淩亂的腦袋,她起身繞過桌子走過去,拉着上官嫣然的手試圖将她從沈韻堂身上拉起來。可沈韻堂仿佛沒長眼睛似的,根本不松分毫。

“放開!沒人跟你搶!”她白眼射向自己的‘親哥’。

沈韻堂冷着臉松開手臂。

沈千姿趕緊将上官嫣然拉到對面,首先指着上官嫣然朝沈韻堂問道:“哥,你是男人,我能不能先問你,你看上嫣然哪點了?”

“……?!”沈韻堂壓根就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別說他會對其他人說了,就算是對着上官嫣然,估計以他的性子都不可能說得出口。所以面對沈千姿的提問,為了不失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他索性裝聾作啞将冷臉轉向旁側。

沈千姿沒理他,又指着沈韻堂朝上官嫣然問道:“嫣然,你看上這家夥哪點了?”

上官嫣然看了一眼沈韻堂,見其扭開頭,又冷又傲目中無人的樣子,這一刻,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裏分外不舒服,于是恨恨的說道:“哪點都沒看上!”

“死女人!你再說一次!”突然,沈韻堂轉過臉,頓時站起了身,幽深的黑眸中源源不斷的迸放出冷氣朝上官嫣然射去。

許是有沈千姿在一旁,知道她會為自己撐腰,上官嫣然突然挺腰伸長了脖子,朝他兇悍的吼道:“本來就是,哪一點都沒看上,要我說多少次都可以!”

“你!”被上官嫣然這麽一吼,沈韻堂只覺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俊臉黑得仿佛被黑煙熏過一般,擡腳就朝她走了過去,明顯想抓人。

“千姿,救我!”上官嫣然早就做好了求救的準備,見沈韻堂的舉止,感受到他身上飚散出來的冷氣,她趕緊躲到沈千姿身後。

而沈千姿則是很夠義氣的張開手臂,攔着沈韻堂的路。

“給本少讓開,要不然連你也一起收拾!”沈韻堂磨着牙,冷眼瞪着自己的妹子。吃裏扒外的東西!

沈千姿擡頭,歪着嘴帶着幾分痞氣的回瞪着他,“嫣然是我朋友,也是我姐妹,你對她不友好就是對我不友好。更何況,人家嫣然是個誠實的孩子,人家敢勇于講真話,可你呢,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連真話都不敢講。哥,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德性,除非嫣然是個傻子,否則怎麽會看上你?瞧你還兇神惡煞的樣子,活像嫣然欠了你多少銀子沒還似的,你用得着擺這些架子麽?”

不是不幫自家人,而是她是打心眼看不慣面前這位兄長的德性,甚至還在心裏把他同另一位大哥上官游做了一番比較,結果不管怎麽比,眼前的這位兄長都很讓人失望。而此刻的沈千姿也只看到了沈韻堂面冷的一面,殊不知在不久後的将來,看着上官游心冷的一面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被自家妹妹一番訓教,沈韻堂雙手握得咔咔響,全身的毛細孔似乎都在散發冷氣,讓此刻的他看起來顯得冷冽無比,就算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氣息就讓人覺得害怕。

沈千姿說完話,莫名其妙的就哆嗦了一下。

一只大手突然抓向她的後頸,似乎想将她擰開,沈千姿看穿他的意圖,防備的擡手擋下。

對她,沈韻堂肯定是不敢動用內力的,再生氣還不至于連理智都沒了。

“讓開!”他煩躁的低吼道。

沈千姿挺着腰杆咬着牙,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的他,要真把嫣然抓到了,嫣然還有命?

眼眸子一轉,她突然伸長了脖子朝門外喊了起來:“小柔、明珠,你們一個去書房把王爺喊過來,就說有人要欺負他女人了!一個去泗水閣通知我爹,告訴他他閨女被人威脅了!”

“……”沈韻堂差點吐血。她還能再過分點麽?

攥着拳頭,他冷眼朝上官嫣然瞪過去。等着,早晚弄死這死女人!

是她要嚷着來這裏,還以為她來做何,沒想到是來找靠山的。

下午,兩人留在淮陽王府。沈千姿和上官嫣然就跟連體嬰一樣,走哪都在一起,直接把沈韻堂給涼在了一邊。而沈韻堂見自己插不上嘴,加上自家妹子不好惹,他還算識趣,并沒拆散兩人,而是去了書房找月欽城。

也就在沈玉堂離開沒多久,突然上官家的管家找到淮陽王府來了,并将一封信交到了上官嫣然手中。

上官嫣然看完信後,整個人臉色都白了。

“嫣然,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見她臉色不好看,且帶着一種傷痛的感覺,沈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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