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鼠鼠我呀做飯打下手
鼠鼠我呀做飯打下手
高樓逐漸被平原和山丘替代,成片的平房出現在眼前。
郊區樹木沒有枯黃,綠色的葉子殘留在枝丫上随風搖曳。
入鎮的門口有一塊青白色的大石頭,用紅色的染料寫着三個大字——宜興鎮。
付校長先行下車介紹宜興鎮的歷史,遠遠的付望雨就瞧見一大波領導走了過來。
那群人标準的黑褲黑衣,一臉慈祥和國泰民安的模樣。
參加綜藝的這群人都比較年輕,一個個鞠着躬握着手。
一位頭發花白面容剛毅果斷的男人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宜興鎮的書記,我代表宜興歡迎大家的到來。”
書記介紹了很多宜興的特産這裏的大柿比較出名,就是他們來的時間有點不湊巧,新鮮的都摘光了,每家每戶都只剩柿餅了。
紅橙色的柿餅表面全是白色的糖霜,付望雨嘴饞的不行,撕開一小塊塞進嘴裏。
好甜很粘牙也很有嚼勁。
很好吃,就是甜的膩人。
付望雨不想浪費,其他人不熟悉,她不好意思把用手搬過的東西分享出去,只能轉手遞給周且川。
“好吃很甜。”
周且川兩口咽下半塊柿餅把自己沒開封的那一包塞進她的兜裏,“甜。”
這種甜度偶爾吃一次非常美味,經常吃可受不了。
Advertisement
等領導一講完話,付校長帶上幾人去往宜興小學。
小學在宜興鎮城中心地理位置優越,離汽車站很近,距離菜市場更近。
大包小包提着菜的牟願然看着距離小學不到500m的菜市場,痛心棘手的說:“怎麽不早點說這裏有菜市場?害得我從城區帶過來,重死了。”
牟願然買了幾百斤食材,分了幾十個袋子,從車上提到小學廚房都用了十幾次來回。
付望雨主打活躍氣氛以資鼓勵:“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時間不等人,一晃就到下午一點,學校開飯時間是晚上五點五十。
幾人先各自報備自己的情況,能做飯的做飯,不能做飯的打下手。
做飯的重任落到了周且川身上,其餘的兩個男生幹苦力活兒,炒菜燒火。
三個女生幫忙洗菜、擇菜,營養餐每天的标準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
周且川清點牟願然買的食材,決定做魚香肉絲、可樂雞翅、炒時蔬和紫菜蛋花湯。
這道菜相對而言比較簡單不費時間。
所有材料都有就差可樂,節目組一進入宜興就把他們的錢通通沒收。
手機裏的也不能用,如果用了手機支付會有懲罰,具體的懲罰是什麽節目組也沒有明說。
付望雨成全劇組最有錢的人,聽網友建議的一天綜藝唯一的大款。
她揣緊800巨款,去小賣部完成周且川吩咐的任務買可樂,外加一個肆年。
肆年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莴筍都不認識,擇菜把莴筍葉全丢了,杆也扔了,大家怕她把土豆消沒,趕緊叫付望雨帶她去小賣部搬可樂。
肆年真的很像一個機器人,半天不說一句話。
付望雨說一句她答一句,簡直比周且川還難搞。
一共十二瓶可樂,付望雨問老板要了兩個大紙箱,“肆年,一人擡一箱?”
她有點擔心肆年單薄的身體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大瓶的可樂很重,肆年将近175體重可能一百斤都不到。
風起,付望雨都時刻警惕,怕她被風吹走。
料想到的景象沒有發生,肆年輕而易舉抱起紙箱,“我大力水手。”
“厲害。”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自己,付望雨咬咬牙吃力的擡起紙箱,“這麽重。”
肆年在前面走的悠然自若,仿佛出門逛街。
走在後面的付望雨氣喘籲籲,三步一停歇。
運動廢材不管怎麽鍛煉都是廢材。
短短幾分鐘就看不見肆年的影子,“我先回去,放好了再來接你。”
“沒事。”付望雨喘着粗氣,早知道就不買這麽多瓶了,她想的是多買點兒可以分給學生喝。
都怪她狗眼看人低,低估了美女的爆發力,高估了自己的運動力。
付望雨坐在可樂箱子上休息的第五次,跟拍攝像師實在看不下去了,準備出手相救。
“大哥你怎麽不早說。”付望雨精神氣一下子足了,“我幫你拿攝像機。”
“不用不用。”攝像老師往後退連連拒絕。
又是幫搬可樂,不給攝像機這麽好的好事,讓付望雨兩手空空,怪不好意思的。
“哪能什麽都不做。”付望雨堅持扒拉攝像老師的攝像機。
“不是。”攝像老師抱緊攝像機,“與共老師來了。”
周且川穿着粉色的罩衣,急匆匆的向她走來。
廚房溫度比較高他脫去了外套,只穿了個單薄的高領毛衣。
“川川,你怎麽來了?”付望雨吸吸凍僵的鼻子,“雞翅解凍好了嗎?肆年帶回去的六瓶可樂不夠嗎?”
“沒有。”周且川抱起紙箱,“外面冷先回去。”
“這麽冷你還外套都不穿就出來。”付望雨把手揣進兜兜裏,“我跟你講肆年是個怪力少女,這麽重的箱子她氣都不喘一個就擡走了。”
“牟願然說她定期會去鍛煉。”
“什麽時候說的?開始講八卦為什麽不等我。”
周且川解釋:“她把紙箱抱回去,說要來接你的時候說的。”
“哇丢。”付望雨及時止損捂住嘴巴,磕磕絆絆的說,“那、那豈不是大家都知道我四肢不發達。”
這可不行,她對着鏡頭嚴肅的為自己證明,“我付望雨,不對這段掐掉。”
“重來。”雙手擊掌自己打板,“我望語,雖然四肢不發達但是頭腦一點也不簡單。”
自信的目光掃視周且川,他點頭,“我證明。”
付望雨一副看吧的表情。
兩人回到廚房,現在應該是下課時間,廚房多了很多小朋友忙着擇菜和打掃衛生。
牟願然手凍的發紅,哭哭啼啼的在水池旁洗菜,看見付望雨眼睛一亮,“付付他們都嫌棄水冷不幫我洗菜。”
“我……”幫你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周且川提溜進廚房,“我待會兒出來幫你。”
回應牟願然只有一顆後腦勺。
“別胡說八道啊。”白卻站在新架的木桌支起來的菜板上剁肉,“我們是正兒八經剪刀石頭布分的勝負。”
“女士優先。”牟願然不爽的說,“女士優先,沒聽過嗎?這種事不是應該我先選做什麽,然後你們在選嗎?一上來就石頭剪刀布。”
白卻剁肉的姿勢一變,放下刀給牟願然講道理,“現在什麽時代了?還搞女士優先,人生而平等。”
廚房內烤火的付望雨內心深處蔓延不安,大家都各有所職,就她在這裏悠閑的暖手。
罪孽深重。
“你留下來給我打下手。”周且川按住想要出去幫忙的付望雨,“別跑。”
不跑不行,外面要打起來了。
“馬上。”付望雨和他商量,“一會兒。”
外面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辯論賽似的非要分出勝負。
有各的理,男女生各自一詞。
“停。”付望雨應當和事佬,“美女,帥哥能不能立個人設,你們現在在拍綜藝,搞得這麽真情實感幹什麽?”
牟願然先笑出聲,“付付你好可愛。”
“別。”付望雨雙手交叉比了個大叉,“拒絕捧殺。”
剁完肉的白卻,拿起一條比較粗的瘦肉,問:“這麽細可以嗎?”
你要我說什麽?看着白卻真誠無比的眼眸,付望雨不想出言打擊,又看看手指粗的肉絲陷入沉思。
久等付望雨不回,周且川出門一探究竟。
菜盆裏的肉絲偏大,再大一點完全可以用來炸酥肉。
付望雨抓住周且川的手,讓他想明白再說話。
“魚香肉絲裏的肉絲?”然而周且川找不出一點值得表揚的地方。
白卻站在一邊緊張的手足無措。
不是說說唱歌手天不怕地不怕嗎?
周且川長相帥氣除了不說話的時候有點兒兇神惡煞,其餘的時間一看就是個善良的人呀?
怎麽個個都怕他?
在付望雨不在的這十幾分鐘發生了什麽?
老師訓學生一樣,周且川破腦袋也想不出該如何誇獎,白卻立正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等待發落。
“想不到就算了。”付望雨覺得她上一個綜藝操心操肺,起碼要老個十歲,“不必勉強。”
“能吃。”
哄堂大笑,白卻釋然,能吃也是一種誇獎。
“你幹什麽了?他們好怕你。”付望雨聽着周且川的指揮放鹽,抖了幾次,不太确定的問,“夠了嗎?”
“再倒一點。”
付望雨抖動調料袋。
“停。”
“請回答我的問題,周且川。”
周且川翻動鏟子,“幹活不積極,我罵了幾句。”
“剪掉那段剪掉。”付望雨大驚失色,“我怕你被網暴。”
周且川平時不愛管閑事,冷漠但不代表會發脾氣。
究竟是怎麽的事情,惹到他了?
“具體一點。”
恨死周且川話少的性格,單獨在家時大道理開口就來,出門在外屁話不說一句。
悶騷。
“非要等你和肆年回來才洗菜。”
“就這?”
“就這。”
“哪有什麽好兇的。”付望雨真的不理解。
“不管你們來不來事情都得做,偷懶沒用。”周且川停頓,看她臉色未變繼續說,“綜藝不是擺拍不要想着有人來幫忙。”
!!!
內娛活人。
“你要被罵死。”付望雨小聲問,“你沒罵張存溪吧?”
學校有音樂老師請假他去代課了。
“沒有。”
付望雨懸起的心暫時降落,“還好,以後繞道走,他最近火了,惹不起。”
“還有半個小時。”周且川端來一空碗添了點飯菜,遞給她。
沒感覺餓,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道理付望雨還是懂的,她刨了幾口飯,很香。
周且川手藝不錯,他說的半個小時幹什麽?
半個小時!
付望雨加快進食的速度,快樂的一天總是短暫,她要變成鼠鼠了。
不知道周且川怎麽和導演組溝通,兩人肩并肩走出廚房。
五米開外,一棟六層樓高的學校拔地而起。
斑駁的牆面遭受風吹日曬,牆皮所剩無幾。
“哪裏去變身?”付望雨失望的嘆了口氣,“我還沒有把買的帽子和手套分發給學生。”
“去廁所。”周且川暫時想不到好的地方,“等會兒我會交到他們手中。”
付望雨猶豫中帶着不可描述的興奮,“男廁還是女廁 ?”
活了24年居然能進一趟男廁所,也算沒有白活。
兩人越走越遠,一同進同一個廁所總有種玷污了學校的神聖。
付望雨忍痛割愛,“還有450塊,我們去開個房間吧。”
鐘點房環境很差 ,周且川檢查一番發現沒有攝像頭,就讓付望雨躺進被窩等待鼠鼠降臨。
兩人沒曾想一個不溫不火的破綜藝,居然還有站姐。
一個全副武裝穿一身黑衣,帶着墨鏡拿着一個大炮的女生,熱淚盈眶的播放相機裏的視頻。
周且川摟着付望雨走進旅館。
站姐激動地打電話找人宣洩:“你看我就說共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