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對咱家的關心
第11章 你對咱家的關心
今晚、今晚來伺候是什麽意思?
徐音咽了口唾沫。她從未聽過這句話,莫不是……讓她以身犯險,來給廠督暖床吧!
小夏有問題,和他一起入府的小春大抵也有問題。如今小春還在這兒,他和廠督要扮作一副夫妻恩愛的模樣,只能依着他。徐音咬咬牙,雖然不知道怎麽伺候人,還是一口答應下來:“那好,我今晚伺候。”
小春看得一頭霧水,實在是搞不明白狀況。聽說新來的夫人是個傻子,她應該學不會騙人吧?
魏玉“啧”了一聲,做戲總要做個全面。他将徐音攔腰抱起,冰冷的手臂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她想發出一聲驚呼,卻又想到這是在演戲,只好閉上了嘴。身子驟然騰空,她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抓緊了魏玉的手臂,低聲說:“廠督……”
魏玉掐了掐她細軟的腰,示意她噤聲。
觸碰到她腰的那一瞬間,他第一次感受到女子的腰居然是那般柔軟,甚至想多捏捏。魏玉思忖了一瞬,手鬼使神差地在她腰間捏了一把。似乎感受到懷中小姑娘不安分地動了動,魏玉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動。”
小姑娘懵懂地點了點頭,将自己的一腔疑惑都壓了下去,勾住了他的脖頸。懷中人的溫熱氣息灑在自己的耳畔,感受到徐音的靠近,魏玉甚至沒覺得有多排斥,抱着她就往門外走。夜風有些涼了,徐音在他懷中,也沒感覺到多冷。福安在外頭候着,忙問:“廠督,可要奴才備什麽東西?”
魏玉随口一說:“什麽都備來。”
福安微微睜大了眼,喃喃道:“什麽都備來?”
那些奇怪的東西,先前有人送給廠督的玉勢,心衣,都得拿來。福安想,可有得翻。
半晌,福安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小春姑娘呢?”
魏玉淡聲:“既然是和那個髒東西一起入府的,那便逐她出府罷,不必在夫人面前伺候了。還有管家,也一并逐出去,挑的什麽人。”
似乎意識到什麽,魏玉冷冷啓唇:“給咱家帶了這麽個髒東西進來,管家殺了。”
福安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忙道:“是。”
懷中的小姑娘沒了動靜,魏玉皺了下眉,看向懷中的人。她還勾着自己的脖頸,此時歪在自己身上,呼吸均勻而平穩,居然還流下了口水,口水居然還蹭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蠢丫頭,居然這都能睡着!
魏玉有一種很想将她一巴掌拍醒的沖動,只好作罷。他冷嗤一聲,一路将徐音抱到房間。徐音還沒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麽,大腦一片混沌,迷迷糊糊地說:“廠督,剛剛怎麽啦?”
魏玉沒應聲。走到門口,徐音辨認出這是他的房間,忙道:“廠督,把我放下來吧。”
四周确實是沒什麽人,也沒必要再做出一副夫妻恩愛的模樣。
魏玉想起徐音的的确确也是在陪自己裝,先前對自己說的那些渾話,莫不是都是假的?為了讨好自己?
他還以為徐音是真對他有了感情,是真在關心他,這樣一來,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
他不知怎的,心裏有點不舒坦。罷了,他對這傻子也沒什麽男女之情,沒必要自己想太多。他這人一向喜歡粗暴行事,不願意因為這種事情而耗費自己的精力。
他沒說話,将徐音抱進自己的房間,順手扔到床上。徐音吃痛,發出“嗚”的一聲,揉了揉後腰,不滿地嚷:“廠督,你扔疼我了。”
“還有更疼的。”魏玉嗤笑一聲,點了一盞燈,屋內霎時間有了亮光,“咱家問你一件事。”
徐音坐在床上正想下來,卻見魏玉一步步走來,還是沒動身,心裏打起鼓來。
他、他不會問的是徐家的事情吧?!徐音總有種“做賊心虛”的錯覺,攥了攥被角,幹咳一聲問:“什麽事情呀?”
魏玉一步步走來,蟒袍襯得他腰身緊實,給人十足的壓迫感。他慢條斯理地脫掉自己的外衣,只剩下一件中衣,身材線條流暢,一覽無餘。徐音看得膽戰心驚,緊緊咬住了唇,總感覺到不詳的預感。他扼住了她的下颔,冷聲說:“你對咱家的關心,是不是真的?”
他問這個幹什麽?!
徐音知道他時常發瘋,忙點頭如搗蒜:“當然是呀,我是廠督的妻,哪有妻不關心夫君的。”
魏玉朝她纖細的手指瞧了一眼。很好,就快要把被角攥破了。她有這麽緊張?
他心情莫名其妙地開始煩悶,俯下.身來,将她放倒按在了床上,冷白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颔,強迫她看向他:“那你對咱家,什麽感情?”
什麽感情?什麽感情自然是沒感情啊!頂多也就是,親情……兩個人成親在一塊兒了,還能不是親情嗎?
她和廠督也不像是親情啊,廠督對她那麽兇,就是個讨厭鬼!
她一雙烏溜溜的眸被迫看向魏玉,實在是不敢這樣說,吞吞吐吐半晌,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男女之情。”
魏玉冷嗤一聲,心中莫名其妙湧上不快來。這蠢丫頭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居然還敢來騙他!
他覺得他恐怕是瘋了,還是這幾日中了她的毒,才會變得這樣敏感。
“男女之情?好啊,這可是你說的。”魏玉慢歡迎加入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每日看文悠悠地松開她,站起身來,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朝外頭道了一句:“來人,把東西都拿進來。”
徐音坐在床上正給自己通紅的下颔按摩,聽到“東西”兩個字的時候,心中不禁一跳。什麽東西?
魏玉側過頭來,連聲音也涼飕飕的:“自然是好東西。”
徐音越發摸不着頭腦。福安叫兩個小太監将東西都拿了進來,好大一箱,放在地上,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徐音好奇地往裏頭瞧,看見有鈴铛,紗衣,和玉……真多。
魏玉的臉陰沉下來。這些個沒用的官員,自己撈不到油水,送些這種東西來讨好他。
徐音喃喃道:“這些東西真好看。”
魏玉瞧也不瞧一眼,負手立住,問徐音:“知道是用在何時的嗎?”
徐音抿嘴,依舊是好奇的模樣,搖搖頭:“不知道。”
窗牖打開,透進風來。有些發冷了,魏玉去關窗,徐音依然盯着這些東西看。魏玉關完,瞧見她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樣,心中愈加煩悶。
主要是,他未嘗人事,也不知道具體怎麽用。
他也沒這個閑心去糟蹋小姑娘。
“脫衣上床。這些東西不必用了。”魏玉按了按眉心,“你不是要洞房嗎?到被子裏去。”
要洞房了?!徐音心上有些緊張,甚至還有些……興奮。庶姐們都說這滋味可算是好上天,洞房是不是像吃飯一樣,滋味也好得很?
徐音三下兩下将自己的衣裳除掉,縮進被子裏,睜大一雙眼瞧他。魏玉脫了鞋,徐音感受到有人上了床,靠在床邊。
“會講故事嗎?”魏玉擡眼。
“會、會一點。”徐音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讪讪問:“咱們不是要洞房嗎?”
魏玉氣笑了。他耍壞一般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給咱家講故事唱童謠,這就是洞房。今後你要日夜和咱家洞房,聽清楚了沒有?”
徐音:“?”
不是,這就是洞房嗎?她白期待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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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音給他講了小白兔的故事,講到一半,魏玉便靠在床頭睡着了。徐音實在是困得不行,第二天起床稍稍晚了些。剛出門便瞧見一群小太監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每人手上還捧着一個匣子:“夫人,昨夜你們做了什麽?”
徐音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我們洞房了呀。”
衆小太監面面相觑。怪不得日上三竿才起來,廠督也沒怪罪,這位夫人想必前途無量啊!他們一個個讨好地笑:“那夫人辛苦了。”
“是辛苦,”徐音垂頭喪氣,“可累了呢。”
小太監:“!”
“夫人、夫人您看看我這支簪子,是京城最流行的式樣。”
“夫人您看看我這胭脂,是京城最好的胭脂鋪做的!”
“夫人您看看我這個……”
徐音不明所以,怎麽一個個都趕着來給她送禮?今日是什麽日子?
她忙開口:“不行,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你們還是退回去吧。”
一個小太監趁機将胭脂塞到她懷裏:“夫人啊,您長到十五歲還沒一個及笄禮,廠督說要辦一次風風光光的及笄禮,就在府裏辦,我們呢也是一片心意,就趁着這次給您送些禮,以後好照……”
及笄禮?那定會接觸到一些京城權貴,或許徐家的事情能有辦法!
徐音正摸不着頭腦,只聽身後驟然傳來一聲冷哼:“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夫人公然行賄。都滾去領罰!”
小太監們吓得魂飛魄散,回頭那一瞬,瞧見魏玉正站在幾人身後,目光陰恻恻。幾人抱着禮物就要跑,魏玉朝他們冷冷道:“慢着。将東西放下再走。”
衆人放下禮物,站在原地不敢動。
魏玉一步步走上前,手裏也抱着一個錦盒。他揚聲掃了衆人一眼,道:“圍過來瞧着。”
衆人不敢忤逆,圍了過來,徐音咽了口唾沫,更是迷茫。魏玉走到她面前,示意她打開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