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唐朝的科舉制說一千道一萬是有缺陷的,這裏從最倒黴的考生詩鬼李賀就能看出,在經過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落榜考生黃巢的一聲怒吼後,到了宋朝科舉總算是改進了,科舉舞弊也成了後代皇朝嚴懲罪名。】

【唐朝科舉科目很多,不像後來發展到明清只重視八股文,不過唐朝科舉是不糊名,這就有了作弊機會。】

李世民神色不善起來。

【我們先說說詩鬼李賀的科舉之路,李賀擁有李唐皇室血統,可惜經過兩百年稀釋,到李賀這一代已經離皇室很遠了跟普通人無異。】

【李賀年少有才,得到了文壇大佬韓愈的青睐,當時文壇其實已經出現了學閥,不過也正常科舉制往往伴随着副作用那就是黨派,想要出名頭那肯定是要拜山頭。】

【青年才俊李賀在年少時那是要多風光就有多風光,可之後他的命運卻一落千丈,十八歲受到韓愈青睐,就在韓愈要捧紅這位小老弟的時候,李賀父親去世了,父親去世,李賀要守三年孝。】

【守孝就守孝吧,他還年輕等得起,三年後他守完孝參加科考,鄉試輕輕松松過關,可到了考進士的時候,命運給他開了個玩笑,因為他父親名字裏有個晉字,跟進士同音,他就不能再參加科考。】

【這個理由太可笑了,別說他不能接受,韓愈也無法接受,大佬拍着桌子怒吼,“因為父名有晉不能參加科考,那名字有仁字是不是不能做人了?”】

【這話在我們看來講得非常有道理,可我們小看了古代對這方面的忌諱,名字避諱在那個時代再正常不過了,還有父親名字裏帶“岳”,就一輩子不去岳山不能聽音樂。】

【大佬予以力争架都吵到了中央,可規矩就是規矩,最後李賀還是沒能參加科考。好吧,沒法參加考試,那就走後門找個工作吧,結果找了個奉禮郎的工作,就是主持祭祀,這跟他想象中能大展拳腳的工作完全沒絲毫關系,郁悶後,他辭去了工作,既然不當官那就當兵吧,唐朝士兵的地位可沒宋朝那麽低下。】

【可惜李賀時運不濟,參加的軍隊武力太垃圾,最後隊伍解散了,忙來忙去最後一事無成,李賀留在家裏也不出門了,年僅二十七歲就郁郁而終。】

【跟李賀的倒黴人生相比,黃巢的科舉之路總結起來更加倒黴,李賀參加科考時還好點,吏治還算清明,黃巢參加時已經是唐朝末期,科舉舞弊嚴重。】

【黃巢參加了兩次文科考試,都考中了,然而讓他怒不可遏的是他的名字都被他人冒名取代了,這大概就是科舉不糊名的弊端有權有勢人家專找軟柿子捏。一看這冒名取代的人全都是纨绔子弟,沒一個能得罪,黃巢只能咽下苦水,好吧文科不行,考武科總可以了吧,結果還是被人冒名頂替了,這位一而再再而三的落榜考生忍無可忍,回鄉召集八千人要推翻腐朽黑暗的朝廷。】

武則天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才不到百年,吏治已經變得如此不堪?

【黃巢起義可以說是敲響了李唐的喪鐘,這個時候王朝末年的亂象已經出現,沒有一個黃巢也會出現一個李巢王巢。】

【不過黃巢這一聲怒吼也不是沒有成效,起碼後世科舉舞弊現象成為關注的焦點。】

【至于黃巢跟端午節的關系還要說到後來的這支起義軍,黃巢起義那是轟轟烈烈,短短數年就征戰了大唐半壁江山,後來更是打下了長安城,不要管黃巢起義最初理由是什麽,他在官府眼裏就是反賊是逆賊,所以在民間他的名聲并不好,被宣傳是個殺人如麻的殺人狂魔。】

【某次黃巢攻打河南鄧州,鄧州的老百姓得知消息後提前帶着家人逃跑,正巧有一群人跟黃巢迎面撞上,這群人裏有個很奇怪的女人,背上背着的是年紀大的男孩,手裏牽着的卻是年紀小的,這跟其他逃難人完全相反的行為引起了黃巢注意。】

【黃巢攔下人詢問,才知道這女人背着的是自己的侄子,拉着的是自己兒子,若是逃不掉,她就放棄兒子帶着侄子逃跑,侄子的父親已經過世,是他唯一血脈,自己年輕還能生,只這一句話讓黃巢感嘆民生艱難,便勸對方歸家,說自己就是黃巢,只要對方回家後門上插艾草,起義軍就會避開。】

【這一說很快傳遍了左鄰右舍,恰好第二天正是端午節,黃巢進攻鄧州果然繞開了這個插艾草的人家,于是端午節便留下了這個傳統,插艾草走黃巢保平安的習俗。】

【應該有不少人不知道端午節這個節日是惡月裏最惡的日子,在我國古代五月五日出生的孩子也被人忌諱,命硬克親,男害父,女害母,最有名的就是孟嘗君和宋徽宗趙佶,前者通過自己努力擺脫了“端午子”這個惡名,後者直接将自己釘死在這個惡名上。】

【從屈原開始,端午節和愛國牽了關系,接下來我們再說一說最後一位出場跟端午節有關的愛國人物。】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句耳熟能詳的詩句我們每一個人都讀過背過,應該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出場的人物是誰了。】

朱元璋感嘆一聲,“是文忠烈公。”

【南宋晚期,居于一隅茍延殘喘的南宋終于跟元軍對上,當時的元軍陣勢熊熊,畢竟是打下了大半個歐洲的強勢帝國,重文輕武的南宋拿什麽跟元軍相抗?】

光幕出現了一張元朝地圖,浩浩蕩蕩比唐朝最鼎盛時期都不遑多讓。

南宋占據的那一小片領土,看起來有點可笑。

李世民握緊了手指,果然不能讓游牧民族做大,占據了中原的游牧民族無人能夠抵擋。

【兩宋從來不缺少英雄,只是上層拖後腿,岳飛時期差點收複燕雲十六洲,結果被完顏九妹抹去了這個希望,從此北方漢人再也未能集聚反抗。】

【到了南宋,朝廷依然耳目閉塞,是看不出蒙古人的強大嗎?不,連滅亡北宋的金朝都被蒙古人鐵騎踏平,南宋又豈敢主動對上蒙古人。整個南宋官方都是被動抵抗元軍。】

【或許是有敢朝廷無能,文天祥将朝中上上下下都罵了一遍,結果也不出人意料,他被流放了。不過這位可沒有屈原和岳飛的死腦筋,流放途中他逃了,跑到福州擁立益王趙昰為帝,可惜他勢單力薄,籌集的抗元軍隊沒能打過元軍。】

【此時的南宋已經一退再退,退到了嶺南,最後還是被俘虜,被囚禁在元大都三年未投降,還在端午節這日寫下了一首詩來元人。】

【“五月五日午,贈我一枝艾。故人不可見,新知萬裏外。丹心照夙昔,鬓發日已改。我欲從靈均,三湘隔遼海。”】

【文天祥從容就義,這樣硬骨頭的不只有文天祥一人,崖山之戰後,陸秀夫抱着幼主殉國,十萬軍民也追随舊主投海,網上還一直流傳一句話,“崖山之後無中國”,有氣節的中國人都随着南宋一同死去了,留下來的都是毫無節氣的軟骨頭。】

【很多人譏諷朱元璋殺功臣,大贊李世民善待功臣,可惜這些人完全無視兩朝的差距。】

【李世民的功臣是誰?那都是當時最頂尖的精英,是世家貴族,是關隴貴族,這些人早過了吃相難看,哪怕剝削也很優雅,溫水煮青蛙。】

【而朱元璋吶,他那些功臣全都是江淮被他提拔出來的同鄉,跟他是一樣泥腿子出身,這些人自幼接受的就是蒙古人是最高人種,視百姓如豬狗,沒什麽見識,而這些人一旦得勢,就會變得猖狂,學的都是往日蒙古貴族行徑,對待百姓也如豬狗,敢問朱元璋敢放任嗎?他怕建的不是大明,而是另一個元朝!】

【以上是清溪的吐槽,今日關于端午節專輯就到這裏,在本期視頻裏祝大家端午安康,福壽綿延,我們下期再見!】

光幕一暗,李世民迫不及待點開評論區。

咦咦,是沒有新朝代人出現嗎?

【七七:祝up主端午節也安康,學到新姿勢了,原來賽龍舟是最早出現,我只知道吃粽子和鹹鴨蛋跟屈原有關系。】

【離婚帶兩娃:唉唉,別說了每次過節回家都要被唠叨,真不想回去。】

【徐徐春風:現在過節還期盼什麽?不就是過節嗎?這次小三日放假又調休,放三天,周日還要上班,數來數去就放了一天,還名曰放三天小長假,啥時候能不再調休啊,一想到下周上六天班,就好疲憊。】

【秦昭襄王嬴稷:這般說來,屈大夫死了?】

秦王政看到這個評論虎軀一震,曾祖能看到光幕?

【柯學很正常:本想說一聲樓上莫要太狂妄,一看名字,哦,原來是大魔王秦王啊!】

【茉莉綠茶:@秦昭襄王嬴稷曾祖父好,我是你對曾孫媳婦,嘻嘻。】

【巴衛老婆:樓上讓開,我才是政哥老婆!】

【七七:走開,您這群不要臉的小妖精,我政哥老婆只有工作!】

嬴稷低頭看了一眼坐在膝蓋上的小孫孫,這孩子在後世還挺受歡迎。

他又看向光幕,嘴角帶着微笑,自從屈原被張儀的離間之計流放之後,他再未關心這人的下落。

一個失敗之人罷了,多少忠于六國的忠臣落入這個下場?

要怪就怪楚懷王昏庸,哪像他用人不疑,甭管是親生骨肉還是奸佞小人,只有不會用的君王,沒有無用的臣子,楚懷王将奸佞當成忠臣,忠臣當成小人來用,落入那個下場是活該!

評論區熱熱鬧鬧,隋文帝楊堅卻無暇顧及光幕,畢竟開皇二十年的端午節早已經過去。

此時此刻他忙着将兩個大兒子打發走,順便将剩下的三子提溜到身邊來。

只一番打量他就洩氣不已,老三楊俊深信佛教,對當太子不感興趣,只喜歡蓋漂亮房子。

房子蓋得漂亮又有什麽用?又不能治國,況且他因先前之故,身體受到損壞,如今躺在家裏奄奄一息,眼看人都要快沒了。

跳過老三,楊堅目光看向了老四,看到楊秀,楊堅就忍不住搖頭,老四比太子還不如,太子只是喜好奢華,他是不僅喜好奢華,還性情暴戾,喜歡生剖死囚,取其膽為樂。

多少大臣向他谏言過。

另外老四是太子的支持者,選老四肯定不行。

他目光不由放在了心愛的小兒子楊諒身上。

漢王楊諒,可以說是楊堅最寵愛的兒子,不僅長相随他,還長着一張小甜嘴。

只是這個兒子骨子裏還帶着些許天真,眼裏透着清澈的純真。

在知道二郎是在他面前僞裝出來的乖巧,楊堅就知道五郎玩不過他二哥。

私心裏,楊堅還是選擇了幼子,哪怕随滅亡了,留在外面的大郎和二郎還是能為楊家留下一絲血脈。

楊堅打定了主意,先是廢除了長子的太子之位,随後封幼子為太子。

太子之位突然花落自己頭上,楊諒快要高興瘋了,早知道父母對大哥不滿時,楊諒就起了搶奪太子之位的心思。

他也知道最大的敵手是受母親疼愛的二哥楊英。

不過老天爺眷顧他,降下了神谕剝奪了二哥繼承人身份。

沒了最大的對手,這太子之位可不就落在了自己手裏?

冊封太子之禮定在了明年,為了穩固大隋江山,楊堅準備給心愛的小兒子一個盛大的冊封儀式。

但是在此之前,他準備将兩個年長的兒子先打發走。

長子、次子都有擁護者,這些人他都允許帶走,畢竟是開發一片新土地,人口是必不可少的。

楊堅對兩個長子很大方,光是攜帶的百姓和官員家眷就有十萬戶,雖然很匆忙,可忙忙碌碌一個月後,他還是強迫兩個兒子出發了。

目送偌大的隊伍離開,楊堅松了一口氣,轉頭就看見妻子一臉凝重。

“是該放開手了。”楊堅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撫道。

獨孤伽羅卻搖搖頭道:“我不是擔心這一點,我是擔心二郎。”

楊堅語氣不是很好,“二郎那般鬼精的人哪裏需要你擔心?”

獨孤伽羅搖搖頭,神色凝重,“不是,二郎态度太過冷靜了,就這樣輕易接受你我的安排,這一點也不像天音裏描述的那個他。”

獨孤伽羅覺得需要警惕些,楊堅卻不認為兒子能逃過自己的手掌心。

“現在的他可不是未來大權在握的他,哎,崽揮霍耶田不心疼,我積攢下這麽多家業容易嗎?可不能讓他揮霍了。”

“大郎、二郎放出去,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建功立業再打回來,若沒本事就為我楊家開枝散葉,你我年紀不小了,就好好教導益錢。”

獨孤伽羅強迫自己忽略那份異樣,手覆蓋住丈夫的手背上,安慰道,“只希望益錢不要辜負你我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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