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好意思,我就是偏心許悠妙

第七章 不好意思,我就是偏心許悠妙。

高一上學期期末考,八班教室前面的黑板上寫着倒計時,把期末的氛圍拉滿了。

周斯時來的那天寫着三十天,到今天寫着二十三天。今天改日期的是值日生許悠妙,她在上面寫完數字,底下的周斯時喊道:“妙妙,你能幫我多寫兩天嗎?”

許悠妙回身二話不說把手裏的粉筆頭用力砸向他。

周斯時敏捷拿書擋了一下,粉筆頭飛到了隔組紀堂的臉上。

紀堂正在看書,猝不及防被砸到,錯愕擡起頭看講臺上的許悠妙。許悠妙震驚,忙說對不起,說完她又覺得更應該說對不起的是在幸災樂禍的周斯時。

“周斯時,你躲什麽?”許悠妙指着周斯時質問道。

“別生氣,妙妙,你再砸一個,我就不躲了。”周斯時一臉壞笑說道。

許悠妙才不會上他的當,恨不得下去手撕他,又怕讓他更高興。

就在這時,紀堂撿起地上的粉筆頭不偏不倚砸回了周斯時臉上。他慢聲說:“還給你。”

周斯時轉過臉看紀堂,剛才還笑着的臉驟變,他冷眼看着紀堂說:“我這個人很記仇。”

“巧了,我也是有仇必報。”紀堂笑了笑回道。

周斯時皮笑肉不笑,擡手擦了擦臉,彎身撿起粉筆頭丢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他複而擡頭看許悠妙,對她笑道:“值日生,紀堂打我,扣他分。”

許悠妙翻了個白眼,憤憤走下講臺懶得搭理周斯時。但她心裏莫名松了口氣,她隔遠看到紀堂拿粉筆扔回周斯時,真怕周斯時又一個發神經和人打起來。對于周斯時來八班,許悠妙感到很心煩,她仿佛才是班主任,為整個班級感到擔憂。

而周斯時一點是外人的自覺都沒有,他像只花孔雀在整個班級裏刷存在感。有次李老師的數學課,他站起來回答問題,因為回答得好,李老師誇獎了他。他很得意,站那說了句讓許悠妙尴尬到想鑽地縫的話,他說:“李老師,我一定好好學習。我會是你們八班的榮耀。”

全班哄堂大笑,一向嚴肅的李老師也破防了,他讓周斯時坐下,還對大家說道:“你們都要向周斯時學習,他有心為班級争光的榮譽感很難得。一個班級的向心力凝聚力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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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是笑,蔣茜茜回過頭給許悠妙使眼色,還給她丢了張紙條,上面寫着:“媽呀,周斯時是什麽活寶?!太可愛了吧!”

許悠妙只感到窒息,她緩緩回過頭看周斯時,果不其然他正得意洋洋看着她。她用口型罵他“神經”,他卻比了個“耶”,用口型說“加油”,

許悠妙徹底無語了,沒好氣欲轉過頭卻和紀堂的眼神不期而遇,他不像其他人在笑,他很冷靜,看她的眼神有審視。

許悠妙沒明白他什麽意思,猶疑了片刻轉回了頭。

課間,許悠妙和蔣茜茜一起去廁所,回來的時候,蔣茜茜拉着許悠妙從後門進,見周斯時和紀堂都沒起身在認真做題。她笑走過去問周斯時:“你有幾成把握達成目标啊,周斯時?”

周斯時擡頭看了眼蔣茜茜又看向許悠妙,笑道:“百分百的信心。”

紀堂聽到這話,眼皮一跳,擡眼瞄了周斯時,他直覺周斯時真的會是他的對手。他手裏的筆不由握得更緊。

許悠妙看着兩人拚命的勁,心裏有些不舒服壓力很大,她感覺自己也想卷起來了,但是對與學習她感到心有餘力不足。她完全沒有兩人這麽大的勁。

于是,她站了會打算眼不見為淨要走,不想紀堂叫住了她問道:“許悠妙,上次給你的數學題集,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嗎?”

許悠妙聞言,思索片刻說道:“暫時沒有。”

“有的話可以随時來問我。”紀堂說道。

許悠妙點點頭:“先謝謝你。”

一旁的周斯時陰陽怪氣說道:“紀堂,你怎麽這麽偏心啊?我也是你同學,我也想要數學題集哎。你要不也給我一份,或者讓妙妙那本借我抄一下?”

蔣茜茜沒聽出周斯時的諷刺,也搭腔說道:“是啊是啊,紀堂你還有數學題集啊,我也要!你成績這麽好,數學都考第一名,題集肯定很有用!”

不想紀堂平靜回複兩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偏心許悠妙。”

他的這句話像一道雷打下來,當事人許悠妙被驚得有點懵,蔣茜茜驚訝不已,周斯時臉色驟變。

“啊,你為什麽偏心悠妙不偏心我啊?”蔣茜茜率先回神問道。

周斯時則冷笑說:“一個數學題集還搞特殊化,你真以為自己成績最好啊?”

紀堂沒搭理兩人,此刻只是直勾勾看着許悠妙,看她臉上的反應。

而許悠妙紅了臉,她正要說什麽,楊朝從教室外跑進來,也來湊熱鬧打破了氣氛。

他一把摟住了紀堂的肩膀問他們在聊什麽,目光卻第一時間落在了蔣茜茜的胸脯上,還盯着看。

現在是冬天,學校的冬裝棉校服很寬大,很多學生都敞開着穿,裏面套着自己的薄外套或者毛衣。蔣茜茜很愛穿修身的毛衣,在毛衣的包裹下,她的胸圍顯得更傲人。

許悠妙敏銳注意到楊朝的眼神,頓時黑了臉,她立馬拉過蔣茜茜離開回座位。

楊朝不解許悠妙忽然走開的态度,他笑逗紀堂說道:“她是不是看到你害羞了?”

紀堂有點惱,聳肩推開楊朝的手說道:“別胡說八道,無聊不無聊?”

楊朝還在笑,說道:“什麽胡說八道啊,我看她就是害羞了。”

周斯時這時站了起來,目光冷冽看向楊朝,但是對楊朝和紀堂兩個人說道:“你們再編排妙妙一句試試看?”

楊朝愣了愣,這才意識到氛圍不對,他有些灰溜溜收回還要搭上紀堂肩膀的手,尴尬說道:“搞什麽,這麽嚴肅幹嘛?”他覺得自己很委屈。

許悠妙拉着蔣茜茜回了座位,蔣茜茜見她不太開心的樣子,好笑問道:“你怎麽不接紀堂的話?他好像也喜歡你哎。”

許悠妙聞言哭笑不得,心想蔣茜茜真是個粗神經,她擺了擺手,看了看周圍,認真說道:“和紀堂沒關系,我是看到那個楊朝有點讨厭。你沒發現嗎?他老是盯着你的胸看。”

蔣茜茜聞言還是嘻嘻哈哈,說道:“是嗎?我的胸是不是很漂亮?”

許悠妙被逗笑,說道:“是漂亮吶,但他也不能盯着看,那麽猥瑣,不知道腦子裏想什麽。”

“管他想什麽,随便他看呗。”蔣茜茜不以為然說道。

許悠妙有些驚訝,她問道:“你不會不舒服嗎?”

“我爸也天天說我胸大,我夏天穿吊帶,他說我這麽穿很騷,出去給人看光了。我就說随便他們看。”蔣茜茜看似漫不經心說道。

許悠妙震驚了,她說道:“什麽,你爸這麽說你?你爸怎麽可以這麽說?”

“他神經的麽。”蔣茜茜似笑非笑說道,“我都習慣了,她說我和我姐沒什麽出息,反正以後要嫁人。”

“你成績很好啊,級段都有兩百名左右哎,中上了。”許悠妙徹底被颠覆了認知了。她夏天穿什麽,除了她媽會說她好看不好看,她爸和她哥都不敢說什麽。她有次穿了吊帶和短褲,她爸和她哥的眼神祇會停留在她臉上,從來不會因為她穿的少,他們就認為她出去應該受他人目光的審視。周斯時也不敢說,更別提對她的身材評頭論足。許悠妙以為這是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禮貌尊重,尊重他人穿衣自由管好自己的目光和思維。不想在蔣茜茜的世界裏,有人告訴她被人用不舒服的眼神盯着是活該。

“沒有第一名都是屁。我爸就很讨厭女孩子,他覺得女孩子也考不到第一名,考了也沒用。”

蔣茜茜依舊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說着這話,但許悠妙在她眼裏看到了一種被什麽硌得慌的難受。許悠妙第一次看到蔣茜茜灑脫快樂模樣的背後,是被一道道被創傷的痕跡,這些傷害可能來自別人的一句話,可能只是一個不尊重的眼神。這何嘗不是一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茜茜,你爸這麽否定你,你依舊靠自己努力學習,成績比我好了一大截,真的很厲害,我很佩服你。”許悠妙感觸說道。

蔣茜茜未料到許悠妙會這麽說,她眼裏一瞬閃過光亮好像一點點浮動的淚光,而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她回神笑容已經爬到了臉上,說道:“厲害個屁,随便考考呗。”

下一節課,許悠妙不斷在走神,她時不時盯着蔣茜茜的背影看,她真的感到如鲠在喉,心裏很難受。

放學的時候,許悠妙約蔣茜茜一起走,兩人準備去書店買練習冊。周斯時追上兩人要跟,不想被紀堂喊住:“今天你也要值日打掃教室。”

“我是客人。”周斯時恬不知恥說。

紀堂冷笑說:“你不是我們八班的榮耀嗎?”

許悠妙嫌棄看周斯時說:“周斯時,你真的要點臉吧,大家都輪流過來打掃教室,你這個死蹭在我們班的人,憑什麽不打掃?”

“行行行,你叫我掃我就掃,我打掃完去你家和你一起寫作業。”周斯時立馬笑道。

“誰要和你一起寫作業?”許悠妙翻白眼,說道,“我晚上約茜茜去我家寫作業了。”

“加我一個不多。”周斯時再接再勵。

蔣茜茜笑出聲,忙說好。許悠妙一張臉快皺成一團。

紀堂在這時忽然出聲道:“蔣茜茜,數學題集你借許悠妙的抄吧,我沒有另外一本了,現在也沒有時間再整理。”

蔣茜茜很驚喜,高興道:“謝謝!紀堂你人太好了!”

許悠妙也很驚訝,她不由笑向紀堂。

紀堂見許悠妙笑了,也不自覺發自內心開心,他笑道:“都是同學不要客氣。”

周斯時一下被冷落,他冷眼看紀堂,冷聲說道:“那我這個同學也不客氣了噢。”

紀堂側過臉看了眼周斯時,不緊不慢說道:“嗯,希望對你也有幫助。”

周斯時笑了笑。在兩個女孩走了之後,他直接問紀堂:“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妙妙?”

“你們家妙妙?你們倆到底什麽關系?我看許悠妙把你當真兄弟。”紀堂似笑非笑給周斯時扔了把掃帚。

周斯時接過掃帚沒有惱,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頓說道:“我希望你不要影響妙妙讀書,藉着學習名義的騷擾也是騷擾。”

紀堂聞言臉色略顯尴尬,仿佛被說中了痛處,他故作鎮定說道:“我希望你也是。”

周斯時似笑非笑,神色冷漠看了眼紀堂,便拿着掃帚去掃地。

紀堂被周斯時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他看到平時嬉皮笑臉的周斯時,其實很有心機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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