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敗之地
不敗之地
十點半，織田和太宰從客房打着哈欠走出來。
淩晨睡下的兩個人并沒有得到那麽充足的睡眠，更何況前一天的經歷對于兩人來說确實過于跌宕起伏。
即便兩人一個是惡貫滿盈的mafia，一個是犯下數不勝數命案年少成名的殺手。
“早上好織田作！”太宰雖然還困着，但看起來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他淩晨甚至試圖和織田作一起睡，但是被三日月勸回去了，原因是織田必須和其他孩子們待在一塊，那個房間裏有特殊的結界可以穩定他們的靈魂。
“這個結界，不能再造一個嗎？”不想和小孩待在一個房裏的太宰故作可愛地撒嬌。
見識過真正的天使（指6歲的宇見）的三日月微笑着冷酷地拒絕了太宰治：“不要，因為我不想半夜幹活。”
于是太宰又扭扭捏捏地想選宇見邊上的房間。
三日月不想多說直接把人送到織田作和他家人的房間隔壁。
大半夜太宰還試圖瞬移到其他地方結果被神出鬼沒的三日月當場攔截數次這種事就姑且不談了吧。
“早，太宰。”剛起床的織田作有種一切都放下的放松感，他和好友就像所有一早起床的朋友一樣自然而然地打招呼。
突然的複生好像也沒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只是和過去的每一日一樣。
“不知道宇見醬有沒有起床呢。”太宰說，淩晨宇見直接昏睡在他身上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不知道這人得有多困才會昏成那樣。
“宇見殿下已經在忙了。”三日月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走廊盡頭，“兩位可以先用些早點，孩子們正在餐廳等您，織田先生。”
“啊，多謝。”織田作之助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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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則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啊呀呀，宇見已經起床了？真是努力的孩子。”
你們也就差了兩歲吧。
三日月輕輕嘆氣：“石切丸的到來讓宇見殿下不得不放棄之前的一些努力……不過對她來說應該甘之如饴。所以，原諒他了。”
幾人吃着早飯，就看見三日月架着手上拿着筆記本還在塗塗寫寫的宇見，一路拖行到餐廳。
幾個年歲尚小的孩子們小聲笑着任人擺弄的少女。少女擡起眼瞥他們一眼，身上纏滿了工作後的疲憊感。
“除了石切丸，還得想辦法把織田作他們帶回去啊。這個世界靈力密度太小，長時間呆在這裏會消散的。”宇見說，“那樣就要加固橋——道具不足啊，我已經不剩多少寶石了。”
太宰眨眼，主動舉手：“寶石的話我有很多！宇見想要多少？”
宇見放下筆記本，表情一本正經：“要很多哦，有多少給多少。”
“這麽多夠嗎？”太宰在桌上打開了他構建的一個空間，于是五彩斑斓的寶石像瀑布一樣落下來，攤了一桌，最後從空間裏落下來一只渾身雪白的雪鸮。
折紙雪鸮小宙：“歐？”
太宰一拍腦袋露出不二家經典表情：“啊，逃得太匆忙忘了小宙還在空間裏。”
宇見沉默着看這些不少有些眼熟的寶石。
其中甚至有相當數量是從她這裏販賣出去的。
“太宰。”
還在被自家雪鸮報複着啄臉的前mafia幹部：“？”
“你做得好，你做得好啊！”宇見用力搓揉那一團卷毛。
小宙很喜歡那一窩亂毛，很快整只鳥就不再針對太宰，而悠然自得地窩進太宰被揉亂的頭發裏了。
太宰扁着嘴戳戳小宙：“這種地方不要學你的創造者啦！”
宇見捧着粥，她其實只睡了四個小時不到，醒了就繼續殺去搭橋了，前幾日加班加點已經将所有坐标固定，本來今天一早就能出發，但突然出現的石切和此間靈魂讓宇見又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脆弱的石切丸讓她不得不反複計算橋的穩定性。這個世界的靈魂又很容易讓坐标顯現所以宇見要做額外措施隐藏起橋。
好在現在太宰帶來的寶石有一些是三日月以前賣出去的宇見的存貨，其中本就蘊含有各種各樣的力量，對宇見來說是件省心的好事，能保證今天回家的計劃不被打破。
“太宰，你的一些事情差不多也能推測出來所以我就不多問了。”宇見說，三日月挑挑眉沒多說什麽，坐在她身側。
太宰唔了一聲。
他還穿着那身毛絨睡衣，整個人白白的，看起來不像亂吐黑泥的生物。
他嘴裏塞着蟹腳天婦羅，三日月多年來精進的手藝不賴，太宰吃得很滿意。
“我和三日月，當然還有石切丸，我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而我，因為有個沒用但喜歡搞事情的爸爸，所以我一定要回家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
“為此我已經構建了回家的‘橋’，可供我們通過，然而橋對面的情況我們不得而知，因為爸爸給我預定的回家時間應該還在兩年後。”
“即便如此，我們也必須把石切丸帶回去——意思是和石切丸綁定了的織田作，還有你的家人，都會離開這裏，跟我回家。”
太宰一瞬間露出非常、非常寂寞的表情。
“不能不回去嗎？”他問，連手裏的蟹腳都覺得不香了。
宇見揀起一塊藍寶石，顏色和織田作之助的眼睛很像。透亮的藍寶石閃爍着銀河一樣的亮色。
她把寶石丢給織田作之助：“那可不行，在這個世界呆久了織田作他們也會消散的。”
織田作接過藍寶石，下一秒那顆流光溢彩的藍寶石中的靈力湧向死者的靈魂。
寶石就像失去靈魂一樣，成為一顆雖然漂亮但是無機質的寶石。
這一年裏學習過寶石魔術的太宰也明白了。靈魂存在的機制離不開靈力，而這個世界的靈力是很弱的，想要織田作以現在這種狀态“活”下去就如宇見所說，必須去到靈力更豐富的地方去。
他接過寶石，往裏面注入了自己的魔力，随後伸手觸碰它，“人間失格”發動，魔力消散。
“但是宇見說了，留給你的時間在兩年後吧？”太宰看着那顆寶石消散的靈光，說，“兩年後回去也不行嗎？”
宇見豎起食指：“第一，我的靈力其實并不強，離開本丸的幫助，要在供給宗近和石切的基礎上再飼育織田作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第二，石切丸多沉睡一天我就放心不下來一天，所以我一定要先回去修複石切。”
“第三，我以前說過要提前回去，以痛擊我那個沒用的爸爸，提前一天和提前兩年可是完全兩個概念啊！”
說到最後，宇見腦袋上幾乎多了好多可視化的怒氣的火焰。
她跳起來，跑去房間：“不行，氣死我了，去加固一下橋消消火！”
“父女關系并不好啊。”織田作之助多了些沒什麽必要的擔憂。
三日月哈哈笑起來：“畢竟是那種性格的前主，殿下會生氣也是必然的嘛。”
“不過織田作殿下，請不要誤會，宇見殿下很愛她的父親。那是宇見殿下在世間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
沒等在座的幾位無父無母的角色開口說點什麽，三日月微笑着補上後半句：“順便一提，除了宇見殿下的母親外，其他血親都是前主、也就是宇見殿下的父親親自幹掉的。”
因為知道大人們在談論嚴肅事情，所以一直保持安靜的小蘿蔔頭們呆滞。
“這種事，是可以說給孩子們聽的嗎……？”織田猶豫着開口。
“啊。”三日月一頓，慢慢擡袖，“忘了這都是貨真價實的孩子了……請務必不要告訴主君。”
“告訴的話會怎麽樣呢？”太宰饒有興趣。
“您會被我用刀敲腦袋。”三日月點點頭，很禮貌地回複，“而宇見殿下會抱怨我兩句太不會說話了。”
太宰拉長聲音：“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