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以人廢言

不以人廢言

宇見和三日月宗近站在馬路邊,面前是一個倒地後再起不能的黑手黨叛徒,再遠一點的地方則站着一個咳得很厲害的少年人。

假如再拉遠一些,還能看見一個表情充滿興趣的卷毛繃帶怪。

宇見拉着三日月的手:“宗近宗近,我好像突然瞎掉了,什麽都沒看見。”

三日月唔了一聲,順從道:“我也看不見了,好特別的異能力,遮住了我們的視線嗎?”

兩人若無其事地轉了個身:“橫濱果然有很多異能力者呢,不愧是特産。”

“如您所說。”三日月回。

宇見拉着三日月就要離開案發現場。

才走出一步,黑色的影子就如同野獸一般殺到兩人準備踏出的腳下。

“羅生門!”咳嗽的少年低下嗓子道,“在下不是傻子,你們剛剛看到了吧。”

殺氣騰騰的少年衣擺化作黑獸,威脅一般向宇見襲來:“port mafia處理背叛者,目擊者,處理掉!”

“宗近。”宇見擡手制止付喪神拔劍的動作,一個快步後退到三日月身後,驅使靈力擋住了黑色野獸第一波的攻擊。

“你們要反抗嗎?”芥川龍之介殺氣騰騰地就要再次沖上來,漆黑的羅生門扭曲成怪物的形狀迅雷一般向前刺去。

“我們只是路人而已啦!”宇見跳到三日月背上,還好三日月宗近機動屬于中上,在宇見靈力的加持下迅速遠離了羅生門的攻擊範圍。

“好暴躁的黑手黨。”三日月說,“還以為你們都應該是那種心機深沉的陰暗角色呢,哈哈哈。”

心機深沉的陰暗角色太宰治從不遠處走過來,一手搭在屬下肩上,笑意嫣然:“好了芥川,可以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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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

彌漫開去的黑獸在人間失格的作用下消散。

芥川劇烈咳嗽,嚴重到說不出話,宇見喃喃道:“這孩子得多吃點梨啊。”

“那麽,這位太宰先生為什麽要找上我們這種小人物呢?”三日月護住宇見。

身穿藏青長襦袢的的付喪神面帶微笑,他的羽織披在宇見身上給少女禦寒。

宇見從三日月背上下來:“啊我記起來了,你是之前那個纏着宗近的水鬼。”

太宰治拍在芥川龍之介身上時那股力量波動喚起了宇見的記憶。

“啊啊,沒錯沒錯,還沒感謝小姐你那個時候拯救了落水的我呢。”太宰治一只眼睛看向宇見。

這才是他第一次看清這張臉,不過看到的一瞬間基本就能确定她和身前那個保護她的男人應該是沒有直接的血緣關系的。兩張臉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啊。

宇見摸摸下巴,誠懇道:“舉手之勞,不用客氣。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就讓我們走吧,我還要去準備開學的東西呢。”

太宰一聽,更加誠懇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為了報答我的救命恩人,請務必讓我為你準備那些東西!”

芥川:“太宰先生?!”

三言兩語把不甘不願的芥川叫回港口總部後,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微笑着朝主從二人走來:“這位好心的小姐想必不會拒絕一個可憐的、被拯救的溺死者的好意的,對吧?”

“宗近,我總覺得他在冒黑氣啊宗近。”宇見拉拉三日月的衣袖。

三日月宗近肯定地點點頭:“您應該沒有感覺錯,主君。”

“我之前确實是救了他還好心幫他療傷了吧宗近。”

三日月再次肯定地點頭:“如果忽視掉妖力造成的痛覺,您說得沒錯,主君。”

微笑着的太宰治有那麽一瞬間想起一年前那種死去活來的疼痛感,肌肉微微緊繃了一下。

“這是必要的犧牲。”宇見嚴肅表情,壓低了嗓音,“另外怎麽會有人因為這點小事就記仇記一年啊!”

“抛開疼痛不說,小姐的治療效果真的很不錯呢。”太宰治說。

宇見盯着對方:“看你的表情,完全沒有抛開疼痛吧!”

“啊,因為真的很痛,完全抛不開呢。”太宰治爽快地承認了,“所以小姐能跟我介紹一下那種力量到底是什麽嗎?我還真的很好奇诶。”

“啊那個,就是說,魔咒‘愈合如初(Episkey)’……”宇見移開目光。

“所以還是巫師啊。”三日月擋在宇見和太宰治之間感嘆道。

太宰一合手:“诶——原來小姐說的是真的啊,那小姐之前說的,我也可以學習魔法也是真的嗎?”

故作可愛的17歲少年就像黑貓一樣,睜着一只眼睛看向宇見,眼底卻淌着深不見底的無趣。

果然還是覺得我這邊在騙人,宇見想。

十分鐘後,三人莫名其妙出現在大型商場內。

“诶——沒有貓頭鷹嗎?”太宰手上拿着三日月買的棉花糖說。

宇見努力把之前說的話圓起來:“是那樣的,因為這幾年的那個啦,野生動物保護法,還有動保組織之類的,所以不允許用貓頭鷹了。”

三日月擋在兩人中間,手上拿着一枚鲷魚燒。

宇見殿下明明知道對方完全不會相信自己的鬼扯,卻還是努力試圖把設定做起來的空徒勞,這倒是和她的父親如出一轍呢。

“那我就永遠收不到貓頭鷹帶來的信了嗎……”太宰治故作失落地壓低嗓音,表情遺憾。

“你特別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讓它送給你。”宇見說,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折紙雪鸮。

宇見給雪鸮吹了口妖力,折紙顫巍巍展開翅膀飛到太宰治手上,然後吐出一封信。

太宰治拆開信封,面對上面的一串英文陷入沉思。

“是古英語啦。”宇見說,“你不喜歡換成現代英語也可以。”

太宰治雙手托住臉頰,雪鸮撲扇着翅膀落在少年毛茸茸的頭頂:“我很喜歡哦,所以我拿着這封信可以去9又3/4站臺坐火車了嗎?”

宇見神色遺憾:“可能不行了,太宰你已經是大齡落榜生了。”

停頓。

“等下你們黑手黨居然也看《哈利波特》?”宇見大驚失色,“文化教育這麽豐富的嗎?”

太宰治摸摸下巴:“看的呢,畢竟有些蛞蝓一直都在等一封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信——啊不過現在我比中也先得到了,回去就嘲笑他。”

“但是居然說我是大齡落榜生,宇見真的好過分啊——”太宰治拉長了語調,“回頭我要去酒館和朋友抱怨這件事!”

宇見移開目光:“你說這種話總覺得會出現什麽奇怪的事件走向啊。”

太宰治:?

*

為了買學習用品,三人正在賣文具的樓層行動。

三日月經過某家文具店的時候停下步伐,他看着櫥窗前頂着狐貍頭的鋼筆拉了拉宇見:“宇見殿下,您覺得這支筆怎麽樣呢?”

宇見看一眼,眼睛亮了一下:“啊,是狐之助!”

黃澄澄的小狐貍圓溜溜的身體盤坐在墊子上。這好像是一系列的文創産品,從筆到書包應有盡有。

宇見毫不猶豫地包圓了一系列用品,在太宰試圖掏出黑卡(他本人的)的時候直接拿出一沓現金付款。

“小姐要不要看看同一個系列的同款服裝呢?”盡職盡責地推銷員姐姐拿出繡着小狐貍的簡易浴衣和羽織,“這兩個款也賣得很不錯呢。”

“宇見殿下,開學後基本就只穿校服了呢。”三日月提示道,“同款的刺繡貼也已經買了,完全可以貼在校服上。”

“有道理。”宇見沉思。

“嗯,也可以看看這邊的白狐貍,有男士袴和中羽織可以選擇哦。”

“哦哦哦快看啊是小狐!”宇見拉着三日月湊上前去。

三日月冷靜地拉住了宇見,随後微笑着掏出銀行卡:“您好這些我們全要了,有折扣嗎?”

這不是完全沒有克制嗎!

讓人把東西打包好送到家裏,宇見面色深沉:“今天開支完全超過了啊宗近。”

太宰找遍全身也沒找到(自己的)黑卡,遺憾确認可能是入水的時候又不小心搞丢了。

他聞言湊過去:“所以說為什麽不讓我請客嘛,我也想報答宇見的治愈之恩哦!”

“把報答換成報複感覺更符合你的人設呢。”宇見說,收回了三日月拿出的黑卡,“直覺告訴我這個錢讓你付了事情會變得麻煩起來所以還是算了。”

“意思是如果不會惹上麻煩就會毫不猶豫用我的錢嗎。”太宰治沉思。

“白拿的錢為什麽不拿。”宇見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那種視金錢為糞土的聖人。養小孩可是很費錢的。”

一轉身太宰不知道怎麽拿到三日月填的地址單:“诶——宇見居然住在仙臺嗎,那不是離橫濱超遠的嗎!”

他大聲抱怨道:“那不是就很少有機會和宇見見面了啊!”

“倒不如說還好我住得遠。”宇見露出一個神秘微笑,果然,沒被亂步說動,留在仙臺讀高中才是正确行為,自己真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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