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鼠鼠我呀制作鼠餅
鼠鼠我呀制作鼠餅
坐上車付望雨還在恍惚,這小子混這麽好開大奔。
“地址。”
不想暴露具體位置,她刻意只說了小區名。
付望雨偷瞄周且川棱角分明的側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腦海一閃而過的手辦畫面,她遇到惡意竊取地址的私生男。
路燈轉紅燈,周且川敲着方向盤警告她:“停止你的胡思亂想。”
被戳中心思的付望雨扣着安全帶解釋:“你才胡思亂想。”
不能惱羞成怒,她狠狠地錘大奔一拳。
主人打不得,罪就你受。
周且川為車申冤:“等下車子哭了。”
再說就輪到付望雨放聲大哭。
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十幾分鐘的車程堵了接近二十幾分鐘,她甩十一路大概都走回家點上外賣奮筆疾書了。
“車不能開進去?”周且川停在小區門口,鎖上車門阻止付望雨下車。
不是不能開進去,明顯是不讓你進去,怎麽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我自己進去。”要顯得有禮貌,付望雨後知後覺加了一句,“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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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且川打着方向盤找準時機切入停車位,挑了挑下巴,“這麽見外?”
等車停穩,付望雨急忙跳下車鞠上一個九十度的躬,“謝謝。”
“別忙着道謝,口渴想去你家喝口水。”周且川轉身拐進小區大門,見她還保持鞠躬的姿勢不變只好打趣的說,“等下在鞠躬,過來開門。”
新小區新科技指紋解鎖,門衛室裏也沒有門衛。
付望雨站在原地踱步,臉色怪異不情不願的喊道:“周且川。”
站在門口研究指紋鎖的周且川聞聲答應後先發制人:“不是變态,單純想把你安全送回家。”
“但是你這樣真的很恐怖。”付望雨坦白自己的困惑,“我倆互相看不順眼就差沒幹過架,你現在搞得好像一個責任重大的男朋友,奔赴千裏萬裏送女朋友。”
“是你看我不順眼。”周且川掏出手機報了個時間掩蓋瞳孔中的落寞,“在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兩三米的距離,付望雨硬生生走成十萬八千裏,移到周且川跟前打開大門憤恨的說:“大哥別說二哥,高中的時候是你先兇我的。”
事實,周且川無從辯解扯開話題:“螞蟻數清楚了嗎?”
遇到敏感話題就會變法逗她,她早就不是當年的付望雨,不會再吃這一套。
“周且川你是個缺德玩意,我去買點螞蟻給你數。”
“你小缺德玩意。”
付望雨白眼翻上天,要不是不夠文明她想帶爹帶媽,她是真的想罵周且川,口舌之争占她便宜該死當誅。
眼看付望雨臉色一秒一個樣,周且川揉着發紅耳朵懇求:“留着點別罵,不然等會兒詞窮。”
“恢複一下你當年的人設。”付望雨皺眉陰陽怪氣的說,“你被奪舍了?”
走在前面的周且川立即收斂眼裏的笑意,沉默片刻,不太自然的說:“你猜。”
猜你個大頭鬼。
周且川就是大傻逼,付望雨放棄與他說話老老實實領着他上樓。
空蕩的樓梯間循環着周且川唠叨聲,變換形态存在不可控的因素,需要多加注意。
動物運動會相關事宜不宜輕易告訴其他人,動物和人類之間需要距離,他們作為兩者聯通的橋梁更要管住嘴。
“你電話多少。”
付望雨狂點頭,聽取過來人經驗,一句電話多少,遏制她重鑄周且川雄偉形象,“拒絕,本人表示拒絕”
兩人七嘴八舌,以周且川拿到電話號碼為終結,一路上吵吵鬧鬧終于走到家門。
付望雨哭喪着臉眼淚汪汪,她的家,她兩天不見的家。
“咦?好像沒電了。”
指紋鎖沒反應,付望雨試探的敲門,祈禱某人發善心回家一趟。
屋內沒動靜,她租的這個房子有兩把鑰匙,一把在卧室某個犄角旮旯,一把在付耳語哪裏。
兩人本來是住一起的,結果付耳語公司大發善心提供免費的單身公寓,俗話說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當天付耳語就收拾行李屁颠屁颠坐上一輛黑色紅旗跑了。
單身公寓離這裏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完蛋,倒黴事湊一堆,來回又要耽擱一個多小時。
“電話記得嗎?”周且川像是瞧見她的困惑,提出一個天方夜譚的意見,“叫你朋友送過來?”
求付耳語送鑰匙不如期盼她躲在屋裏扒拉貓眼。
背誦電話太難,付望雨底氣不足:“我記不住她的電話。”
沒有迎來該有的嘲笑,她欣慰的感嘆周且川終于成熟。
偷瞄一眼,他在憋笑。
走開,狗改不了吃屎。
生氣對身體不好,付望雨收回眼不死心的敲着門,心裏打着退堂鼓,真的又要浪費一個小時?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性命,她的單子真的要逾期退錢了。
在這等着也是消磨時間,幹脆差使周且川一起去。
付望雨殷勤的看向周且川,一字一頓的說:“要不……”
話還來不及說完,門敞開了。
付耳語沙啞中夾雜些許焦急的聲音從門縫傳來:“付望雨你飛黃騰達就想抛棄我?”
三秒,不等付望雨看清付耳語的衣着打扮,啪一聲巨響。
再次被關門外。
付望雨在門口尖叫:“付耳語你敢摘助聽器我撕爛你的親簽小說。”
人喜歡逃避現實,用的方法往往是模糊不清或者裝瘋賣傻。
付耳語不一樣,她聽不見。遇到不想理會的事情,拔下助聽器隔絕世界。
“開門,不要躲在裏面不說話。”這話怎麽聽着有點熟悉,付望雨用腳踹了一下門,“妹女快開門。”
計算着付望雨生氣的臨界點,即将爆發的前一秒付耳語握着門把手推開門:“幾天不見,手機不帶,穿着情侶裝站在自家門前找我開門,活的挺奇特的啊?”
奇特一詞可不能概括這幾天的超現實情形。
付望雨向前一步擋在周且川面前,遮擋住付耳語眼中咄咄逼人的目光。
她看不慣周且川但也不至于讓人家陷入莫須有的罪名中。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們倆和情侶不搭邊。”付望雨審視全身,上衣牛仔褲明顯不合身一看就是男裝,堅定的聲音變得磕絆,“無性別穿搭這你就不懂了吧。”
說完便推開付耳語,“再講,告你私闖民宅。”
民宅就是民宅,離開的時候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廚房的垃圾還沒有丢。
付望雨頭也不回的闖進卧室,她的模型就捏了正面,側面、背面、後面都還沒有動過,今天十點之前得建出一個大概交給單主驗收。
“夜不歸宿回來就忙着趕稿?”付耳語依靠在書桌上,直接了當的說,“在周且川家裏不能弄?”
金錢魅力太大讓付望雨瞬間忘記黑奴周且川的存在,她滑動座椅回望客廳,不見來人:“你知道他是周且川?”
付耳語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不可能記住只有一年相處時間的高中同學。
都是冰塊,對話怕是屈指可數。
付望雨輕輕蠕動嘴唇結結巴巴的問:“你把他怎麽了?”
沒有求救聲應該只是揍過幾拳,密布淤青都是輕傷,骨頭斷裂還要賠醫藥費。
“是他把我怎麽了。”付耳語腦海中浮現出剛才的畫面,她攔着不讓周且川進門。
同樣一段話,不同時期從同一個人口中說出:
“她不是小雞,你不用像母雞護崽一樣護着她。”
當時說完這句話的周且川臉色蒼白眼神落寞,而現在的他站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從容不迫。
“他能把你怎麽了。”付望雨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付耳語吃虧,她可是跆拳道黑帶怕過誰。
明顯的偏心拉回付耳語飄飄然的心緒:“他有病。”
“我知道。”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個人都能分辨周且川有病有神經病。
手指轉動鼠标放大扣細節,手辦的眼睛一向是她修改最多的地方。
太大不夠傳神,太小顯得小家子氣,難搞。
付耳語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知道個屁。”
“拒絕人身攻擊。”
付望雨忙着手裏的動作忽視了付耳語離開的身影,交完稿時房間裏只剩她一人。
充上幾天不見的手機,消息蹭蹭往上漲。
信息提示的未接電話多達四十多條,大部分是付耳語打的還有一條陌生電話,時間很近,是周且川打的。
長按删除,按确定的時候她猶豫不決,最終删完所有消息唯獨沒有删這條。
點開微信,99+的消息全來自付耳語,除去語音微信,只有零碎幾條重複的信息:在哪裏。
看來是真的讓她擔心了,付望雨讨好的發着求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可愛表情包,對方只讀不回。
揚言請吃飯,付耳語還是無動于衷,付望雨只能找出撒手锏——轉賬。
金錢的力量是偉大的。
ER:不吃。
兩個字,五百二,這條消息含金量超高。
FU:什麽時候走的?
ER:別管。
FU:我來找你?
ER:別來。
夠不耐煩,必須終止聊天。
付望雨下樓随便找了家沒人排隊的燒烤攤子開啓夜生活。
上菜速度很快,味道确實不值得排隊。
不吃浪費,還好她機靈點的比較少。
褲子有明顯的拉扯感,付望雨側身一看,一只純白的小狗咬着布料向後拖着她的褲角。
是前幾天狗群裏舔她臉的那只小狗,沒想到還能見面。
“怎麽了?”付望雨蹲下身抱起小狗,手勾起褲子,“餓了嗎?”
搬開一根沒有沾辣椒的火腿腸湊在它鼻尖,“吃這個。”
小狗頭頂毛發扁平,淚痕極重,染黑眼角,直到此時淚水任就源源不斷的滴着。
“不哭不哭。”付望雨摸摸狗頭,“吃飽飽帶你去找媽媽。”
媽媽一詞戳中小狗痛楚,它雙腳掙紮凄涼的叫喚。
一種不好預感冒上心頭,狗媽媽可能出事了。
付望雨快速買完單,拍拍小狗屁股跟着它左拐右拐拐入家園寵物醫院。
小狗站在門口扒拉着玻璃門,攝像頭聽見動靜移向門口。
狗媽媽在寵物醫院不應該有問題,可小狗知道自己打不開門,急切的用頭撞着玻璃。
見狀,付望雨抱起小狗走進樹林裏給周且川打電話問情況,當人又當動物屬他時間長,動物心理也該有所研究。
電話被秒接,周且川壓低聲音:“怎麽了?”
“我在家園寵物醫院,遇到……”
什麽情況,遇見過手機砸臉沒遇見過手機砸身體。
付望雨兩眼一抹黑,小狗咬着她的爪子艱難得從手機下面拖她出來。
又成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