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們此刻只是兩個瘋狂的陌生人
第三十七章 他們此刻只是兩個瘋狂的陌生人。
周斯時昨晚也在許悠妙她們入住的酒店開了間房,第二天一早他就下樓吃早餐等她們。
卓藍聽許悠妙說起過周斯時: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在這裏讀書。當她早上下樓吃早餐看到周斯時坐在餐桌邊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笑問了聲好說:“你真是有心,老遠跑來見朋友。”
周斯時站起身問好笑說:“卓老師,你們難得來,我有車,過來很方便可以帶你們去轉轉。”
“你有車太好了,那我們今天去玩也方便。”卓藍笑盈盈,而後她坐下身問,“你給悠妙發信息了嗎?我剛出來忘了去敲她房門。”她和許悠妙都喜歡獨立空間,各自分開住。
“我聯系她了,她說馬上下來吃早餐了。”周斯時也坐回去,說,“你先去取餐,卓老師,我已經幫你叫了黑咖啡,妙妙說你只喝黑咖啡。”
“謝謝。”卓藍感到和周斯時相處很愉悅。
許悠妙早上睡過了,鬧鐘響了她迷糊按了,還迷糊給周斯時回了條馬上下去吃早餐的信息,然後閉眼想再眯一會就睡過去了。
周斯時的電話把她打醒的時候,她還在想自己人在哪。等清醒過來,她跳着起床洗漱收拾行李。今天要退房離開,他們去了景區就不回酒店了,直接往周斯時住的城市去了,晚上要去周斯時表叔家拜訪。
許悠妙急急忙忙收好行李下樓,周斯時已經把卓藍的行李裝上車,就只等她了。
周斯時看到許悠妙急到炸毛,上前幫她擡行李箱,給她遞了一個紙袋說:“別急,你上車去吃早餐,我來裝行李。”
“謝謝謝謝。”
許悠妙睡過頭時間被打亂徹底懵了,她背着包抱着紙袋拉開後座門,卓藍坐車上對她笑說:“你坐前面去,真把你的小竹馬當司機使喚啊?”
她聞言關上門,坐上了副駕駛。
許悠妙坐上車就開始向卓藍道歉算時間:“本來九點半出發,過去一個小時,十點多逛一逛吃個午飯,再看看走走三點鐘離開,時間很充裕。現在被我一搞都快十一點了,都沒什麽時間好好玩了。”
卓藍笑盈盈聽完說:“沒事,我去過兩次了,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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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時裝好行李上了車,也聽許悠妙碎碎念了會,他笑問:“是不是工作完成告一段落,松了口氣睡得特別香?”
卓藍聞言也笑道:“肯定是。我就說她一個小姑娘把自己搞得那麽忙那麽累,每天陀螺一樣,還說自己沒壓力,其實壓力大得不得了。在飛機上,我看她十幾個小時都沒有睡。”
許悠妙難得臉一紅,她以為自己僞裝得很好,其實都被人看在眼裏。她開始翻包從裏面找出化妝包,轉開話題說:“我得化個妝,一會時間那麽趕,更要拍好照片了。”
“化什麽妝?你趕緊先吃點早餐!”周斯時發動車子皺眉道。
“你開車穩點,別抖我。”許悠妙管自己開始化妝,囑咐周斯時。
“一會就給你抖飛出去。”周斯時無奈笑了聲說。
“哼。”
許悠妙不滿哼聲,開始化妝。她一邊化妝一邊還要聊天,看到窗外掠過的風景都要哇兩句,周斯時說她像容易受到驚吓的鵝,為這句話,她和周斯時互怼了半天。好不容易車上化完妝,許悠妙翻下後視鏡仔細查看眼睛,睡了一覺滴了眼藥水,她的眼睛好多了,她便猶豫要不要戴隐形。
周斯時聽到她又犯嘀咕,不由說:“眼睛和命重要。”
許悠妙想了想有道理,合上後視鏡終于要吃早餐了。她發現手邊中控臺還放着一杯咖啡,她問周斯時:“是給我的嗎?”
“是。我和卓老師都吃了。”周斯時答。
“你不介意我在你車上吃東西嗎?”許悠妙問。
“不介意!叫你吃個早餐怎麽那麽難?”周斯時有點急了。
“你兇什麽?我這是禮貌好不好?”許悠妙怼道。
“我哪裏有兇?我就是叫你趕緊吃。”周斯時沒好氣。
“不介意!”許悠妙學着周斯時的語氣提高聲音,笑道,“喊得老響了,那個樹上的鳥都嗖嗖嗖被你吓飛走了。”
“趕緊吃你的,能不能閉嘴?”周斯時真是想停車,直接上手往許悠妙嘴裏塞早餐。
“閉嘴了還怎麽吃早餐?你這個人真的是很好笑噢,說些話自相矛盾。”許悠妙徹底樂了,咯咯笑起來。
周斯時則徹底熄火了,許悠妙不正經起來比他還不正經。
卓藍也聽笑了,她問周斯時:“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不是一直被她欺負?”
“沒錯。”周斯時做委屈狀。
“誰欺負你了?明明是你很煩人。”許悠妙終于開始啃紙袋裏的可頌。
周斯時餘光撇見,莫名順了口氣,側了側頭問:“好吃嗎?”
“好吃。”許悠妙點點頭。
“終于聽到你說我給的早餐好吃了。”周斯時道。
許悠妙笑不語,扭頭看向窗外。
作家的故居風景像油畫,特色的建築豐盛的鮮花和草地,每一處都是如畫的景觀。而他們出發的時候天氣不算好,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天氣忽然放晴了。這一晴,原本就美的地方更開朗得像童話世界。許悠妙很高興,下車就開始興奮。
周斯時下車從後備箱書包裏拿出了相機,卓藍失笑道:“你還真是專門來陪我們玩的,還帶了相機。”
“她很麻煩的,拍照不好看要被罵的。”周斯時笑說。
“我現在不麻煩了,我會 P 圖了,不管你把照片拍得多醜,我能 P 得和我真人一樣美。你應該學 P 圖了,周斯時。”許悠妙說。
“知道了。”周斯時應道。
卓藍笑說:“你可真聽話。”
“她是我本命。”周斯時答。
卓藍聞言,不由笑感嘆:“青梅竹馬的感情真是好。”
三人沿街逛逛看看,參觀了故居和教堂,到處拍照。許悠妙和周斯時很賣力給卓藍拍照,兩人都圍着卓藍轉,把卓藍逗得很開心。而卓藍可以感受到這兩人的擁簇是種感激,周斯時一直各種方式不經意誇她,感謝她幫許悠妙。
他們路過冰激淩攤,許悠妙喊周斯時買冰激淩,他就趕緊跑去買。卓藍揶揄許悠妙:“真是個女霸王。”
許悠妙失笑說:“卓老師,我說出來你肯定不信,以前都是他欺負我。”
“那真是看不出來。”卓藍笑道。
許悠妙露出“我就知道你不信”的表情,擡了擡眉。等了會冰激淩,許悠妙閑不住看到一家小店門口的明信片很漂亮,她想過去看,卓藍有些累了坐着不動,她便自己跑去看了。
周斯時端着冰激淩回來沒看到許悠妙,得知她又跑開了,他便坐下來陪卓藍,手裏乖乖端着許悠妙的冰激淩。
卓藍吃着冰激淩感覺這個男孩真是耐心穩重,問他:“你是不是很心疼小許?”
周斯時聞言笑了笑,說:“她很要強,就會比較辛苦。”
卓藍笑了笑,說:“她喜歡辛苦也喜歡努力,現在很少見到像她那麽充滿激情的年輕女孩了。”
周斯時還是笑。
“我覺得小許有一點很好,從來不說洩氣的話,不說自己的洩氣話也不會說別人的,每次她來上課,課堂都很熱鬧。我很喜歡她。她這種人不會失敗的,因為失敗對他們來說不是結果只是經驗,肯定會再站起來的。”卓藍笑道。
“謝謝你欣賞她,卓老師。”周斯時誠懇道。
卓藍笑不語繼續吃冰激淩,她看到許悠妙買了一堆東西跑回來。
“我給茜茜他們買了明信片還有賀卡,這裏的賀卡真的好多好可愛,在國內都很少看到了。”許悠妙興奮把袋子裏的東西掏出來分享。
“趕緊吃你的冰激淩,小周都給你拿半天了。”卓藍笑道。
許悠妙聞言,嘻嘻一笑。周斯時也笑了笑,說:“笑什麽笑,要喝冰激淩湯嗎?”
卓藍是真的走累了,吃了冰激淩她還想在休息椅子上坐着,于是許悠妙和周斯時兩人繼續去逛,拍了不少照片。他們互拍也合照,像小時候一樣玩得很開心。許悠妙覺得這裏的生活節奏很慢很輕松,她充滿了新奇向周斯時了解這個國家。他們走着在一家商店門口看到了售房信息,許悠妙湊上去推了推眼鏡,瞪大眼睛研究了半天,半晌她說:“這樣的獨棟房子帶草坪院子,售價換算過來只要兩百多萬人民幣,是真的嗎?我好想在這裏買房子。”
周斯時聞言,看着許悠妙問:“真的嗎?你以後想在這裏生活嗎,妙妙?”
許悠妙似笑非笑,沒有正面回答說:“房子真的很漂亮。”
周斯時看出了許悠妙的躲閃,他伸手捏她的臉說:“你不是想離家遠遠的嗎?”
許悠妙拍開周斯時的手,揉了揉臉頰哼聲沒說話,只是掏出手機拍了照片。
周斯時沒再追問。他現在已經知道許悠妙那年不願意出國讀書,很大的原因是放不下彭珍,而她表現得再堅強灑脫,彭珍都是她心底最柔軟無助的軟肋。他知道她內心一直有煎熬。
游玩結束,三人驅車趕往周斯時表叔家參加晚宴。在那裏,兩位客人都受到了很熱情的接待。而許悠妙見到一直幫忙合作代購的小嬸更是激動,她給小嬸送了禮物,在餐桌上要和小嬸喝酒。
周斯時按住她說:“你根本不會喝酒。”
“白葡萄酒有什麽關系?今晚高興,我一定要喝兩杯。”許悠妙推開周斯時的手。
“讓她喝吧,她這種性格不會喝酒可惜了。這裏都是自己人,喝醉了也沒有關系。”小嬸笑道。
周斯時聞言緩緩松開了手,說:“就喝一杯吧,妙妙。”
許悠妙給他做了個鬼臉,陰陽怪氣說:“好勒。”
周斯時被氣笑,看着許久沒這麽活潑的許悠妙,心裏很觸動,他的視線離不開她,但他也知道他們之間還缺少了她對他真正的心動。他們現在亦親人亦朋友,友達以上戀人未滿,許悠妙一直在前進停不下來。周斯時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他有時候覺得自己能等很久,有時候覺得再也等不下去,他想越過某一條線。
晚餐結束後,許悠妙出了門開始醉,她上車就睡過去了。到酒店下車的時候,她半睡半醒,周斯時扶着她,她拍拍他的手臂說:“小時,你不用扶我,我沒醉。”
周斯時一愣,她很久沒叫他小名了。
卓藍問許悠妙怎麽樣。許悠妙搖搖頭笑嘻嘻說:“卓老師,我沒事,你趕緊回去休息,今天辛苦啦!”
卓藍被逗笑說:“這孩子還知道關心我。”
周斯時道:“卓老師,你管自己回房休息吧,我送妙妙上樓,放心沒事。”
卓藍點點頭,一天相處下來她看得出兩人關系勝似親人。她放心上了自己的樓層。
周斯時扶着許悠妙上了電梯,她倒是自己站得筆挺只是時不時會歪一歪,周斯時好笑說:“叫你別喝非要喝。”
許悠妙努力保持清醒卻越來越迷糊,而周斯時靠她很近,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質香讓她越來越意亂情迷,他還溫柔和她說話照顧她,雙臂有力溫暖地攙扶着她。她感到溫暖又情動。她有一瞬間清醒知道這不是純粹的愛,但下一秒欲望勝過了一切。在她走出電梯踉跄要跌倒,周斯時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來的時候,她也摟住了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
周斯時怔住了,他不敢置信緩緩轉過臉看許悠妙問她:“妙妙,你在做什麽?”
許悠妙一臉無辜靠到他肩頭,卻又擡手揉了揉他的耳垂。
周斯時努力鎮定,他告訴自己許悠妙喝醉了。可他抱她才進了房門,她又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
周斯時站在那徹底心亂了,他沉聲問:“妙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她答:“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很香很好看。”
周斯時腦裏的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繃斷了,他把她抱進房丢在床上,迫不及待俯身吻了上去。
許悠妙被吻的時候,好像清醒了一秒,但很快纏綿的快感讓她沉淪。有什麽在她和周斯時之間燃燒殆盡,他們此刻只是兩個瘋狂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