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寝 (修)

第3章 就寝 (修)

徐音細軟的腰被他緊緊攬住,她被他這麽一說,表情湧上驚恐來。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魏玉似乎得逞,笑得愉悅而肆意。他并未松開徐音,而是将她的腰握得更緊。這樣軟嫩的纖腰,他似乎微微一掐,就能掐斷。

殺、殺人,廠督好兇嗚嗚嗚嗚……

她點頭如搗蒜,忙道:“不逃的不逃的,我不會逃,廠督放心吧。”

魏玉瓷白的臉在燈下顯得愈加病态,他漫不經心地玩弄着徐音的一縷墨發,窗戶紙上映照出二人旖旎的影子。燭火搖晃,徐音的唇在燈下泛着誘人的嫣紅,飽滿,漂亮。

她是不是用了胭脂?怎的這般嫣紅?這顏色瞧着也好看,啧,咱家怎麽又看她。

精致的檀木窗外挂着一輪孤月,此時月明星稀,那飛檐之上的月高懸,不知不覺挪動了些,京城上下也消停了,千家燈火漸漸熄滅,路上行人寥寥。

魏玉看了一眼牆上的西洋表,不知怎的今日有了困意。他松開她,淡聲道:“就寝。”

就寝……對哦,是要睡覺了。

她眼睜睜地看見魏玉除掉自己的衣裳,只剩下一件中衣。慢條斯理地挑了挑眉:“夫人不脫?夫人今夜可是要和咱家睡的。”

今夜皇帝派了人來府上準備新婚的事,若是讓人知道二人并未睡在一起,定會起疑。熬了這一夜,就分房而睡。

他命令:“上去睡覺。”

馬上就要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徐音也不覺得羞,三下兩下将自己衣裳除掉,天氣冷,她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似乎意識到廠督沒有被子蓋,她很大方地讓出被褥來:“廠督,那我們今夜是洞房了嗎?”

她看見魏玉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他遏抑住自己的惱意,蹙眉問:“什麽?”

“沒有洞房嗎?”徐音摸了摸下巴思忖,“既然方才沒有洞房,那咱們什麽時候洞房呀?新人總是要洞房的,若是不洞房,就成不了禮,他們說這是規矩。”

他眉心擰得更深。這丫頭從哪學的渾話?

說完,她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偷偷擡眼看了看他,立馬閉了嘴。

他氣得發笑,扯了扯唇角:“夫人很想和咱家洞房麽?”

“也沒有,”徐音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忙解釋,“這是必須行的大禮,我有些好奇,想知道是什麽滋味。”

魏玉黑沉着一張臉,差點沒把她裹成人肉卷扔出去。他上床俯身掐住她的下巴,與她挨得極近,鼻尖就要碰到她的鼻尖,二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處。她一雙眸中含了怯意,往下看,是她白皙的脖頸,纖細白嫩,似乎一掐就能折斷。還沒沒用幾分力,徐音的眼圈卻泛了紅,眼中漸漸爬上水霧。

他松開她,随即慢條斯理地用指尖劃過她的下颔。她顯然有了驚懼的情緒,一動也不敢動,緊緊咬着下唇,像是馬上要哭出來。

煩死了,真想把她給殺了。

但新婚之夜,陛下還盯着,這個時候不能輕舉妄動,要殺也只能過些時日。

他冷笑一聲,又靠她近了一些。她無處躲避,吓得閉上了眼。

魏玉的聲音寒涼無比,威脅:“還敢再問,不聽話就殺了你。”

他看見小姑娘那雙圓溜溜的杏眼中沒了光亮,眼淚在眼眶中打着轉兒,眼尾也泛起紅。徐音的鼻音裏含了哭腔,她連連點頭,眼淚卻更忍不住地往下流,流過臉側,沾到了魏玉的手背上。她哽咽着小聲說了一句:“真的嗎?”

居然開始哭了。

魏玉心上焦躁,不知怎的,徐音看見他怔了怔,有了慌亂的情緒。

他不耐地松開她下颔,将手放在她的脖頸處,吓唬道:“殺你了!”

徐音感受到脖頸處的冰涼,瑟縮了一下,馬上止住了哭音。魏玉心滿意足地準備松開她,卻聽她驟然甕聲甕氣地來了一句:“廠、廠督一表人才、氣宇軒昂,英俊潇灑,玉樹臨風,我就是個才及笄的小丫頭,廠督不會同我計較的吧?”

魏玉怔了怔,一瞬間被她一噎。他居然想不出一句回怼的話來,惡狠狠道:“睡覺。”

他飛速把燈滅了上床,房間內陷入一片黑暗。魏玉霎時間心亂如麻,煩悶地睜開眼,看向身邊的小姑娘。

她似乎已經睡了。也是個心大的,這種情況下都能睡熟,真是個傻子。

魏玉緊緊擰眉。真煩人,一點也不喜歡她,真想把她丢出去。但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找來的棋子,也罷,先養着這傻妻罷。

他閉上眼想沉沉睡去,卻怎麽也睡不着。倏然聽身邊的徐音怯怯地開口:“廠督,你還在同我計較嗎?”

她居然還沒睡。

魏玉心上焦躁,睡意沉沉湧來,含糊應了句:“……沒。”

徐音彎了彎唇角,壓下自己的高興:“哦。”

“睡覺,再不睡殺了你。”

·

第二日。

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陽光灑落在床幔間,徐音将身子縮成一團,抱着被子睡着。

魏玉推門進來,瞥了一眼床上的小姑娘,眉間的戾氣越來越重。

她縮在角落呼呼大睡,還不知道在說什麽夢話,白嫩的小臉染上桃紅,嘴角彎彎,怕是想到好吃的了。

徐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喜歡抱着被子縮成一團睡覺,昨夜将自己的被褥搶了一半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魏玉發現自己居然未蓋一層被褥。

他居然凍了一晚上,怪不得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一想到這裏,他便怒意上湧,恨不得将這傻子殺了。方才有些事務要處理,他起床便先去處理了事務,暫時先不管她。這回逮着她,定要叫她好看。

徐音發現自己身上一涼,随即被褥被扯掉,身子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她打了個寒噤,睜開眼。

陡然對上一雙怒意盡顯的眸。魏玉的臉色沉得吓人,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般。

她意識到了危機感,用手碰了碰鼻尖,讨好地笑:“廠、廠督早啊……”

他的手撥弄着徐音的鬓發,慢悠悠地問:“夫人昨夜睡得可香?”

聲音薄涼,徐音饒是再傻,也能感受到他的不善,還有滔天的怒火。

“香,可香了!”徐音忙搖頭晃腦地說,“我夢到和廠督一起放風筝,還和我一起吃醬板鴨、荷葉雞,我們吃得可香啦,風筝掉了,廠督還幫我撿,然後我們再放。我可喜歡廠督了!”

這小丫頭倒是有意思,居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個傻子。但自己的不悅之情似乎消散了些,居然還挺喜歡聽她這話。

“滾下來。”他戾氣消散了些,“也不瞧瞧現在是什麽時辰。”

她摸了腦袋:“哦、哦。那廠督什麽時候起,我就什麽時候起,我和廠督同吃同住,就連褲子也一起穿!”

魏玉實在是忍不了,陰恻恻道:“再說一句,咱家把你殺了。廠獄正巧少一個像你這樣的小傻子,先扒皮,再抽筋。”

徐音吓得不說話,忙滾下床穿衣服,抓起粉色的衣裙就往身上套,不敢再看他。

嗚嗚嗚又要殺她,廠督好兇……

她正穿着衣裳,魏玉靠在門邊抱臂看她,淡聲道:“今日帶你入宮。”

魏玉自小在宮中長大,帶新過門的妻子瞧瞧長輩,不就應該入宮麽他此次入宮,也有目的。

他看得出來,皇帝疑心重,想給他指親,娶精品來企 鵝裙以污爾耳期無耳把以個宮中女官做對食實則是在府中安插眼線。他此次去,為的便是和徐音裝作一副燕爾新婚、夫妻恩愛的模樣,消除皇帝的疑慮——他救下徐音是因為真愛,而不是逃避指婚。

其二,拜見太後,則是取得太後的信任,讓太後在皇帝面前說些好話。

徐音的眼眸霎時間泛亮。入宮……入宮?!這是她配去的嗎?聽奶娘說,宮中有可多好東西,還有漂漂亮亮的妃嫔,她很想去看一看!

她一張小臉馬上浮現出興奮的神色,連連點頭:“入宮?我老想去啦!”

魏玉好笑一般掃了她一眼,這傻子,進個宮都能高興成這樣。

“今日下午咱家帶你去見見太後,”魏玉凝聲說,“見了太後,要知道行禮。規矩嬷嬷教過你麽?”

“沒教過。”

魏玉皺了皺眉:“會不會女紅?”

“不會。”

“讀過書?”

“讀過一點點。”

魏玉實在是忍不住,眉間的怒意隐隐欲出:“那你會什麽?”

徐音思忖了片刻,甕聲甕氣地回答:“我會唱童謠。”

·

徐音怎麽也學不會禮儀。魏玉手把手告訴她應該如何行宮中的大禮,但徐音還是做不到,這丫頭實在是……太過于笨手笨腳,學禮儀的時候,好幾次差點撞到了他的身上,跌入他懷中。

他黑沉着一張臉,最後還是放棄掙紮,也不指望這丫頭能在太後面前博個什麽好印象,不給他惹事就成。

二人共乘一輛馬車,徐音時不時掀開簾去看外頭的景色,一雙好奇的眼睛盯着外面。耳邊吆喝聲不斷,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行人如織。她抿嘴,朝身邊閉目養神的魏玉說:“廠督,什麽時候我能去街上玩兒呀?”

這心大的丫頭,居然時刻想着玩兒。

魏玉不緊不慢地睜開眼,沒回答她的問題:“咱家問你幾個問題。若是答出來了,咱家就同意你去街上。”

徐音撇嘴,還是垂下了腦袋,點頭道:“廠督問吧。”

“見了太後應該怎麽說?”

徐音思忖了片刻,還是怯怯糯糯地回答:“臣女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

魏玉颔首,問下一題:“太後問你讀了什麽書,答什麽?”

徐音摸了摸腦袋,努力地思考:“只讀了一點四書,還有女誡。”

她反應慢了一拍,魏玉皺了皺眉。随即又問:“太後問你和咱家關系怎麽樣,你怎麽回答?”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