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獻計

獻計

“靖琨劍尊三年前就死了,你如今在為誰辦事”

“還能是誰,當然是……元執劍尊。”

莫憐一頭細密的冷汗,猛然驚醒。

“醒了,是不是哪裏痛”伏昇守在床邊,瞧見莫憐這副模樣,急忙查看。

“沒事。”莫憐搖頭,不過是在夢中補全了蒿震的話罷了。她要伏昇扶她坐起來,倚靠床頭詢問: “我睡了多久”

“七日。”伏昇擰幹帕巾給莫憐擦臉。

這麽近的距離,莫憐能夠看見伏昇眼下明顯的烏青,她的雙手包裹着絹帛,輕輕觸碰伏昇生眼下烏青: “受傷的人是我,怎麽你瘦了好多。”

“就是沒睡好,”伏昇抓住莫憐手腕,轉而擠出笑容安慰她: “放心,傷口不會留疤。”

莫憐醒來不久又睡了一覺,第二次醒來精神頭稍微比之前好了一些,才發現自己穿的衣服換了。她問在給她涼藥的伏昇: “我的衣服……誰換的”

她暗暗祈禱,不要是自己徒弟。

“你的傷口需要包紮。”伏昇低頭認真的用勺子攪動藥湯,仿佛在說一件極其平淡的事情。

莫憐一口氣嗆住,劇烈咳嗽,被徒弟看光身子,有一種打破了某種禁制的羞恥感。

“慢點,”伏昇拍撫莫憐的後背: “師父受傷,自當由徒弟來伺候,師父上次為了讓徒兒吃藥,不是也……”

“打住!”莫憐羞色難當,撇過臉沒什麽氣勢警告, “不準說出去。”

重傷初愈,不宜情緒有過多的波動。伏昇寵溺道: “好,不說,先吃藥。”

Advertisement

莫憐擰眉,怎麽覺得伏昇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一樣,她下意識接過藥碗,感到疼痛才想起自己的手被包成了粽子。

伏昇繞開她,舀了勺藥遞到她嘴邊。

她呆呆張開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眼前的伏昇有什麽不一樣。

莫憐喝藥很慢,伏昇很有耐心,一勺一勺等她喝完。喂完藥,他以指腹擦過莫憐濕潤的唇角,正色道: “五師伯的仇已報,續應草的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查了。”

“只死了一個蒿震,算什麽報仇。”莫憐推開伏昇的手,想起伏昇沒能讓蒿震說完就殺了他,不禁讓她懷疑,是當真情況緊急,還是不想讓她繼續往下查。

莫憐問: “跟我出來,你是不是怕了”

續應草的事情牽連太廣,害怕為人之常情,她不怪他。

伏昇目光幽深,緊緊盯着她。

片刻,他啓口: “你知道我害怕什麽,這幾日你躺在床上醒不來,整個人沒有了生氣。”

又來了,伏昇的目光款款情深,叫她分不清真假。

莫憐抿了抿她苦澀的唇,這件事的确超出了她能把控的範圍,非她一人能為之: “我會與師姐他們商量,這件事你無需操心。”

莫憐的話,相當于把他排在了外面。

他急切需要一個堂堂正正站在莫憐身邊的身份。

不是一個什麽都依靠不的徒弟。

伏昇沉默少頃: “哪怕師父知道背後有可能是萬劍山,師父相信蒿震說的話”

“沒什麽不可能,五師兄說過,這件事背後的勢力合歡宗惹不起,是萬劍山的話,就一切都說得過去了。”細推來說,不是懷疑不到萬劍山,或許她只是對那個人抱有一絲希望,才不願往那個方面想。

“師父猜測,靖琨劍尊死後會是誰接手”伏昇字字充滿試探。

莫憐回憶夢裏蒿震的話,面色變得凝重: “我只相信證據。”

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萬劍山,指向他。伏昇于床邊放下一包東西,轉身退下: “師父好好休息。”

那包東西已經被伏昇貼心打開,門一關上,莫憐伸頭去探,是蜜餞。

莫憐的傷口每日早晚兩換。晚上,莫憐折騰半天解不開手上的絹帛,她擡眸張望,确認門關得嚴嚴實實,不耐煩直接上口咬,”

‘砰砰砰。 “

外面響起輕柔的敲門聲,莫憐還是吓了一跳。她平複心緒,把手藏住: “進來。”

伏昇走了進來: “徒兒來給師父換藥。”

莫憐不知所措,她确實需要有人幫她,卻實在是有一處位置略顯尴尬。

糾結時,伏昇已經來到她身邊,捧起她的手,熟練解開莫憐手上的結。絹帛上有潮濕的觸感和被撕扯過的痕跡,伏昇偷偷勾起嘴角,沒揭穿她。

她平日又怎麽是會把絹帛往嘴裏放的人,想是真的逼急了。

伏昇換好藥,拉過另一只手: “行路奔波,等師父養好傷,我們再回合歡宗。”

“恩,”莫憐的呼吸在放慢,處理手還好,腰……要脫嘛

沒多久,伏昇兩只手都處理完,直勾勾看向她: “師父的手不方便,徒兒冒犯了。”

莫憐平躺在床上,衣服一件件被解開,空氣的灌入使她煎熬備至,哪怕是與人雙修的時候,她都不曾這樣被動過。

脫到就剩最後一件裹住她的羞恥心,衣服剛被掀開露出腹部的傷口,莫憐連忙按住: “就,就這樣。”

伏昇本也沒有再往上掀的打算,再往上掀,他不一定能忍得住。只是她曾經可以不着半縷貼上他的身,如今換了個身份,卻連看都看不得,這樣的落差叫他分不清是好還是壞。

“好了沒”伏昇半響沒動作,莫憐忍不住催促道。

“壓着了。”換絹帛得從後背繞過,伏昇扶莫憐坐起,讓她倚靠在自己懷裏。

莫憐倚靠伏昇肩膀,埋下自己發燙的臉,試圖以多說些話來轉移注意力: “我們扮演多日,為何他還未出現,是不是他知道我們是假的。”

防止隔牆有耳,她聲音很輕,只有兩人這般親密的距離方能聽到。

伏昇繞着她纖細的腰肢一圈一圈把絹帛解開: “他每次現身,都是在師父要與別人雙修當晚,師父不會與我主動,更不會與我雙修,我猜,這便是他不會出現的原因。”

不可避免,伏昇總會解絹帛的過程中碰到莫憐的腰肢,莫憐身子一顫: “雙修要如何做戲,總不能來真的。”

“為何不可”伏昇語氣自然。

莫憐猛地擡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麽!”

一激動,莫憐松開手,衣服掉了下來。

伏昇及時按住往下掉的衣裳,沒讓它碰到傷口。

酥軟的觸感就在成熟蜜桃附近,莫憐往後退縮,伏昇圈住她,沉聲道: “別亂動。”

莫憐沒再動: “我,自己來。”

伏昇松開手,目光深邃: “師父不介意與別人,為何要介意與徒兒,師父說過,你喜歡徒兒的皮囊,不是嗎”

“胡鬧,師父跟徒弟……”莫憐語塞到說不出話來,只道: “此事萬萬不可再提,莫要再提。”

繁花長裙曳地,渾身打扮豔似花孔雀。花珏帶了他的相好回到合歡宗。

近幾日不知怎麽地,赫郎的身體越來越虛,她思慮再三,決定把人帶回宗裏養着,也能有彭許幫忙看看。

她先安置好司赫,再去尋阮鳶解宗內最近發生的事情。

“所以阿九尋人,身邊就帶了一個徒弟”

“阿九說,人多反而招搖,”阮鳶道, “阿九今日剛傳回消息,她殺了蒿震,毓青被殺那天,是他動的手,毓青的仇也算報了一半。不過阿九身上受了些傷,得養好傷才能回來。”

“着實辛苦她了,”花珏挂心道, “她傷勢如何”

“已無大礙。”

阮鳶禀告: “毓青的事情牽扯到藥王宗,天機堂,靈寶樓,”她頓了頓, “還有萬劍山,估計還會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門派參與在其中。”

“萬劍山……”花珏神色有了憂慮,若萬劍山也牽扯進來,怕是事情變得太棘手。

她吩咐阮鳶: “告訴阿九,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叫她不可輕舉妄動,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阮鳶道: “我這就去給阿九傳信。”

莫憐看完阮鳶發的消息,揮手散去靈蝶。

昨晚的尴尬還未消退,今早不出意外,又要重複一遍。

莫憐解開衣服,靠在伏昇懷裏換藥,思索道: “救你回來的時候,我就想着,找個上品靈修體與你雙修,你的靈池太淺,第一次的雙修對象極為重要。我知你體貼孝順,但不可以自己的仙途做笑,耽擱在我身上,昨晚的事下不為例,以後不要再提。”

伏昇語氣平和道: “師父忘了,他每次都是在師父雙修前,提前出現阻止,既如此,師父為何不敢跟我賭一賭。”

“你是說”莫憐擡眸對上伏昇的眼睛。

伏昇道: “與在狐狣山一樣,師父可以以徒兒同寝,床帳裏的事,縱使他再神通廣大,還能偷窺到床帳下的事情不成。”

“同寝”莫憐瞳孔微微睜大,之前睡在同一張床乃形式所逼,現在……

她鎮定道, “沒用的,狐狣山他就沒出現。”

“狐狣山師父與徒兒各睡各的,任誰看了,都沒有雙修的意思,”伏昇蠱惑道, “師父,難道你就不想盡快解決這件事情”

是得盡快解決。

再拖下去,回到合歡宗與徒弟做戲,她這個長老的面子還要不要。

空氣凝結。

莫憐遲遲啓口: “好,就按你說的做。”

伏昇輕撫莫憐臉龐,嘴角抑制不住揚起: “等你養好傷。”

————————

伏昇:急着黑化(不是)/急着轉正,很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