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宋殊眠不知道謝瓊嬰是怎麽尋到這處的, 看着他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這一刻她反而沒有害怕,竟出乎意外的平靜。

謝瓊嬰看着宋殊眠冷聲問道:“你們這是在私會嗎?”

徐彥舟聽了這話眉頭微皺,“你用不着說話這樣難聽。”

謝瓊嬰看了眼徐彥舟, 諷刺道:“徐彥舟, 這世上沒有這樣好的事情,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既然這樣的放不開手,當初為何又要送她來?”

徐彥舟聽了這話也不再忍耐,看着謝瓊嬰說道:“今日這樣, 不全拜你所賜嗎。你非是要對當年那句話耿耿于懷,報複我至此, 我又何至于今日這般地步?”

宋殊眠在一旁聽着,原果真如自己料想, 這謝瓊嬰同徐彥舟之間當真是有一番龃龉, 而且聽着好像還是不小的仇。

謝瓊嬰笑了, 他道:“當年?我早不記得當年了。你自己薄情寡義罷了,大可不必将過錯推到我的身上。”說罷,轉身拉着宋殊眠離開了此處。

兩人前後腳上了謝家的馬車, 謝瓊嬰坐在主位之上眼眸森然, 那張薄唇都快抿成了一條直線。他見宋殊眠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只寒聲問道:“你沒有什麽想同我說的嗎?”

謝瓊嬰本就生得矜貴桀骜, 這會眉眼之間絲毫不掩藏怒氣,就連讓人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說不害怕是假的, 宋殊眠手上緊張地扣弄着手指, 面上卻無甚表情顯露,只是說道:“謝三, 我們和離吧......”

平日裏頭向來乖順的宋殊眠面上帶着從來未有的冰冷,她沒有喚他郎君,而是喚他謝三。

車廂內的氣氛冷到了極至,謝瓊嬰看着她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來,宋殊眠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她繼續說道:“你先前想要娶的本來就不是我,我不過是個替嫁的娘子而已,我沒爹沒娘,只是一個孤女,跟着你只會叫你丢臉。和離之後,你縱是想要娶天上的仙女,婆母也會給你娶來的......”

謝瓊嬰只聽得和離二字,後頭的話斷斷續續地傳入了他的耳中,看着宋殊眠嘴巴一張一合喋喋不休說着只覺得十分吵鬧。

仙女,誰要什麽仙女啊。

Advertisement

他只要她。

宋殊眠話還未曾說完謝瓊嬰已經起身越至她的眼前,一把将她壓到了車壁上,他的手掐在宋殊眠的脖頸上,看着宋殊眠的眼神之中盡是陰沉,“誰準許你說和離的?”

方同徐彥舟見上了一面,轉頭竟然就要同他來說和離?在徐彥舟面前她就笑得花枝亂顫,到了他這一頭就垮起了臉來。可見之前說要好好過日子的鬼話,不過全是用來诓騙他的,偏偏他竟然還就相信了這些話,以為真能同她好好過下去。

一種熟悉的無力感襲來,拉扯得他頭痛欲裂。

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凸起,在她的脖子上慢慢收緊,好像只要再稍稍用力,就能扭斷手下細弱的脖頸。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宋殊眠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眼前逐漸花白一片,她才察覺謝瓊嬰是真的想要殺了她啊!

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謝瓊嬰的手腕,喉嚨中艱難地發出聲音,“謝瓊嬰......”

女子的淚水砸到了謝瓊嬰的手背上,滾燙的像是熔岩一般,謝瓊嬰逐漸恢複了神智,他手上松了力氣,看着宋殊眠紅唇微張,眼神渙散,身子也止不住地發顫。

謝瓊嬰可不會真的掐死她,見她哭了也只是冷笑一聲,“我的五髒都叫你氣碎了,你還只是哭呢?”他語氣譏諷,倒像是真叫宋殊眠傷透了心似的。

宋殊眠只不過是想要和離罷了,縱是不同意也不至于直接殺了人吧!她覺得謝瓊嬰就是個瘋子,只想躲他遠一些。她縮到了角落裏頭,後怕地捂着脖子,小聲道:“你要是覺得和離是辱沒了你,那你休了我也成。”

謝瓊嬰眼神陰沉地似能滴出了水來,他看着角落裏的宋殊眠警告道:“你再敢提和離試試看。”

他警告意味已經十分明顯,偏偏宋殊眠還在不知死活地嗆聲,“我們之間是沒有緣分的,強求不得的。你的妻子應當是和你一樣金貴的人,而我的家也不在京都。山鳥與魚不同路,你我注定是沒有可能的。”

謝瓊嬰被宋殊眠這一番話氣得就連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腦中的弦此刻緊緊繃着,絞得他頭疼。宋殊眠的話字字珠玑,強求不得?他一步步朝宋殊眠逼近,“若是我偏要強求呢?”

宋殊眠被噎住,話已至此,怎謝瓊嬰就是不明白呢?

宴席結束已經臨近了傍晚,外頭的天快要黑了下來。

宋殊眠在馬車的角落裏已經退無可退,謝瓊嬰欺身上前,擋住了最後的光線,宋殊眠被一片黑暗籠罩。

謝瓊嬰背着光,宋殊眠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見得他此刻正在肆意地俯視她,壓迫她,用眼神将她淩虐了一番。

謝瓊嬰忽地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在黑暗之中聽得人更是不寒而栗,“你是想着同我和離了便再去找徐彥舟是嗎?”

宋殊眠就知道謝瓊嬰會說起徐彥舟,她說道:“我不會找他,我會離開京都。”

謝瓊嬰冷笑,“今見到了他便笑得這樣開心,你當我今還會再聽你的哄騙了嗎?”

如今宋殊眠再說什麽他也不會相信。

“你以為你配得上他,抑或是他又瞧得上你?當初他若是真的瞧上你了,會讓你替了他的妹妹?在他的眼裏,你也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便是做妾都是擡舉你了。”

謝瓊嬰頂着一張白玉臉,嘴裏說着最最羞辱人的話,偏偏這每一句話都戳在了宋殊眠的心口上。謝瓊嬰說的沒錯,她這樣的身份,就是給徐彥舟做妾都不配,她就是反駁也反駁不了。

謝瓊嬰的手也不安分了起來,開始往她的身前肆意按去,偏偏面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情/欲,謝瓊嬰見她不吭聲,便知道是戳到了她的痛處,他笑着說道:“我好心收留了你在謝家,你非但不知感恩,竟然還想着要跑?”

分明是在笑,然而眼中卻像是席卷了一場狂風暴雨,頃刻之間就要将人吞噬幹淨。

想到今日自己心疼宋殊眠被人欺負,為她出氣,結果她轉頭竟然要同自己和離,謝瓊嬰便難以遏制的生氣。

宋殊眠拿不開他壓在身上的手,恨聲道:“誰要你來收留,既這樣不情願,休了我啊。”

謝瓊嬰想宋殊眠今日是真的有些不知死活了,他忽地起身抓住了宋殊眠的後脖頸,将她按壓在馬車中間的四方小桌上。

宋殊眠被他壓在桌上,只覺得身上膈得生疼,謝瓊嬰在她身後冷冷道:“你也配和我提和離?如今別人願意叫上你一聲三奶奶,也不過全是看在我的面上,否則,你便是連國公府裏頭的仆從都不如。宋殊眠,沒了我你什麽也不是。”

謝瓊嬰肆意地貶低損毀宋殊眠,好像這樣才能緩解心口的難受。他将她說得恍若是一條人盡可欺的流浪狗,能夠像如今這樣活得體體面面,全是憑借他的施舍罷了。

宋殊眠忍着身上的疼痛說道:“若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在國公府這樣的地方待着。縱使将來徐彥舟不會娶我為妻,我亦可以嫁做別人,總歸嫁給誰都比嫁給你好上千倍萬倍。你當我稀罕這樣的體面?”

謝瓊嬰冷聲道:“先前原以為你是個聰明的人,現今發現也不過如此。既然給你臉你不要,接下來你且受着。”

他擡聲對外面趕車的馬夫說道:“去最近的空巷子裏。”

馬夫得了謝瓊嬰此指令也不敢耽擱,只揮鞭往空巷趕去。

她受着什麽?謝瓊嬰想幹什麽?

謝瓊嬰的手已經從後頸上松開,把她放到了桌上趴跪着,宋殊眠只聽得謝瓊嬰金玉腰帶落地的聲音,身下的裙襦已經被人掀起,她似有所覺,驚慌失措地回頭看向了他,“你......你想幹嘛?!”

未等她反應過來,身下一陣劇痛,宋殊眠叫這一下疼得幾乎昏厥,驚呼出聲。她想要逃,往前狠命地爬着,只想離這個瘋子遠點,然而未爬出多遠,腳踝被身後的人抓住,一把就被抓了回來。

謝瓊嬰發狠地侵占,兇狠蠻橫絲毫不講章法,似乎是在懲戒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宋殊眠根本招架不住,也無力招架,手肘撐着桌子,這個趴跪着的姿勢叫她更覺屈辱羞恥。然而身體裏頭卻有了微妙的感覺,她只能咬着五指逼迫自己不喊叫出聲。

謝瓊嬰的眼神之中沒有欲望,只眼角微微發紅,他察覺到了女子身體微妙的變化,故意加大力度,似乎非要聽到她喊出聲音才肯罷休。

現在在空巷裏頭,也沒有人行人來往,只畢竟是在外頭,而且隔着一條巷子便是熱鬧的人群,那謝瓊嬰不要臉,宋殊眠還要呢,知道現在還在馬車裏頭,縱使五指都咬出了血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車夫方才聽到那聲驚呼,早已經退到了巷口,沛竹和晴萱等在外頭,沛竹急急問道:“三公子和三奶奶怎麽了?”

車夫也是個老實人,還未曾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但想到謝三公子其人放浪,也覺得正常了些許,見到她們這樣問,只是尴尬說道:“姑娘們回去就曉得了。”

晴萱探頭看着巷子裏頭劇烈晃動的馬車,一瞬間了然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未想謝瓊嬰竟直接在外頭做了這事情。

天上的明月早就已經冒出了尖,過了許久馬車才停止了晃蕩,車夫回到了馬車外頭,等着裏頭人的吩咐。

謝瓊嬰退開了身,在一旁慢條斯理地系好了腰帶,而宋殊眠下身粘膩髒污,正伏在桌案上無力地喘息。兩邊相比,謝瓊嬰纖塵不染,恍若方才那件事同他沒有絲毫幹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