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三)
獨發半夏小說(三)
最近幾日,尼布甲尼撒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連着幾天每晚都至深夜回,那時他早已入眠。
隐隐約約可以感受到對方窸窣動作,可他懶得睜開眼就這麽沉沉睡去,尼布甲尼撒似乎變了個心性,獨自睡在一邊也不折騰他,這幾日他倒是過的很舒心。
傅寧不問他為何回得晚,尼布甲尼撒似乎也不想他知道朝堂之事。
今夜又是漫長無聊的一晚,索性星空閃爍傅寧打開窗子,任由滿天繁星傾灑入室,連着天邊的月亮都變得溫雅。
“呵呵。”
傅寧仰頭望月,正出神,耳邊一陣笑,他雞皮疙瘩都被激出來,條件反射的,立刻回身,看到來人後心髒猛烈的跳動多日未見,這聲音即便在夢中他聽了也還是覺得毛骨悚然,這個人就像夢魇一樣日日跟着他。
阿克薩站在窗前,今晚他一身香槟淡金袍服,整個人明豔絕倫,俊的教人移不開視線。
只是傅寧無心欣賞他的美,心底犯嘀咕,起身四處張望,這裏是尼布甲尼撒的寝殿,阿克薩居然敢一個人摸到這裏,簡直太大膽,萬一撞見他真擔心今晚要見血。
“你怎麽來了。”
傅寧警惕的看着他,條件反射的就後退兩步。
阿克薩聽了一臉不在意,并未見半分懼: “想見你,就來了。”
他說的随意極了,傅寧聽着也無奈極了。
這麽晚,尼布甲尼撒先不說多時回,就算不回他也不該來這裏。
但是阿克薩似乎是專程來找他,眼底灼灼光亮惹得他後背發麻。
“他要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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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拿他來壓我,我根本不怕他。”阿克薩立馬打斷他,尼布甲尼撒是他終其一生都要打敗的人,他怎麽會為了個要打敗的人而害怕
“行吧,你來有什麽事。”傅寧知道在與他過多糾纏會引來無數麻煩,可心底看着這張俊臉又說不出在趕人的話。
直接問了來意。
阿克薩見他不與自己眼神交接,看了一會忽然哂笑: “你在這裏開心嗎”
傅寧迷惑,似乎沒聽懂: “什麽”
“你在這裏天天被他關着,後悔嗎當時要是選擇我,我可不會這麽禁着你。”
阿克薩走過來站在他身前,聲音透着幾分不屑。
傅寧抿唇,尼布甲尼撒倒沒有禁锢他,就是他除了待在宮殿,外面一切都與他格格不入,他也懶得出去,這裏的侍女仆人似乎得了什麽昭示根本不敢與他多說一句話,其他人,其他人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
所以除了尼布甲尼撒,兜兜轉轉他就沒有見過幾個其他人。
這種日子是無聊讓人發瘋的。
要不是性格內向喜靜,早就瘋了。
現在聽着阿克薩這麽一說,那種無力挫敗感又襲來,這輩子除了尼布甲尼撒願意估計他是沒有自由的時候。
“與你無關。”傅寧半晌擡頭,也不知怎麽就說出這句話來。
阿克薩聽了,眼底暗淡轉瞬即逝,嘴角在陰影處往下耷拉,很快又恢複之前的冷漠不在意。
“本王聽說,他帶你去牧場長見識了。”
最後三個字落下,話語間有微不可查的譏諷,傅寧聽了心中滿是憋屈,阿克薩即便被降為親王,但他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自己的行蹤,不對,他是在監視尼布甲尼撒的行程。
難道他還是沒有放下
他不可能贏得了那個男人。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被人窺視,尼布甲尼撒的性格一定不會輕饒阿克薩。
“騎馬好玩嗎”阿克薩忽然湊過來看着他眉眼,聲音輕的像羽毛落地,本就磁性的嗓音加上那張陰柔立體的俊臉,傅寧渾身絨毛都豎起,直覺他的問答不是什麽好話。
往後退兩步,有意避開他的視線,他不看他,卻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視線沒有一秒停頓的在掃射他,傅寧耳朵控制不住的發燙,身甚至臉上都能感動一波熱流蹿起。
“不知道。”
被盯得實在沒有可避之地,他咬着唇怄他一句。
阿克薩聽了忽然笑了,順手挑起他的長發放在鼻尖嗅,滿是沉醉道: “我哥哥征戰沙場數年,想必騎馬技術也不差,都學會了什麽”
傅寧被他一步步逼問的想死的心都有,這個人今晚過來就是惡心他讓他不好過的。
“你就來說這個的”話語間趕客的意思很明顯,阿克薩點點頭,唇邊揚着玩味的笑“嗯,本王聽聞你這個榆木疙瘩也學會了戶外風情,特來看看你。”
這一句句嘲諷的話像錘子,一遍遍砸他心上,阿克薩今晚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夾槍帶棒好像是生氣又好像是……說不出的詭異,他很生氣自己跟尼布甲尼撒去了牧場
那也不是他想的,他只是想去散散心看看巴比倫的牧業文風,後面的事也不是他左右的,至于單獨跑來對他這麽陰陽怪氣
阿克薩眼神徹底變了,見他不說話又笑:”你在等他回來替你解圍
“他今晚估計是回不了。”
傅寧直覺他知道什麽,蹙眉。
“那位米底那麽漂亮多情又年輕,你不會以為他對你臨時的感興趣是愛吧”
傅寧差點站不穩,他早就知道,尼布甲尼撒對他不過是興趣上頭,雖然他每次吻/自己都那麽忘情動人,深入間呼喚他的名字總那麽生動纏綿,但他還是不能忽略一點,他是男子且無依無靠,不能給他生育,他作為君王一定會綿延子嗣,現在米底公主又近在眼前,他怎麽會無動于衷
畢竟順着歷史軌跡,如果不是他的誤入,現在他應該跟安美依迪絲已經在一起了。
這麽一想,傅寧心情簡直跌落谷底,他喜歡尼布甲尼撒嗎愛他嗎
好像也沒那麽愛,但是聽到阿克薩為他帶來的消息還是不可避免的難受,心髒仿佛被人揪着順不過氣來,好像下一刻就會死去。
除了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還有幾分不甘心
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甘心什麽,就是不樂意他再去找別人。
傅寧覺得自己真的有問題。
阿克薩悄無聲息的打量他的細微表情,越觀察心底越冷,傅寧這是喜歡上尼布甲尼撒了。
鼻腔冷哼一聲,将他逼到窗邊,傅寧被他按着半邊身子背部抵在臺上,低頭俯視。
“打個賭,輸了你就離開他。”
阿克薩低語,說完在他唇畔淺啄一口,柔軟的鮮紅,借着月光唇角濕潤看在他眼中別有一番韻味,阿克薩想着這個人這張唇再不久之前與尼布甲尼撒一同馳騁駿馬,他也是像他這樣欣賞的
阿克薩心中瞬間就陰鸷起來,擡手揉着那瓣紛芳力道大的讓傅寧眼角都疼出淚來。
搖頭躲開他的蹂/躏,卻被人跟着掰過來更加用力擠搓,傅寧受不住顫叫: “夠了,放開我。”
阿克薩目光深沉,笑的放肆: “怕什麽,沒人。”
尼布甲尼撒将侍女全部遣退,房內只有傅寧一人。
“他還挺在意你。”阿克薩單手流連,從唇角一路向上撫到緋紅的雙頰再到曲折的鼻梁,病态般的低語,傅寧像被人架在火上炙烤,偏偏現在動不得一點,臉上只餘一陣麻癢。
知道傅寧喜歡靜僻,房內基本不留侍衛婢女不過這倒是給了他獨自近身他的機會。
阿克薩滿意的看着傅寧額間沁出細密的汗,在一片靜谧中他反手給傅寧頭間的簪子拔下,瞬間長發如瀑散落,在月色下飄起一股驚心動魄的美,就着這獨到的姿勢,阿克薩調笑: “是不是你們也是這種姿勢”
可以想象得到,尼布甲尼撒在馬背上壓着他時傅寧長迎風飛舞的樣子,眸底一定被弄得含淚發紅,他最喜歡傅寧的長發,烏黑發亮的色澤像最罕見的黑曜石,他喜歡的東西卻被另一人擁在懷的感覺,是真的讓他不高興。
忍不住低頭,粗野的啃/噬傅寧被嗆得要窒息,嗚嗚掙紮,在快要暈過去時對方再次放開他,阿克薩眼底一片猩紅,似乎覺得還不夠,腦中全是尼布甲尼撒帶着他在馬上各種颠簸的樣子,這個人本來應該是他的,可最終還是落入他人之手。
對傅寧的執念超乎他的想象,阿克薩越是湊近心底那咆哮的癫狂越是吞噬着他,全身都在叫嚣着要把這個人撕碎。
一只手探進,傅寧立刻驚的彈起,眉宇間的痛楚溢出,阿克薩見狀: “這就疼了”
他不過是一指在附近逡巡尚未入內,傅寧小臉就已經快要受不住,身上控制不住的抖了下,看着他點點頭。
“這麽脆弱。”
尼布甲尼撒看來沒有少疼他,阿克薩以為傅寧在嬌嗔,他的一指在周圍繞了一圈後直直扣入,傅寧抽搐着,唇邊已經泛白,阿克薩見他不像裝的,便松手: “我看看。”
“別。”傅寧立刻掙脫着就要起身,這句話給他吓得不輕,這細風缭繞的他要窗戶邊給他看,傅寧人都要廢了。
“沒什麽,你松開我。”
阿克薩見他臉上滴血,知道傅寧那個怪病又犯了,明明不是第一次了還臉紅的好像被人冒犯,這種虛假的端着也不嫌累。
“沒什麽那就繼續。”說完,他将人又向後壓了幾分,作勢重來,傅寧被他捋着都要哭了,莫名的難為情使他怎麽也不能抛開那些虛無的禁锢。
擦掉眼角淚水阿克薩忽然松開手,傅寧這一哭讓他心頭一軟,不忍在繼續下手。
也讓他明白了什麽,估計那裏傷的很重,尼布甲尼撒對他一定比他還瘋。
“我給你上藥。”
阿克薩扶他起來,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
來見他時,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就多裝了幾樣東西。
“什麽也不做,不用怕。”阿克薩給他牽着來到尼布甲尼撒經常工作的書桌邊。
傅寧被他抱着躺在其間,那小瓷瓶打開一股淡香襲來,阿克薩伸手從裏面挑了一模凝露,塗在傷口處冰冰涼涼,傅寧膝蓋緊繃,阿克薩很小心他可以感覺到,沒了往日的狂暴,他現在慢慢放下心防,一點點打開,阿克薩塗的還算順利。
尼布甲尼撒下手太重,傅寧被弄得傷痕累累,紅/腫未消,難怪輕輕一碰就讓他蹙眉。
上完藥,傅寧被他扶起,阿克薩将藥瓶遞到他手中,道: “我剛才說的,你考慮如何”
傅寧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自己手下留情,一時也不知作何感想,經他一問,才知道阿克薩說的是之前問他的賭約。
“賭什麽”
阿克薩微笑,他這是答應了,傅寧聲音平和溫軟,在這偌大的房內顯得特別動人,他将人攬入懷,下颌抵在他的頭頂: “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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