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留餘地
不留餘地
太宰治,港口黑手黨的普普通通一個職員,未成年,每天都很想死。
但是今天的太宰治并不是自願入水的。
肺部中彈,肋骨斷了三根,身上好幾處大面積傷口——這種情況下又被黑心老板安排出去工作,被人暗算後墜河。
雖然基本來說還在預料之內,但是好痛,真的好痛,能不能直接死掉啊。
這樣想着的少年,身體本能讓他在漂過淺水河灘的時候,下意識向岸邊爬去,又伸手抓住了什麽東西。
然後被少女的驚叫聲吓得松手差點就要被水沖走漂得更遠。
好在還有個靠譜的成年刃。
三日月抓住少年的手腕:“不愧是宇見殿下,果然被麻煩事纏上了。”
付喪神一眼就認出了抓住他的水鬼,正是那位多年前吓到宇見的黑漆漆的少年黑手黨。
“什麽叫不愧是我。”宇見吐槽,“這副打扮,日本□□果然會招童工啊。這孩子有好好吃飯嗎?”
宇見伸出手比劃,發現對方的手腕比她還要細一些。
付喪神判斷了一下,想起之前亂步的話,也就是說,當年的初遇是一年前的事了,雖然不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世界,但對于少主來說都是同一個對象……
還沒想明白,就看見宇見已經蹲好,興致勃勃地伸手把靈力往少年身上拍。
三日月:“?”
宇見扭頭:“他也算是向我們求救了,既然都求救了,那就要好好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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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眨眨眼,笑:“哈哈哈,真的有主君風範的回答。”
既然這樣,那就不告訴殿下他是誰了吧。
三日月毫不心虛地收回本想告訴少主的話。
宇見拍在太宰身上的靈力什麽效用都沒起到就消散了。
宇見:“诶?”
她把少年人翻個身想看看傷口,半昏迷的黑發少年整個人下意識地蜷了起來,碰到了宇見身周。
宇見身邊纏繞着的靈力像是遇到陽光的冰雪一樣融化了。
宇見摸下巴:“這是那個吧,橫濱這邊果然很常見的那個吧。”
“沒想到有人的異能力居然是消除別人的異能啊。”
宇見看着已經徹底昏迷的少年感嘆道:“有這樣的能力,對他來說,所有新奇的異常都會變成平常吧。”
付喪神也蹲下來:“剛剛碰到我的時候倒是沒什麽感覺呢。”
宇見看看三日月,再看看昏迷的蒼白少年,雖然渾身上下纏滿繃帶,但還是看得出來有幾處重點出血口。
她調整了力量輸出:“異能力是怎麽樣的模式我差不多明白了,和靈力基本上屬于同一種調性,不過更側重于對個體的反應。”
“既然這樣,就說明同種調性的其他力量,也就是說咒力和陰陽術對這孩子的能力都是無效的。很方便啊。”
身為妖鬼混血的宇見這個時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啊——但是很遺憾哦!對于完全不同頻的力量,沒法免疫,不太全面啊。”手上閃過猩紅到粘稠發紫的妖力,宇見一把糊在黑手黨的胸口。
氣勢洶湧的力量像是最高等級的特效藥,非常殘暴地修補了身體上的創口。
比起靈力之類溫和的力量,即使是用于治療,妖力對于人體來說仍然有種不管不顧的嚣張感。這種橫沖直撞的力量再加上被強行焊好的身體讓太宰在劇痛之中清醒過來。
“咳咳咳——是來殺我的嗎、咳咳!”太宰劇烈咳嗽着,然後擡頭,就看見了深藍色的兩顆腦袋。
宇見滿意收手。她對着剛救回來的少年開口:“雖然痛是痛了點,但好消息是你還活着哦!”
“這麽痛你不如直接殺掉我。”疼痛感還在繼續,太宰治,一個在同齡人還在青春期,他提前進入大魔王期的少年人,都無法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
“好痛……!”太宰沒忍住抽搐了一下,“到底是什麽治療方式啊好痛!是什麽痛死人的藥物嗎?”
宇見做出深沉表情:“是魔法哦。”
太宰:?
“是真的。”宇見豎起食指,“其實你也有魔法的天賦,但是橫濱從過去開始就存在巨大的結界導致貓頭鷹無法飛進來送信,所以你12歲那年沒能收到來自霍格沃茨的offer。”
“而我,因為老早離開了橫濱,得以及時收到信函,成功成為了一名偉大的巫師。而我今天就是為了拯救像你這樣迷失的小巫師而來的!”
“哪家的巫師治療會這麽痛啊,被治療的人會絕望到死的吧?”又是一陣劇痛襲來,太宰忍不住伸手死死抓住了宇見的衣擺。
宇見撇開目光:“……被丘比纏上的巫師?”
三日月:“那已經是別的作品裏的生物了吧。”
尚還年輕的太宰治感受到一種迷之結界,普通地追求死亡的他受到了震撼。
“別救我了讓我死吧,雖然之前也很痛但是現在是真的痛得讓我生不如死啊。”他目光死寂,持續不斷的痛覺已經讓他逐漸麻木。
宇見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少年啊,這種疼痛還比不上被捶碎骨頭後強行治愈的1/3啊,別把話說的那麽死嘛。”
“啊,那是之後你打算對我使用的酷刑嗎?我現在把舌頭咬斷還來得及嗎?”他說。
宇見掏出胸口的手帕微笑着塞進少年人的嘴裏:“那可不行,要是我難得出手救人把人治死了可是要坐牢的,畢竟我也沒有行醫資格證嘛。”
嘴裏塞着手帕的太宰治:“嗚嗚嗚嗚嗚。”
三日月蹲下來摸摸少年的卷毛,溫和開口:“第一次治療就醫死人可是會讓殿下出現真·正的心理陰影的,為了讓殿下以後的健康成長,麻煩你稍微忍耐一下吧。”小黑手黨。
付喪神微笑。
少年太宰還是年輕,不懂世界上除了環環相扣的陰謀詭計外,多的是突如其來的意外和過去的自己甩回來的回旋镖。
就像他去年的某次戰鬥結束後如果沒有閑得慌去巷子裏走走,就不會吓到年僅6歲的小小宇見,也就不會被某把千年老刃記仇。
至少今天被救起來,還會有成熟的監護人為他說兩句好話,讓他免受一部分的苦痛。
太宰治再次被痛暈過去後,宇見若有所思地收回手。
“宗近,他惹過我們嗎?”對于自家監護人的性格有幾分了解,宇見問,然後自己回答道,“不過宗近不會告訴我,所以我就自己猜好啦。”
绮麗的刀劍付喪神唔得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然後随着宇見肚子發出咕的聲音,他笑起來:“好啦好啦,想太多可是會老的快的,現在就去吃點東西,早點回家吧。”
宇見猶豫着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少年:“那這個呢,他可能還要昏迷一會诶。”
三日月側耳,過了一會攔腰抱起宇見:“不用擔心,這位‘太宰大人’的部下已經快趕到了,我們兩位小人物就先離開吧。”
被抱起的宇見:“那我想吃咖喱飯!”
“嗯嗯,遵命。”
從另一個方向駛來的黑色轎車同兩人以一個視覺死角擦過。
帶着宇見的三日月在途經幾個路口後放下少君。
“有點暈。”宇見下結論,“下次還是別用這種方法搬運我了,感覺長途會吐的。”
三日月嗯嗯了幾聲。
反正以後宇見殿下再成長起來,就完全不需要他來做交通工具了。
作為妖靈的後裔,已經可以預見宇見未來兩條腿跑遍全日本的宏圖了。
“總覺得宗近在想很失禮的事情。”正在擡頭看路邊招牌的宇見扭過頭露出倒m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