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相較于天京色彩豐富的春天。

此時的勝利大隊依舊遍地銀白,沒有丁點兒春的氣息。

不過,眼下藺偉也沒有心情關注山是白色還是綠的。

他迎着早春的寒風,踩着自行車一路狂奔50多公裏。

等到了家門口後,也無心将平日寶貝的自行車妥善安置,只随手靠在牆上,便急急沖進了屋子。

屋內。

自從昨天大女婿被舉報搞破鞋,收到消息的李桃紅就和丈夫領着本村三服以內的親戚打上了門。

然後在混亂中,将才出月子的大女兒與三個外孫/女搶回了家。

又擔心趙家人過來鬧,幹脆把大閨女娘四個藏到了靠譜的親戚家。

但這事還沒完,等趙凱那殺千刀的被游街□□結束,就得下放到農場勞改。

除非大女兒跟女婿離婚,不然只能跟着去勞改。

李桃紅又是氣恨趙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妖,又是擔心大閨女跟三個外孫的未來。

她自然舍不得女兒跟着一起勞改,所以在将人接回來後,又忙忙聯系腦子最靈活的二兒子回來幫忙。

哪怕知道,以老二的本事能辦妥當,李桃紅心裏還是火急火燎。

這不,才一個晚上的功夫,嘴角就燎起了兩個大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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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總算等到二兒子回來,李桃紅立馬急切上前:“怎麽樣?趙凱那王八羔子同意離婚不?”

藺勝利也急,但關鍵時候要比妻子穩得住,他先伸手安撫般拍了拍妻子,才道:“先給老二倒杯水,讓他緩緩。”

聞言,李桃紅這才注意到兒子滿面雪霜,嘴唇都有些幹裂了,她的鼻頭一酸,趕忙拉着人進屋:“你這是多久沒吃東西了?先坐着歇歇腳,媽給你做個面疙瘩去。”

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沒怎麽吃東西的藺偉的确餓了。

不過知道父母着急,他也沒歇着,一邊打了熱水洗臉,一邊道:“趙凱不同意。”

聞言,正在舀面粉的李桃花也不算意外,卻還是罵道:“個喪良心的,豬狗不如的玩意兒,他就算不考慮咱家葙葙,也要考慮三個孩子吧?”

藺勝利從昨天開始就擰着的眉頭皺的更緊:“咋?他這是想要拖死你大姐?”

藺偉到還算冷靜:“他不是想拖大姐,他是想拿捏着不離婚,讓咱家通過妹夫的關系,将他撈出來。”

“啥玩意?他咋想的這麽美呢?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沒答應吧?”李桃紅脾氣本就急,這下更是直接炸了,将面盆和的“哐哐”作響。

藺偉抽了抽嘴角:“怎麽可能?我已經打聽過了,像趙凱這樣有錯在身的,女方可以直接到法院申請離婚,孩子也不怕,只要大姐代寫斷絕書,再讓三個孩子按手印,就可以登報斷絕關系,不需要他同意。”

“還能這樣?”焦心了一夜的李桃紅跟藺勝利齊齊傻眼。

藺偉給予肯定的答複:“能,我去法院問過了,還跟人要了張申請表,回頭大姐填上就好。”說着,他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申請表:“東西我都帶回來了。”

聞言,李桃紅立馬将本就幹淨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才小心的打開紙張。

雖然不識幾個字,卻還是高興的不行,頗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意思,嘴裏更是直念叨:“誰知道還能這樣呢?咱從前也沒見過哪家離婚,沒經驗,老頭子,快,給我念念上頭都寫了啥?”

藺勝利趕緊應了一聲,接過紙張便念了起來。

其實他識字也不全,但申請表上大多的字還是能認出來的,認不出的也能連蒙帶猜。

看着父母面上總算帶了笑,藺偉才垂下眼睛喝茶。

他不打算告知任何人,趙凱有今天,少不了他在中間運作。

說來,當時被葶葶提醒後,他便請了幾個三教九流的朋友去打聽。

這年頭搞破鞋的後果很嚴重,再加上男女方都有家庭,所以趙凱跟那個叫汪梅梅的一直很小心。

哪怕有些風言風語,也沒被抓到實質。

但,真有心抓,本就有貓膩的人,怎麽可能抓不到?

藺偉只是請兄弟們去國營飯店吃了一頓,事情就辦妥了。

不過舉報這事他沒親自出面,只叫人給汪梅梅男人遞了消息。

當然,在送出消息之前,藺偉也了解過汪梅梅男人的性格。

知道其是個眼裏揉不進沙子的,才會有後面的一系列事件。

坦白說,藺偉雖不覺得自己多麽良善,卻也沒想将事情做的這般絕。

若不是查到消息後,去大姐那邊探口風,欲問她想要離婚還是繼續時,意外發現對方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他也不會這般憤怒。

一個男人搞破鞋不說,還動手打人,完全不顧及妻子還在月子期。

這樣的人渣不借機将孩子搶過來,再一下子摁死,難不成還要信他願意改過自新嗎?

不過...大姐應該猜到是他動的手。

再想到大姐從頭到尾沒哭沒鬧,藺偉的桃花眼就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對了,以葶葶的機靈勁兒,等她得到消息的時候,定然也能聯系到自己身上。

思及此,藺偉的心情就更好上了幾分。

如今唯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在流言蜚語中護好大姐與三個孩子...

事實也确實如此。

藺葶在學校接到家裏的電話,并從母親口中知道大姐已經成功離婚時,立馬就猜到其中怕是少不了二哥的手筆。

對于大姐帶着孩子離婚這事,她意外也不算意外。

意外的是,這年頭絕大多數人是沒有離婚這個概念的,并迂腐的認定離婚是極其丢人的一件事。

不意外的是,藺家是那些頑固思想中少有的‘另類’,相較于看不見摸不着的面子,做父母的更心疼孩子。

雖說,不管是原身,還是藺葶自己,與藺葙的關系都一般。

但既然知道了,就不好不聞不問。

所以,等晚上放學回到家後,藺葶一邊與婆婆說起了大姐離婚的原由,一邊翻找東西。

她打算給大姐還有三個外甥/外甥女寄些東西,以此來表示支持對方離婚的态度。

胡秀也覺開了眼:“你結婚那天,我還瞧見過趙凱,瞧着斯斯文文的,心腸咋這麽黑?再說了,你大姐多俊的姑娘?咋還不滿足?那個叫汪梅梅的莫不是天仙下凡?”“這跟漂不漂亮沒關系。”說句不要臉的話,長得比她跟藺葙好看的還真不多。

似趙凱這種樂意搞破鞋的,哪怕汪梅梅長成了一坨翔,他也覺比家裏的妻子香。

且這種人還有一種神奇的謬論,他們認為再是漂亮的容貌看久了也該膩歪了,出去偷吃幾回根本就不算事。

當然,在藺葶看來,這些完全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若真覺的過不下去,完全可以離婚。

左不過是品性惡劣、貪婪,即要又要罷了。

胡秀咂摸兩下,覺得兒媳說的有道理,最後感慨了句:“就是閑的,好好的日子全糟蹋了,害人害己喲。”

“媽,上個星期咱們去百貨大樓買的洗頭膏跟肥皂您放哪裏去了?我給家裏寄一些。”沒在客廳的條桌抽屜裏尋到東西,藺葶朝着在廚房裏盛飯的婆婆喊了一嗓子。

胡秀端着粥碗出來,聞言先将碗放在飯桌上,才領着兒媳進了自己的屋子。

然後又從一串鑰匙裏挑出一把,開了大木箱子的鎖。

藺葶好笑:“您還鎖起來幹啥?”

提到這個胡秀就來氣:“都忘了跟你說了,前天那個丁飛燕又上門了,她那兒子是真煩人,當咱家是他家呢,到處亂翻。”

藺葶還真不知道這事,皺眉問:“您咋不說她?”

“一開始沒好意思說,畢竟才四歲的娃懂個啥?後來他就将肥皂翻了出來,可能覺得有香味,一個沒打眼,就咬了兩口,哎媽,當時給我吓得,又摳又挖又是灌水漱口的...後頭我就把這些全鎖起來了。”這事其實已經過去兩天了,但再提起來,胡秀還是覺得很是無語。

最叫她不高興的是那丁飛燕,當時抱着兒子又是哭又是嚎,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胡秀給娃下毒了呢。

早幹什麽去了?她那寶貝兒子在自家亂翻的時候,咋不阻止?

不過這話胡秀沒打算與倆孩子說,兒子那邊到底還要跟丁飛燕的男人房水根共事。

至于兒媳,她也瞧出來了,這姑娘平時很好說話,對誰都是笑臉相迎。

但真給人惹毛了,護犢子的很,一點面兒都不給。

哪怕婆婆沒有說的很名明白,但藺葶也能猜出個大概。

坦白說,這些日子被不少軍屬堵上門套近乎,藺葶雖覺得煩,卻也能理解。

畢竟升到參謀長,那就是副團了。

不僅社會地位提高,就是工資也會上漲,誰能不想往上爬?

但,熊孩子差點在家裏出事就讓她不太能忍了。

吓着婆婆不說,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家不是倒了血黴?

思及此,藺葶心裏更是不高興,面上卻還是安慰了婆婆:“霍嘯他們今天去師部開會,等人明天回來,叫他跟房副參謀長說一聲。”

胡秀直擺手:“不用,不用,可別壞了戰友感情,再說,估計也來不了幾回了,不是說月底就能定下來嗎?沒幾天了,我...”

這廂話還沒說完,大門便被人敲響了,随之而來的就是熟悉的女聲:“嬸子在家嗎?”

胡秀...

藺葶...

婆媳倆面面相觑一會兒,胡秀無奈道:“這是一天來三回啊?我去開門。”

“不去!”藺葶一把拉住婆婆。

老好人胡秀為難:“這...不大好吧?”

藺葶将人按到床上坐着,又沖着身旁的果果比了個“噓!”,見小家夥激靈的捂住小嘴,才笑着壓低聲音:“沒什麽不好的,她丁飛燕上門為難咱們的時候,有沒有為咱們着想?”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胡秀還真沒幹過這樣的事,依舊躊躇:“那...那回頭要是問起來咋辦?總不能一直不開門吧?”

藺葶又從箱子裏翻出給父母準備的布料,聞言一臉的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她要真好意思問,您就說不在家,送苗苗上課去了。”

上個星期,在左右打聽,确定小娃娃學畫畫沒什麽問題後,霍嘯很快就給尋了老師。

說來也巧,旅長家的龐嫂子因家學淵源,一筆丹青很是出彩。

雖沒什麽名氣,但教導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足夠了。

不過龐嫂子雖因苗苗的天賦生了愛才的心思,答應每個星期一三五的晚上教兩個小時的課程,卻是分文未取。

當然,不管是藺葶,還是丈夫與婆婆,都不是占人便宜的性子。

就算不能在明面上給學費,也會從旁的地方補貼。

而這會兒,苗苗正好去跟龐嫂子學畫畫了。

事情能圓過去,胡秀便也不着急了,只是難免惦記着人是不是馬上就會走,屋外就又響起了唐問蘭的聲音。

婆媳倆下意識豎起耳朵去聽。

屋外,唐問蘭皮笑肉不笑道:“飛燕,你這是有事啊?葶葶不在家,剛才我看見她跟秀嬸子牽着孩子出去了。”

丁飛燕手上還端着一個碗,裏頭放了幾塊自己做的小餅,聞言有些不大好意思道:“這樣啊,謝謝嫂子,主要是白天秀嬸子給了我一碟棗糕,晚上家裏正好攤了幾塊餅子,就想着給秀嬸子送幾個嘗嘗。”

聞言,唐問蘭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這麽些天,不管是自家,還是葶葶家,丁飛燕可都沒少登門。

雖然每次都不空手,但她們給出去的只會更多,誰叫人每次上門都領着兒子呢?

但凡要臉的,誰好意思短了小孩子的嘴?

不是她唐問蘭小人之心,她總覺得丁飛燕就是想用家裏不值錢的東西來換她們的好東西。

畢竟人連野菜餅都送過,還一臉不好意思說男人收入低,家裏沒什麽好東西雲雲。

不就是哭窮、賣慘,然後再提她男人升職那事嗎?

且不說她家老邢跟霍團長只有一票反對或推薦票,就算真有本事內定,也瞧不上丁飛燕這樣的。

做事忒小家子氣不說,還動不動就掉眼淚,就沒見過這麽找人辦事的。

她又不是丁飛燕娘,還能心疼她哭鼻子?

思及此,唐問蘭又掃了眼被丁飛燕牽在手裏,胖的快要看不清五官的熊孩子,有些膩歪道:“那你來的不巧,屋裏沒人,明個兒再說吧。”

說着,就徑自退回屋裏關了門。

見狀,本想将手裏餅子遞過去的丁飛燕拉下臉。

直愣愣站在原地,盯着緊閉的大門好一會兒,才陰郁着表情,牽着開始吵鬧的兒子離開。

五分鐘後,家裏的大門再次被敲響。

這次藺葶去開了門。

然後與問蘭嫂子相視而笑。

唐問蘭得意:“我就知道你在家。”

藺葶則一臉的佩服:“還是嫂子腦子靈活,我剛才還為難後面該咋解釋呢,沒想到理由嫂子都幫我想好了。”

唐問蘭眉開眼笑:“那是,你嫂子雖不愛念書,但腦瓜子是真好使。”

胡秀...?

另一邊。

丁飛燕回到家裏。

見男人已經吃好了飯,正翹着腿悠閑聽錄音機,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幾分。

不過她不敢跟男人發火,而是“砰!”一聲,将手裏的碗擱在桌上。

然後甩了正在擦桌子的大女兒一個耳光,罵到:“你擦的那是什麽桌子?沒瞧見那邊沒擦幹淨嗎?”

房大丫已經14歲了,瞧着卻幹瘦的厲害,一點也沒有少女該有的活力與身形。

莫名其妙被揍,也沒什麽反應,只是咬緊唇,低着頭悶不吭聲的繼續幹活。

倒是房水根皺了眉:“你吃槍子了?”他倒不是舍不得丫頭,就是不喜妻子不夠溫順。

面對家裏的頂梁柱丁飛燕壓了壓脾氣,又支使大丫去給她跟兒子盛飯,才習慣性垂淚道:“我就是氣唐嫂子瞧不起人,你是不知道,她剛才就差拿鼻孔瞧我了,有什麽了不起?男人不就是個團政委?回頭等你做了旅長,看她還敢不敢得意。”

這話房水根雖愛聽,卻更清楚旅長的位置哪是那麽容易坐上去的。

別說旅長了,眼下一個副團級,就有八九個人争搶。

思及此,房水根皺眉:“別哭了,我知道你最近辛苦,霍團那邊怎麽說?你跟藺葶處的怎麽樣?”

丁飛燕表情一僵,有些喪氣道:“藺嫂子不在家,唐嫂子說送孩子去旅長家上課去了。”

聞言,房水根又是羨慕,又是嫌棄:“什麽孩子學習?還不是別有目的,你也好好學學,瞧瞧人家霍團媳婦這才來幾天?都跟龐嫂子搭上關系了。”

聽得這話,丁飛燕才琢磨過味來,然後一臉鄙夷道:“還真瞧不出來,藺葶這麽有心眼...哎,當家的,你說,咱們也把小寶送過去咋樣?”

房水根看了眼正用手拿着餅,吃的一臉油的胖兒子,無語的轉開了視線。

而在廚房,偷偷藏了一個饅頭,打算晚點與妹妹分了吃的大丫,則嘲諷的勾了勾唇。

藺葶完全不知道丁飛燕夫妻倆背地裏的惡意揣度。

當然,知道了也不在意。

第二天早上,她比平時早半個小時出門。

先去通訊室将給老家的包裹寄了出去,才去了學校。

半個多月下來,藺葶已經完全适應了教學生活。

與同事門的關系也很不錯,還交了朋友。

當然,也有例外,畢竟她不是金子,劉文豔的腦子也與常人不同。

每次瞧見她,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就比如這一刻,看着對方遠遠沖着自己翻了個白眼,外加一個冷哼時,藺葶的情緒已經一點波動都沒有了。

倒是走在她身邊,新交的朋友,三團長家的嫂子顧芳有些看不過去:“這劉文豔整天陰陽怪氣的累不累?你倒是好性子,要是我就哼回去。”

藺葶輕笑:“主要是她天天這樣,也沒個新意,我都習慣了。”

三團長今年雖有35歲,但顧芳才24歲,性子難免還餘年輕人的跳脫,聞言忍不住又嘀咕了句:“關鍵那白眼翻的不費勁嗎?就她那小眼睛,要不注意看,誰能看出她是在翻白眼?”

“噗嗤...這話你可別到處說。”藺葶噴笑後又趕緊提醒。

顧芳哼了聲:“我知道,不過就算劉文豔聽了去我也不怕,她也沒少在背後嘲笑我矮。”

這話藺葶信,據說三團長家裏很厲害,顧芳自己也出身在幹部家庭。

不過...藺葶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姑娘,心說嬌小玲珑的多可愛。

顧芳眯眼:“你剛才那是什麽眼神?”怎麽跟她家男人誇她嬌小可愛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天知道對于最在乎身高的她來說,誇嬌小可愛約等于罵她矮!

藺葶眼神真誠:“沒什麽...咦,我家霍嘯來接我了。”

顧芳懷疑她是在轉移話題,卻還是下意識朝着大門口望去,果然瞧見了霍團正筆直站在門口,而他身旁,氣質儒雅的男人不是她家溫榮軒又是誰?

頓時,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丈夫的顧芳立馬擡腳跑了起來,嘴上還喊道:“榮軒哥!”

聞言,溫榮軒什麽反應藺葶不知道,但她卻是頭皮發麻的。

畢竟她家霍嘯對于喊他‘嘯哥’有執念。

果然,當藺葶快步走到門口,再硬着頭皮看向丈夫時,不意外在對方的眼裏瞧見了期待。

藺葶...

藺葶扯了扯嘴角,在外人跟前很給面子的喊了聲:“哥。”

心裏則想着,改天一定要掐起嗓子喊幾聲‘哥哥’,一次性膩死他!!!

霍嘯滿足了,他習慣性po文海棠廢文每日更新扣裙依五而爾期無爾吧椅伸手接過妻子肩上的挎包,才勾了勾唇:“回家?”

藺葶點了點頭,轉身去看顧芳那邊時,才發現她已經走出去幾步遠了。

那步伐,怎麽瞧怎麽雀躍,完全不記得新結交的朋友。

見狀,不想打擾人家夫妻團圓的藺葶便也沒跟上去,而是問起丈夫什麽時候回來的,出去這兩天,有沒有遇到什麽事...

一路說說笑笑,倒也很快就瞧見了家屬院。

等進了屋,她與龍鳳胎們親親抱抱時,就見丈夫遞過來兩件衣服。

藺葶打量了下尺寸:“給我的?”

霍嘯:“嗯,抽空去百貨大樓買的。”他說的是市中心最大的那家,裏頭東西更齊全,衣服款式也多,難得過去,就想着給母親與妻小帶些禮物。

對于丈夫主動帶禮物這件事情,藺葶還挺驚訝的,不過更多的是高興。

當即就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劃起來。

意料之外的,霍嘯給她帶的是一套深灰色的列寧裝。

光看着做工與版型,就能想象穿到身上有多好看。

關鍵是衣服的大小瞧着也合适。

思及此,藺葶再次看向丈夫:“你怎麽知道尺寸的?”說完又好奇:“怎麽會選擇這個顏色?”

見妻子真喜歡,霍嘯心裏也松快下來:“大概比劃出來的。”

其實不是,他是厚着臉皮,尋了一個身材與妻子差不多的營業員大姐幫忙試了一下。

至于顏色...自從在王秀琴那邊知道了後面十年的大致情況,他便有意清空家裏不該出現的東西,自然就不會給妻子買紮眼的衣物。

不過這件事他不打算告訴家人,省的吓到她們。

藺葶不知這背後的故事,正歡喜的拿起衣服準備進卧室去換時,就聽婆婆有些嫌棄道:“我就說嘯小子眼神不好,買個啥不好,買個這麽老氣的顏色?就沒那種小花的?或者大紅色呢?那個才顯的人俏咧。”

藺葶...“我就喜歡這樣的。”

千萬不要大紅、也不要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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