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鼠鼠我呀成功越獄

鼠鼠我呀成功越獄

指甲刺破與共的襯衫,劃過皮膚留下一道紅印,付望雨聽見他嘶了一聲。

圍在與共腳邊打轉的貓咪七嘴八舌的問他怎麽回事。

世界颠倒,貓問人類狀況。颠倒世界,貓鼠是天敵不會改變。

付望雨的小腦袋埋在滿是洞眼的布料裏,眼淚汪汪的說:親愛的與共大大,可憐可憐一下我,千萬不要把我丢下。

一只貓就可以咬死她,別說一群貓,一只貓吃一根毛都分不夠。

與共當然聽不見付望雨再說什麽,只能聽見微弱的吱吱。

“別怕,以後要一起訓練。”

說完,與共抓起付望雨就想放在地上,明白他的意圖,付望雨四只腳撲騰半天,左勾拳右勾拳使他滿手紅痕。

貓咪歪頭排排坐坐好,惡狠狠的看着她。

無論如何反抗都抵不過與共的力量,什麽粉絲,她要開除與共的粉籍。

離地幾厘米,淚水打濕眼邊的絨毛,付望雨想要掙脫束縛,與共捏着她的身子只漏出腦袋。

付望雨龇牙咧嘴的說:死與共,祝你漫畫斷更,沒人看盜版滿天飛。

後腳丫與地面接觸,冰涼刺骨,付望雨縮回腳:與與,與與,我最愛的漫畫家,世界第一作家,不要把我放下去。

求饒失敗,蒼鼠發出蒼涼的哭泣聲。

她立在一排貓前,屏住呼吸緊繃着身體,有逃跑的心沒有能逃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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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花的小貓一躍沖到付望雨身前,呼着氣,吹動嘴邊的毛毛,氣息溫熱引的她汗毛炸起。

一貓動秩序變亂,所有的貓咪圍着她,黑的白的黃的頭挨着頭叽叽喳喳的叫着。

那只黑白花的小貓饒有興趣的看着付望雨驚恐的表情,突然張開嘴,貼近她。

血盆大口迎面而來,付望雨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她應該是第一個被貓吓暈的人,不對,是鼠。

軟乎乎的觸感,毛發濕熱濕熱的,原來這就是貓的胃,付望雨不敢睜眼怕看見動物的殘骸,摸摸心髒正平緩有規律的跳動着。

沒消化幹淨?她揮動爪子胡亂拍,叫你吃我,我讓你肚子痛。

“喵嗚,臭老鼠你幹什麽?”

付望雨睜開眼睛,還在與共卧室。

活着,她還活着,左蹦右跳舒活筋骨,沒有少胳膊少腿。

“跳跳跳吓不死你。”黑白花的小貓把嘴巴撐得老大,湊到付望雨臉前,“咬死你。”

一而再再而三,孫子能忍爺爺不能忍,付望雨漏出尖銳的指甲抓向貓的臉頰。

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

貓咪迅速後退,躲過一劫。

“小花別欺負她。”

小花哼唧一聲跳到與共枕頭上趴着假寐。

與共終于當回好人說了句人話,但付望雨抵觸他地靠近。

作為一個人,明明知道貓和老鼠是天敵,還把她放在一群貓堆堆裏,又不是傑瑞和湯姆,與共黑心黑肺血也是黑的。

裝滿面包蟲的碟子一點沒動,還被推到床頭櫃角落,與共問:“冰箱裏有生菜吃嗎?”

付望雨早已饑腸辘辘,從變成倉鼠就沒有進食過。

雖然說尊重各方飲食但是面包蟲她是真的不能接受。

倉鼠坐在毛巾上一動不動,與共又問:“不吃?”

小花生完悶氣,一聽更氣了,喵喵半天插嘴道:“川川叫你養我,你不養,養個被我吓暈的廢物,連吃飯都不會啃聲,你眼光不行。”

你眼光才不行,付望雨朝小花的方向露出牙齒咬得咔咔作響,回頭對着與共狂點頭。

約莫幾分鐘,與共去廚房端着一顆超級大的生菜放在桌子上,翠綠的葉子沾滿水珠。

一點也不貼心,都不說掰成一片一片的。

吐槽歸吐槽,付望雨兩只手搭在與共的手背輕輕用額頭抵着,溫和的蹭了蹭。

誰是一家之主,怎麽能惡心對方她還是知道的。

離開溫熱的體溫,付望雨抱着那顆兩個她那麽大的生菜故意啃的脆響,羨慕不死你。

小花窩在被窩裏敢怒不敢言。

很費力,倉鼠爪子本來就小根本摟不住一整片葉子,付望雨雙爪一攤擺爛,趴在生菜上埋頭狂吃。

肚子整整大了一圈,付望雨才翻身躺在桌面上思考人生。

混吃等死的感覺非常棒,但是她還是得想辦法回家。

與共簡直不像一個人,不僅能和動物說對話,還讓她參加什麽動物運動會。

什麽鬼聽都沒聽過,不會是虐待加販賣動物的那種表演場所吧?

不可細想,付望雨吧唧嘴撓撓肚皮,房間空蕩蕩的,小花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只剩她一個人在卧室裏。

吃飽就容易犯困,眼淚花在眼裏打轉,付望雨伸出爪爪抹掉淚珠。

怎麽聯系付耳語呢?

細碎地腳步聲靠近,與共拿着手機回複信息,随手放在吃撐的倉鼠旁邊,拿起浴巾進入浴室沖涼。

手機屏幕沒有息屏,天助她也。

付望雨跑到手機右上角點擊微信放大鏡搜索,還好大家都是肉做的,可以觸屏。

從沒覺得二十六鍵這麽費力,倉鼠爪子只能全部攤開或者緊閉,單獨豎起一個簡直要了付望雨老命。

她坐在手機充電口出,僵硬地收緊四指,慢吞吞地戳着E、R戳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的手機,她不會背付耳語電話也記不住微信號。

完蛋,只能步行回家。也不知道這裏離家距離多遠,她這小身板能不能經得起折騰。

失望的情緒淹沒付望雨,現在只祈求在同一個城市,她點擊地圖軟件定位,好巧不巧,不僅在一個城市還在同一個區。

6公裏,打車只要十幾分鐘,以倉鼠形态應該一天能走回去。

付望雨盤算今天睡好覺明天帶一點菜葉子,趁與共不注意偷溜。

她返回桌面,睡在毛巾上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困意襲來,沒有夜生活的鼠倒頭就睡。

浴室門打開溫熱的水汽拂過付望雨背脊,迷迷糊糊聽見與共嘀咕着明天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窗外天光大破,陽光順着拉開得窗簾射進房間,打在付望雨身上,她慢悠悠地拉伸四肢打了個哈氣。

逃跑計劃今日執行,睡醒的第一件事是吃飽。

與共特別像樣的準備一碟堅果瓜子和一碗水,付望雨雙手扒在碗邊喝水,喝完咔嚓咔嚓往嘴裏胡亂塞着果仁。

倉鼠可以囤食,她頰囊裏裝着鼓啷啷的食物,臉頰撐成國字臉。

逃跑路上肯定沒有食物能帶一點是一點,付望雨一世英名最後不能成餓死鬼。

客廳沒人,那群貓也消失不見了。

地面殘留的貓毛證明昨天發生的事情不是做夢,付望雨轉頭跑向書房,入眼是一只同體雪白的布偶貓,蜷縮在鍵盤上打着呼閉着眼睛睡覺。

做人的時候付望雨絕對會興奮地跑過去逮着布偶貓來一個親親抱抱舉高高,奈何她現在只是一只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小倉鼠。

有賊心沒賊膽,況且這只布偶貓很大比小花還大,一抓能拍她轉個幾十圈。

付望雨貼緊門角歪着頭漏出眼睛,偷偷摸摸地望着書房內找尋與共身影。

無果,裏面只有一只貓和座位上搭着的與共睡衣。

人去哪裏了?說好的帶她去醫院呢?

付望雨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回到客廳,坐在地上生悶氣。

大門緊閉,沒有人類的幫忙她根本不可能打開這扇門更別說回家這麽奢侈的事情。

她挪着屁股,用頭磕着門,出不去幹脆直接撞個洞逃出生天。

磕得頭暈目眩,門毫發無傷,撞擊聲倒是把與共大活人吵醒了。

“一大早拜佛?”與共蹲下身隔住倉鼠與門接觸,“要出門?”

付望雨小腦袋沒剎住車一下子撞進他手掌之中,與共順勢抓起她放在沙發上。

“乖乖坐好,等我洗漱完帶你去看醫生。”倉鼠腮幫子鼓的離譜從正面看完全擋住後面的身體,與共揪着她的臉噗呲一笑,“你為什麽藏這麽多食物?”

嘴裏塞太多,付望雨不想張嘴悶悶的哼唧兩聲,搖頭拒絕他的觸碰。

“還不讓人說。”與共雙手操作瘋狂揉捏她毛茸茸的頭。

付望雨掙紮不開洩氣任他擺布。

見她不抵抗與共眉眼含笑,捧起倉鼠在她額頭隔着口罩親了親。

麻麻我髒了!

我髒了!

她呆愣的站着,要是透過毛皮能看見血肉,付望雨一定是全身通紅,

直到與共把她揣進口袋裏,她都保持着同樣的姿勢。

門是出了,她不幹淨了。

付望雨眼眶含淚,車窗外閃過的街景如此陌生,街道名字又熟悉無比。

出租車司機在一家寵物醫院門口停下車。

是一家名為家園的寵物醫院,一樓是寵物店二樓是醫院。

付望雨對這裏十分了解,從這裏出發只要五分鐘就能步行回家,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

護士小姐姐擦着她的淚水,咦了一聲驚訝的說:“小可憐好久不見,哪裏受傷了?”

與共皺眉抓住字眼語氣有點冰冷地詢問:“好久不見?”

付望雨同樣疑惑,難道倉鼠不是與共寵物是寵物醫院的?

護士小姐姐有點被吓到磕磕絆絆的說:“前幾天,天氣太冷,這個倉鼠陷入冬眠原主人以為它死掉了就丢在垃圾桶旁邊,被一個美女帶到寵物店放在店裏,結果夜晚它偷偷跑出去跑丢了。”

護士順着倉鼠的毛發輕輕地撫摸着,“我找半天沒找到,還以為出事了,還好沒事。”

與共對答案不太滿意冷淡的回答護士小姐姐第一個問題:“她嗓子不舒服聲音有點奇怪。”

“呃?”護士一愣話題轉變過快,“好的好的。”

付望雨被送往二樓檢驗口腔,醫生先清理她嘴裏的口糧。

醫生不愧是醫生,三下五除二捏的她吐的幹幹淨淨。

失去家産有點難受,但她沒心思挽回,剛才護士口中的美女就是付望雨本人,她變成自己親手撿的金絲熊。

醫生用精密的儀器在她口裏探來探啊啊啊去,在冰涼的觸感刺激下,尿意來襲。

真的不是被吓出來的,付望雨膀胱要炸了。

四肢被膠布貼在手術臺上,她用盡全身力氣掙脫束縛,一頭紮進垃圾桶,想尿尿不出來。

這時候她還有廉恥之心是怎麽回事。

兩三個護士圍着垃圾桶下手想要捉住付望雨,見準時機,她一溜煙從護士腿縫間溜走。

誰都不能阻擋她想上廁所的心。

身後的腳步聲淩亂無章,紛紛吼着:“抓住它。”

樓下不明所以一臉懵逼,一道黑影擦過腳尖,風一樣坐進貓沙盆。

付望雨舒服的直哼哼,樓上樓下的人一擁而上看着她笑的打哆嗦。

“還以為你又要跑,結果是要上廁所。”護士小姐姐笑的合不攏嘴,“你好可愛。”

尴尬地摳腳,上個廁所都能被圍觀,付望雨眼神飄忽,瞥見與共櫃臺面前放着一大箱東西,全部是倉鼠用品。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付望雨對着與共揮揮手,拜拜了你嘞。

衆人還在講述倉鼠如何叛逃手術臺飛奔貓砂盆的故事,主人公拔腿就跑,誰也沒反應過來。

與共第一個沖出大門,眼前人來人往早就沒有倉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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