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鼠鼠我呀愛睡毛巾(注)

鼠鼠我呀愛睡毛巾(注)

#推薦一下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CP#

「八竿子打不着?這事我熟,蒸煮不熟我早已磕生磕死。」

「舉手!我推薦與共和望語,一個只畫be的漫畫家和一個愛看甜文搞3D建模的,兩人粉絲見面就掐,蒸煮只管點贊微博,就是很好磕,誰懂啊!」

「同道中人,我很早就覺得這兩個人很好品,可以湊一對,标準的小說劇情開頭。」

「純故事:什麽路人?」

「通通閃開磕學家駕到,當時與共已經是曰漫畫軟件霸榜多年的頭部漫畫家,每部漫畫銷量都特別好,據說是個帥哥女粉很多,而望語還是個初入茅廬大學未畢業,第一次接單的3D建模師。」

「好巧不巧,望語第一次接單接到一個未授權的單子,被侵權的畫師就是與共。」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望語為自己沒有認真審核稿件并向與共和曰漫畫官方道歉。」

「?這有啥好磕的?你們好奇怪?」

「重點還沒上,慌什麽?」

「與共粉絲不買賬沖爛望語微博評論,曰漫畫官方發博陰陽她,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很少發博的與共大大關注了望語,并在她發的微博下評論:沒事下次注意。」

「這不很正常?居然還有超話?什麽都磕只會害了你們。」

「超話:#共語#」

「慢慢看吧,望語發了那麽多微博誰每條都評論?還搶第一?幾個月不發微博一上微博就點贊評論不是特別關心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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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附議。」附上一張同人圖,望語站在光裏與共身處黑暗中,兩人相隔不遠又無法靠近,黑白中唯有紅線相連。

「黑與白,明明是死對頭卻無法割舍,依靠紅線牽扯逃出漩渦,救贖與被救贖,這不是愛這是什麽?」

「明媚陽光少女vs缺愛高冷男,這不是愛是什麽?」

「與共依舊霸榜多年,望語在3D建模圈混的風生水起,這不是勢均力敵頂峰相見,這是什麽!」

這是狗屎,付望雨看着微博小紅點嗖嗖往上漲,基本上都是磕到了和尊重祝福的消息就來氣。

付望雨勉強深吸一口氣心裏默念要大度。

氣沒喘勻,眼尖的她發現自己的粉絲和與共的粉絲吵的那叫個熱火朝天。

評論達三千多樓,起因是與共粉絲說她吸血和炒熱度。

明明已經遠離紛争,為什麽永遠處于輿論漩渦?

“吸你大爺,你怎麽不說與共吸我的血?”付望雨罵罵咧咧的切換賬號,“誰稀罕這熱度。”

望語:不尊重不祝福。

六個字,收獲更多的嘲笑和謾罵,付望雨選擇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卸載微博。

打開音樂播放器播放靜心咒,她摸着心髒再次告誡自己,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必須謹言慎行。

奈何現實就喜歡當頭一棒,手機彈窗探出一條信息。

內容不堪入目,帶爹又帶媽。

“又來?我的信息是透明化了嗎?微博上不能罵轉信息罵?”付望雨準備拉黑,對面像是有預感一般播來電話。

挂斷。

再次打來,根本不給付望雨拉黑的機會。一怒之下,她按下接聽鍵。

點擊錄音,手機離得老遠:“不要給我打騷擾電話,再打與共封筆。”

手機息屏,電話遭挂斷。

付望雨重新播放靜心咒,她雙手合十微閉雙眼,心裏默默念叨,封筆不至于,幹脆斷更吧。

白熾燈的光亮穿透睫毛,付望雨伸出手擋住光源。

怎麽睡這麽早?

圖還沒捏完,她作為不拖稿少女曾經可是發過誓,絕不能耽誤交稿時間。

朦胧中視線停留在手上,隐約有什麽不對勁。

指尖微粉,手背覆蓋一層白色絨毛,指尖冒出不加修飾比較尖銳的指甲。

付望雨默數着手指數量,一股涼意由眼竄入胸腔,“完蛋,我怎麽睡一覺把大拇指睡丢了?這個夢我要寫一千字差評,周公你必須給我換一個夢。”

伸手搭上眼睛,毛發刺向眼皮,非常不舒服。

買脫毛儀還是去一趟美容院?這毛硬邦邦怕是不好脫。

?!

付望雨驚醒,毛發稀少的人怎麽可能長毛!

她無措地瞪大眼睛重新擡起手,那已經不是人類該有的肢體,準确來說是一只爪子。

低頭一看,白黃色的毛發裹着胖乎乎的身子,圓潤的肚皮下面還藏着兩條腿。

這是屬于倉鼠的腳丫。

不是說建國後不許成精嗎?今天這夢足夠夢幻。

付望雨胡亂的用爪子搓臉。

趕緊醒醒,起來趕工期啦!360°背面還沒捏完呢!

摸到堅硬的胡須,她瞬間僵住身子,該是沖擊力不夠強,夢不破醒不過來,仰身往後一傾,噗的一聲從床頭櫃墜落。

雖然腦震蕩快要跌了出來,但付望雨清醒的明白:

她變成倉鼠,一只有點肥胖的倉鼠。

蒼天有眼,她付望雨從小到大救助動物無數,怎麽落到如此地步。

說好的動物會報恩呢?這真的不是詛咒嗎?

環顧四周,她決議擺爛,躺在地上思考人生。

整個房間以黑白灰為主色調,收拾的特別幹淨整潔,格局很大擺放的東西卻少的可憐,僅有一張兩米的大床和配套的床頭櫃。

付望雨在地上摩擦用屁股行動,沒适應這具身體,不知道如何行走。

站立可能不太行,細胳膊細腿的怕是撐不起這具肉乎乎的身子。

四條腿并用不在她的學習範圍之內,腦袋空空,原地撲騰半天。

做人都能學會走路,做鼠怎麽就不能走了?人有兩只腿,動物還有四條腿呢!

數量已經取勝,就不信多了兩條腿站不起來。

付望雨一鼓作氣翻起身,四只腳蹬的飛快。

嗚呼,成功馴服四肢,她穩穩當當的邁着小碎步。

不是她足夠聰明,是原鼠本有的技能足夠靈活矯健。

來來回回圍着房間跑了好幾圈,适應好新腿,開始腹诽房子主人。

這麽大的房子肯定超有錢,居然不給寵物買籠子,等鼠鼠睡毛巾。

天理難容,關鍵還不是新毛巾。

該不會是這人虐待動物,鼠鼠許願讓她來曝光這畜生的吧。

越想越深入,壞人铐上手铐的畫面都在頭腦中幻想一遍。

打住。

付望雨及時收回發散的思維,要先知道這裏是哪裏才是最重要的。

卧室門緊閉出不去。

門縫又太小,頭和身體貼在地上蠕動,擠半天擠不進去。

只能換一個辦法。

付望雨立起身子起跳,心裏吼着:天外飛鼠。

在她不懈的努力下,離地面高度大概五厘米。

門把手遠在天邊,要是人身這把手都不到她腰際,人比人,不對人比鼠氣死鼠。

客廳注定與她無緣,她轉變目标。

浴室門沒關,付望雨一進入浴室就開啓劈叉模式,這狗賊剛洗完澡,瓷磚上殘留着未幹的水漬。

旋轉跳躍,失敗。

飛撲攀爬,失敗。

付望雨深吸一口氣,想跳上馬桶爬上洗漱臺照個鏡子,怎麽這麽困難?

爺長得太帥?礙着你了?她一腳踢在馬桶和地面的相連處。

龐然大物被一擊後沒有任何反應。

付望雨氣憤的發出細小的吱吱聲,卧室門突然被打開。

心髒沒來由的鈍痛是原鼠潛意識的害怕,她抑制不住的想逃離。

“面包蟲給你放櫃子上?”

付望雨沒看清來人面容,擦過他的腳邊極速溜走。

分不清東南西北,随便闖進一個房間。

滿牆的漫畫書,書桌上擺着電腦,密密麻麻的文字,距離太遠付望雨看不清寫的什麽。

卧室沒有手機,唯有這臺電腦可以聯系付耳語來拯救她,桌子太高根本不上去,她只好放棄爬桌子的想法,尋找下一個目标。

有一面牆吸引她的目光,那是與本房間格格不入的一面書櫃,透明的塑料櫃裏放着各色各樣的手辦。

是手辦本身的粉絲就應該買同一個人物,可這人買的全是由她建模的不同人物。

這個變态居然是她的粉絲?

付望雨吓得變了臉色,回想剛才那人說的是:買了面包蟲而不是直接拿給她吃。

難倒她變成鼠鼠就是因為這人是個變态粉絲研究玄學,沒研究明白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就在此時,變态粉絲邁着慢悠悠地步伐走進書房,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

付望雨往外挪動屁股,心裏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直到挪不動,她的視線也不敢脫離眼前人,背部的觸感堅硬如鐵,阻礙物是桌腳。

緩慢側身,男人提溜起她命運的後頸。

付望雨心裏尖叫,嘴裏只能發出憤怒的出氣聲,空中踩不實的感覺讓她很不安。

“老實點。”

男人帶着口罩,聲音悶悶的,慵懶又不失威脅之意。

付望雨呆愣幾秒,收回張揚舞爪的爪子蜷縮着緊貼肚子。

屋裏戴口罩十有八九是變态,不過這人眉眼很是眼熟。

見她安分下來,男人把她平穩地放在桌子上,輕輕摸着她的頭頂。

手掌的溫暖,撫摸毛皮爽的付望雨頭皮發麻。

她四仰八叉地趴在桌上任由男人順毛,目測自己與電腦的距離只有幾厘米,這麽容易就完成剛才蹦半天都沒搞定的事情。

物種差距好大。

男人停止動作,注意力集中在操作鍵盤上,噼裏啪啦敲個不停。

付望雨盯着他看了許久,男人只顧打字沒有其他動作,她的身體也不在産生不舒服的症狀。

原鼠怕的不是這個人,那原鼠到底在怕什麽?

不等她細想,屏幕上的文字映入眼簾。

陳遇劉卻,這是與共即将完結的漫畫裏的主人公。

付望雨整張臉貼在屏幕上,一目十行,37度的體溫怎麽能寫出這麽冰冷的文字。

又be。

她憤恨的用爪子拍着小說結局哪一行,文風成熟,字裏行間透露出絕望。

原著都悲傷逆流成河了,同人文還發刀子,還要不要人活?

男人切換桌面移開付望雨,她這才發現自己坐在數位板上。

電腦畫面一閃,是未上色的漫畫原稿。

這熟悉的咯噔味,挨千刀的與共竟在她身邊?

叔能忍,嬸嬸不能忍,眼看與共執筆畫下悲劇,小情侶生離死別之際。

付望雨拖着圓滾滾的身體,讓你們罵我蹭熱度,我讓你們看不了更新,她雙爪費勁地按下插班電源鍵。

歐耶,鼠鼠我呀,成功拯救一樁婚。

死一般的寂靜,付望雨維持着按鍵盤的動作,呼吸短暫漏了一口,她先反應過來,快跑。

後腳一登,從桌角一躍而下。

與共不緊不慢地捏住她後頸的皮肉,阻止她地逃離。

兩人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

“安分點,運動會期間雖然不能把你怎麽樣,但你現在名義上是我的寵物。”

狗叫什麽?與共說每個字付望雨都不懂只好發出吱吱聲抗議。

運動會?她一個小的可憐的倉鼠能去嗎?

一腳下去馬上嗝屁,何況是那麽那麽多腳,踩扁她都有可能。

“說話。”與共指腹戳着付望雨肚皮。

有病。

她是一只弱小無助的倉鼠,怎麽開口,如何說話?而且她的喉嚨有點不舒服,每次發聲都像被針紮過一樣。

物種有別,圈子不同別硬碰。

付望雨一臉戒備,微張嘴,思考要不咬他一口。

與共用大拇指輕輕摩擦付望雨額頭,打着圈,“卧室有面包蟲,明天開始訓練。”

兩句話牛頭不對馬嘴,付望雨感到一陣暈眩,她才不要吃面包蟲,她要絕食。

淺黃色的毛被揉成爆炸頭,他才舍得放開付望雨。

重新開機畫稿,與共查看存稿都同步成功沒有丢失,只可惜今天可能會斷更,結局怎麽畫都不太滿意。

窗外,車鳴聲長起。

屋內,與共挑燈夜戰。

付望雨良心隐隐作痛有點後悔不該按下插班開關鍵,删除畫師存稿遭天打雷劈。

野貓野狗都睡醒兩覺,她還在舍命陪君子。

與共盯着頭靠在鍵盤上睡眼惺忪的倉鼠,“去卧室睡。”

說到這個付望雨就來氣,一條毛巾就是床?

都成有錢的漫畫家了,買點倉鼠用的東西怎麽了?

虐待動物該當何罪付望雨義憤填膺的跳到鍵盤上,按着空格鍵。

咚咚咚。

什麽東西這麽晚才來拜訪。

與共提起付望雨拉開口袋把她丢進去,後背緊貼心髒滾燙無比。

門一開外面的東西一擁而入,付望雨全身血液凝固,牙齒咯咯上下碰撞。

她舉起爪子垂放在胸口,背脊貼着與共,瞳孔放大,腿和他的心髒同頻率抖動。

鼠鼠我呀,要駕鶴歸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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