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番外2
番外2
不知不覺間,陳小希在這個時代以醫生的身份度過了一年。一年之中,發生許多事,想到的事,意想不到的事。大姐與王百萬訂了婚,但是因為沉浸在悲痛中,卻遲遲不願意領證。
哥哥的死給家裏人帶來了許多痛苦,但不得不接受的同時,卻也給陳家帶來了一絲光環。傳言說,陳凱文是因為與販毒者搏鬥,才不幸身亡的。
陳小龍的身體徹底康複了,但心理那些毛躁的毛病卻依舊還在。陳小希想要進一步治療他的精神問題,但是她只是擅長外科手術,對于一些可以緩解精神病的抗抑郁藥物卻是無法研制的,尤其是在這個科技相對落後的時代,巧婦不敵無米之炊!
很明顯,陳小龍的躁狂症是一種輕度的精神分裂症,而不知情的人只當他邏輯詭異,或心情不好,脾氣大。
精神分裂症患者并不像大多數人講的笑話,笑話裏常把他們比作一種傻子。與其相反,他們中不乏有大部分人,在平常的時候可以正常的生活。他們很可能比正常人擁有更高的智商,就比如獲得諾貝爾獎的納什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
因為一些腦中的幻想,他們會頻繁的換着工作。而在無人知道的背後,卻有些驚人的才能。
宇宙是能量守恒的,人的能力在某種層面上也趨于平衡。一旦腦子過于發達,其他方面往往就缺乏協調。這也是為什麽,與普通人相比,那些有着最強大腦的人,往往更容易得精神分裂症。在陳小希看來,沒有什麽比高強度的勞動,更适合治療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
于是,陳小龍在陳小希這個德高望重的主治醫師的幫助下,一方面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另一方面自給自足,不再劫富濟貧,而是成了光榮的建築工人。
在他身上,陳小希還得知一個消息,他是一個大流氓,并非無門五派,而是從小就有着組織。他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威脅,而懼怕誰三分。
他之所以願意安心就醫,是因為有人命令他必須這樣做。那個人,就是他兒時做流氓時期,組織的黑老大。而他,正是他最忠實的跟班。後來,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他們家搬到了縣城,才與老大失去了音信。
而就在他就醫時,看着一個人眼熟,那個人身上有着一種他足以信服的震懾力。一開始,他就有一種直覺,他就是他多年來,想要重新見到的那個人。
當他試着與他垂死較量的時候,發現了他手上的一個疤痕,更加确信無疑。陳凱文就是他兒時的老大,一日為老大,終生為老大!
這一年來,陳小龍很少因為一時不快,而亂揍人,除了偶爾皮癢的時候,無緣無故揍了幾個陳小希的追求者外,再也沒打過其他人。
這其中,也包括唐志國。那一日,唐志國正急匆匆從回家的路上往回趕路。可是途中,感覺到肚子一陣陣痛,不得不回去醫院上廁所。家裏的廁所比醫院的還遠,路上也沒有公測,不得已,他只有半路折回。
那天,偏巧陳小希正在值班。陳小龍也正找陳小希有事,發現面紅耳赤的唐志國有些詭異,他走起路來,沒個正行,還不停地捂着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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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龍看着就來氣,這個蒼蠅,他看他不順眼好久了,這會兒不回家回醫院去幹什麽?絕對又是去找老大的妹妹鬧幺蛾子的。就那樣,唐志國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揍的鼻青臉腫,屁滾尿流。但是,本來想要拉稀來着,情況又一次沒有了!
第二日,當陳小希見到唐志國時,她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一夜之間從一個跟屁蟲,變得對她敬而遠之,還滿臉不可思議的腫塊。他說是跌的,別人可以相信,可要糊弄一個學醫的人,怎麽可能?哎,不管了,她現在自己的事還想不明白,哪有想其他人的時間。她欠他的,但是這一年來對他在醫學上的幫助,也算還清了。
陳小龍即便是流氓,只信組織,但對陳小希救命之恩,還是萬分感激的。消除了頭部的腫瘤,不但治愈了他的頭痛病,還讓他的暴躁緩解了不少。
對于老大的死,他雖無比傷心,但為了讓救命恩人少些遺憾,心中不那麽痛,他便有病亂投醫地想了個法子。他告訴了她她的身世。
那一年,他們是如何給他們家的馬下的巴豆。後來,他們掉進冰窟窿的時候,制造事端的孩子們是怎樣吓得四散而逃,除了陳凱文之外……
這些,他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而另他意外的是,當陳小希得知這個事實,除了震驚之外,卻生不出仇恨,也減少不了該有的痛。
因為,她感覺她并不是原主,體會不到那種失去血親的痛。也沒有半點報仇雪恨的快意。
而更多的,是深深地忏悔,忏悔到時不時的,心便隐隐作痛。哥哥的戰死一說實在說不過去。在短短的幾天內,他去哪裏戰役,又怎麽那麽容易戰死的呢?為何死的如此突然?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罪魁禍首一定是她。他應該是被她親死的吧!她一早就發現,這個時代的人對未婚男女接觸的事,承受能力非常薄弱。約會的時候,恨不得一個人走在前面,後面的人在一裏之外跟着,兩個人在心裏慢慢的眉目傳情。
這也是為什麽,那一日,聽了兩個年輕男女互相摸摸的信,鄉親們跟見了羅馬豔情史,一樣沖動!
但她真的沒想到,用親吻吓唬哥哥一下,就把他吓死了?
早知他對這方面的耐力也是這樣差,她是斷然不會那樣做的。救了一個人,卻害死了另外一個人,真的好嗎?
他是被親的心衰竭了,還是腦震蕩了。一個好歹見識過外國人的海警,為什麽會這樣啊?但是,他已經死了,還有什麽能解釋他的死呢?
他是在臨死之前,讓自己的同事故意釋放出戰死這個信息,如此家裏人才會在現有的情況下,盡可能地好受些吧?他們既不會怪罪自己的妹妹魯莽,又有種為國犧牲的凜然。作為烈士家屬,除了悲傷之外,還有憂傷下的光榮吧!
為了哥哥的遺願,她沒有理會橙子男孩的來信。與此同時,她是學醫學外科出身,不大适合教小學生,尤其是她在美國接收啓蒙教育,根本不懂這裏該如何教。就那樣,她接受了縣醫院提供的職位。
因為是醫生,接觸的幺蛾子不少,仰慕她的除了醫生,病人還有形形色色的路人。身邊的桃花從未間斷過,但也不知出了什麽鬼,那些人總有讓人看不上的地方。偶爾有幾個品行端莊的,勉勉強強可以将就約一下的。
迫于被父母催促,她剛剛有那麽丁點的意思,但不知為什麽,還沒等真的約呢,那些人總會莫名其妙地鼻青臉腫。甚至在再次相見時,猝不及防地拔腿,匪夷所思地便躲的遠遠的。
那一夜,月黑風高,寒風凜冽,又是一個下雪的冬天。她在醫院裏值班,正翻着一本中醫書籍發愣。
這是一個缺衣燒肉的時代,她有些饞了,想吃些奇怪的垃圾食品。想起去年的冬天,在那個熱騰騰的小旅館內,哥哥很摳門,卻給她買了混沌,發現她對蝦米過敏。他就像機器貓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牛肉幹,還有橡子糕,那場景記憶猶新。
她正思索着,突然間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捂住嘴巴,接下來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後,頭腦依舊昏昏沉沉的。自己的手腳有些冰涼,唯有背後是熱的。
“這是哪裏啊?” 她四下一瞧,怎麽室內的陳設都晃晃悠悠的,光線如此昏暗,難道是地府?她也像哥哥一樣,莫名就死了?這個世界真的有鬼神嗎?
“翠雲,你這麽快就醒了?海上風大,船晃的厲害。本想到了地方,才讓你蘇醒,沒想到……”
那個聲音熟悉,有磁性,可怕,又神秘,“哥?”
她回過頭,一張臉湊得很近,他的雙臂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
他依舊是那個不屑用發型扮帥的短發青年,沒有神情的撲克甩臉還是絲毫沒有變,可見她醒來時,面上的肌肉卻有些松動,漏出一個她意想不到的笑容。“天哪,有鬼?”曾以為哥哥做鬼也不會笑,看來她錯了!
他的大手撫摸上她的臉頰,而後再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是我,別怕!誰說我是鬼?”
“你……” 她想要掙紮出他的懷抱,卻發現渾身無力,也只有繼續被他擁着,“你可真的我哥呀?你這是做什麽?你不是戰死了嗎?”
“你連我不是你親哥都猜得到,我死沒死還猜不到?那樣的事,你也信?”
“我不信,可是…………可是,我的臉都沒有被人親過!你……你剛剛是在做什麽?再說了,就算不是親的,你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怎麽不打聲招呼,就這樣抱着我?”
“誰說你的臉沒有被人親過,在你昏迷的時候,我不知親了多少次了!”
“你,哎!” 她眉眼氣的幾乎變形,再次想着從他的懷裏鑽出去,可是剛剛掙紮出一丁點。船竟猛烈的一晃,她又跌了回去!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腦門,“別動!是怕你暈船,才抱着你的。你就安心呆着吧!”
在他懷裏,陳小希感覺自己的力氣似是被卸載了,根本毫無辦法做其他動作。她的心有些亂套,“這是怎麽了?不符合醫學道理呀?明明不喜歡這個人,還被強迫地綁架了,卻有些說不出地竊喜!”
為今之計,就只有窩在他的懷裏,任其用授受不親的姿勢抱着,她需要思考一些科學上的事。
她發現自己是落入賊船了,既然掙脫不掉,就仔細回想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
她不是在縣醫院嗎,怎麽一下子到了千裏之外的大海上?不出意外的話,哥哥是算計好了一切,才對她開始進行地大規模綁票?他竟然炸死一年後突然出現?
想到這裏,她又試着掙紮了片刻,可發現還是毫無用處,便緩下心神,問道,“哥,你這是綁架嗎?這和流氓有什麽區別,你要做什麽?”
“恩?你說,綁架的流氓都愛做什麽?”
“哎,你……。!“
船又不知行駛了多久,她确實還被如此颠簸過,連坐飛機都沒有飛過這麽久,既無聊,又對身體不好。更多的,她對他的戰死好奇地不行。早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但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接下來,他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抱着她,在床晃動的時候,努力地護着她。時不時地,還幫她暖暖手腳。這樣她潛意識裏越來越舒服,綁亦有道,哎,他這樣的為非作歹或許是有原因的吧!
漸漸地,陳小希別無選擇,也便乖順了,”那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麽回事?不是戰死了嗎?為什麽會突然間詐屍?”
陳凱文看着她平靜下來,撫了撫她的發絲,再一次輕勾唇角,漏出一個淡淡的笑,這笑,好看的幾分沒天理。陳小希斜眼瞥了他的唇角,深深感嘆,“原來撲克臉之所以不笑,就是要在笑的時候,顯得愈發殺傷力十足。好看的東西,看多了,也便膩了。他們抓的正是這一點!”
“既然翠雲感興趣,我便給你講講!”
與陳小龍相似,陳凱文曾經也是個大流氓。他們的共性是,沒有滅絕善良的本性!而比起那個躁狂小子,他卻多了理智。他以為他是因為內疚,才那樣呵護她,而當她慢慢長大,那一颦一笑,一舉一動,卻再也讓他把持不住心中那時明時滅的暧昧。
她十歲那年,她第一次用鐮刀割草,砍傷了一條腿。眼看着血流的她滿褲腿,他抛下一捆收集好的草,背着她,不顧一切地往衛生所跑。
在此後的好一段時間,她因為腿上的傷,行動不便。他每日都要背着她上學。她不知為什麽,一個腿傷,好的竟那樣慢。當無意間發現,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她竟然活蹦亂跳的不像樣子。
可另他自己不解的是,在抓她現形的同時,他不是生氣,而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沖動,他為什麽不裝作沒有看見?
她十二歲那年,已經出落成一個清新到人見人愛的小美人。一日,幾個同班的男孩子,竟然把她诓騙到玉米地,想要看她脫衣服。他們說,她的皮膚非常好,好到脖子下面仿佛有種攝人心魄的誘惑,他們想要看看。
遠遠的,便聽到他的喊聲,“哥,救我……”
他每每慶幸,幸好他離得近,就差那麽一會兒,他就要去鄉裏了。若是他真的走了,又如何将那幾個小流氓打的牙都掉了?
若是她妹妹真的被逼的脫了衣服,被別人看了她的身體,他真的想要殺了他們。可想想看,自己不也經常看到她脫衣服嗎?她脫的時候真的好美啊,陳凱文感到鼻子一鹹,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混蛋!”
而有些念頭越是控制,就越是揮之不去,為了控制那些邪念,當她十五歲以後,他不得不刻意與她疏遠,去了遠遠的地方上學。
從那以後,聚少離多。見面的時候不是親密,而是客氣。可到了工作後,她已經十八了。
他突然間跟換了一個人一般,他對她客氣,她卻不再是那個羞澀的少女。她放蕩不羁,時不時地便抱他一下,每次抱得他差點流鼻血!
若是離家近,如此每日相見,那還得了?為了躲她,他去海上工作,一方面是為了給她掏弄蝦米,更多的是要保持距離,他真的怕一個控制不住,就做了什麽非分之事。
其實,村裏人大多還是單純淳樸的,不會總想着輕薄他的妹妹。自從不老實的相繼被他狠揍了一番後,再沒人敢對他動什麽歪心思。這也是為什麽,哪怕是相親,爸爸也只得從遙遠的縣城找!整個鄉裏的,就沒有人敢上門提親的!
即便後來,趙富貴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可以憑借高超的醫術,為所欲為。他也只是看上了陳翠花。
因為氣憤他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才置氣地告訴陳翠花,自己喜歡的是陳翠雲……
在他心裏,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對這個妹妹的感情,超過了親情,與愧疚之情。他以為他可以一直這樣逃避,掩飾自己的心理。可直到那一日,她親了他,那些隐藏多年的蠢蠢欲動,那些拼命呵護的東西,那些一觸即發的暧昧,突然間被引爆。他想不到她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開放,他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內心的澎湃。為什麽,妹妹不能再開放一些呢?
他知道,在那樣的年代,一個戶口本上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爹娘同意,他們若是真的選擇成親,也會在有了結果前,被當做奸夫淫婦舉報,被抓去游街,或者是判刑。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睡一個大炕,若是別人發現他們最後成了夫妻。那曾經的同炕共枕行為,不再是親戚間的事,而是情人間的事!茍合的說辭将會被傳的漫天飛!衆口铄金,積毀銷骨!
“而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再管這些了。他自己的心思可以忍受,哪怕是忍到死也可以。但是,他不能委屈了她。既然她吻了她,證明她也想要他。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包括他自己。”
于是,他才想到這樣無可奈何的選擇。他曾在海上,私自放走了一個偷渡的漁民。那一年,他們本該将他帶回本國審判。
然而,當他得知那個漁民,過境捕撈,是要捕捉一種海龜,為妹妹治病,便同情心泛濫。
誰不知道,被關在異國的監獄,下場如何慘淡?救命之恩無法言謝,漁民給了他自己的聯系方式,許下諾言,若他日相見,他定會以死相報。
不知那人的話還算不算數?抱着試試看的态度,他通過各種關系,聯系到了那個漁民。另他驚喜的是,他雖是漁民,卻在自己的小國家有着一些關系。
他不但幫他弄到了一個漁船,因為有着一定的偷渡經驗,還幫他設計好了偷渡到自己的國家的路線,與後續的安排。就那樣,他放出了自己戰死的消息。經過一年多的運轉,最終在夜黑風高的晚上,攜着妹妹,打算離開自己的家園。
雖然這樣做,有太多犧牲與遺憾,讓家人心痛,又辜負了祖國,但為了她,他別無選擇。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想要的!
陳小希聽着他的故事,有些震撼,又有些感動,就為了與她在一起,他是冒着真死的危險去炸死!
她也解釋不清楚,此時此刻,被一個男人抱着,不覺得惡心,而是有種舒服極了的感覺,舒服得她甚至忽略了接下來很可能要産生對身體不好的劇烈心跳。她突然間對他設計的未來有那麽一丁點的期待?
“哥,那個小國叫什麽名字?”
“新加坡!”
聽起來不錯啊,不過七十年代的新加坡貌似不怎麽樣啊。哥哥選擇偷渡去那個國家,或許只是陰差陽錯,他應該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十年過後,那裏将成為世界矚目的亞洲飛龍吧?
“恩,不錯!” 陳小希想象未來的城市花園,有些賞心悅目,不由自主地舒展了眉眼,臉上漏出淡淡的笑容!
在這樣無聊的海上,沒有什麽比無心的一笑更加迷人。陳凱文,捏了把她稚嫩的小臉,鼻子又被她鹹到了,柔聲道,“既然覺得我的規劃不錯,以後沒有了戶口本,你……便不用再做我的妹妹,就做妻子吧!”
說罷,他情不自禁地便去親吻他剛剛捏過的臉蛋,還親得一發不可收拾,親過臉後,他又想學着她那樣,去吻人家的唇瓣,怎麽一言不合又來親她?
“哎,哥,等等,我不是說你不錯,我是說……”
可他卻好似沒聽見一般,吻過她的眉毛,鼻尖,唇,霸道而又不容分說,真沒想到,人前一身正派,人後一個大流氓!他不但親的誇張,還漸漸有些收不住!
不過,美國也是這樣,哪怕是在酒吧裏見了一面,有點感覺,便可以先來一頓噼裏啪啦的咿咿呀呀。左右在船上呆久了,沒什麽事做,美國人貞潔觀又差,眼前舒服要緊,以後對身體不好的後果,暫時先放一放,也行。
“哥,你等等!在你繼續胡作非為地劫色之前,我……我只問你一件事,我若不許,你能撤嗎?”
陳凱文愣了一下,不老實的手腳與唇瓣突然停了下來,“翠雲,你是真的不願?”
“當然不願意啦!” 出于女子的矜持,她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恩,好吧!” 出乎意料地,他當真停了下來,雙手卻仍然抱着她!
“不過船上晃,我會一直抱着你。到了新加坡,你若還是不願意跟我做夫妻,也是回不去了。放心吧,我已經找到了工作,到時候會領着你繼續相親!你總會找到與你攜手一生的人的!”
她只是嘴硬,心裏面還是被扇起了風!她呼吸有些不大勻稱,仔細想了一下,接下來與哥哥做劇烈互動的場景。也想象了一下日後與別人做劇烈互動的場景。那與別人的畫面,貌似不怎麽樣啊。就算怎麽樣,比起剛才那個她與他之間的畫面,應該是無法超越的吧?
“啊,還要相?那還是算了,你繼續吧!” 陳小希噘着嘴,有些說不出地委屈。
陳凱文會心一笑,她的心也跟着再一震,第一次看他笑的越來越誇張了,沒想到,如此誇張的笑竟是這樣讓人愈發心酥啊。
于是,心酥過後,她決定放飛自我,真的這樣親熱下去,也沒什麽!
他吻着她的唇瓣,她就跟吃橙子一樣。二者之間有着異曲同工的效果,感覺自己不是在做對生理不好的事,而是在空中飛啊。
然而,他們正飛着,馬上就要飛到最劇烈的一步了,意想不到的事又發生了。明明是大冬天的,不知哪裏來的雷電,船上的燈突然熄滅了。
眼前一片黑暗過後,她感受不到哥哥的存在,而是仿佛墜入了一個漩渦。那漩渦跟蝸牛的殼子有些類似。除此之外,在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空間,一個個閃過。
每經過一個空間,腦中便現出一個驚人的畫面,有些是丢失的記憶,有的是從未見過的未來。
腦海中的各種記憶連成一片,原來,她不止一次穿越!
她上次穿過來的時候,也是從美國來的,也是在這裏過了好多年。只不過,那時的她,還年輕,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時不時地面對着一個非親生,卻顏值超高,各種威武帥氣,又生猛地呵護着他的哥哥,不動心是很難辦的。
可他始終擺着一副撲克臉,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的哥哥,所有的家人都當她是家中的老三。
那種潛滋暗長的情誼如何說出?直到那一日,她從學校回來,得到他到了一望無際的海上,很久以後才能回來,而即便回來後,也只能逗留不長的時間,她哭了淚流滿面!
畫面還在繼續,時間不分先後,回憶交叉出現……
多年前,她還是個三歲的孩子。他們行駛在厚厚地冰上,不知為什麽,她突然間從一個馬車上,從媽媽的懷裏,到了一家孤兒院。接下來,又被美國夫婦領走。這個畫面很模糊,她記不得了。甚至感覺那不是自己。可那件事畢竟太震撼了,無論如何,當它重現在腦海中時,她還是确認,即便印象完全不深刻,那個她就是她……
“哥,你真的是我的仇人!” 一顆淚珠掉入了漩渦…。。
畫面突然消失,此時的他們不在船上。而是到了一個破舊的照相館,他穿着一襲中山裝,她梳着兩個馬尾辮。
他俊逸威武,她清新明豔,“一二三,茄子!” 二人唇角均抿着,一個依舊擺着撲克臉,那是他的習慣。一個懷着憂傷,笑不出來。
誰也沒有聽照相館老板的話,喊出聲來,但照片還是拍好了!
原來,那張破舊的老照片上的兩個人,不是他的生身父母,而是她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