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Part36

Part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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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抒白皺起眉頭,眯起眼睛張口就要跟隋祥宇打嘴炮,視線就轉到了打開車門的人身上,他挑了挑眉,一擡下巴,“來了。”

“嗯。”商時宜彎起眼睛對他笑了下,看向傻愣着的隋祥宇就恢複冷淡,聲音在口罩裏顯得很悶,“麻煩讓個座可以嗎?”

“啊,好好好。”

隋祥宇聽到連忙照做,但他的屁股還沒往左挪呢,商時宜就一腳踏進來了,在他再次傻愣愣的不動的時候坐在了他和段抒白之間,就她那女明星嚴格管理的身材,不過一臂距離也能坐得開,不大不小剛剛好。

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誇還是該心碎。不是說好了炒作嗎?現在又沒有狗仔,演給誰看啊,靠那麽近幹什麽!

隋祥宇撇了撇嘴,眼睛卻怎麽也無法從商時宜的側臉移開,近看本人和舞臺上就是不一樣,整個人都白得發光,美得不像真人,感覺特別沒有真實感,他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商時宜摘掉口罩和帽子,随意用手指來回梳理着及腰的長發,目光狀似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段抒白,後者低頭玩手機,沒在看她,心裏不免感到失望,她用手背拍了下他,“诶,來之前怎麽沒聽說還有其他人在啊,這位是?”

隋祥宇立馬賣乖地咧嘴一笑,伸出手掌:“時宜姐姐你好,我叫隋祥宇,理工大學研二在讀。”略帶嬌羞地說:“我還是你的鐵粉呢。”

“嗯,你好。”商時宜點點頭,敷衍地握了一下他的四根手指頭,轉眼間就扭頭跟段抒白聊起來了,“抒白,你什麽時候走?”

“……”隋祥宇的笑意僵在臉上,淚往心裏流,獨自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委屈着。

段抒白道:“原定的是明天下午,但隋祥宇明早要回學校開會,所以今晚就走。”

商時宜不滿道:“這麽快啊。”

段抒白擡起頭,看了眼用手指在車窗畫詛咒圈圈的隋祥宇,想嘲笑還有點于心不忍,他敞明了天窗說亮話:“你有什麽可失望的。”

商時宜被他一句話輕易戳穿了心事,郁悶地擰着眉頭,“算了,反正我這部戲殺青了,能歇十天半個月,到時候我……”

“不用了。”段抒白沒任由她說下去,果決地說道:“既然有半個月假期,并且期間沒有必要的行程需要營業,那我們的合作也應該結束了,不如提早和平解約。”

“你就這麽急着跟我撇清關系?”

段抒白冷淡道:“我下個月求婚,上半年就計劃好去國外領證結婚,再和別人糾纏不清下去就太混蛋了。”

“求婚?”商時宜瞪大雙眼,無名的怒火湧上心頭,“你欺騙了他的感情,還想連騙一輩子?”

段抒白瞥向她,眯了眯眼睛,語氣認真地說道:“我沒騙他,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我會讓他幸福的。”

此番話對于暗藏心意的商時宜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她原以為段抒白和姜庭軒一定走不到最後,誰知才多久沒見,兩人非但沒有分開,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她心裏是又酸又苦,也更多的是不甘心,她咬牙道:“你親我的時候叫的宋青,是你的前妻。你以為只要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就打聽不到嗎。”

段抒白微微一愣,眼眸變得愈發深沉,沒人知道此時他的心被狠狠揪緊,将近窒息。

商時宜被刺激得幾乎想到什麽說什麽,“段抒白,及時止損你懂嗎,你再這麽演下去,姜庭軒遲早……”

“閉嘴。”段抒白忍無可忍地給了她一記眼刀,打開車門臨走前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別越界了。”

商時宜喊道:“段抒白!”

然而段抒白頭也不回,走得很決絕,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見,商時宜緊繃着的神經才勉強因為心如死灰而松懈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呼吸都有些顫抖,眼圈不受控制地紅了。

目睹了全過程知道個七七八八的隋祥宇震驚了,以他常年縱橫情場的豐富經驗,不用猜不用分析,單憑他們之間的眼神,他就看出來了幾人之間的四角關系。

首先他,喜歡商時宜,商時宜喜歡段抒白,段抒白認定了姜庭軒,姜庭軒大概也是認定了段抒白,而段抒白與他那有過那麽一小段過去。這樣看也不複雜,而且裏面有一對兒是雙向奔赴,光這一點,他們這些閑雜人等就沒有參與進去的必要了吧。

隋祥宇撓了撓頭發,又摸摸自己的耳骨釘,或多或少覺得不自在還很尴尬,目光不停地往商時宜看去,最後也實在沒臉皮把對付其他女孩男孩的招式用在她身上,就笨拙地換了個更不恰當的方式——拿出了一包煙。

他道:“來一根?”

商時宜頭靠着椅背,聞言平靜地望向他,不知她想到了什麽,忽然面露無奈地笑了起來,接過來含了一根,含糊道:“火。”

隋祥宇頓時被叼了煙的女神迷了心智,遲鈍了好半天才翻出打火機,點燃了那根煙,靠近的時候,他看着商時宜的眼神異常專注,從她的眼底看到微弱的火光,心髒就會漏掉一拍,同時也看得商時宜渾身不自在。

商時宜在心裏暗暗嘆氣,吸了口煙氣又全部從嘴裏呼了出來,看得隋祥宇不禁問道:“時宜姐姐,你不會抽煙啊?”

商時宜愣了下,回憶了下方才她抽煙的動作,都是跟着表演老師和現實所見學的啊,而且她彈煙灰和抽煙的動作又那麽自然,拍戲都一條過,竟然還是被一眼看穿了,她不解道:“怎麽看出來的?”

隋祥宇笑道:“剛吸就吐了,沒入肺啊。”

商時宜沉默片刻,打開車門摁滅了煙頭,用紙巾包起來暫時放在了車門的凹槽裏,她說:“那算了,太苦,抽不明白。”

隋祥宇收起煙,看着憂郁的商時宜,內心蠢蠢欲動,趁此機會發出邀請:“時宜姐姐,等會兒你有空嗎?咱去喝一杯?”

商時宜對上他滿含期待的眼眸,思量了會兒,說道:“在那之前,我想問你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

隋祥宇頓時拍着胸膛保證道:“不管姐姐你想聽什麽大實話,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毫不保留地告訴你。”

商時宜忽略了他的熱情,腦子裏都是段抒白曾經念出“宋青”這個名字時的悲傷神色,心裏又是酸楚泛起,她垂下眼問:“段抒白和他前妻感情究竟怎麽樣?”

“這個……”

“他們是怎麽認識的?他既然那麽愛他的前妻到現在還念念不忘,怎麽最後突然轉性打算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一連串的問題突然冒出來,隋祥宇措手不及,一臉為難地看着商時宜,半天說不上來一句話。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浪費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去談論別人的感情,何況對方還是女神喜歡的人,而且是他了如指掌的朋友。

不過有件事實他也不能不認,要不是段抒白,他也輕易見不到商時宜,更不會有機會單獨約她出去私會,畢竟人家身份特殊,還和他不熟,假設沒有段抒白這層關系,商時宜百分之一百是不可能答應的。

隋祥宇盡力說服自己接受,最終還是選擇出賣兄弟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和商時宜約在一家私密性很高的高級餐廳,菜一上齊,他開了一瓶度數不高的紅酒,倒了兩杯。

他舉杯一飲而盡,悶悶不樂地說:“時宜姐姐,你确定這麽浪漫的氣氛,我們就這麽枯坐着讨論段抒白老掉牙的情史嗎?”

商時宜知道他有私心,但她現在心亂如麻,根本沒有閑情關心別的事情,便說道:“不想說你可以反悔,我走就是了。”

“哎別啊。”隋祥宇囧道,認命地講起,“從……他們怎麽認識開始是吧?”

從最初開始說起的話,時間還要追溯到四年前,那時候的段抒白正在本碩連讀,在海外留學不肯回來,也不知是受了誰的影響,還揚言要放棄繼承衣缽,想白手起家在國外創業,說什麽也不肯回來,他的父母被他的決定氣得夠嗆,但也實在拿他沒辦法,無論怎麽勸都勸不動他這頭倔驢。

于是那年春節,段抒白被父母一招苦肉計給騙了回來,順帶着就見到了父母安排的相親對象,也就是後來與他結婚的宋青。

據段抒白當時的描述,他正要脾氣發作跟父母據理力争時,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年輕女性款款上前,卻因為不熟悉高跟鞋,面帶微笑着走了沒幾步就啪唧一下倒在他腳邊。

“……”段抒白訝然地微張開嘴,原先提到嗓子眼的說辭就這麽硬生生地吞下去了。

譚友蘭也被驚到了,她急忙蹲下身來把對方扶起來,邊關心地道:“小青啊,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啊?”

“沒有沒有阿姨,我沒事。”宋青連連擺手,又摸了摸磕痛的鼻子,雙頰泛着淡淡的紅色,拘謹地說道:“對不起,我有點太緊張了。”

譚友蘭頓時笑了,“緊張什麽,你們同齡人之間肯定有不少話題的,多聊聊熟絡一下就好了。”說到這,她推着宋青的背部往前,熱情地為他們牽線,“這位是宋青,你小姨的好朋友,小青,這是我兒子段抒白。”

段抒白習慣性打量着眼前的人,像機器人一樣掃描分析,眼神可謂是無法言說的冰冷,雖然他其實對任何人事物都是這樣冷漠,并非是他故意臭着臉,哪怕他高興,面上都是這樣的面癱臉,好像不曾解鎖過表情包,也沒有鍛造過基本的社交面具。

所以宋青後來跟他說,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瑟瑟發抖地心想:這個人看起來好兇啊,好像很不好接近,本社恐好想逃啊嗚嗚……

“你好,宋小姐。”段抒白道。

宋青頂着一張紅臉,即便心裏很慌,但表面上還是抱着溫暖燦然的笑意,配合他的話說道:“你好呀,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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