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後悔

後悔

天還蒙着一層深灰色,整座城清空了路人,唯有打更人敲着銅鑼,提醒大家小心火燭。

綠籮與谛藏一人一獸蹲在空無的街道上相對無語。

人家在親熱,嫌他們礙事,提前就把他們趕了出來。

正是入夜好眠的時侯,綠籮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裏,她興奮地搓着小手,準備去找幾個幻境進食,才擡腳,一股力量扯住她的衣袂向後扯去,她兇狠回過頭: “幹嘛!”

谛藏的肚子發出震天巨響。

綠籮沒好氣道: “我上哪給你找吃的,一邊待着去。”

以實力來說,谛藏在綠籮之上,它龇着牙,大有非去不可的架勢。眼見谛藏有變大的趨勢,綠籮二話不說認慫: “帶,我帶你去還不行嘛,走!”

一人一獸漫無目的找吃的,客棧廂房裏的兩個人依舊吻得火熱。

火光拉長的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

莫憐突然親上來,伏昇瞪大眼睛,表情怔愣,不可置信地看向主動親過來的人。

伏昇的反應讓莫憐秀眉輕皺,她娴熟地吮/含那片肖想了好久想要試一試的唇瓣,對方木頭人的回應叫她意興珊瀾清醒過來。

她這是在幹什麽!

饑/渴成這樣,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

不待她多想,伏昇翻轉身位,将她壓在身下: “阿九,繼續。”

輪到伏昇親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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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莫憐的吻像是風和日麗下的浪潮,一層一層溫柔遞進,那麽伏昇的吻就像是臺風席卷,恨不得一次過境,掠奪所有。

“唔。”莫憐掙紮着要伏昇放開,嘴微微張開一條縫,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一道溫熱柔軟伸了進來。

要死了!

這小崽子什麽時候學會的這些,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親人。

莫憐逐漸忘記掙紮,她的手抵在伏昇的胸膛之上,頭微仰,給出回應。

見慣風月到底不同,幾下,莫憐拿回了主導,牽引伏昇按照她的節奏來。很快,兩人的節奏契合在了一塊,默契的仿佛之前就磨合過很多遍,莫憐不由對伏昇這方面的自學能力刮目相看。

唇舌交纏,戀戀不舍,不知疲憊。

“夠了,”莫憐推搡,聲音含糊, “昇兒夠了。”

伏昇的呼吸顯然亂了,克制地退開,三年傾瀉出來的所有東西,化做貪婪,染紅了眼眶。有了長長的睫毛蓋住眼底的晦色,看起來快要哭了: “對不起師父,徒兒明知你嫌棄徒兒,還不知輕重,冒犯了師父。”

“我何時說過嫌棄你”青絲披散,莫憐的嘴唇紅豔勝過被咬的櫻桃,百思不得其解。

伏昇坐起身: “師父其實不願意與徒兒同床,全是逼不得已不是嗎,如若師父不是沒有其他選擇,師父也不會願意與徒兒扮作親密,上次師父就有意想要找別人替換徒兒,是徒兒沒用,沒能得到師父的滿意。”

越說越離譜,莫憐看見伏昇這副模樣委屈巴巴的模樣,就悶着一口氣想發發不出來,弄得她把人欺負了一樣。最要緊的是,她的确想過要找別人替代伏昇,驟然理虧。

“我當時不過是想找人替你涉險。”剛占完人便宜,莫憐聲弱。

伏昇擡眸,春水波動的眼眸,飽含情愫: “可徒兒願意替師父涉險,徒兒不想師父身邊站的是別人。”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話語,莫憐再身經百戰都扛不住。

心跳加速,莫憐別開了目光: “你……”

伏昇神色寂寞,幹啞的嗓子略帶輕顫: “師父從不信任徒兒可以自保,為何不親自試試徒兒的修為長進了多少。”

一語驚雷,莫憐不斷拉扯的弦終于斷掉。

伏昇還在說些什麽,莫憐聽不清,欲/念支配理智,她猛地把伏昇撲倒,騎·坐到伏昇腰上,尾椎後面抵着一團挺立的炙熱。燙得她往前面挪了挪,嬌聲哄道: “誰說我嫌棄,這就給你驗驗這幾個月修為到底長進了多少。”

窗頭樹枝敲打窗戶,随着外面風越來越大,敲打的速度越來越快,窗戶似承受不住,陣陣顫動,發出幾近破碎的聲音。

“阿九,不要再找別人,嗯”

莫憐意志沉淪,以為是在說她找人頂替伏昇引出兇手這件事,随口答應: “嗯。”

“我當真了。”伏昇挽去莫憐額間沾濕的碎發,低頭咬住莫憐允諾的唇瓣。

“別咬這兒,”莫憐推開伏昇,生怕會在遮不住的地方留下印記。

伏昇輕輕舔咬,嘴角上揚一抹燦爛的弧度。

……

泡在浴桶裏,莫憐後悔莫及。

徒弟還小,接觸不多,與她朝夕相處,日日做戲,一時誤把感情投入她的身上,把控不住,人之常情。

她怎麽可以也分不清楚,糊塗到連徒弟都下手。

簡直叫她無地自容,她就不配做人家師父。

“阿九,”伏昇的身影投射在門外, “別洗太久,水該涼了。”

莫憐不回應,想裝死。

“阿九”

“我進來了”

“別!”莫憐慌亂站起來,裹住滿身紅痕。

下一刻,伏昇已經走了進來,走去摸了摸水的溫度,涼的。

他抱住莫憐,動作自然而又親昵: “冷不冷。”

“不冷。”莫憐掙脫懷抱,退遠了些,一雙秀美蓮足,因伏昇的突然闖入,赤/裸踩在沾了水的地面。

伏昇将目光下移到莫憐不知所措動來動去的腳趾,才走近一步,莫憐警惕向後退。

房內的地面并不算幹淨,一灘灘水跡上面漂浮着細小的灰塵顆粒。

伏昇握了握拳頭,不顧莫憐的意願,直接抱起莫憐放到床上,然後在她身前蹲下,寬大的手掌捧起她的足底。

莫憐匆忙裹的衣服随性,腳微微一擡,開叉的裙擺垂落,露出雪藕般光滑修長的小腿,以及纖細精致的腳腕。

小腿肚上面還有一個尚未消去的牙印。

伏昇眸光暗沉了一瞬。

告誡自己不能把人逼得太緊,斂起了視線。

“你,你要幹嘛。”莫憐敏感地縮回腳。

伏昇用了些力,抓了回來: “髒,給你擦擦。”

身上有一塊手帕,伏昇舍不得用,就着自己的衣擺和手擦去髒污,選擇以退為進: “師父好好休息,徒兒去隔壁睡。”

莫憐不作挽留,等人一走,她徑直躺倒,長長舒出一口氣。

接着,不禁懷疑。

這小崽子莫不是在框她,活那麽好哪裏是沒碰過女人的樣子,說是情場老手她都相信。

旖旎的畫面反複在腦海上演,她翻身把臉埋進被子裏,錘打棉褥。

不能再想了!

飄散的思想不受她控制,煎熬渡過一夜,天亮了,她始終不敢邁出這道門口面對伏昇。

回廊時不時傳來來來往往的腳步聲,每經過一次,她的神經就跟着緊繃一次,直到人經過,再一次次松懈,草木皆兵。

“阿九。”陡然的敲門聲差點讓她心跳驟停。

門外的人锲而不舍在外面等着,她拖着身子,一步走作三步去開門。

伏昇一身黑衣挺直如松立在門口,看見莫憐出來,笑容淺淺,擡手輕捧莫憐的臉龐,大拇指摩挲莫憐憔悴的眼下,溫柔道: “昨夜沒睡好”

莫憐神不守舍,苦惱該如何說服伏昇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正欲開口,一只靈蝶翩翩飛舞到她面前。

這是合歡宗的傳信蝶。

莫憐以靈力點開靈蝶,看完展出的內容,她臉色凝重: “不好,合歡宗出事了,我們得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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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昇:不用懷疑,都是你教的,我可沒說過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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