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酸辣土豆
酸辣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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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人間一趟，你要看看太陽，
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海子《夏天的太陽》
在床上賴了很久，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
孟小冉懶懶地躺着，她不情不願地說，
“好舒服，一點都不想去上班，每天在你這裏吃吃好吃的，曬曬太陽，生活多惬意。””
“那就別去了。”葉歸索性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就在我這裏住，然後每天給你吃好吃的。”
孟小冉笑說，“你還真把我當你家小貓養啊？那不行，我不能占你便宜。”
“你還沒占我便宜？”葉歸含笑看她。
手在她的發尾上轉着圈，“嗯？”
“去你的！”孟小冉拍開他的手，“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我不上班，那我不是沒有收入，每天吃你的喝你的。”
“吃呗，”葉歸翻了個身，攔腰抱着孟小冉，埋在她的頸窩，
“你還能把清歡吃空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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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能吃的，大概會把你吃窮。”
孟小冉鄭重其事地說，“害怕了吧？”
“你沒有把我吃窮，你把我吃富了。”葉歸學着她的樣子，認真地說。
“清歡的營業額真的有提高。”
“中邪了？”孟小冉匪夷所思地說，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女大三真的抱金磚？”
“大概是吧。”
“那你需要破除封建迷信了。”
“不，”葉歸親吻了她的額頭，輕聲說，
“我覺得大概是你寫的微博。”
“噢，”孟小冉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不需要這樣子阿谀奉承我，清歡最近本來就在走上坡路，你之前積攢的口碑都跟我沒有關系。”
手滑入她的發絲，扣住她的後腦勺，葉歸吻着她的唇，“有關系，”他斷斷續續地說，“你提到過的幾道菜，都賣得特別好。”
“以前不好嗎？”孟小冉回應着葉歸，擁抱他。
“也不賴，”他說。
她愣了幾秒，用力地推開葉歸，
“你給我一邊去。”
“不要，”葉歸笑說，他把孟小冉緊緊抱在懷中，繼續着剛剛那個吻。
葉歸就像是第一次吃糖嘗到甜頭的孩子，他開始知道饞的滋味。
他吻得動情，吻得用心。
孟小冉知道這個吻再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麽，她推搡着葉歸，
“夠了，你放開我。”
“不要，”葉歸緊抓孟小冉的雙手，翻身壓制她。
“你瘋了，”孟小冉伸腿蹬他，
“我們不是剛剛才……”
“剛剛不算，”葉歸說。
“我很累了……”耷拉着腦袋，孟小冉不情不願地說。
“我不累就行了。”
俗話說，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孟小冉瞬間懂得了這句話的意義，并且體會到了，葉歸是一個極具天賦的學生。
陳晚在機場外等着陸瑾。
人來人往，機場的人流量總是很大，他竟然沒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認出陸瑾。
“你真的是個不稱職的男朋友，”陸瑾拖着随身小行李箱，站在陳晚面前。
“對不起，”他接過陸瑾手中的拉杆箱，“人太多了，而且平時你總跟孟小冉一起出來，今天我有點不太習慣。”
她斜眼瞪着陳晚，“所以你平時都是看着孟小冉？”
“不不不，”陳晚摟着陸瑾的肩膀，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我眼中只有你。”
聞言笑了，陸瑾說道，
“人群中最顯眼的明明就是小冉，我又不是不知道。”
“噢對了，”陳晚像是想起什麽一樣，他開口問，“你的好朋友怎麽還沒回來上班？她還好嗎？不會天天在家以淚洗面吧……”
“噗哈哈哈哈哈，”陸瑾開始狂笑，“孟小冉會以淚洗面？她現在肯定是樂不思蜀了。”
陳晚目瞪口呆地說，“我以為她是因為還沒有走出陰影所以才沒來上班。”
“陰影？”陸瑾反問，“你指網上那些罵她的話？”
“嗯。”陳晚點頭。
“她會在心裏罵回去，”陸瑾說，
“比網上那些話更難聽地罵回去的。”
“所以她快回來上班了？”陳晚好奇地問。
“喂，”陸瑾站在原地不走，雙手叉腰，
“你是不是很久沒見孟小冉很想她？”
“我想她做什麽？”
“你很關心她啊。”
陳晚看着在人行道中央，穿着制服，煞有其事地叉腰質問他的陸瑾，笑着回答她，
“因為孟小冉上班的時候她總會幫你拿箱子，所以我很喜歡你排班跟她一起。”
“我也喜歡。”陸瑾也笑了起來，她掏出手機，
“催她快點回來。”
此刻的孟小冉，正在準備幫葉歸拍視頻。
對于葉歸來說特殊的一天，大概可以算是一個紀念日了。
許多第一次發生在這一天，
難忘的第一次。
他站在自己熟悉的料理臺前，孟小冉一只手舉着手機，另一只手舉着攝像機，齊刷刷地對着他。
“你，”葉歸有些為難地皺眉，指了指孟小冉手上的工具，
“一定要這樣子‘雙管齊下’嗎？”
“事實上不需要，”孟小冉笑着解釋道，
“因為我也沒有什麽經驗，以後不需要了，你能不能不要一副上戰場視死如歸的神情？”
“我盡量。”
孟小冉舉着攝像機和手機對着葉歸，
“你開始吧。”
“我，”看見她手中的鏡頭，葉歸有些拘謹，他拿着菜刀的手定在半空中。
猶豫了一會兒，照常熟練地落下。
這時，孟小冉的手機屏幕上忽然退出攝像界面，鈴聲大做。
葉歸的動作停了下來，看着孟小冉。
她手忙腳亂地把攝像機放下。
離開了攝像頭，葉歸松了一口氣，他放下手中的工具。
他看見孟小冉兇神惡煞地接通電話，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上班？我不是病假完了然後請了年假嗎？”
她一邊低頭擺弄着攝像機，一邊對着電話那頭說，
“這幾天忙着呢，忙什麽？不告訴你……”
葉歸笑着看孟小冉，
她這人怎麽跟誰講話都這麽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不耐煩地說，“我會回去的，我現在有事，不跟你說了。”
迅速地挂斷電話，孟小冉對葉歸說，“我們繼續吧。”
一想到要拍視頻，葉歸沒有動彈。
孟小冉看向他，對他解釋道，
“陸瑾的電話，不是喬康，我沒有跟他聯系過……”
葉歸打斷了孟小冉，“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不是在想這個，”他停頓了一下，
“我只是一想到又要面對你的雙管齊下，有點心理障礙。”
“放輕松點，”孟小冉輕快地說，“我這麽好看的人，你居然不看我的臉，去看我的鏡頭，不合常理。”
葉歸有些無奈，笑着搖頭。
在孟小冉的提議下，第一個視頻會是一道家常菜。
她選擇了酸辣土豆絲。
家常菜能夠激發人們學做的欲望，辣椒和土豆的配色能夠使畫面更好看，而土豆絲，可以展現葉歸的刀工。
鏡頭中，
葉歸的手指格外修長，仿佛有魔法一般，瓜果蔬菜在他的手中變成一道道美味。
他耐心并且有條理地介紹着所需食材和步驟。
“我們需要準備土豆，幹辣椒……”
“首先将土豆去皮切絲。”
手起刀落，
土豆從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變成片狀，然後伴随着有規律的切菜聲，變成土豆絲。
他的手指修長而靈巧。
旁邊放着一個裝滿清水的碗，葉歸把切好的土豆絲放入水中。
它們頓時散開。
孟小冉給了一個特寫，
水中的土豆絲細如發絲，飄蕩在水中，如同海藻一般。
油在鍋裏活潑地跳躍着，發出噼裏啪啦的小聲音，放入花椒，大蒜，辣椒，熱鍋中更加熱鬧，伴随着香味，煙霧升起。
倒入土豆絲，葉歸熟練而快速地颠勺，普普通通的土豆絲在旺火中重獲新生。
高溫和快速，
使得它們格外爽脆。
最後的出國，排盤，葉歸都做的平常而精致。
視頻還沒有出爐，這盤菜就下了孟小冉的肚。
她一邊吃一邊看着自己拍攝的視頻，
“你應該去做手模。”孟小冉說。
“還有這種模？”
她白了葉歸一眼，“虧你還是年輕人這都不知道。”
視頻發出去的效果會怎樣，孟小冉不知道，但她清楚的是，這盤菜味道還不錯。
兩個小時後，
她緊張地盯着手機。
“清歡小館”的微博發出了第一條視頻。
她還不太數據，也不太有經驗，沒有加任何濾鏡，沒有加任何配音，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廚藝教學視頻。
不出彩的菜式，不出彩的剪輯。
孟小冉陷入擔心中無法自拔。
然而很快評論區的評論就讓她放下心來，
因為她有出彩的廚師。
“哇聲音好好聽！”
“手指好長！”
“聲音蘇！”
“喜歡廚師小哥哥！”
明天高考，
想起當年高考的自己，有點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