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丹非素

好丹非素

那一回太宰醒來後已經住進了新的集裝箱。早就離開的少女把原來的被撕裂的那個處理掉了。

(太宰沒有問,但是他猜測可能那些觸手和r18游戲裏差不多可以做到溶解之類的事情。不過被吃掉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太宰很難想象宇見吃掉一整個集裝箱。)

他收到了來自少女的郵件。

[很痛吧?下次再受傷就來找我吧,我還是會好好幫忙治療的哦!]

配圖裏是昏睡的自己和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出來的小宙。圓滾滾的雪鸮停在他纏着繃帶的好肩上,90度歪着腦袋。還有一點點深藍色反光在他臉上。他的表情特別安詳。

宇見也出鏡了,她毛茸茸的睡衣帽子相當搶眼,自拍鏡頭下只露出大半張臉,在畫面右下角比了個耶,同樣臉上也映出些藍光,她笑得特別開心。

太宰猜拍照的時候,宇見還沒有把那些觸手收起來。

他靜靜把圖片收藏起來。

然後太宰在橫濱的黑色世界裏消失了好幾天,沒管森鷗外找他的鑽石原石找得心力俱疲。

等太宰治再次站在中原中也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了。

少年嬉笑着湊上去犯賤。

“你的傷好了?”中原中也忍住痛毆對方的沖動,按了按帽檐。

“嗯?沒好也不妨礙我出門吧?難道中也還要跟小學生一樣去告訴森先生‘太宰他不肯好好養傷’這樣嗎?”太宰說,然後輕佻地彈了下對方的帽子。

就好像那一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除了所有人都發現太宰再也沒有受過那樣重的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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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牽着愛麗絲的手,感嘆道:“難道太宰君也真的長大了嗎?”

“林太郎好惡心。”愛麗絲用看垃圾的表情望向醫生。

于是又回到正常的生活。

只有太宰偶爾會回想起那種恐怖的疼痛感和宇見過于溫暖的體溫。

以及那句半夢半醒間聽到的。

“做個好夢。”

坐在辦公室裏的太宰戳着雪鸮,把小宙戳翻了個面。

“……我是不是被女巫小姐虐待出斯德哥爾摩了?”

“歐?”

*

宇見看腫起來的臉頰已經恢複,于是控制着妖力散去。

她看到太宰突然露出的懷念的表情,于是本來要離開的手換了個動作,輕輕掐了下青年的臉。

太宰看向他,無辜的表情格外顯眼。

宇見眨眨眼,毫不心虛地又捏了捏。

“現在可以說了吧?什麽叫想陪我回仙臺又想要跑路?”宇見說,收回手搓了搓手指。

……有點怪。她想。

太宰露出一個(很難說有沒有表演成分在的)很心虛的表情。

“……你不會在仙臺敗壞我名聲吧?”宇見遲疑道,“我原來可是很受領居太太們歡迎的小女孩啊!”

“我沒有哦。”太宰說。然後把眼睛移開,盯着窗外重複的光景看。

真的沒有嗎?宇見摸摸下巴,然後決定無視掉這件事。

嗯,就算這家夥再怎麽敗壞,名聲這種東西不是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怎麽做嘛!

相信一個優秀又活潑的女孩子肯定能奪回街坊領居們的喜愛的。

——直到宇見到家門口前她都是這麽想的。

看到帶着太宰回來的宇見,太太們紛紛捂住嘴巴,眼中露出感動。

……怎麽回事?

“宇見姐!”臉上貼着ok繃的粉發少年激動地沖上來,“好久不見宇見姐!”

“這不是悠仁嗎?”宇見上前一步,感慨地點點頭,“悠仁今天應該在上學吧?難道是逃課了嗎?學壞了嗎?”

說着露出懷疑的表情:“才兩年沒回來而已,悠仁居然變成壞孩子了嗎?”

“沒有啦,最近爺爺身體不好所以請了假回來照顧爺爺的!”虎杖悠仁中氣十足道,“而且三年級的課也沒有很難,請了假我也能很快補上的!”

宇見伸手摸摸少年的頭誇獎:“悠仁真是了不起的孩子呢,了不起了不起!”

太宰湊過來:“阿治也可以請假來照顧宇見的哦?工作也不會耽誤的反正有國木田君幫忙!”

“倒是不需要在這種地方争強好勝。體諒下福澤先生和獨步啦。”宇見說,但還是伸手同樣摸了摸青年的卷發。

虎杖看着這一幕,眼中流出一點欣慰。

他吸了吸鼻子:“真好啊宇見姐,太宰先生終于等到你回國了。既然已經等到你了,那太宰先生一定沒那麽想自殺了吧!”

回國?什麽回國?

宇見一時間沒跟上思路。她表情茫然地扭過頭看正把頭埋進手臂裏的太宰,再緩緩轉回來看臉上開着小花一派開朗的小少年。

太宰甕裏甕氣:“……反正就是這樣啦。所以我才想着要跑……也沒有要跑,是亂步先生亂說!”

“……稍等下。悠仁你進來,我想聽聽關于我和太宰的故事,到現在已經發展到什麽程度了。”宇見打開家門。

總之,先要弄清楚太宰和她在附近太太的故事中扮演着什麽樣的角色……

……

“哈?始亂終棄的少女?”

宇見臉上難得見到這種帶了疑惑震撼被吓一跳又有點怒氣的表情。太宰很想把手機拿出來拍照留念。他忍住了。

做得好三日月治子。他在心裏得意地想,然後馬上把這個詭異的稱呼甩出內心。

虎杖悠仁雖然還沒到十歲,但是心智成長得很優秀。少年馬上用力搖搖頭:“不是不是,阿姨們都說你是為了保護太宰桑才抛棄他的……?”

好像哪裏不對?

“那不就是始亂終棄。”宇見說,眉毛挑起,“而且我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說是‘為了你好’然後不解釋不說明還消失好幾年不見這種事的。”

她臉上多出了一點怨氣,拖長了聲音:“絕——對——不——會——”

“……所以宇見姐你把鑰匙留給太宰桑讓他睹物思人的事……?”

宇見看了一眼把玩着黑貓鑰匙扣,把小玩偶按出吱吱叫的青年:“真的會有人把房子當做那個被睹的物嗎?小說裏的有錢男才會做出這樣事情吧。”

“我家可是真心實意地只是想讓太宰幫忙看一下房子而已。”

太宰适時露出一個黯然神傷的表情:“畢竟我這樣沒用的人能幫到宇見一點忙就已經很開心了……”

宇見嘴巴拗成m型:“你倒是往正常的地方解釋一下。我的人設都被你歪曲成什麽樣子了啊?”

太宰後來也聽過太太們聊天時談及宇見時真正說起的內容,知道虎杖說得只是他自己推測的一知半解。

他撐着臉揉揉乖巧喝牛奶的虎杖的腦袋,聲音懶散又靠譜:“你宇見姐絕·對不會始亂終棄的哦,放心好啦。當然我也是,一直都信任着宇見哦。”

虎杖悠仁擡起臉,看看宇見再看看太宰,然後露出一個燦爛如太陽的笑容:“那就太好啦,宇見姐和太宰哥哥這樣就算是和好了對吧!”

怎麽開始叫起太宰哥哥了。還沉浸在自己人設被歪曲中的宇見擡起頭。

“既然這樣我也放心了,那我先回家了。宇見姐再見!下次回仙臺的時候請務必來我家吃飯!最近我也能做出不錯的晚飯了哦!”虎杖和兩人揮別,禮貌地自己洗好了牛奶杯。

“……不過真厲害啊,小悠仁。”宇見說,“也是天使一樣的好孩子呢。”

“嗯?”太宰說,“是和小時候的宇見一樣,像天使一樣的孩子嗎?”

宇見揚起腦袋,側向太宰的方向:“哦豁。”

太宰治理直氣壯:“那本相冊就放在那裏,很明顯是給誰看的吧?”

“嗯嗯,是留給太宰看的相冊副本呢。”宇見說,然後她捧住臉,“……說起來兩年前我還能心安理得做出這種事啊,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個怪小孩。哪會有給客人留一本自己相冊的人啊。”

“我每一張都有好好看哦。”太宰說。

“嗚……!”宇見把臉埋進手中,“好羞恥。”

太宰嗯嗯了兩聲:“因為很可愛,所以我還收藏了一張當戰利品呢。”

“嗯嗯?哪張?”宇見問,“話說你這個坦然的态度讓我很難保持羞恥心……難道我還要謝謝你嗎。”

“來猜猜看嘛。”太宰笑眯眯,戳戳倒滿冰牛奶的玻璃杯上沁出來的水珠。

宇見真的開始思考起來:“嗯……我最喜歡的是小時候看鳥飛的那張,真的非常可愛。不過那張照片已經被宗近收起來了所以副本裏也沒保存。”

“還有那種珍品嗎?私吞的宗近先生好過分!我也想看!”太宰嚷嚷。

宇見捏住吵嚷的青年的嘴巴,掐出像鴨子一樣的Σ造型。

“我對自己的臉很有自信,所以所有照片我都保存下來,但是太宰會收藏的……難道是我6歲幫宗近穿衣服被絆倒的那張?”宇見合理推測,“難得是我哭出來的表情嘛。”

“原來那是被衣服絆倒了嗎。”太宰很驚奇,但是他遺憾地搖了搖手指,“雖然那個宇見也很可愛,但是不是哦。”

“那是校園祭我被抽中扮演德古拉的那張嗎?很陰沉吧,我感覺自己演技還不錯。”

“比起照片我更想看現場。”太宰說,“在舞臺上表演的小宇見,想親眼看看啊。”

宇見側過頭:“有這個需求嗎?如果太宰想看我可以報名神大的戲劇社哦。”

“诶?”

太宰和宇見對視。

“因為太宰你本來就是大學沒畢業的年紀嘛……以後大學有什麽活動我會給你發邀請函的。”宇見一錘定音,“有空就要來哦,我會期待太宰的到來的。”

太宰突然洩了氣趴在桌面上。

“……真的是,完全敗給小宇見了。”

宇見:“?”

宇見戳戳太宰的背:“所以到底選了哪張嘛,快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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