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二)

獨發半夏小說(二)

—— ——

米底使者在王城內停留了一周,在第七天的早上,帶着尼布甲尼撒贈與的大量寶物與公主告別後,浩浩蕩蕩離開了王城。

埃利都努努嘴,這以後王城內可要有的熱鬧了,也不知道王要怎麽平衡後宮。埃利都這麽一想,平日裏高貴不可亵渎的男人要在這種事情上權衡,就心情有點莫名的好。

看着邊上面色嚴肅的利希爾,這人最近很奇怪,有時候會一個人發愣,沒來由的,埃利都覺得他府上一定出了問題。

“利希爾”喊他一句,對方回頭,眼神冰冷,一臉不情願搭理的架勢。

“回去了,使者都走遠了。”

埃利都挑眉,想套的話突然咽住,直覺告訴他,再問這個暴脾氣的夥伴會當衆發火。

算了,找個機會私下裏探知。

利希爾帶着護衛隊像王宮回,今天他還當值。

也不知家裏那個小鬼怎麽樣,脾氣犟得很,想到這利希爾下意識摸摸唇,還隐約帶點疼。

回頭再好好教訓那個小畜生。

……

近來天氣極佳,尼布甲尼撒解決了朝中大事,又命從耶路撒冷俘虜來的奴隸們去為他建造巴別通天塔跟伊士塔爾大道。

王宮裏一派和諧。

傅寧卻每日黏答答提不起精神,不論尼布甲尼撒賞賜他什麽,他總是眉眼暗淡,沒有一絲光亮,剛開始尼布甲尼撒還會耐心取悅時間久了他忽然爆發,捏着傅寧的下巴死死按着,眼神陰郁: “這麽久,鬧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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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寧下巴被按的發白,隐隐淤青可他咬着牙就是一言不發,他要說什麽呢尼布甲尼撒要是知道他跟阿克薩之間的事估計就不是這麽捏着他。

關鍵他自己沒有理清這裏的順序,也不知道自己心到底是怎麽想的,很亂很無助。

他想把一切都說出來,可最終看着眼前暴躁的男人一個字也吐不出。

任由對方掐着他,如果能把他掐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尼布甲尼撒見他如此,不禁冷笑,松開他,怒極反而平靜: “是為了米底公主”

傅寧心中一緊,安美依迪絲

這麽幾天,他已經把這位公主給忘了,尼布甲尼撒的新未婚妻,現在聽到他這麽問,煩躁酸澀感又襲來, “沒什麽。”壓下心頭壓抑,傅寧淡淡回了一句。

尼布甲尼撒小心觀察他,傅寧像一頭在崩潰邊緣的小獸,這感覺跟之前有很大不同,其實他外表很難看出與平日有哪些不同,依舊是風輕雲淡,溫和無害,但自己對他逐漸深入的解,還是看出了這細微的變化。

尼布甲尼撒眯眸,是那日他帶着傅寧去參加晚宴後,他回來便看他神情不對,這個傻子是以為他故意帶他的

所以不開心

以為自己要冊封安美依迪絲便與他刻意保持距離

這麽一想,尼布甲尼撒憤怒的情緒一掃而空,心底不由高興幾分,傅寧是在意他所以才會這麽別扭這麽忸怩

想明白這點,心中陰霾一掃而光。

“別擔心。”

尼布甲尼撒擁着他,将傅寧使勁壓在胸口處,聲音溫和拍着他的脊背安撫。

傅寧靠在他胸膛,感受他蓬勃的心跳,腦中更加暈乎。

心頭千絲萬縷纏繞的似乎更深了。

“開春了,牧場有小牛要出生,要不要去看”

尼布甲尼撒說話間眼底都冒着星星,他原本就打算天氣溫暖點帶他出來走走,整個冬季都窩在宮內,多半會憋的難受。

傅寧聽了,身體微微一動,牧場他還從未去過,現在被這麽一說,不心動是不可能。

隔着衣服尼布甲尼撒感受到傅寧頭輕輕點動,唇角上揚,牽着他手就往外走。

巴比倫王家牧場。

傅寧跟随尼布甲尼撒下了馬車,入目一片牛羊群在奔走, “這裏真大。”

傅寧不禁感慨,入目看不到四遍,青草嫩芽,羊群低頭吃草,放牧工作者趕着牛群在一邊吆喝,空氣裏夾雜着草與糞土混合的臭味,但他一點不厭惡,反而這種場景很奔放,比關在宮內要好多了。

兩人并肩走,途中經過牛群,牧者下來對着尼布甲尼撒低頭行禮,他點點頭揮手,放牧者趕着牛群繼續向前走。

傅寧感受清風拂面,二人走到牛棚,裏面工人在給奶牛擠奶,這裏的牛群種類雜多,看着眼花缭亂,一邊搭起的小帳篷冒着汩汩熱氣。

“他們在幹什麽”傅寧不解。

“制作奶酪乳制品。”尼布甲尼撒看了眼淡笑,傅寧很感興趣,他心情也跟着好,繼而道: “牧場裏有大量牛羊群,每天除了放牧另有專人來擠奶制作幹乳酪,那些木桶都是不同的制作工藝步驟,最後一道出來的乳酪幹會被打包好放在盒子裏送往宮中,剩餘的産品流到貿易。”

這裏的牧場主要是供給王宮的奶制品發源地,而後剩餘的才會轉到相應的貿易鏈上換成貨幣與其他的物品。

奶制品是巴比倫的特産,有些周邊小國緊缺會用本土風味與之交換。

傅寧看着,走過去舀了一勺,濃濃的奶香完沒有還全提純好帶着幾分腥/膻味,他別過有,将舀子放回,這一幕被尼布甲尼撒看到,見他嫌棄的樣子眼底帶幾分嬌,擡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

傅寧臉上一熱,心底有些慌,周圍還有工人在,好在那些人都像沒看見似的一直在忙自己的事。

走到另一端,傅寧看到前方圍着一群人,有只母牛睡在草叢間發出嗚咽聲,他皺眉, “病了”

“是要生小牛。”

尼布甲尼撒接口,帶着他快步走過去,之間兩三個穿布衣的男子按着牛身子,其中一個用手在牛尾出擠壓,母牛似乎很痛苦,傅寧看着渾身一顫,頭皮跟着發麻,這分娩場景看着真滲人。

“害怕”尼布甲尼撒話中含笑,傅寧膽子也太小了。

尼布甲尼撒拉着他走進了些“也沒那麽可怕。”

在一聲嚎叫中,母牛用力腿一蹬,身後一只小牛犢子落在人群。

淡黃色的毛發,帶着從娘胎裏出來的濕潤,傅寧鼻腔內全都是腥味,小牛在草堆裏打了個滾,睜開眼,圓溜溜的黑眸別提多健康精神傅寧瞬間就被感染,上去摸了摸,初生的牛犢異常乖順,摸着很軟糯。

忽然小牛起身“哞哞”叫喚兩聲竟然奔跑去來。

傅寧驚奇不已: “剛出生的就可以跑了”

“它有這個本事。”

“跑完一圈,你猜它會回來幹什麽”尼布甲尼撒繞到他耳邊輕聲問,傅寧不解,搖頭。

“這……”

傅寧耳朵一下紅了,尼布甲尼撒見狀哈哈一笑,他只是逗逗傅寧,沒想到他還是那麽薄臉皮。

“它會跑回來咬着母牛的奶叮個不停。”

這是尼布甲尼撒跟他說的,呵着的熱氣刺撓在脖間撓的他發癢。

傅寧立刻轉臉,像旁邊走不再看母牛。

這人現在跟他說話,口吻滿是正經但出口的話卻顯得那麽不正經,傅寧有些麻。

二人又像前方走了一段路,途中遇見馬群。

那些馬養的異常健碩,毛發順滑,看的人移不開眼。

馬上都裝馬鞍,腳上也安了蹄鐵,看着不像是随意放養。

“這是戰馬”看着數量龐大跟養的質量,傅寧有些不敢置信。

戰馬不應該是在軍隊中尼布甲尼撒居然将他養在一群牛羊間。

“聰明。”對方呵呵一笑,這确實是他養給軍中所用。

“這裏地勢獨特,所用的草都是質量上等的經過挑選移栽的,戰馬放在這裏養才更健壯。”

每天都有專人牽着他們出來訓練,尼布甲尼撒一臉自豪,等訓完就會被帶進軍營作為騎兵的武器跟戰車上的英雄。

他的軍隊所向披靡,與養的好馬加持也有一定關系。

“想起嗎”

尼布甲尼撒看他,傅寧心裏癢,這馬确實漂亮,從未騎過馬的他不免又再次心定。

……

“我,我還是自己……”傅寧坐在馬背,身後是男人健碩的懷抱,尼布甲尼撒從馬群中牽出一只黑色寶馬,帶着他一路晃悠越過擁擠的人群,逐漸像一僻靜之地行駛。

傅寧颠在馬背上,周圍全是尼布甲尼撒霸道的氣息,四周風景在眼前閃過如雲煙,他有些不自在,身後男人抵着他那麽近,馬身每晃蕩一下那感覺就更加清晰一分,他紅着臉聲音不穩“我想下來。”

這裏青天白日,傅寧可不想引來別人的注目,雖然被帶着走到一處只有他跟尼布甲尼撒的獨處之地,但在天亮的時候他還從未這麽……放肆過。

“為什麽”

尼布甲尼撒貼着他,耐心詢問,傅寧被他圍着難以啓齒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這人是故意的,他故意誘導自己騎馬又故意問這些可惡的話。

傅寧咬牙,雙手攥着缰繩,支支吾吾: “我累了,想休息。”

尼布甲尼撒這個禽獸,他們之間已經好幾日以禮相待,現在這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日子,看他這個樣子,傅寧心中慌得不行,最近他都不想做那些事。

“累了,下馬不是更累”尼布甲尼撒悠然道,單手環住他的腰,勒了下繩子,馬兒快速跑動,前後颠簸的沖擊感更重,傅寧想叫又不敢,聲聲忍着,極其痛苦。

駿馬疾馳,傅寧在馬背上只能粗略看到四周帳篷跟樹木高山,尼布甲尼撒忽然單手撩起他的大圍巾衣角,暖風灌進衣袍,傅寧只來得及感受到片刻的涼便被緊緊裹住。

他臉在馬兒快速的奔跑下有一下沒一下的砸在馬脖上,黑色的鬃毛迎風撲着他的臉,撓着他眼睛都睜不開,身後尼布甲尼撒像一柄長劍勢不可擋,身體迎風幾乎被他不留情的狠勁撞得要飛出去。

後腦被人按着,臉徹底與馬頸相連,無法動半分,傅寧眼淚都要被逼出來。

求饒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死死咬着牙關,最後一頂他徹底洩了山洪, “咿呀”耳語傾瀉,尼布甲尼撒勾唇滿意的看着他不在端着那張不溫不火的臉。

單手撈着傅寧,在馬背上他給傅寧轉換了姿勢,讓他面對着自己,他想看他此刻的真實表情,那麽無助,無助脆弱到一用力就碎了,可他還是想狠狠糅/雜他将他生生碾碎。

耳邊是風與哭聲夾雜,尼布甲尼撒心中滿足達到了頂峰,傅寧雙眼迷離,長臂在風中舞動想要抓住什麽來穩固可一切都是徒勞。

“還累嗎”

尼布甲尼撒優雅又惡劣的笑,傅寧抖了下,聲音低啞搖頭。

馬的頸子長而有力,這樣依着躺在上,長時間的動作感覺背部都發麻,上半身已經不是他的,偏偏尼布甲尼撒攬着他不讓他動半分,每一次沒入都帶着十分力,駿馬嘶鳴帶着他們一起像林子深處跑去。

不知多久,他被人從馬背上抱下來,馬兒在一邊吐息,尼布甲尼撒将他趕到水邊飲渴。

傅寧長/衫早已亂的不成樣子,等駿馬回來,傅寧被大力挂在馬腹部,雙臂扒拉着馬背,尼布甲尼撒從後再次沒入。

等太陽慢慢西斜,傅寧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牧場帳篷,渾渾噩噩間下了馬後腳底發飄。

尼布甲尼撒跟他說什麽他都聽不見,身體已經支撐不住向後仰。

落入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他睡過去,尼布甲尼撒抱着他滿意的離開。

今天傅寧無比緊,他的吸。附更像是一種魔力,配合陽光正好,自己也投入的過了些,後面日子還是讓他多多休息,不要再這麽累,不然這瘦弱的身子怕是支撐不了幾次。

每次都是暈厥,尼布甲尼撒想想略微搖頭,剛回宮,就在宮門看到埃利都來回轉悠。

将傅寧抱回床上安頓好,尼布甲尼撒便召見了他。

“埃蘭王邀您遠赴,說是有要事與。您商讨。”

埃蘭族歸順與巴比倫帝國,算是盟友,現任國王諾亞對王亦是心悅誠服,處處以巴比倫為尊。

現在差人來信要親自見王一命,語氣間頗為着急,不知是遇到何事。

“臣認為,埃蘭王邀您訪問一定另有深意,不如——”

反正王自登基以來還沒有正式到哪個建交的國家去交流過,盟友國現在想想也該去走動,權當散心也罷。

尼布甲尼撒看着埃利都遞過來的心,信上諾亞言語間卻有隐瞞,他心中略有思慮。

埃蘭位于卡魯恩河與底格裏斯河相鄰,算是巴比倫鄰近的小城邦,自從被父親收服後,現在的埃蘭王對他無比恭順。

看信上說的內容,貌似是諾亞出什麽什麽大問題。

尼布甲尼撒暗自忖度,須臾他将信放在一邊,淡淡道: “你先下去準備下航行路線跟必須物品,過幾日出發。”

埃利都點頭稱是,便離開。

心中隐隐覺得有哪裏不對。

—— ——

“公主,您去哪”

安美依迪絲自從來到這就一直被關在尼布甲尼撒為她準備的宮殿,每日裏除了三餐基本就是對着牆面發呆,這種無聊的日子,她一個公主哪裏受得了。

尼布甲尼撒說他會來看她,結果這麽久過去,一點影子都沒有,她在這麽苦等下去人都黃了,安美依迪絲說什麽今天也不會老老實實待在屋。

長廊上,年輕的公主拖着曳地長裙身後是婢女一路焦急跟随呼喚。

“啪嗒。”扇子掉落在地,安美依迪絲頭上撞得暈乎乎,她走的太急,竟跟來人撞個滿懷。

擡眼,她僵住是尼布甲尼撒,多日未見,他更加豐神俊朗,氣質高貴,通身氣質都叫人着迷,她心底小鹿一下子又撞開了。

“王……”說話也結結巴巴,安美依迪絲咬着下唇,心中懊惱,本想去找他,結果就與他撞個滿懷,還丢了醜。

“呵呵,公主。”尼布甲尼撒反應過來輕笑兩聲,安美依迪絲步履匆匆,是像他這面走來,莫不是有什麽事

他記得這個年輕的公主小心思很多,上次為了留住他還假裝坡腳,結果被他輕易識破。

“呃,我……上次王不是說要帶我見見那個人嗎我想看看他。”情急之下,安美依迪絲一股腦說出,說完又覺得不合适。

小臉忽然一陣紅。

尼布甲尼撒略微錯愕,他想見傅寧

啊,自己似乎确實說過要引薦給她認識,不過今天——

“他身體不适,改天吧。”

想到為何會讓那個男子變成那哀弱的樣子,尼布甲尼撒心情就沒來由一陣好。

安美依迪絲道: “他生病了”

依稀記得宴會時他暼到那抹白色身影,遺世獨立,有他小時母妃跟她說的天使之姿,可惜一直沒機會好好看看。

“算是吧。”尼布甲尼撒提到傅寧眉眼間皆是溫柔,聲音也變得柔和,安美依迪絲見了心中忽然失落空擋。

噘着嘴: “我能去看看嗎”

能讓他這麽在意的人一定非常優秀。

“下次吧。”

尼布甲尼撒對他微微一笑,傅寧這個性子見到他與米底公主同在一起,估計又要誤會出什麽來,他只想與他安安靜靜過好每一天,不想再讓他瞎想什麽。

至于安美依迪絲,他瞧着他,年紀輕輕,如果就此一生折在王宮,也确實委屈了他。

“你還年輕。”還有別的機會。

“聽你父親信中說你很喜歡巴比倫文化”

安美依迪絲漂亮的臉上閃過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她年輕對巴比倫文化感興趣,這有什麽必要的關聯

想了想,她點點頭,為了送她來這,父王找人教他巴比倫知識,一種不亞于米底文化精髓的學術。

為的就是能與面親的男子共處,有話可談。

可現在,她覺得這一切好像不在她預先的軌道內。

不知道面前這個神秘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好,從現在開始本王給你找個老師,你可以與他好好交流,有什麽不懂得有什麽需要的都可以問他。”

安美依迪絲瞪大眼,只見尼布甲尼撒身後緩緩走出一人。

“埃利都,他是巴比倫行政長官。”

埃利都上前對着安美依迪絲微微行禮,眼角眉梢帶笑,王不想與這個公主有什麽聯系又不好直接拒絕,怕傷人心,就把自己推出來頂包,可以。

“公主好。”

安美依迪絲傻了,這……是他沒想到的。

尼布甲尼撒又客套性說了幾句便離開。

埃利都心中滴血,這個任務艱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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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興起寫的XP文,不帶腦子過把瘾,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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