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怒自威
不怒自威
回深城短暫地休整之後,餘訴時又在當周周五的一早,飛到了星城,參加剪片會。
星城的地方臺鮮橙衛視,是以綜藝聞名全國的電視臺,慣愛用争議性的剪輯制造話題。藝人團隊為了防止被惡剪, “被争議”,會在播出前先看一次成片,提出修改意見。
久而久之,鮮橙臺的剪片會,就成了約定俗成,不可缺少的事。
“要不是得給電視臺和主演老師們面子,我都根本不想來。”
會議之前,蘇嘉鳴在休息室裏偷偷吐槽。
“我尋思着,你那點鏡頭和份量,再惡剪也不能剪出花來吧結果倒好——我靠,居然來了這麽多大佬!”
幾位主演老師的經紀人來了,也就算了。他們綜藝上得少,難得的幾次綜藝宣劇自是會格外重視。
真正令人震驚的,是聞柯的經紀人楊姐也來了!
“小聞算是目前最有競争力的新生代歌手了,有上星綜藝時經紀人過來盯一下,很正常吧”餘訴時明白蘇嘉鳴關注的重點,試圖解釋道。
可說歸說,他心裏也還是覺得不對勁。
不等多想,楊姐已經帶着聞柯朝兩人所在的方向過來了。餘蘇二人趕緊打住,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打招呼: “喲楊姐,稀奇啊,居然能在這裏見着您。”
蘇嘉鳴上前和楊姐握手。餘訴時則是笑了笑,也跟着喊了一聲姐。
“嗐,我家小孩兒這不第一次上《周六游園會》嘛,”楊姐飒爽大氣得很,拍着身後聞柯的肩膀,徑直聊起來了, “這沒經驗那也沒嘗試過的,又從沒參加過剪片會,我可不得陪着過來看一看。
“說來真得感謝你啊小蘇,我聽小孩兒說,他以往跑通告遇着訴訴的時候,都是你在照顧他。”
楊姐一口一個“小孩兒”的,叫得可親昵了,仿佛聞柯是她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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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鳴明面上笑着應和,說着“不謝不謝,順手之勞”,實際是和餘訴時暗暗交換了個眼神:真他媽假。
真要那麽擔心聞柯,怎麽不少點關注她的頂流搖錢樹,多抽時間帶帶聞柯呢再不濟,給聞柯配個有經驗的助理都好啊。
虛虛的一句謝謝,能算什麽合着今天謝過了,之後還是得麻煩蘇嘉鳴幫忙帶人
餘訴時替好友感到無語。
聞柯倒是看着心情不錯,可能是有經紀人陪同,覺得自己受重視吧: “小時哥哥,你之前參加過剪片會嗎”
聽他說話的尾音都是上挑的。
餘訴時敷衍地随便回了幾句。
兩行四人在休息室前聊了一會兒,一直到楊姐因為接電話暫時走開,浮于表面的客套話題才終于結束。
“哥哥!”
楊姐一走,聞柯立馬換了副面孔。他警覺地看了一圈周圍後,推着餘蘇二人進休息室,反手鎖上門。
“你還好嗎上周六一晚上爆了兩個熱搜,差點沒給我吓死!”
“上周六”
餘訴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就是他和傅遲許吵架那天。
“處理了一些舊人和舊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餘訴時不以為然。
聞柯憂心忡忡: “真沒什麽大不了嗎那篇曝光推文發出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在陪前夫哥看中醫那篇推文,也一定讓你生氣了吧……
“哎,前夫哥和安享集團真的太過分了!明明是他們回撩,表現出求和意願在先,卻一扭頭撇清得幹幹淨淨,倒是弄得像哥哥不要臉,哥哥的不是了!”
聞柯表現得非常義憤填膺,大有恨不得親身上陣,要幫餘訴時手撕渣男之勢頭。
蘇嘉鳴聽得小心髒一顫,心想着果然,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認為安享的澄清,是連帶着複合傳聞一起;認為餘訴時後來高居一位的熱搜,是安享在借餘訴時的回複表态。
難怪電視臺會在熱搜之後,随便找理由換掉餘訴時。因為他人從那晚熱搜中提煉出的信息,就是“安享徹底澄清了”,和“傅遲許餘訴時之間再無可能了”。
“我确實很生氣,”餘訴時平靜地回應道, “借那篇推文為導火索,我和傅遲許大吵了一覺,并聲明之後和他就是陌路人。
“他事後惱羞成怒,想靠澄清來撇清和我的關系,那不正合我意我也不想再跟他有糾葛。”
“這樣啊……”聞柯輕嘆,随即伸手拉住餘訴時的手,扯出一個笑容, “也是,正合哥哥的意思了!
“見哥哥這麽豁達坦率,我就放心了。知道主題曲換人的消息後,我真的很擔心哥哥承受不住,畢竟熱搜的事能影響到一個商務,那就肯定也能影響到第二個,第三個!”
聞柯的話聽似是關心,仔細品味後又讓人覺得奇怪。
蘇嘉鳴聽得心裏怪堵的,正要開口為自家藝人做解釋時,又被餘訴時偷偷捏了把小腿阻攔住。
“我承受得住,”餘訴時動作輕輕地抽回手, “區區主題曲換人而已,不算什麽。傅遲許的幼稚性子我再了解不過了,和他撕破臉皮之前,我就做好了承受所有後果的準備。”
“行,”聞柯笑得嘴角翹得更高,壓不住的尾音又開始上調, “哥哥加油,我永遠支持和理解你!”
餘訴時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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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片會開始,當期所有受邀的藝人,及藝人的團隊,都在一個會議室裏讨論。人多耳雜的,餘訴時和蘇嘉鳴也不好說悄悄話,只能安靜乖巧地陪着看成片。
上半段沒餘訴時的份量,蘇嘉鳴看得都快睡過去了。下半段以登臺表演為分割,餘訴時和聞柯兩人才正式出場。
這一出場,餘蘇二人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等一下,制片老師!”蘇嘉鳴精神了,打斷原本還算氣氛祥和的讨論, “登臺節目《避風塢》雖是訴時和聞柯的雙人表演,但這首歌的主唱,主音軌依舊是訴時。
“作為主唱而言,訴時的鏡頭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蘇嘉鳴坐直起身,勢要和制片老師議論到底。
談話環節,游戲環節什麽的都無所謂,愛怎麽剪怎麽剪,鏡頭再少餘訴時和蘇嘉鳴也懶得提一句。可唱歌表演環節不一樣——歌曲,歌聲是餘訴時的立足之本!
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少嗎”被提問的制片,裝模作樣地翻了一下筆記本, “噢,這是導演的意思。導演考慮到訴時近期的輿情,認為不适合給予他太多鏡頭。”
“哈”餘訴時沒太聽懂, “我的什麽輿情別告訴我是上周六的熱搜。”
制片有點不耐煩: “您這不是都知道嗎”
餘訴時樂了,第一次遇上這麽無厘頭的事: “行,你們可以考慮輿情和風險,剪掉我的鏡頭,但你們是否記得《避風塢》是我的歌
“版權歸我。在你們沒買版權的情況下,我有權要求你們下架翻唱視頻。”
“下架”二字一出,別說制片了,主演老師們都有些沸騰: “訴時啊,你這是什麽意思”
聞柯的經紀人楊姐,就更急了,張口就是一頓勸: “下架這詞能随便說嗎鏡頭少就少呗,好過一點都沒有啊!”
聞柯縮在楊姐身後,眼睛左瞟右看,沒張口說話。
餘訴時意味深長地瞥了楊姐和聞柯方向一眼。
楊姐當然會勸他學會“知足”,見“好”就收啦,雙人合唱表演裏他的鏡頭少了,聞柯的可不就多了!
餘訴時沒搭理其他人,繼續向制片明确要求: “要麽按雙人合唱,且我是主唱的标準重剪舞臺,要麽——請貴節目組直接删了這段表演。
“別又想蹭我的歌曲熱度,又不願為‘餘訴時’這個名字做宣傳。”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制片口中的“導演”進了來: “誰在會議室吵吵嚷嚷啊
“臉還挺大,覺得《游園會》這樣的老牌國民綜藝需要蹭他的歌曲熱度誰蹭誰,他是真的心裏沒數啊。”
導演是個實在人,話裏的意思就是沖着餘訴時來的。
餘訴時不怵。他大多時候都很沉穩随性,不争不搶,但在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是,他也可以很剛: “不知道诶,是誰蹭誰呢
“如果不是蹭,為什麽一邊擔心着輿情,一邊又不願做徹底地删減”
楊姐插嘴: “那表演還有我家小孩兒的一半呢,怎麽能徹底删減!”
餘訴時沒管她,導演同樣也沒管她,将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你還不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嗎安享集團和你徹底地割席了,你不再有光環和護身符了!
“現在所有電視臺,制作項目,都在避免邀請你,就怕惹得安享不痛快後,會遭遇撤資。”
“那不更應該直接删掉我的節目”餘訴時毫不留情地戳穿導演的虛僞, “删一半又留一半的,算什麽”
導演支吾: “這是因為——”
“行了行了,閉嘴。”
不怒自威的聲音中斷了這場争論。這聲音不屬于餘訴時,不屬于蘇嘉鳴,不屬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從會議室門外的另一端遠遠傳來。
且這聲線,非常非常的令人耳熟。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分辨出來這聲線屬于誰的聞柯,沒忍住地低聲罵了句: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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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訴:真晦氣。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朋友,小茶茶!
嗚嗚嗚,今天也好晚,希望明天可以把更新時間調過來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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