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算什麽呢？
這算什麽呢？
泉哥打出去的電話無人接聽，正要出去找，剛出門就撞上沈嘉樾。
“你可算回來了！咱們得出發了。”
“知道了，你們在車裏等我，我十分鐘後下樓。”
泉哥和阿珍先下去，商務車“叮”地一聲，後備箱打開，行李箱放進去。
車門打開，阿珍坐進副駕駛：“嘉樾剛才去找溫小姐了？”
泉哥系上安全帶：“八成是。”
在橫店待了一個多星期，跟溫淇算是朝夕相處，阿珍發自內心道：“他倆有種很配的感覺。”
“再配也難，嘉樾這個當口能談戀愛嗎？老紀不會同意的。”
阿珍覺得遺憾：“錯過挺可惜的。”
“他還年輕，過段時間就淡了，以後再想就不算什麽了。”
十分鐘一秒不差，沈嘉樾下樓上車。
商務車駛離酒店，開往機場。
手機屏幕裏，梁詩盤腿坐在床上，懷裏抱着半個西瓜：“沈嘉樾走了？”
“走了。”
梁詩舀起的西瓜忘記放進嘴裏：“其實···他挺不錯的，各方面拔尖，現實生活裏很難再有第二個。”
溫淇笑，“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以前怕你吃虧，現在怕你不開心。”
牆上的液晶電視在放最近熱播的都市狗血劇，還是老套路，勝在環環相扣，女主複仇看得人心振奮。
溫淇分心看電視。
門鈴響了，她趿上拖鞋：“應該是外賣到了。”
梁詩嘴角西瓜汁溢出，急忙抽紙巾擦，擦完嘴角擦手臂，紙巾扔進垃圾桶再擡頭，溫淇重回鏡頭，在拆外賣盒。
火紅的小龍蝦，麻辣雞爪，幾聽易拉罐冰汽水。
梁詩眉頭一皺：“不怕辣？”
“突然想吃，偶爾一次。”
溫淇摳開汽水喝一口，戴上一次性手套，掰開小龍蝦剝殼。
她吃得嘴唇發紅，看得梁詩也想吃了。
“不管了，我點外賣陪你一塊吃！”
小龍蝦的殼堆成小山，溫淇吐出雞爪骨頭，嘬了下手指。
“女主丈夫好渣。”
梁詩擠出小龍蝦的肉，“不渣還有女主什麽事？”
溫淇喝完冰汽水，捂嘴打了個嗝，連衣裙吊帶滑落肩膀，“好飽。”
“飽了就睡覺，睡着什麽煩惱都沒了。”
空調開着，溫淇随手拉來被子一蓋，稀裏糊塗地睡了。
睡前，她忽然想起跟小葉說過的衛生巾，卧室好像沒衛生巾。
人真的不能說謊，說什麽靈驗什麽。
昨晚的冰汽水和辛辣小龍蝦雞爪，報應那麽快就來了。
半夜小腹墜痛，疼得她睜眼醒來，去浴室一看才知遲到許久的月經來勢洶洶，比以往都要疼。捂着肚子去翻行李箱，恍然想起上周有女同事問她借走了衛生巾。
溫淇疼得站都站不起來，只好随手抽幾張紙巾先墊着，爬到床上抱住被子蜷縮成一團。
她忍着疼，半睡半醒間，天亮了。
衛生巾，紅糖，熱水袋，或者還需要一盒止疼片。
溫淇在手機上下單，靜候三十分鐘。
燒水壺剛冒出白煙，她點的單到了。
開水一分為二，一半成為紅糖水，一半灌進熱水袋，抿一口紅糖水又窩回床。
一天時間眨眼過去。
傍晚，手機短促一響。
溫淇點開微信，沈嘉樾發來一張圖片，放大模糊，房間wifi信號不太好，轉半天才轉出來。
一大份顏色鮮麗的蛋炒飯，一碗紫菜湯。
看見蛋炒飯，不由讓她想起上次去他家。
沈嘉樾又發了張店內照片：學校附近新開的店，聽說蛋炒飯味道不錯。
這算什麽呢？沒有結果，就該慢慢疏遠，直到最後再也不聯系。
他發來微信，溫淇沒回。
半晌，沈嘉樾發來視頻邀請。
溫淇愣了下，沒接。
鈴聲锲而不舍地在響，她最終還是點了接受。
黑發披肩，氣色欠佳，襯得臉色更蒼白了。
視頻接通，沈嘉樾看清她的臉，頭一句就問：“身體不舒服？”
“嗯。”
他融入夜色，身後是籃球場：“怎麽了？看醫生了嗎？”
溫淇抿抿幹澀的唇，被子拉得高高的，“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沈嘉樾意識到什麽：“有喝紅糖水嗎？”
她笑着輕輕點頭。
“我媽以前也這樣，我爸就給她穿襪子，灌熱水袋，沖紅糖水，現在好像好多了，我等會兒問問她。”
問了，他媽媽肯定會問那個女孩子是誰？
“太麻煩了？”
他神情認真：“不麻煩，要的。女孩子痛經很疼的，一定要調理好。
沈嘉樾不欲打擾她休息：“明早老紀回北京，我找他談談。”
溫淇怔忪。
他眉間舒展，笑得篤定：“我不要将來後悔。”
溫淇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沈嘉樾說：“什麽時候回北京告訴我，我去接你。”
“好。”
十五分鐘後，沈嘉樾發來他媽媽的囑咐。
“女孩子一定得注意保暖，夏天空調房一定要披件長袖外套，不能受涼。性寒冰冷辛辣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吃，像西瓜，苦瓜，柚子，梨都不能吃，平時多喝紅糖姜茶，我這有個牌子的姜茶特別好，明天寄給你。補血的東西得多吃，注意鍛煉身體，精神放松，工作別太累。小樾，媽媽等會兒給你發個補血的食物鏈接，詳細些的。”
沈嘉樾發來一串鏈接。
他媽媽知道她是誰嗎？
翌日，溫淇收到從杭州寄來的包裹。
四四方方，包裹嚴實。
她預感到是什麽，撕開膠帶，裏面果真放着三盒紅糖姜茶粉，還有一張紙條。
【阿姨的紅糖姜茶用的是純姜粉，紅糖也是真紅糖，無添加。】
溫淇抱着姜茶，反複看紙條，随後将紙條折好壓進小冊子。
微信置頂是沈嘉樾：“幫我謝謝阿姨。”
他在上課，消息晚些時候回複過來：“會的。”
溫淇彎腰整理卧室，打開窗戶通風，小龍蝦的氣味隐隐還在。
她泡了杯紅糖姜茶躲到陽臺。
天邊一架飛機徐徐飛過。
溫淇想北京了。
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