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正面
第29章 正面
沒有開窗通氣, 整個房間裏都是信息素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溫西伏在程肆背上平複呼吸,緩了片刻, 她往後退,帶出很多混合物, 發現裏頭摻雜了絲絲鮮紅。
理智稍微回籠,溫西頓在原地, 默了幾秒。
終于大發慈悲扣着他肩膀往回撥。
Omega臉上汗水和淚痕交錯,即使早已昏睡過去, 他的眉頭也無意識皺着, 濕漉漉的睫毛粘黏在一起,一绺一绺的,連眼尾一圈皮膚都哭紅了。
平心而論, 程肆的出水度确實不達标, 她也确實急了點。一點準備不做的後果,說句寸步難行也不為過。
她昨天才感嘆過的一截手指都困難, 今天卻直接給他來了個超級加倍, 是挺難為人。
視線一路往下,溫西看到Omega兩條腿無力地曲着, 膝蓋磨得很紅, 勁瘦的腰上全是指痕, 有那麽點觸目驚心的意思了。
大概真的很痛。
否則以程肆的忍痛能力, 肯定會一聲不吭地任她胡作非為,而不是差點從她懷裏逃離。
打火機啪的一聲,劃開了靜谧的空氣。
溫西面無表情地點了支煙, 而後在煙霧浮白中想,應該是程肆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體格強壯, 才會如此輕易地暈倒,而不是她活太爛了。
抽完煙,溫西從床縫裏找出了自己的手機。
一看時間,居然已經下午三點多。
裴寰州還是沒有回她消息,而她和程肆錯過了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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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種缺席團體活動的情況下,金平早該來酒店找人了。
溫西連忙切到星聊班群。
金平果然在群裏艾特了她和程肆,不過雖沒得到當事人的回應,但得到了林夏陽的回應。
林夏陽說看到她和程肆回酒店補覺了,可能沒時間起來吃午飯。
溫西便順勢在群裏回了句晚飯也不去吃了,然後打算點個外賣,同時備點必需品。
在明天早上之前,她和程肆應該沒機會出這道房門了。
溫西給駱菀然打了個電話。
她手機上沒有訂外賣的軟件,平時也不怎麽用得着,基本都是拜托駱菀然。
“喂。”
電話剛接通,聽筒裏緊跟着就傳來了駱菀然鵝鵝鵝的笑聲。
溫西:“……笑什麽?”
“你說我笑什麽?”駱菀然嗓音裏透着揶揄,“四個小時哦,你和程肆消失了四個小時,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把人睡了?”
溫西看了床上的程肆一眼,沒什麽好否認的:“嗯。”
“啊啊啊啊啊——”
魔音差點貫耳,還好溫西及時挪開了手機,她無奈道:“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激動又不犯法。”駱菀然這麽嘟囔着,又道,“林夏陽比我還激動呢。”
聽到林夏陽的名字,溫西便不疑惑駱菀然怎麽會知道程肆在她這兒了。
“這可是你的第一次。”駱菀然欣慰地說,“很值得紀念啊。”
她是真的為溫西感到高興,有生之年見到溫西允許一個人靠近她到這種程度。
想當初,她可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從溫西的同班同學成為了溫西唯一的好朋友。
“生人勿近”這四個字擱在溫西身上,并非只是說說而已。
溫西禮貌地拒絕所有人的靠近,本聞由鵝君羊一五二而七屋耳爸一整理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在自己周圍劃出一個圈,不讓任何人走進那個圈裏面,有人試圖闖進去,沒幾天便會被刺得受不了。
駱菀然原先也受不了,覺得溫西這人跟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總是給人一種壓迫性的冷漠氣質,哪怕站在了食物鏈頂端,也讓她沒有羨慕的欲望。
何況不管是Alpha還是朋友,從來只有別人追她的份兒,哪有她上趕着跟人做朋友的道理,所以向溫西表達想和她做朋友被拒絕後,她也很快和別的姐妹玩在一起了。
後來是一場學校的活動舞會,Omega們都要換上禮服,溫西死活不和她們進同一間更衣室。
駱菀然以為她有身體羞恥,打算給她做個示範,告訴她大方展示自己的身材是一件很酷的事,卻被她猛地按住,咬着牙落下一句“不必”,滾燙的紅從她那張冷淡的臉蔓延到了耳根、脖頸。
駱菀然當時驚呆了。
那一刻,溫西這個人的形象才真正在她心裏生動起來。
原來溫西這種人,也還是有七情六欲的。
她像發現了新大陸,越來越覺得有意思,開始頻繁地騷擾她。
對于她的死纏爛打,溫西煩不勝煩,問她到底想幹什麽,駱菀然仍然說想和她做朋友。
駱菀然其實做好了她像從前那樣拒絕她的準備,沒想到溫西沉默許久,對她喃喃說了句:“那我再去跟我哥争取一下。”
誰交個朋友還得回家問哥哥啊?
駱菀然感到無語的同時,反應過來這句話裏另外的關鍵詞。
再。
她恍然驚覺,原來溫西早就為她争取過了。
她并沒有為溫西做過什麽感天動地的事,就進入了後者堪稱畫地為牢的那個圈,所以她深知,這個被無數贊美和榮譽環繞着的,看起來生人勿近的人,其實受用着最庸俗的追求方式。
——死纏爛打。
直至現在,駱菀然也對這件事感覺不可置信。
是以在程肆找去香海之城的公園時,她也早就知道程肆總有一天會成功,只是他花費的時間,比她預想中短了不少。
“程肆有點東西啊。”想到這兒,駱菀然不是滋味地說,“我當初可是花了整整一學期!他才一個多月!”
溫西知道她的意思,不由感到好笑:“不一樣的關系沒什麽好比的。”又道,“我把酒店房號發你,你幫我點一些吃的……順便再買點藥送過來。”
駱菀然哼兩聲:“哪方面的藥啊?”
溫西含糊:“就那些常用的——”
“可我不知道什麽藥常用耶,”駱菀然夾着嗓子故意陰陽怪氣,“要不您具體一點?”
“……”
聽出她的調侃,溫西輕啧了聲,不說話了。
難得讓溫西吃癟,駱菀然笑得眼淚都快出來,趁着對方挂電話前,連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什麽消腫止疼,活血化瘀的藥麽。”
“哦對了,還有Omega抑制劑,我記得程肆發情期還有幾天,Omega之間是會互相影響發情期的,你信息素等級那麽高,別給人提前弄發情了……”
“說晚了。”溫西淡淡道,“已經發情了。”
駱菀然:“……”
溫西:“所以你讓人送快點。”
雖然上床也算是臨時标記的一種,但不到生./殖.腔的話,帶來的緩解程度遠不及後頸标記。
也就這麽一會兒時間,空氣裏的Omega信息素又變得濃郁起來了。
溫西和駱菀然打電話的時候,程肆就醒了。
也許是今天發生的事帶給他的沖擊太大,他聽着兩人的對話,聽到溫西沒有标記他的意思,內心很平靜地接受了。
似乎這才是他和溫西正确的相處模式,從前那些溫存的畫面則是他幻想出來的。
不過他很想否認駱菀然的那句話。
并不是只有一個多月的。
從他十歲那年第一次到溫家,只能跟在母親身後很遠地望着她,到十五歲被母親帶着走進她的房間,和她認識,引誘她親吻自己,再到現在的十八歲和她親密相連。
他花了整整八個年頭,他不覺得會有別人比他有誠意。
挂斷電話後,溫西進了浴室。
程肆望着磨砂玻璃後的身影,微微出了神,直到手機的震動聲響起,才拉回他的意識。
他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在響,發現不是,看到溫西手機屏幕亮起,他才慢半拍地拖着打顫的雙腿爬過去,屏幕上顯示“裴醫生”三個字。
猶豫幾秒後,程肆卑劣地點了挂斷。
裴寰州果然沒再打過來。
程肆便把溫西的手機屏幕朝下扣在了角落裏,欲蓋彌彰地用枕頭遮掩着。
大概只是随意沖了下,溫西很快就出來了。
程肆連忙重新閉眼,而後感覺一只雪白的手拿過他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了鎖。
溫西用程肆的賬號打開班群,隔着時間差,回了句大差不差的話,避免金平發現異常。
做完這件事,她站在床邊,審視着程肆身上的痕跡。
其實上面大部分污跡都是程肆自己的。
這些證據讓溫西稍微舒了口氣,感覺自己還不算爛到無可救藥。
正思考要不要抱他進浴室清洗一下,轉眼她便看見了程肆顫動的眼睫。
為什麽要裝睡呢?
這樣就受不了她了嗎?
惡劣欲作祟,溫西很淡地嗤了聲,上前握住了他的腿骨。
易感期的症狀被緩解,她稍微有了點耐心,力道收斂不少,很緩慢地鑽研他。
程肆很快被折磨得全身皮膚發紅,裝不下去了,忍不住睜開眼,低低喘息兩聲,忍着滅頂的羞恥感,試圖和她商量:“溫西,能不能……面對面,我想看着你……”
“不能。”溫西拒絕。
倒不是她不想讓程肆看,主要是他們的身高差得不少,正面的話多少有些無法盡興。
“……”
程肆喉嚨裏洩露出幾個變調的音節,他睜着顫抖的眼,臉上燒得發紅,心一橫,往後退了些,然後半坐起身,靠着床頭,主動打開,磕磕巴巴地說:“這樣也可以的……剛好可以吃到……可以一邊吃,一邊……”
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但他知道溫西聽懂了。
因為溫西的眼神變得饒有興趣。
“那你得好好抱緊了,”溫西随意說着,靠近他,指了指他扣在自己腿彎上的手,“不可以松手。”
程肆點點頭。
高仰起頭,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不是越往裏越好……”程肆意識迷蒙,不忘教她怎麽能做到更好,“你試試別的地方……”
他的聲音又沉又低,性感得令人頭皮發麻。
溫西認真學習。
從甜軟的棉花糖裏擡起頭來時,看到他潮紅着臉,不再有很痛苦的表情了,喉結急促地滾動着,用最動情的反應來反饋她的學習成果。
他有塊壘分明的腹肌。
溫西的形狀便不太明顯。
程肆卻不知什麽時候看穿了她的想法,眼尾紅的顏色很深,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在小腹上指給她看:“溫西,到這兒了。”
“……”
溫西難得想在心裏罵髒話。
完全遭不住他用這麽認真的語氣,說着極具勾引的話。
這次沒有很久,她就将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嗅着他的腺體,咬牙切齒地喘氣。
越想越生氣。
感覺自己被拿捏了。
片刻後,溫西惱羞成怒地直起身,卻被渾身汗濕,剛剛回過神來的程肆拉住了,他掀起眼皮,帶了點澀然的懇求:“先別出去……”
溫西不打算再聽他的。
但程肆顯然很懂她的脾氣,閉着眼睛,大腿肌肉繃緊,表現得很努力。
然後小聲告訴她:“不想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