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虞之譽
不虞之譽
“魔術事件”後,太宰和宇見的關系莫名其妙的突飛猛進了,可能是因為太宰總是會大半夜給宇見發一些雲裏霧裏的郵件吧。
一年來少年已經逐漸成長成靠譜的青年模樣,18歲生日那天還得到宇見百忙之中送過來的成年禮。
太宰捧着禮物看着宇見來了又走行色匆匆,一句我不過生日還卡在喉嚨裏。
他沒有拆封,把禮物放在辦公室裏,小宙很喜歡貼着那份包裝精美的禮物。
這一年時間太宰正式以幹部之名揚名橫濱,一時間在地下世界名聲大噪,陰郁恐怖的幹部形象讓敵對勢力人人自危。
熟練控制了魔眼,學習了書中魔術後太宰又突發奇想開始自創能力,雖然很多以正常目光來看都很微妙,但是宇見還是對他這種行為表示支持和肯定。
唯一的問題就是中原中也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發現少了幾塊特別好看的寶石。
對于魔術太宰并沒有透露太多,只是出完任務後有更多人抱怨太宰大人更加難找到了。
“啊——工作好麻煩。”太宰四肢修長,在吧臺前亂趴着,“我已經一個月沒和女巫小姐見面了,她也太忙了吧。”
“太宰可以去見她吧?”織田作說,另一個留給安吾的位置已經空了有些時間了。
“我如果直接去仙臺找她她肯定不會理我的。”太宰點點頭肯定道,“她根本不想和我扯上關系,好冷淡!”
“很獨立的小姐。”織田作點頭應是,他看了眼安吾的位置,“安吾還在國外出差嗎?”
太宰聞言大聲抱怨:“森先生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把情報人員安排到這——麽遠的地方去,要是安吾餓死掉怎麽辦?”
織田作想想,認真道:“我覺得安吾應該不會餓死……有咖啡就餓不死吧?”
“噗噗噗。”太宰趴在吧臺上笑起來,“安吾在織田作嘴裏已經變成別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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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說:“我認識一個人,确實可以做到一直不吃不喝呢。”
“織田作還認識這樣的人?”太宰驚訝,“然後呢然後呢?”
織田作想了想家裏那個常年穿着綠色的青年:“然後……會變成很厲害的劍士?”
“那是什麽設定。”太宰說,“琦玉老師同款修行方式嗎?”
“琦玉老師?”織田作疑惑地歪歪頭。
“……”太宰一腦袋磕在臺面上,老是跟着宇見玩導致一些不重要的知識進腦子了,“啊,是少年漫,漫畫裏的角色啦,不重要。”
“這樣啊。”織田作點頭,兩人沉默了一會,碰了個杯。
太宰重重嘆了口氣:“最近真的很忙,不知道森先生到底準備做什麽,我還以為能夠休息一段時間呢。看在我有好好努力工作的份上。”
一旁太宰的手機正閃着來信通知。
“辛苦了。”織田作說,然後目送太宰離開酒吧。
既然一同飲酒的朋友都不在了,那不如就先回去好了。織田作放下酒杯,起身出發回家的路。
“織田先生。”黑色的首領下屬攔住了青年,“打擾雅興——但是首領有請。”
*
幾支靈力線搭在洞口,宇見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
宇見這段時間很忙是真的。
橋——用于連通時空的裝置在宇見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已經逐漸成型,随着橋另一端的景色明晰,宇見和三日月更是加班加點地白天上學半夜忙。
已經連軸三天的宇見睡眠時間不到四小時,眼見着橋逐漸穩定,三日月哄着少女:“宇見殿下,您該休息一下了。”
宇見困得不想說話,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加班無疑只會影響到工程質量。宇見站起來,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三日月及時扶住年少的主君。
“給我拿下便簽,宗近。”主君打了個哈欠說,“我要記一下幾個關鍵節點。”
橋的搭建關鍵除了靈力和技術問題,更重要的是一些靈器。宇見在母親留給她的東西裏翻到橋的構築方式後,本來正愁沒有東西可以作為構建的基礎,卻及時發現隔層裏有空間,裏面正放着關鍵的幾樣東西。
媽媽的字跡并不整齊清秀,但是很潇灑飄逸。筆記上寫着:[你爸那種笨蛋能有什麽聰明的解決方式啊,到頭來還不是得靠非常靠譜的我們。對了,如果這些東西有用的上的一天,就麻煩小咪替媽媽我給你爸爸來上一拳吧——順便告訴他,我永遠愛他。愛你的媽咪。]
吃了口狗糧的宇見連夜參透了橋的本質就為了不再翻開筆記第二遍。
橋能夠避開時空長流裏一切目光的窺伺,因此也不會打破宇見爸爸的不知名計劃(應該)。宇見對自己的好運氣很是有種迷之自信,認為第一次一定就能直通本丸。
三日月抱起記錄完就困昏迷癱在地上睡着了的主君回到床上,一手替她擦個擦臉,一邊給她蓋好被子。
宇見的手機倒蓋在床頭,微不可見的光照微微亮起,随後沉沉熄滅,反複好幾次。
*
武裝偵探社。
橫濱的天色已經陰郁了好幾天,細密的雨絲輕輕刮下來打濕地面牆面。趴在桌上的亂步無所事事地戳着手機。
“亂步。”劍士站在桌前,低下頭看着自己帶大的孩子。
亂步撐起上半身,伸了個懶腰:“啊,宇見下次來消息估計就是道別了——最近port mafia又在搞什麽啊。”
“偏偏宇見和裏面幾個人關系還不錯,要不要幫忙呢?”
年輕的偵探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雨絲。
因為監護人和對面首領的關系,他又不是很想幫那個黑色建築裏的人,可是好友宇見又和其中的幾位有着相對密切的關系。
說實話,到現在宇見都沒發現她的兩個熟人之間其實是關系很不錯的好朋友這件事,每次都會讓亂步笑出聲。
他惡趣味地不想讓人知道這點小秘密,但是如今看來這點隐瞞說不定是件壞事。
想到這裏,亂步的臉色格外複雜。
為什麽宇見認識的人都這麽麻煩,真的很麻煩!
雖然一定要說的話宇見本人的身世也很麻煩就是了,但是宇見至少只麻煩自己,絕對不會影響到別人。
這也是他很喜歡和宇見一塊兒玩的理由之一。
而且宇見還教他撲克的花式玩法呢。兩年時間腦袋靈活的名偵探甚至在宇見的教授下學會了一招飛牌。
你以為我是柔弱的偵探?一撲克割下你腦袋哦!
雖然純粹是因為把牌飛出去很帥,而且偵探的力氣也沒有大到真的可以斷頭,但是割傷喉管絕對不是問題。
想到這裏,長相少年的名偵探大大嘆了口氣。
“……算了,看在宇見的份上。”他說,然後拿起手機給宇見發消息,“不清楚宇見什麽時候能搞定橋的事情,但是如果快的話,應該還能趕得上救人一命吧。”
福澤社長摸了摸江戶川亂步的頭:“好孩子。”
“再多誇誇我!”亂步露出貓貓嘴,大聲撒嬌,“因為宇見是好朋友,我不希望看見朋友難過啊。”
福澤露出一點微笑,同樣看向窗外。
橫濱的地下勢力隐隐有亂起來的跡象,同時期還有外來勢力的痕跡,不知道老師的“三刻構想”是否能在幾次三番的震蕩中穩定下來。他想。
最後思考落在了認識兩年的非人的友人身上。
三日月宗近,極其美麗的人形和漂亮到讓人心驚的刀法,兩人總是一起飲茶或切磋,已經和亂步宇見一樣,成了關系很不錯的朋友。
假如那道“橋”正式形成,也不知道兩人還會不會再回來。
“會回來的。”亂步說,“只要還有回來的機會,不管多久,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肯定還會回來的。”
亂步露出自信的表情:“畢竟宇見還有我這麽重要的朋友在這個世界嘛!”
監護人輕輕點頭,陪着養子一同看着窗外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