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笑百媚生
一笑百媚生
“哥，你千萬不要承認……”
隊長讀過信的開頭，頓了片刻，将這句重複了一遍，“哥？你千萬……不要承認？”，而後又重複了一遍，“哥？你？千萬？不要承認？”再頓了片刻，接下來，他蒙擡起頭，四下張望隊民們的神情……
陳小希有些蒙頭轉向，這就是傳說中的，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還要頓三遍！這句話很重要嗎？隊長的語氣怎麽那樣奇怪？他為何不往下念了？他左右看些什麽？他這個樣子，是不是預示着比前兩封信還要風雨如晦，暴力不已的內容将要出現？他不知隊民們是否做好準備，事先有沒有吃藥，承受不承受的住，這才要好好看看？
陳小希在這重要的時刻，忍不住也左右瞧瞧，看看不同人都有什麽反應，是不是都如她一樣，準備好了？其實，無論限制級別多高，對于從美國長大的她來說，即便不看R級片，周圍總會發生些比較澎湃的大事小情，讓她見慣不慣。她對于美國人的旺盛行為，早就有過研究。一般情況下，對于男女之間的事，以素食為主的中國人，經過幾代人的基因選擇，對于來自異性的刺激，生理反應相對冷淡。而美國人就不同了。因為肉吃的較多，同樣經過多少代的遺傳，男人呢，旺盛起來難以形容！女人呢，除了旺盛之外，還特別擅長生孩子。
就比如說，對于土生土長的中國人，生完孩子後，往往比較虛弱，坐月子什麽的是在所難免的。而美國人，女人生完孩子，非但不需要坐月子，基本上第二天就可以使勁吃冰淇淋，到處逛了。
在中國，大齡産婦比較難辦，生個孩子挺不容易的。而美國産婦卻相對強壯的多。毫不誇張地說，她曾經見過實力超強的産婦。那是鄰居家的Lily阿姨，她的孩子是用絕境前的最後一個卵細胞生的。
以陳小希的觀點，中國人與美國人在感情，生理需求，以及生産生育方面，之所以存在巨大差異，那是因為多少代的肉多或素多造成的。
吃肉對那些方面，在一定範圍內，是有促進作用。然而，肉是一把雙刃劍。它是一種造成酸性體質的物質，吃多了，也會容易長腫瘤，至于引起什麽高血壓高血脂，那也是大家都曉得的事！
以上與生理需求相關的暴力故事，都可以用飲食習慣解釋，吃肉與吃素都沒錯，也沒什麽害羞的。只是，別人可不見得這樣想。或許他們不将其歸納為飲食，而将其認做品質，那就不會淡定了。
果不出所料，這裏便有不淡定的大姐！陳小希第一眼便瞧見陳翠花的臉色跟着信而變了。
之前，她對于她的信，氣得明明不成樣子，卻在那裏硬撐着，即便好一會沒平複過來，但倒不至于将她擊垮。
但這會兒聽到這封信的內容，完全不一樣了，她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種将要完蛋的東西，仿佛有什麽情況讓她很是驚慌，又很是受刺激，她甚至有些如坐針氈，身子不穩當地晃了幾下？
“哥，你千萬不要承認……”哥？這信是誰的妹子寫給哥哥的？千萬不要承認？承認什麽？難道是……”
陳小希還不了解村子裏的具體情況，想到了一些事，卻也不敢妄自猜測。看大姐的樣子，她顧不得再去分析信上的內容，又或是隊長什麽時候接着念下去。她只是不由得擔心起她的身體來。
她先前生的氣，也不知分泌了多少毒素。這會兒的她一臉驚吓，顯然會分泌另外的毒素。兩者混雜在一起，對身體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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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希曾研究過許多小白鼠，做了大量關于生氣與驚訝的交叉實驗。若是單單激怒小白鼠，就相當于只給它灌白酒，醉了就是昏睡。若是加上吃驚，相當于在白酒的基礎上，又加上啤酒。一種酒單獨喝起來還不至于醉得厲害，二者攙着，對鼠的傷害往往愈發大。醉鼠不但昏睡，還耍酒瘋呢！
這些因為生氣與驚慌交叉，所産生的情緒異常會分泌，雪上加霜的毒素。對于小鼠的傷害，輕者導致內分泌失調？嚴重的造成乳腺增生。再嚴重了，影響大腸菌群平衡。一旦大腸菌群被破壞，其他的許多器官都要跟着遭殃。
總之，大姐現在真不該有什麽情緒波動。哎，大姐的病，大姐的肝，該怎麽辦呢？肝沒來得及醫治，反倒發生些傷口撒鹽，波及其他內髒的事！
她一邊尋思着大姐，一邊思考着高深的醫學，另一方面，再去瞧其他人。若是她沒看錯的話，大夥的表情大都與先前不一樣，一個個似做思考狀，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麽。
比起思考信上的第一句話，大家更想知道的是下文，“隊長，你怎麽不念了？”
“這封信，就這麽多了！”隊長再次讀了讀那唯一一行字，向大家夥确認！
“什麽……？”
“一句話的信？你當是發電報呢？”
“一封信寫的這麽短啊？這信是寫給誰的，隊長你還沒說呀？”
群衆又開始議論了，怪就怪在大夥與隊長太熟了，一言不合就議論，是很正常的事！
隊長又一次仔細觀瞧，就那麽一張紙，怎麽會看漏呢？信的開頭結尾什麽都沒寫，寄信人與收信人的名字，地址什麽的，也都沒有。
“是啊，這是寄給誰的信？怎麽沒有名字？這樣就送隊裏來了？”隊長也想不明白。會後，他要問問背黃書包的郵遞員小劉同志，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這也太奇怪了！”
隊民們都意識到信的蹊跷，隊長自然也更加深有體會。沒琢磨太久，他驀然眼前一亮，“太好了，線索來了！”
這封信的線索太大了，他們隊可是給村裏立上一大功了！這是他帶領着全體隊民，經過幾天幾夜零零散散稀稀拉拉的奮戰得到的線索，是一種特別厲害的線索。
突然間，他被自己的機智感動的不行，也顧不得什麽桂梅，什麽桃色信件之類的，他要馬上散會，将這封信送給村裏面逗留的公安民警，他要協助他們早日破案。如此，該徹底帶走的趕緊帶走，将不該抓的也盡快放了，還村裏一個安寧，讓世界充滿和平。
“咳，恩，那這樣，今天的最後一封信就念完了。我這邊推導出一些蛛絲馬跡，要去找公安幹警談事情，就先走了。你們呢，也散會吧，都回家收拾收拾，趕緊幹活去。”
隊長走後，衆人難免又一陣七嘴八舌，只是邊撤邊探讨，也沒多久，就各自散開了。
這是陳小希參加的第二屆生産大會，她已明白了該怎麽撤，也認識自己的鞋。沒費多大勁，就從炕上爬下地，穿好準備走。她要跟着自己的家人一同離去，可轉過頭去，卻發現他們原地沒動，一個比一個奇怪。
隊長都說找到線索了，爺爺的臉色怎麽還不緩和？他為什麽不走呢？不怕被大姐瞪嗎！大姐怎麽不管他呢？
她又看了看大姐，她此時有些雙目無光，仿佛已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大姐，你怎麽了？”三妹子陳翠柳拉了拉她的袖子！
“大姐……今個咱幹完活，還要趕集呢！”四妹子陳翠雪提醒她！
……
大姐是怎麽了，她是後反勁，被自己的信氣到了，不對呀，她應該是為最後一封信深思。陳小希已經分辨出前後兩種表情，那就毫無疑問了！
她将最後一封信再次琢磨了一番，既然是不要承認的事，那就不是好事。眼下，對于村裏人來說，最怕承認的什麽？恐怕要數前不久的謀殺案了。難道是誰的哥哥殺了人，誰的妹妹寫信勸他不要承認？可這樣的信怎麽不署名，又到了隊裏……
陳小希猜的沒錯，陳翠花的确在為最後一封信傷神。
誰的哥哥有動機殺人？誰的妹妹又不在他身邊，需要寫信給他？王百萬，也不知怎的，陳翠花的腦海裏再次出現了那個胖乎乎的白皙少年。
他的名字有三個字，回頭再仔細在心中念念，三個字字字鑽心！王……百……萬？真的是你嗎？王……百……萬？又怎麽會是你？她的思緒有些混沌，莫名其妙地将他帶到兩年前的春耕時期！
爸爸是鄉裏的中心小學校長，那個時候，開始了農忙假，為了幫家裏幹活呢，他的交通工具也便閑置了下來！
比較起來，爸爸算是當地高薪階層。生活過的矬子裏面選大個，還不錯！他所工作的學校與鄉裏的中學很近，坐落在四叉山嶺的那一邊。那個山嶺就是唐志國約陳翠雲見面的地方。
家裏與中心小學不算近，為了不耽誤上班，爸爸購買了一輛另村裏人羨慕不已的永久牌二八自行車。每次，當他回家時，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個黑衣中年男子，伴着悅耳的車鈴聲，小孩忍不住擡頭看，大人都要停下手上的夥計，揮手與車上的他打招呼！這就是陳翠花引以為傲的爸爸與他的架勢工具！
爸爸最近不需要工作，自行車就閑在家裏。一日，陳翠花帶着重重厚望，騎車去趕集。
那時的她雖二十六了，但一騎上自行車，看着兩邊欣欣向榮的原野，與路旁的土溝，就開心的想唱歌。原野欣欣向榮，等待着播種。土溝蓄勢待發，将要從河中飲水，灌溉土地。此時此刻，觸景生情，一首勵志高歌脫口而出！
“解放區呀麽嗬嗨，
大生産呀麽嗬嗨，
軍隊和人民西裏裏裏嚓啦啦啦嗦羅羅呔…。。”
或許是騎車兜風令人興奮不已的緣故，陳翠花唱得略高昂過頭，下面的音調本不算高，她倒有些拔不上去了！正要扯嗓子猛拉呢，詫聞什麽人猝不及防地助她一臂之力，幫她擡了上去！“齊動員呀麽嗬嗨。”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唱高音，望斷天涯路！是誰唱的？她沒有感覺到後面有人，才使勁唱的，這下人丢的太狠了！車子繼續騎，她暮然回首，那人正是王百萬！
自打上次相親後，便好幾日沒有他的動靜，也不見來信。他不是送她禮物了嗎？明明看似有意思！可為什麽沒有下文了，那是不是代表沒意思！究竟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她輾轉反側了好幾日！是不是那家夥先是有意思，後又後悔了！
前一日，她總算想開了！王百萬那樣始亂終棄，有什麽好悲痛欲絕的。生活還要繼續，她收了的東西也該拿去利用！
無論如何，他送她的禮物看着還是不錯的，不如拿去捕魚試試。
這不，一個早晨，她便抓了好幾條大魚。正好要趕集，連着家裏積攢的雞蛋，一并拿去賣！
騎着自行車，忘掉了所有的煩惱，看到了美麗的遠方，她要為遠方高歌一曲！
然而，這一曲過後，她倒又有些悲痛欲絕了，因唱的特別投入，才無法發覺後面有人，被和聲這麽一驚，她忘了自己正在騎行。吓得手把一歪，一下子沒控制好。
她“啊……呀…。。嗷……”了幾個顫音，車子七扭八歪地鑽到了路旁邊的土溝裏！伴着又一聲不受控制的慘叫，“哎呀！”
屋漏偏逢連夜雨，溝裏面有一根木棍，上面許多尖枝，有一個尖樹枝刷得穿破了她的褲子，觸及到肉上，卡擦一下，将她的屁股劃了一道口子。
她擡頭向前看，車筐裏的雞蛋粉碎得亂七八糟，魚也散落得到處都是！剎那間，她的心中一陣絞痛。
而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向後面摸了摸，什麽東西涼呼呼的，直到摸到一股粘膩，忍不住大叫道，“啊，蛇……。蛇……蛇…。。”
禍是王百萬惹得，他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見前方陳翠花的車子斜着掉到溝裏，他忙停下自己車子，向溝下面瞧。
陳翠花已爬了起來，她正一手捂着肚子，使勁的跺腳，另一手在後面拼命地向外拉，只聽刺啦一聲，她的屁股上的木棍被她扯開，順帶着将她的褲子也劃開更大的一個口子。
王百萬一驚，可能是她穿的多，他除了看到一抹鮮紅染透了她後屁股的褲子，什麽也沒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