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鼠鼠我呀見家長喽

鼠鼠我呀見家長喽

當鼠也沒什麽不好的。

不用理會嘲笑的眼光。

“別哭了。”周且川将倉鼠從被子上抓起來。

淺灰色和布料上印着兩個黑色大圈。

“再哭虛脫了。”

“是不是很非主流。”付望雨心已經死了,嘴巴還梆硬,“不是很難看吧,我還能出門見人嗎?”

蓬松的毛發因染發膏的作用變得細軟緊貼皮膚,像個彩色條狀物。

“好看。”

“你很勉強。”付望雨雙爪捂臉,溫熱的淚水從指尖漏出,“天殺的白卻恰爛錢,我要寫1000字的差評。”

沒臉見人了,過幾天又要去參加綜藝了,這次是去體驗當主播。

頭頂彩虹,她不火誰火。

一米高的穿衣鏡前,一只傷心欲絕的倉鼠正在面壁思過。

哈總靠在門框上憋笑,嘴巴抖動如篩。

反觀一旁的小花,笑聲洪亮深怕付望雨聽不見。

“太拉風了,下次運動會你當起跑線。”哈總撒歡似的跑到付望雨跟前欣賞她都發色,“付付你也給我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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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個屁。”

小花一爪子拍在哈總嘴角。

“君子動口不動手。”哈總委屈的抱着嘴,低聲呢喃,“就是很好看。”

哈總沒有審美,付望雨吸取不了一點安慰。

“你們來幹嘛?”

付望雨腳邊有一個快遞箱裏面放滿了動物可以穿的衣服,她找了一件黑色衛衣套上。

哈總立馬扭頭,“鼠狗有別,付付你一點也不見外。”

平時都是光着身子毛發做遮擋,穿一件衣服的時候開始見外。

鏡子裏的倉鼠勉強能見人,多餘的顏色被黑色布料遮擋,想起剛才恢複人形時,她的腿毛都是彩色的,眉毛更不用多說。

真是奇特的不得了。

還好身上的毛發少,不然就變成一個彩色的變異人。

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電話。”周且川手裏拿着一個嗡嗡作響的手機,接通後貼在付望雨耳邊。

付望雨無聲問:“誰?”

“院長。”

名義上的院長實則付望雨操心的媽。

“當明星就忘記你媽了是吧?”黃然書下最後通緝令,“一個多月不給我打電話,今天五點之前必須回家。”

不打電話是付望雨本身就不喜歡打電話,不是浪費時間,而是撥通電話不知道說什麽,三句兩句都是互道喜事。

不如直接見面來的快,好的壞的一一了解。

見付望雨不搭話,黃然書抽泣,“是不是我不是你親媽你飛黃騰達了就想抛棄我。”

又開始演上了。

“媽,媽,你是我親媽。”

下午五點回家她不是不能做到,就是變人時間不夠和黃然書聊家常裏短。

黃然書悄咪咪的問:“共語cp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偷偷告訴我我不告訴他們。”

……

共語cp已經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嗎?

別看黃然書五十多歲,思想很是超前 ,抖音綜藝一個不落,閑來沒事就是喜歡磕幾對cp。

哈總和小花貼近手機光明正大的偷聽對話。

沒有搭話的周且川突然冒出了一句 :“是真的。”

尖叫聲此起彼伏,電話那頭不止一個人。

“我就知道。”

“共語是真的!”

“麻麻告訴我這就是愛情。”

“哈哈哈。”

說好的不告訴任何人,擱着玩文字游戲。

付望雨揪起周且川一小塊皮肉,兇狠的用力一掐,又造謠。

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好好的花姑娘名聲掃地。

“晚上你們會一起回家吧?”

呼吸頓住,付望雨一眼不眨的盯着周且川輕啓的嘴唇。

他說:“會的阿姨。”

什麽情況?

一不小心居然真的見家長了,雖然付望雨見過周且川的爸媽,但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一方是被迫,一方是誤會他倆是情侶的盛情邀請。

假的都變成真的了。

大約又聊了很長時間,都是黃然書直言不諱的了解周且川家庭。

偶爾付望雨想打斷對話結束聊天,都會被制止。

半個小時,周且川家庭關系、經濟條件都被扒的一點不剩,付望雨嚴格懷疑再聊幾分鐘,可能銀行卡密碼都會洩露。

付望雨腦子裏突然出現,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這句話。

吓得她趕緊找個借口,“我餓了。”

餓肚子這件事非常見效,黃然書寧夏滔滔不絕的話語,我下一句快去吃飯就挂了電話。

周且川起身去廚房拿了一片菜葉子。

“今天先訓練再去福利院可以嗎?”

“可以。”

得到答應,付望雨開始肆無忌憚,“不是我的哥,你幹什麽?那是我媽,你口口聲聲跟她說我們倆是真的,萬一她真的相信了怎麽辦?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

周且川裝傻充愣:“為什麽不可以?”

還沒等付望雨做出反應,腳邊的哈總嗯了一聲,又啊了兩聲。

看看付望雨又瞧瞧周且川,“你倆?”

“小花你失戀了。”哈總嘴角帶笑露出獠牙,“怎麽辦?”

不見同情和難過只有無情的嘲笑和喜悅。

“滾。”

小花頭也不回的走出卧室。

“聽我狡辯。”

小花腿長,付望雨追不上。

周且川一把撈起她,“別擔心它不喜歡我。”

這是重點嗎?這不是重點。

太尴尬,付望雨想找一個突破口,遠離令人窒息的氣氛。

從周且川吐露的字句分析,這哥們兒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但是人家也沒有明确說明喜歡獨留她一人胡亂猜想。

付望雨終于還是說出了口:“你別說你喜歡我 。”

眼神裏沒有期待,雙爪慌張的垂在胸前。

不是愛的表現,是恐懼愛來臨。

“沒有。”周且川突然想點一支煙,消散此刻的愁雲。

“沒有就好。”

付望雨拍拍急劇加速的心跳,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動搖。

“不過你喜歡我也沒事兒,我萬人迷所有人都喜歡我。”

普信能解決大多的告白失敗。

“嗯。”

嗯什麽嗯,付望雨只是想這個玩笑讓這個話題結束啊。

“哈哈……呃呃你也這麽覺得嗎?”

一道不用懷疑的目光炯炯的直視付望雨,“你是萬人迷。”

熟悉的感覺鋪面而來,後腦勺如同螞蟻爬過,癢癢的

頭中一片空白,她身處一片平靜無波的長河。

遙遠的一端,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慢悠悠卻步履穩健的向她走來。

帶起波瀾,一圈一圈朝她靠近,掀起起的波浪拍打在大腿間。

一步步侵入領地,不可期待不想淪陷。

平時的巧舌如簧在這時消失不見,付望雨正色道:“你知道就好,你這樣的我看不上。”

周且川氣笑了,“好。”

說的這麽明确,應該足夠打消他還沒破土的喜歡吧。

一個多月的相處就能愛上對方嗎?

付望雨不相信愛是突然出現的,日久才能生情。

她想周且川一定是寂寞久了想找個人當伴,剛好自己不得已必須在他家居住。

雖然說周且川要長相有長相,要錢沒有,但是人挺好。

就是眼光不咋地,居然看上了她。

“去挂個眼科。”

“騙你的。”周且川挼亂她的發頂,“萬人迷真的相信了?”

力量懸殊太大,付望雨躲不開桎梏和蹂躏。

媽的,周且川敢耍她。

白擔心了幾十分鐘,兩人分手後訣別的模樣都想到了,結果是句玩笑話。

付望雨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也算不上失落,心裏留了一個縫隙,大風呼呼往裏吹。

人就是賤,別人喜歡時候百般拒絕,不喜歡的時候心裏難受渴望被愛。

“先訓練吧。”

說完這句話周且川就離開了。

通過這一個多月的訓練,付望雨有所長進,她的老寒腿稍微有點兒進步,徒步走他個兩萬步沒問題。

奪下冠軍指日可待。

“我靠。”

兩張A4紙滿當當的寫滿了訓練的內容。

“周且川你要我死明說,公報私仇給我加這麽多項目。”

足足152條,跑步500m,青蛙跳50個,貓捉老鼠1000m ……

她是一只倉鼠啊,怎麽下這麽狠的心。

如此強度的訓練,除了體魄變強肌肉緊實,付望雨還發現一個值得開心的事情。

變鼠的時間在慢慢變少,她合理猜想,恢複原始的狀态 就可以擺脫五個小時變人的魔咒。

幾經猜想,不如做幾次實驗。

根據周且川精密的電子表提示,變人的時間确實增加了一個多小時。

這已經是幾天前的結果,現在訓練強度逐漸加強,時間也會慢慢增長。

付望雨吐出舌頭喘氣,曾經的鼠鼠站在人類的電子秤上都能稱出斤數,現在她站上去電子秤毫無反應。

體重減少幾克,鼠鼠進步一大步。

跑完一圈的小花喝着汽水,站在桌上俯視付望雨,“你好慢。”

慢?她已經用盡吃奶的勁,禁閉嘴巴揚起下巴奔向終點。

“你看看你的腿 ,再看看我的。”付望雨伸出爪子做對比,“你的腿有我三個這麽長,你還好意思說我跑的慢。”

小花伸出舌頭舔着腳上的毛,“這汽水好喝,下次給我買黃色的那個。”

這間屋子裏的貓和人都一樣,喜歡轉移話題,愛聽的都聽不愛聽的都不聽。

“好。”付望雨撇了一眼周且川卧室,“那明天的巡山你背我。”

哈總豎起耳朵偷聽,大叫:“川川,付付要偷懶。”

有奸細。

付望雨拖起酸澀的腿,一腳踢在哈總臉頰上。

聞聲而來的周且川,看着腳邊眼淚汪汪的哈總,“什麽?”

哈總忍辱負重的說:“沒有。”

付望雨翻身趴在桌子上,屁股對着周且川,天殺的給她安排那麽多任務。

又是訓練,又是參加綜藝,鋼鐵俠來了都得成為廢鐵。

“去福利院。”

“好嘞~哥。”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讓付望雨回頭。

什麽賭氣都去死吧!周且川就是付望雨的大寶貝。

“等會兒。”付望雨握住車把手 ,“你什麽都不要說。”

真的假的都不要說,等找到一個合适的機會就告訴黃然書真相。

先讓她在謊言裏美滋滋一會兒,再送進平康大道的現實裏。

“你這頭發不要緊?”周且川替她理了理肩上亂飛的發絲。

付望雨打開鏡子,照了照,黑帽加黑色羽絨服,全身找不出一點亮色,除了發色。

要緊還要命,付望雨想過把頭發染回黑色,但她發現發質有點兒脆弱經不起二次折騰。

皇恩浩蕩,不可不回。

只求院長不要把她驅逐出門就好。

“怎麽樣?”付望雨重新帶好帽子,“乖一點沒有。”

“乖。”

其實這個發色很配付望雨,她長得白把眉毛染回黑色過後妥妥的就是一個酷女孩。

“你幫我看看哪裏不行。”付望雨将飛散的頭發撇到耳朵後面,上房揭瓦可以染頭發沒報備,直接可以拉出去殺了。

當年畢業付耳語拉着她去染了個棕色都被院長唠叨了一個月你別說她這鶴立雞群的顏色。

衣領縮進脖子裏,周且川指尖擦過她的下巴替她翻了出來。

“好看,別理了。”

付望雨捉住周且川冰涼的手掌,塞進口袋裏,“你爪子好冰,你不是貓咪嗎?”

她低頭嗅了嗅,指尖飄散一股淡淡的香煙味。

周且川會抽煙?

“今天零下五度。”周且川依戀的感受手裏的觸摸和體溫交換,“你穿的好少。”

抽離手,付望雨細數穿了幾件衣服,“四件不少了。”

周且川緊握手指,溫度消散很快,他又恢複了冰涼。

有人敲車窗,“付付姐姐嗎?”

搖下玻璃,約莫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心喜若狂的對身後喊:“付付姐姐回來了。”

“羊羊。”三歲就來到曙光福利院,是被丢棄在女廁的棄嬰。

“姐姐你帶了什麽好吃的。”羊羊拉着付望雨的手,興奮的看着後備箱。

“你的手怎麽也這麽冰。”

今天排隊排隊捂手嗎?

付望雨握緊羊羊的手塞進口袋。

身後的周且川将一切看進眼裏,捂手手不是他的特權,他也不是付望雨的唯一。

“周且川,你發什麽愣。”付望雨幾步靠近他,拉住他的衣袖,“羊羊,這是周且川哥哥,今天的零食都是他買的。”

“謝謝哥哥。”羊羊甜甜一笑,“你和付付姐姐很般配。”

付望雨啊了一聲,她嚴重懷疑這件事已經傳遍整個福利院。

難受的陰霾一晃而散,周且川摸摸羊羊的腦袋,“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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