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答他的問題
21.回答他的問題
時晝覺得自己這個寒假過得簡直是荒廢無度。
就具體是荒廢到什麽程度呢,可能時晝自己也不知道。大學的寒假總是早一些的,第三天上午考完最後一門外語之後,時晝才感覺到自己是真正要解放奔向美好幸福新生活了。他跨越了大半個學校站在大三金融系考場門口,邊玩手機邊等他遲老板考完出來。
“诶,遲暮姐姐。”時晝放下手機擡頭,叫住了正要從後門出去的遲暮,順手接過了她懷裏拿着的資料書和手提袋。“怎麽,姐姐放寒假回家了就不想理我?”
遲暮身後有人看見了時晝,自然也聽見了他們剛才之間的對話,笑嘻嘻地問她:“遲暮,這是你弟弟嗎?”
同學的話剛說完,時晝的手機就非常适時地響了一下——遲暮發過來的信息,只有短短幾個字。
【遲暮】:別給我丢人現眼。
“不不,”遲暮一邊飛快打字一邊在明面上回答着同學的話:“我跟他就是朋友。只不過認識得比較久,就随便一點。”
下一條是她重新補充的,也是同樣十幾個警告的字,對于時晝來說非常有震懾力。
【遲暮】:再亂說話就不會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
“青梅竹馬啊,那還真讓人羨慕。”女生自言自語着,回過頭對遲暮說道:“那下學期再見啦,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好了。”
遲暮點點頭。
時晝跟着她往前走。兩個人在此時的現實裏看似一句話不說,實際上正在微信激情對線。
【時晝】:收到,遲暮姐姐。
【時晝】:順便提醒你一下,我剛剛看了天氣預報,明天陰天,沒太陽。
遲暮心說我其實不用你提醒也知道明天沒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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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得有點遠了,還是說回時晝荒廢無度的寒假。
對于自己這個極度自由的寒假,時大少爺總結了以下三點:“吃飯,睡覺,打游戲,找遲暮。”
對此,付瑤和時先生表示,他們還是比較願意再要一個。
不過總而言之,在時大少爺勤奮刻苦,廢寝忘食的努力下,他的游戲賬號終于打上了五星王者。已經到了連林書禾都覺得離譜的程度了。
大年二十八-
“卧槽,時晝你要不花點錢找個高級陪玩去吧,我真的不能再陪你打了,這樣搞得我像個傻逼。”林書禾按下連麥話筒朝屏幕對面的時晝喊,十根手指在這一刻似乎顯得不夠用。
“……”時晝一句話不說,接連往對面放了好幾個大招。
林書禾幹脆直接打字:這周六同學聚會,初中的,你去不去?
時晝封閉已久的麥突然開了。
他按了暫停,擡頭望向牆上挂着的日歷,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标着「2月11日」。緊接着,時晝往手機聽筒裏發語音,聲音擡高了一個度:“這周六不是遲暮生日嗎,她要去同學聚會過生日?”
“不行啊?”
林書禾對時晝的嫌棄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她多麽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認識過時晝這個極度近似于傻逼的男生。
又過了幾分鐘,當林書禾正想問時晝到底去不去同學聚會的時候,時晝非常及時地發了條語音過來:“遲暮去我就去。”
确實是非常及時,也非常欠揍。
林書禾心說自己之前根本就不用通宵幫遲暮找女追男攻略的,就時晝這樣的人,不眼睜睜看着遲暮被別的富家公子搶走就不錯了。
真是。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媽,”時晝關掉手機,順着富麗堂皇的客廳往樓上看,對着付瑤說道:“11號我不回來吃飯了,要出去一下。”
時先生對兒子這種過年不回來的行為感到不滿:“大年初一出去幹什麽,有什麽事能比一家人在一起過年還重要?”
啊。
原來2月11日還是大年初一嗎。
時晝往門外走,在玄關處随意地丢下一句話:“去給你們未來兒媳婦過生日。”
S市是個下雪城市,過年期間的氣溫一在減低到零下十幾攝氏度。
遲暮攥緊凍紅的手指,渴望從呼出的水汽中汲取些許熱量。北方的冬天一如既往地冷,她笑得有些僵,可是內心的滾燙早已溢于言表,心跳随着節拍強烈震動起來,煙花在不經意間絢爛,讓人猛地瑟縮。
十五六歲的他們一起訴說着遙遠的不切實際的未來。而十幾年後的t,可能會看到比這更加盛大的煙火,可是再也不會有希望自己大膽去愛去恨。不畏懼失去,做一個勇敢的人的理想。
但他們正值學生時代,心比天高,好像不被一切所束縛。
世事皆有定數。
我們在人聲鼎沸中,熱淚盈眶與自由相擁。
遲暮進包間的時候,衆人正圍着林書禾問遲暮和時晝的進展。
“他們倆啊?”林書禾想了一會兒,回答道:“也就那樣吧。現在沒在一起,但是可能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兩情相悅的。”
“哦,那不就是舊情複燃了嗎。”說話的是他們班當時的體育委員,男生名叫陳振宇。雖說是體育委員,卻戴着一副四四方方的黑框眼鏡。
李夏甄:“難怪!當時主任說時晝和遲暮根本就不般配,結果時晝反而還握緊暮暮的手,說他們誓死不分開!”
胡說八道也不打個腹稿?時晝站在門口!大聲地為自己正名:“我什麽時候說——”
向澤:“還有,遲暮被冤枉那一次。時晝站在教導主任辦公室,對着三班那男的家長說‘我的女人,你別想動’。”
這怎麽還帶藝術加工的?時晝抓心撓肝:“老子說個——”
陳振宇:“這樣就有跡可循了!初二上學期期末,時晝舉着黑板擦,說自己要進風投當老板娘!”
還他媽連性別都改了?!時晝百口莫辯:“誰說老子要進風——”
林書禾看見了門口的話題主角,特意幽幽地說了一句:“我覺得吧,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
一石激起千層浪,桌上的話題立馬就轉換了。議論了幾句後,有人cue到了遲暮:“欸,這裏不就有一對嘛。遲暮,時晝。”
“別亂說啊,”遲暮趕緊擺擺手,以證清白。“就……就算和時晝一起洗半身浴都不會發生什麽!”
時晝剛灌了一口啤酒,這會差點吐出來,推了推旁邊的人:“……她說什麽?”
一旁的男生不說話,只是對着時晝眉來眼去。
太吓人了。
遲暮是喝醉了吧?
一場聚會結束,有人去前臺結了賬。時晝拉着遲暮往門外走,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
這人怎麽只喝一杯都能醉成這樣,那以後談生意有飯局怎麽辦?
雖然時晝也喝了好幾杯,但耐不住他天生酒量好,能撐,所以也就沒什麽大事。
時晝無言,給遲暮和自己的父母都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接着把她帶回了中信灣。遲暮上樓梯時不平穩,時晝就在後面護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頭,時晝突然停下腳步,叫住了一直在往前走的遲暮:“遲非晚。”
“你真的能跟我洗半身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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