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鼠鼠我呀兩男争一女
鼠鼠我呀兩男争一女
“回來啦。”忙裏忙外的黃然書端着一條清蒸魚放在桌上,“還有一道你喜歡的雞公煲。”
比過年吃的還豐盛,大事不妙,黃然書真的以為他們是來見家長。
周且川特別懂事的買了很多禮品,不是說馬上破産了嗎?為什麽有錢買運動鞋和牛奶。
看着他把禮盒從後備箱拿出來的時候 她大腦都宕機了。
敢情來真的。
裏裏外外都是見家長的氣氛,付望雨坐在角落發楞。
不用這麽通情達理,手腳勤快吧?
又是端菜,又是聊家常,周且川才是回家。
平常怎麽沒看出他這麽善于交際。
“回家也不知道幫忙,等人家小周端菜上桌。”
黃然書笑罵的聲音從頭頂飄過 ,明明開心的嘴角都要咧到太陽穴了,還要找茬。
付望雨停下啃雞爪的嘴,不想戳穿周且川的所作所為。
極度殷勤,就算周且川馬上掏出戒指跟她求婚,她都不覺得有什麽奇怪。
都這樣了還看不出來周且川那點小心思,不是笨蛋就是裝模作樣吊着對方。
是不是今天胡說八道,讓他換了一種方式,先攻略家裏人,再讓她逐步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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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付望雨都已經自己說服自己,周且川是開玩笑。
結果這個當事人非但沒有開玩笑的自覺,還越挫越勇。
“我要吃蝦。”付望雨越想越氣,非得使喚一下他不可,“你給我剝。”
周且川還沒發話,黃然書自告奮勇的說:“我來吧,小周來者是客。”
嘴巴裏說我來,實則滿眼期待讓周且川動手。
十幾眼睛目不轉睛望着周且川,他不負衆望的起身:“我洗個手。”
講究。
在外面可不能給周且川臉色,付望雨壓下想要翻動的白眼。
上齊所有菜福利院一大家子圍滿了桌子,熱熱鬧鬧的開始吃晚飯。
陶瓷碗裏滿滿當當的堆滿了剝好的蝦仁,付望雨埋頭幹飯。
熱鬧非凡的餐桌突然死一般的安靜了下來。
醉心于吃吃蝦仁的付望雨不明所以的擡起了頭,左手邊的周全川還在吭哧吭哧的剝蝦。
“夠了,吃不完了。”
“怎麽不等我給你剝?”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直達耳蝸,刺激她的腦神經,争論不休的畫面鋪散在眼前。
“我們算的上朋友?”
“你管的有點多。”
“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我對你沒興趣。”
那時多少歲來着?是高一好像只有十六歲,文理科還沒有分班,她初中的時候理科比較好分在了一個理科班。
剛好和萬越序一個班,兩人算得上青梅竹馬。
萬越序住在福利院隔壁,他媽媽和爸爸離婚了,他和他的父親住一起。
父親是跑大貨車司機的經常幾天不在家,年紀較小的他吃飯也是問題。
好在隔壁就是福利院,他經常在福利院蹭吃蹭喝。
從五六歲的時候付望雨就和他認識了。
付望雨心大和誰都能處成朋友,兩人關系也說不上好壞。
這段關系有戲劇性的轉變是初中時,付望雨帶着付耳語出門爬山,結果走丢了。
那時福利院的條件也不是很好,沒有人有手機更不能導航。
院長帶了一大波人去找她們,漆黑的山頂滿山腰點點星光。
一天的爬山涉水 ,讓付望雨筋疲力盡抱着付耳語想睡覺。
“耳耳,你說我們倆會不會就這樣死去。”
“變成幹屍。”
“死也沒什麽可怕的,但是我不想餓死。”
付望雨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強迫自己清醒不能睡下去。
在這炎熱的夏季,森林裏蚊蟲飛舞,她倆被咬的全身是包。
付耳語茶色的瞳孔,平淡無波,仿佛什麽事情都不會讓她害怕。
“院長會來找我們的。”
年紀小膽子大,說話一套一套的。
付望雨一直都很佩服付耳語是個小大人。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一個不屬于風能操控的動靜冒了出來。
“救命。”
付望雨屬于膽子小怕鬼容易胡思亂想的那種人。
她緊閉雙眼埋在付耳語肩膀上,“可以死,但不能被鬼上身吶。”
一只雪白的布偶貓站在岩石頂端歪着頭看着她倆。
藍寶石般的眼眸清晰透亮,它擡起一只爪子舔了幾口。
一躍而下,消失于樹林中。
懷中人瑟瑟發抖,付耳語推開她,“ 是一只貓。”
付望雨爪魚似的不願放手,“真的?”
“假的。”
付望雨害怕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四周漆黑,獨留她倆隐隐約約閃爍的手電光,除此之外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貓呢?”
“跑了。”
付耳語補充了一句,“被你吓跑了。”
主動承認錯誤 ,她聲音确實有點兒大。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付望雨抱着自己的膝蓋差點兒睡着。
混沌模糊間,聽見了一個聲音。
“黃姨,找到了。”
她半眯着眼,看不清眼前人是誰。
冰冷的掌心推了推她的頭,“付望雨醒醒。”
付耳語用力打在萬越序手上,白色的手腕瞬間紅絲彌漫。
這聲響一下子就把付望雨瞌睡驚沒了。
看清眼前是誰,那一刻如天神降臨,萬越序簡直就是宇宙大帥哥。
以後一定要對他好。
付望雨現在想想,多半是當時太黑,氧氣稀薄肚子太餓,讓她的大腦神經不能運作。
麻痹了視覺。
“怎麽了?”周且川停下剝蝦的動作,“朋友?”
百萬根細絲一樣牽動着付望雨,她摸不着頭腦,選了一個比較恰當的詞語,“算鄰居吧。”
“鄰居?”萬越序細細品味着這兩個字。
視線交彙,不滿和厭煩相撞,付望雨扯了兩張紙巾插嘴,“不對嗎?”
準備暴飲暴食的食欲瞬間消失不見。
飯桌上的氣氛很微妙,黃然書趕忙出來打圓場,“小序好久沒回家了。”
萬越序一搭沒一搭的和黃然書交談。
眼睛卻直挺挺的看着付望雨。
她拿着筷子面對一桌子豐盛的晚餐,不知道如何下手。
滴、滴、滴。
口袋裏的手機瘋狂的震動。
她人緣也不見得有多好,晚上還有人發消息?
周:誰?
周:前男友?
周:說話。
好的不學就學她偷摸兒發短信是吧?
旁邊的周且川面不改色往嘴裏進食,還不忘誇黃然書做飯好吃,其實手裏鍵盤都要按爛了。
男人的都是這麽神經,一天800個人設嗎?
三條消息,付望雨琢磨該如何回。
萬越序是鄰居,她想成為人家的朋友 人家還不讓,還說她自以為是自做多情。
前男友更不可能,她看不上這個樣的。
沒得到準确回複,周且川用帶油漬的手拍了拍付望雨幹淨的手背。
?!?
“幹嘛?”
吃蝦不剝蝦就是不想洗手,現在好了爪子有油不洗都不行。
“起開,我要去洗手 。”
付望雨我想把爪子上的油抹到周且川衣服上,反正是黑色羽絨服,再怎麽髒都看不出來。
“我和你一起。”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廚房。
“真的是鄰居不是前男友。”
不等周且川發問,付望雨直接坦白。
“但我感覺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周且川擠了幾滴洗潔精,沾了一點抹在付望雨手背。
“我看他的眼神就是想殺了他。”付望雨沾了一點兒水,摩擦起泡,“再不過你怕什麽?你我都沒看上我怎麽會看上他 。”
“不一定,情人眼裏出西施,萬一你剛好眼神不行瞧上他怎麽辦。”
實話實說,周且川真的感受到了一絲危機,付望雨看那個人的眼神清白,但是那個人看她倒是充滿悔恨和不願。
“閉嘴。”付望雨沖掉手上的泡沫,惡劣的把水抹在周且川衣服上,“你最好想好措辭,你今天這麽殷勤,早上說開玩笑不喜歡我,晚上又幹出這麽驚天動地的一件事兒,怕不是愛了我多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今天早上你臉色很不好。” 周且川任由他的手在身上無作非為,“從我說喜歡開始 你臉色就慘白,我只好說開玩笑,當時你一下子就松了口氣。”
不是,現在怎麽搞直球出擊。
“啊?。”付望雨微張着嘴,“停,你別說了,我暫時不想聽。”
“我感覺有危機說出來比較好。”
周且川到沒有付望雨那麽害羞,手背輕貼她滾燙的臉頰,“ 臉紅什麽,親都親過了。”
“能一樣嗎?”付望雨拍開他的手,現在是在告白,親又不是和人親,一貓一鼠親一親怎麽了?
“我感覺你今天下午和早上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周且川不顧付望雨的抵抗,将臉湊近她的嘴邊。
俊臉襲來,付望雨雙手捂住嘴,驚訝的話語從指尖流出 ,“何以見得?”
“早上你拒絕我,晚上你又是叫我剝蝦,來的時候你還幫我捂手。”周且川後退一步,兩人之間恢複正常社交距離,“很奇怪,我懷疑你在吊着我。”
心髒漏了一拍,随着周且川退後恢複正常,結果一句話又讓她我心髒卡頓。
“什麽叫吊着你?”
拒絕是因為她不敢談戀愛,怕被說多管閑事。
下午叫他剝蝦純粹是因為想使喚別人自己不想動手。
捂手這個真的是習慣,她天生就像一個小暖爐,每到冬天幾乎所有的小朋友都想和她睡覺。
暖手,是她每個冬天經常做的 ,別人手冷往前面一伸,她就會下意識的把人的手捂住,然後揣進包包裏。
真的是條件反射沒有其他任何意思。
聽了半天牆角的萬越序直言不諱的說了一句:“她喜歡我,但是她對所有人都暖手。”
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付望雨抓住大步向前要去幹架的周且川,“我不喜歡他。”
喜悅的因素來不及湧上大腦,付望雨一句話又把周且川打回原地。
“我也不喜歡你。”
偌大的廚房火藥味極重,沒能想,兩男奪一女的情況居然能發生在她身上。
放在高中時付望雨做夢都會笑醒,可是現在她只擔心會不會被圍觀。
先走為妙,付望雨推開萬越序拉着周且川出門。
邁出廚房的前一秒,身後的萬越序一字一頓的問:“你在怪我是不是,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對吧?”
大哥你這樣說會讓人誤會的。
已經誤會的周且川不悅的牽着付望雨的手,幾步邁出廚房大廳。
兩人步履不一致,付望雨小跑才能跟上他。
十指相扣,掙脫不開。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周且川把付望雨桎梏在花園長椅上,大腿貼着她的大腿,毫不退讓。
沒有空間不能動彈,必須仰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