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觸及底線

觸及底線

餘訴時被蘇嘉鳴突變的表情吓到,用唇語問:怎麽了?

哪怕是遭遇新姿背刺那會,蘇嘉鳴都沒有露出過這麽嚴肅、這麽凝重的表情。總不能電話裏聽到的事,比他當時遭遇的危機更可怕吧?

蘇嘉鳴愁得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打了個“等下再說”的手勢後,起身到室外接電話了。

如此嚴重的反應讓餘訴時很心慌。無關事的聞柯也被緊張的氣氛感染,小心翼翼地詢問:“小時哥哥,蘇經紀人怎麽了?”

餘訴時搖頭,心裏浮現出一百種猜測:“不知道……但我很少見他露出那樣吓人的神情。”

“不會是和傅總有關的吧?”

“啊?”還沒從心慌中緩過來,餘訴時又被聞柯的猜測弄得一愣,“這關傅遲許什麽事?”

“因為……”聞柯支吾了一下,才勉強地解釋,“蘇經紀人剛才說‘那家夥’。我猜,應該是指小時哥哥的前夫?哥哥頻繁地分神、看手機,是不是也是在跟傅總交流?

“先有了一層這樣的猜測後,我就慣性思維地把事情都串起來想了。”

見聞柯這麽機靈,基本上都猜出來了,餘訴時也懶得遮掩了:“是,嘉鳴說的是傅遲許,我也是在跟傅遲許聊天。”

“為什麽要跟傅總聊天?”聞柯立即追問。

問完大概是怕冒犯,又急忙補充說明。

“我的意思是,哥哥不是和傅總離婚了嗎,近些年來也沒什麽明面上的交際吧?

“都離婚、成為前任了,還保持來往,是不是有些……”

聞柯為難地略去了後面的話。

Advertisement

餘訴時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長嘆:“我也認為前任就該保持距離,可傅遲許卻總能找到和我正經往來的理由。”

“這算糾纏嗎?”聞柯全然一副感情小白的樣子,茫然地請教,“哥哥的脾氣這麽好,有借有還、有情必報;要是被前夫哥拿捏着這點糾纏一輩子,那可怎麽辦好?”

“這倒不會,”餘訴時想都不想,“我打算等下周陪他見完醫生,就跟他把話說開。我們繼續像以前那樣,當最熟悉的陌生人。

“現在還在跟他聯系,不過是礙于曾經的感情、欠下的人情和自己的一點利益私心。”

那天故地重游,到傅遲許的別墅裏拿帽子時,餘訴時就是這麽打算的——“今後不要再見了”。

當時沒把話說出口而已,并不代表着他改變想法了。

認識孫醫生之後,他就會選擇斷聯。

這種做法目的太明确、太勢利了,但他仍要這麽做。

他偶爾也想自私自利一回。

“這樣啊……”

聞柯似是松了口氣,然後露出了一個……看着很欣慰、很滿意的笑?

“哥哥不會複合就好。你在上段感情裏實在太委曲求全了,明明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真心,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甚至打一開始,就在被人防範。

“這也難怪前夫哥會看不慣我,因為我和他、和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聞柯安慰開導的話,說到了餘訴時的心坎上。可仔細品味,餘訴時又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傅遲許……看不慣你嗎?”

聞柯嗐了嗐聲,露出一個頗為苦澀的笑:“MSA紅毯開始前,我和前夫哥在酒店碰面的那次。前夫哥對我的看不慣,表達得難道還不夠明顯?”

餘訴時:“為什麽?”

“誰知道呢?”像置身事中一般,聞柯邊回憶,邊無助地撓了撓頭,“或許是看我和哥哥聊得親近,把我當成某種假想敵了?”

餘訴時深思:“這樣啊……”

是這樣嗎?

-

兩人沒等到蘇嘉鳴講完電話回來,揭示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被導演叫走、準備登臺了。

登臺節目是雙人演唱改編版的片尾曲《避風屋》。原曲是餘訴時一人獨唱,為了上節目拆了一半的歌詞給聞柯,改成了雙人合唱曲;到副歌部分的時候,兩人自然而然地合起了音。

兩道天籁之音相輔相成,為現場觀衆帶來一場聽覺上的頂級盛宴。

“哇,太好聽了!”餘訴時空靈清澈,又極具穿透力和感染力的嗓音,唱得習慣性做節目效果的主持人甲,都難□□露出幾分真心誇贊,音樂停下後叫絕不停,“唱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訴訴的歌聲真的很能帶動人的情緒!”

“是!”另一個主要負責控場的主持人乙附和,“不管是詞還是曲,都寫得很觸動人心。

“因為我們一般都會說‘避風港’嘛,而把‘港’變成‘屋’,其實是在減小這個避風地點的同時、又濃縮了它的概念,讓我們很自然而然地就能聯想到‘家’。”

主持人是做足了功課的,對歌曲的宣傳和解釋可謂張口即來。

餘訴時略感羞澀地接過話茬:“是,《避風屋》的創作靈感确實是來自于我的家和家人。”

“诶——”邊上的主持人丙不懷好意地笑笑,“那我可要八卦一下:具體的創作時間是什麽時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有了避風屋這樣一個創作概念?”

“你要不再直接一點吧?”主持人丁接話,佯裝互怼,“彎彎繞繞的,你不就是想問‘避風屋’具體指代誰嗎?

“不敢問我幫你問!訴訴,誰是你的‘避風屋’呀?難道是——”

“跟着名聚衆直播吃瓜事件裏的那位富哥兒,有沒有點關系?”主持人丙受到“挑撥”,更進一步說話。

臺下的觀衆都猜得出來,這是在說傅遲許,紛紛發出一聲“诶”的看戲呼聲。

餘訴時綜藝節目上得少,除了打歌、音樂節、電臺live和各大盛典表演之外,連訪談都不怎麽接。面對這幫老油條主持人的引導和八卦時,他有點應對不來。

“我……”

“當然是我,”更有綜藝經驗的聞柯,出人意料地應答道,“我是小時哥哥的避風屋。”

“時刻CP”忽然發糖,成功引來臺下觀衆驚喜的尖叫。很多觀衆并不是餘訴時或聞柯的粉絲,更不是CP粉,只是氣氛使然、和這兩人的搭檔養眼又養耳,就捧場地也叫了一嗓子。

“結婚!結婚!”

“啊啊啊啊好甜啊時刻!”

“最怕年下弟弟打直球!”

主持團立馬跟上:“是你嗎?你可別對號入座啊——人訴訴說的是‘家和家人’!”

“是啊,”聞柯反應飛快,單純無辜地指着另外幾位演員老師示意,“風吹劇組是一個大家,我們相互之間就是家人啊!”

臺下觀衆被聞柯的回應逗樂,紛紛笑倒了一片。話題也這麽自然而然地,轉到了風吹劇組和聞柯身上。

餘訴時偷偷地松了口氣。

綜藝錄制結束後,餘訴時主動要請聞柯吃飯。在飯桌上,他向聞柯表達了不下十次感謝。

“太謝謝你了小聞,不是你解圍的話,當時的場面一定會被我弄得很尴尬!”

餘訴時又是夾菜、又是倒水的,給聞柯弄得不好意思了,急忙以禮還禮,也給餘訴時夾菜倒水:“哥哥你真的客氣了!我就是上過的綜藝比你多,所以能應付過來。”

和餘訴時這種小團隊、作坊式的運營不同,聞柯簽了運營正規、口碑也不錯的菲凡經紀公司;資源穩定、業務衆多,接觸綜藝的機會也就比餘訴時多。

聽着挺好,但壞的地方也不少。聞柯的經紀人楊姐同時帶着好幾個藝人,可分配的資源難免會因藝人的人氣、知名度、業務能力不同,而有所傾斜。

楊姐明顯更重視手下的頂流大TOP偶像,事事親力親為,行程更是親自跟、親自帶。對比之下,聞柯就是個不受父母重視的養子,從來都是助理陪着跑行程。

很多時候助理也什麽都不懂,只會拎個東西、幫換個衣服。真遇到難題的時候,不向上請示經紀人楊姐,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想象了着聞柯一人上節目、絞盡腦汁應對多張主持名嘴的模樣,餘訴時難免心生憐愛,對這位年下弟弟的好感突突暴漲了幾分。

“不客氣!放開手腳吃,反正是我買單。”

兩人正讨論節目錄制趣事時,又打完一通電話的蘇嘉鳴回來了。他今晚好忙,一直在打電話、接電話,面前的碗筷都沒怎麽有機會動。

“唉,難啊。”蘇嘉鳴嘆氣,動動筷子夾了幾根醋溜土豆絲。

“到底發生什麽了?”餘訴時貼心地給好友也夾菜,“見你忙活一晚上了都,很嚴重嗎?”

“沒什麽,就是……”蘇嘉鳴遲疑地擡頭,看了一眼餘訴時身旁的聞柯。

聞柯打了個激靈,不自在地放下筷子:“我、我回避一下吧?”

話是這麽說,但他坐着的身子卻遲遲沒動。

蘇嘉鳴想了想,擺擺手:“算了算了,不用麻煩。

“确實不算什麽大事,只是我說出來你肯定會很生氣。”

餘訴時不以為然,咽下口中的食物疑惑:“我情緒這麽穩定,能為什麽生氣?”

“傅遲許。”蘇嘉鳴當即就答,長話短說地簡言道,“對你來說很嚴重,算是觸及你底線的事。

“做律師的朋友告訴我,近期有人在背地裏偷偷地調查你。”

還是顧忌到聞柯的存在,蘇嘉鳴說得比較含糊,是為不暴露這位朋友的信息。

這導致餘訴時一下沒轉過彎來。倒是聞柯機敏過人,詫異地趕緊追問。

“是前夫哥在調查小時哥哥?

“——為、為什麽啊??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