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如意事常八‖九

不如意事常八‖九

半小時後,宇見和太宰都已經洗了個澡,從浴室裏出來了。

短短時間洗了兩個澡的宇見臉上紅撲撲的,她換了身稍微正式一些的居家服,一手作扇子試圖讓溫度降下來。

太宰吹完頭以後,卷發更加蓬松,用的三日月的香波,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成功融入這個家的味道。

三日月雖然比太宰高一些,但是比起太宰那副纖柔的少年姿态來說,身姿要稍微豐腴,常服給他穿着看起來就跟偷穿大人一樣。

于是太宰換上的是宇見給三日月買的白狐貍毛絨睡衣。

店長已經去安撫幾個孩子睡覺了,淩晨五點對于夜貓子來說都應該是要休息的時間了。

而這邊的四位則是圍坐了一圈。

三日月宗近啜飲一口綠茶,他雖然知道宇見的交際圈,也都有過一面之緣(可能不止一面),但正式坐下來見面還是第一次。

閃耀着新月光輝的眼睛掃過曾經吓到宇見的少年後,三日月對織田作之助開口:“織田先生,有幾個問題請必須先為我解答。”

織田作之助有點不擅長面對這種場景。為了求助,他看看裝作若無其事在一邊摳地皮的友人一,再看看用失而複得複雜目光看自己的好友二。

年少成名的殺手在今夜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好像有一點交友不慎。

織田作之助稍微調整了下姿勢,正襟危坐:“啊,請問。”

姿态優雅的太刀擡袖掩住下半張臉,銳利的目光看向青年:“首先,能否告知您和石切丸是怎麽遇到的嗎?”

織田作之助組織了一下語音,慢慢回憶起來。

一開始他還只是個郵差,做着危險、事多、錢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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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房間裏突然多了一塊碎片。

警惕的織田作之助加強了對房間的保護。

但是第二片第三片很快就接二連三地出現在他房間裏。

織田作之助本想捉住那個惡作劇的兇手,卻在埋伏後發現這些東西就是憑空出現在那裏。

天然的青年很快習慣了房裏每天多一點東西,直到某一天他發現這些碎片似乎已經可以逐漸拼起來。

于是每天空閑下來的青年在拼圖逐漸增多的情況下慢慢完成他的拼圖游戲。一個月後,所有碎片集齊,織田作之助用買來的膠水把自己拼好的大太刀粘合在一起。

“你真的很厲害啊,織田。”宇見聽到這裏不由得感嘆。

房間裏的石切丸不說碎成渣,碎的幾千片還是有的,雖然神秘的力量将碎片都集齊了,但能閑下來把碎片拼好的織田作,不知道該說他細致還是無聊,總之就是很厲害。

太宰應和道:“好厲害哦織田作!”

織田看起來對這件事也有些心得,他點點頭感嘆道:“所以當我黏完後,石切丸本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在想,難道這是什麽神劍顯靈嗎?”

“也沒有錯啦,石切是禦神刀嘛。”宇見說。

青年繼續述說。

綠衣的付喪神出現在房間裏,一句話都沒說就先嘔出一口血,織田作之助還在想着打掃起來會很困難,就看到那一片紅色逐漸消失了。

遍體鱗傷的刀劍捂着身上斑駁的傷口沖他露出嚴肅的表情:“你是誰?我的主君在哪?”

經過解釋後付喪神放松下來,向織田作之助道謝并對自己的舉動道歉。

但是當石切丸想要離開房子去尋找不知道在哪的主君時,卻被無形的結界擋住了路。

“好溫柔啊,石切丸。”宇見感嘆,同時用譴責的目光看向用結界把石切丸的靈關在屋子內的三日月。

三日月冷靜指出:“殿下,恕我直言,石切丸現在僅剩本能,如果放出來可能會跟着您進浴室。”

宇見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喝姜湯,辣得不停吐舌頭。

太宰學着她舔舔碗,于是有兩個人一起在吐舌頭。

發現自己沒辦法離開的石切丸放棄了出門,在和織田作商量後兩人成為合租室友,當然石切丸只要負責家務就好。

他本想拜托織田作之助幫忙找一找宇見,但是手上沒有照片,只能靠語言形容。

很遺憾,在石切丸口中的主君還是一位六歲的幼女。

織田會注意那些遇到的年歲小的孩子,不拘男女,畢竟也存在為了安全男裝的可能性,但從遇上石切丸開始,織田就從未遇到過如其描述的可愛幼女。

16歲的前·幼女宇見心虛地移開目光。

石切丸可能是被她第一次落地召喚來的,但是很快三日月就帶着她轉移到更久之前并且紮根了,導致一些信息錯位。

“我見到過那個哦。”太宰像是複活了一樣,無視三日月射過來的目光,親昵地要貼到宇見身邊,“小時候的宇見,小小一團窩在三日月懷裏。可惜都沒露出正臉呢。”

“果然是你啊。”宇見露出m嘴,毫不留情地給他腦殼錘了一下。

“我和石切就這麽在一起生活了近三年,但是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也沒什麽頭緒,抱歉。”織田作總結道。

“關于那個啊,應該是石切丸作為禦神刀留下的後備手段吧,總之是保住了你們的,呃,靈魂。”宇見說,她打了個哈欠,“畢竟石切就是那樣的人嘛,papa!”

“殿下還真是親石切丸呢。”三日月說。

“都說不要吃那麽莫名其妙的醋啦!”

而太宰則若有所思:“所以那個時候我被織田作捉住囚禁,石切丸君是藏起來了嗎?”

宇見露出兔美表情看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想了想,啊了一聲:“沒有,那個時候其實石切丸一直都在,包括給你準備的食物都是他的手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太宰你好像看不到他。”

“所以沒人吐槽你囚禁太宰的事情是嗎?沒事,由我來承擔大任!”宇見說。

“辛苦你了。”伴随着太宰的狂笑聲,織田作之助認真說。

三日月拍拍宇見的腦袋,微笑着說:“好了,織田先生,本來想問的幾個問題您都已經回答了。宇見殿下年紀還小所以不清楚,我第一次見到您就已經感覺到了,那種黑色世界特有的氣息。”

“織田以前是殺手哦。”宇見被揉了腦袋,說,“買了情報才知道的,我根本沒有看出來!好厲害啊織田!”

“織田作就是很厲害!”太宰跟腔。

織田作之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但是我已經決定不殺人了……哦不對。”

想起和紀德之間的那場戰鬥,織田作之助不可抑制地茫然了一下。

發誓不再殺人的殺手卻在失去家人後悲痛地再次舉槍,他還能續寫那個故事嗎?

于是衆人再次聽了一個關于少年殺手決定放棄殺人的故事。

“真好啊。”宇見困得不行,眼睛半眯說,“織田這不是已經給故事寫了一個相當完美的結局了嗎?”

青年看着自己的手:“但是我最終還是殺人了。”

“那又怎樣,你人都死了。”宇見說,“殺手為了複仇與敵人同歸于盡,然後轉生異世界,難道織田作你還想寫這樣的奇幻續集嗎?”

“……啊。”織田作之助突然醒悟過來,立刻坦然地坐下來,“是哦,我都已經死了哦。”

宇見努力支撐着腦袋:“所以嘛,雖然作為小說來說我不喜歡這樣的悲劇,但是織田已經完美地用自己完成了續集。那本小說,真正的結局說不定比你親歷的一切還要無趣——人生就是這樣的啦。”

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我以前就覺得宇見你和石切丸說話的風格有些像,現在也能理解了。”

“宇見也開始叫織田作了呢,所以果然很順口吧。”太宰臉色帶着輕松的笑意,想要打趣兩人,下一秒腿上一重,宇見的腦袋已經下意識窩到毛茸茸的腿彎處,想往更裏面的地方鑽了。

“宇、宇見醬?”太宰懵了一下,迎着家長淬了冰的眼神趕緊想把人叫起來。

困了有段時間的宇見已經在聽故事的時候就已經半夢半醒,此時更是睡得昏昏沉沉,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嚕。

三日月呼了口氣,看着太宰擋住重點部位的動作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本來還有些想問太宰君的問題,不過既然殿下睡着了那就先告一段落吧。”他伸手将主君抱起,宇見在三日月懷裏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地繼續睡。

太宰眼神幽怨:“宇見在我這睡得很好啊。”

三日月垂下眼睛看他,低笑一聲:“殿下的床鋪用的布料和您的睡衣一樣,您只是被當做床了而已。”

太刀走了兩步,身姿高貴:“兩位,請跟我來吧,還有什麽事等休息好了再來談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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