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安久跟在常溪風身後,心疼地看着他寂落的背影。

席上的一幕他都看到了,小姐只顧着哄小世子,郎侍做的菜她是一口沒動,甚至連個眼神都不給,唉,這樣下去的話……

“常郎侍請留步。”

常溪風盯向來人,警惕地将安久護在身後, “宋小姐有事”

宋瀾離他三步遠停住,眼睛在常溪風身上不住打量, “就想問問常郎侍要不要随我回府”

安久氣得臉紅肝疼,正欲開口教訓她被常溪風捂住嘴。

“宋小姐這是在說醉話”

“我是認真的。”

宋瀾又上前一步,常溪風往旁大挪一步與她拉開距離,板着臉道: “請宋小姐自重。”

“自重”宋瀾嘴角帶着十分譏诮, “常溪風,我耐心有限,你不過是個下賤種,還真當自己是名門貴子了”

安久好氣,但是他很怕,月香樓的那一幕他還記得。

可是他不能讓郎侍被這種人欺辱,于是壯着膽子道: “我家小姐最疼愛郎侍,你若是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呵,狗奴才。”

被宋瀾淩厲一掃,安久吓得直哆嗦。

常溪風厲聲道: “這裏可是豐王府邸,由不得你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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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有人敢這樣對自己大呼小叫,宋瀾怒目圓睜,掌風一掃就朝常溪風胸口襲去,衣襟瞬間大開,白皙凹陷的胸膛就這麽暴露出來。

安久趕緊上前為常溪風遮擋,卻被宋瀾手一提直接扔了出去,摔倒在地。

不會武的常溪風根本就不是宋瀾的對手,她內力渾厚,輕輕幾下就将常溪風制服,将他拖拽至無人的空房內。

常溪風倒是顯得沉着冷靜,這種人,你越是叫嚣反抗,越會激起對方想要淩虐的快感。

“宋小姐可有想過,若是被豐王知道,你會如何”

宋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常溪風線條優美的胸口,她什麽男人沒玩過,常溪風這款的算是嘗個鮮。

徐知夢的男人……呵,很快就是她身下的玩物了。

常溪風将衣服攏緊,心想着安久這會兒應該是去叫人了,也不知道徐知夢何時來

可又擔心她來了會不會被宋瀾一張拍飛

不會的,餘主他們肯定會跟着過來,還有豐王,那麽多人在,宋瀾縱使膽子再大也不敢當面侯郡和王珺的面傷人。

“在想徐知夢”

只是晃了會兒神,宋瀾竟站到了自己跟前,常溪風驚愕中被她推倒在地, “放開我!”

“現在知道怕了”

外面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宋瀾抓着常溪風一提,二人頓時調換姿勢,男上女下。

“溪風!”徐知夢一腳踢開大門,震得她右腿發麻。

“啊!”安久沖上前将常溪風拉開,哭喪着臉, “郎侍您沒事吧”

常溪風望向衆人,目光定在徐知夢臉上,淡淡道: “她想強奸我。”

寧王雪靜西目光淩厲地盯着宋瀾, “他說的可是真的”

宋瀾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衣裳, “我,你還不了解。我若是想要他,躺在下面的一定是他啊。”

一句話反将常溪風說成了勾人的妖精。

雪靜西微微颔首,視線轉至徐知夢, “不論如何,我先代宋瀾向徐小姐說聲抱歉。”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徐知夢身上。

餘錦悄悄給女兒遞眼色,讓她見好就收,別把事情鬧大了。

一邊是老板的清白,一邊是權力威壓,徐知夢左思右想,她看向宋瀾, “宋小姐你跟我家郎侍道個歉,這事兒咱們就過去了。”

宋瀾大笑道: “你說什麽讓我跟一個郎侍道歉”

徐知夢認真點頭, “是。”

宋瀾止住了笑,眼神逐漸變得陰冷, “可以啊,你把他送我,我天天跟他道歉。”

“嘔!!”

突然插入不适地嘔吐聲,衆人看向彎腰捂胃的雪靜平。

“抱歉,突感不适,胃痛,難受,想吐,嘔……”

蘇子平将她扶住,滿臉擔憂: “怎麽回事”

雪靜平倒在夫郎懷裏, “恐怕得進宮一趟了。”

“進宮你這是什麽病”

連豐王都驚着,封王之後的皇女,沒有聖上旨意是不能随意進出宮的,雪靜平這是要幹嘛

雪靜平難受地抽了抽, “姑姑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最近身體越發差了,肚子時不時抽痛。聖上慈愛,準許我可以進宮拿藥。”

雪靜西神色一凝, “我從不知五妹還有這病”

“唉,也是近段時間才患上的。”雪靜平從懷裏掏出一塊牌子,上面可有‘禦令’二字,這是聖上欽此的通行令牌。

雪靜平在夫郎懷裏蹭了蹭,偷瞄着雪靜西: “四姐,要不你同我一起進宮吧我家子平嘴笨,聖上若是問起因何犯病,我怕他還沒張口就被吓暈了。有你在,也可幫我說一下啊。”

雪靜西眼中閃過陰影,她忽而對宋瀾命令道: “你今日的确過了,這裏是姑姑家,不是你那爛窩子地,還不快向豐王道歉,向常郎侍道歉。”

宋瀾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常溪風,不敢相信地盯着雪靜西, “你要我向他道歉”

“道歉。”雪靜西眼神透着陰冷,催着她趕緊照做,如若不然定有她好果子吃。

宋瀾實在想不明白,但因着是雪靜西,她只能忍着恨,向豐王和常溪風道歉。

“宋瀾已經道歉,不知道徐小姐可還滿意”

徐知夢問常溪風, “你滿意不不滿意咱們再讓宋小姐道個歉。”

常溪風大度道: “還行吧,我知宋小姐高傲,能向我一個郎侍道歉亦是十分不易了。”

徐知夢點點頭, “既然我家郎侍接受了,那宋小姐,咱們這事兒就過去了。”

“哼!”宋瀾一甩袖,冷着臉走了。

雪靜西向豐王妻夫拜了拜, “姑姑姑父莫怪,阿瀾性子如此,我回去定好生教訓她。打擾多時,我也該離開了,請。”

豐王: “去吧。”

雪靜西宋瀾等人一走,雪靜平蹭地一下挺直腰背,做了個伸展運動, “哇哦,我發現我的身體真是越來越抗病了,只窩了這麽幾下就好了呢,不愧是我的子平,有你在,我都能長生不死呢。”

蘇子平握拳,他看出來了,這死女人又裝。

“你以後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現在你得給我死一死。”

雪靜平像條癞皮狗似的抱緊蘇子平狂蹭, “哎,別這樣嘛,你要罰我,那就回屋再罰咯。”

這話把蘇子平羞得滿臉通紅,提着她的後領子就跑, “回家收拾你!”

“好勒。”雪靜平不忘沖徐知夢揮手眨眼,好姐妹我就幫你到這裏了。

豐王正君笑道: “這孩子,說事兒的時候總是不分場合,也合該被她父妃揍。”

雪心歌就挺羨慕閑王妻夫的,他走到徐知夢身邊, “你今日答應我的,可還算數”

老板今天差點兒毀了清白,徐知夢還想安慰安慰他呢。

“既然妻主已答應世子,還是去吧,溪風先行告退。”

“等等,我送你。”徐知夢追了幾步,回頭對雪心歌道: “我過會兒來找你。”

雪心歌這才高興地拉着姐姐先回去等着。

豐王正君真是要被兒子氣死了,他懶得再管,轉身離開。

最後就剩豐王與徐溪妻夫。

“今日這事……我也是沒想到。”豐王略顯尴尬地先開了口,她本來不想請雪靜平等人的,只是別人上門了,都是一家人,她也不好往外趕。

“既然知夢都說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

徐溪客氣,豐王笑彎了眼, “是是是,過去了,小年輕嘛,做事沖了點,可以理解。”

餘錦不屑地扯了下嘴角,送走豐王,餘錦随徐溪一進屋就開始發脾氣,操起桌上的茶杯就要砸。

“別!那是豐王家的,碎了咱們賠不起。”

餘錦将茶杯放下,然後沖着徐溪就上手亂擰。

徐溪被她擰得到處躲, “你沖我撒氣做什麽又不是我欺負常溪風。”

“你不沖你撒,難道讓我沖着那人撒嗎你女兒被這般羞辱,你愣是一聲不吭,今日要不是閑王幫忙,對方非把我女兒的臉踩進泥地裏碾!”

徐溪長嘆, “你要我怎麽做學你一樣,去擰着她耳朵吼”

“呵,你敢嗎你要是敢,我就跟你一起去,我讓她好好看看,她教出來的到底是什麽種!”

徐溪立刻捂住他的嘴, “噓噓噓,這裏可不是在咱們家。”

餘錦薅開她的手, “我無所謂,聽見就聽見,咱們家如今還有什麽事兒是不被聽見的”

“唉,何必呢,事情已經過去了。”

“徐溪你個沒出息的!我告訴你,不管那個宋瀾還是四皇女,若是再給我女兒找事兒,我就進宮!”

“進宮啊”徐溪摸着下巴說道, “她反而還挺想你去找她的。”

餘錦一愣,朝着地面tui了一口, “那種腌臜地,誰稀罕!”

“好啦,別鬧了,明日就回去了。事情過了就算了,知夢也沒說什麽嘛,而且今日是她們吃了個大虧。”

“哼!宋家那個跋扈戶,怕是這一遭後更會變本加厲對付我女兒,她做的那些可比我女兒的響亮多了。”

徐溪神色微妙,宋瀾的确棘手,但……也不是解決不了。

*

出了豐王府邸,宋瀾攔住雪靜西, “你剛才為什麽要讓我那樣做”

雪靜西示意先跟自己上車,等馬車前行後,說道: “你難道就沒聽出來雪靜平話裏的意思”

“她”宋瀾鄙夷, “一個只會下半身思考的女人,能說出什麽有深意的屁話”

雪靜西冷眸微阖, “靜平可比你聰明多了,你才是那個蠢的。”

宋瀾不服,握拳砸向車板,吓得車夫身形一抖,揚鞭加速。

“我宋瀾從未受過這般侮辱!”

雪靜西給她潑了盆冷水, “你給我消停點,不許再找徐知夢麻煩!”

“哼!那就要看她懂不懂事了,若是她非要往我跟前鑽,我可不會手軟。”

雪靜平将折扇往凳子上重重一拍, “宋瀾!”

宋瀾面上不服, “知道啦。”

不過那常溪風的确是個勾人的,雖說今日可惜了,但日後有的是機會。

徐知夢,今日之辱,日後我會定要你加倍奉還!

哈哈哈哈……

宋瀾還在臆想如何收拾徐知夢,卻沒發現雪靜西眼中閃過的殺意。

*

“呃!”

“怎麽了”常溪風從屏風後出來,剛才的衣服破了,他重新換了一身。

徐知夢甩甩頭, “一定是寧王和宋瀾在罵我,背後涼飕飕的。”

“涼”常溪風擡手貼在她背上,掌心的溫熱熨進她的背,徐知夢神思驟然清明, “老板,授受不親哦。”

“哦。”

掌心離開,徐知夢又有些舍不得,但話都說出去了,又不好再要求。

“老板你今天真的好冷靜啊,這要是別人早就吓哭了。”

“你當我是那些那男人”

“嘿嘿。”

徐知夢對知夏招了招手,不一會兒就有下人送來餐食。

“老板,我知道你今日都沒吃飯,不要餓壞肚子了喲。你看看雪靜平,她就是個例子,胃痛了還只能去皇宮拿藥治病,不然就一直yue不停。”

常溪風看着桌上的菜,有他做的,還有另做的。

徐知夢拿起筷子道: “我陪你一起吃。”

常溪風心底一暖,說道: “你真當閑王胃痛”

“當然不是啦,我又不傻。”徐知夢首先對常溪風做的菜下筷, “好吃,老板你手藝不輸李嬸兒哦。”

誇完繼續道: “雪靜平是為了幫我,雖然這事兒說不上大,但若是傳進聖上耳朵裏可就是另一種意思了。比聖上還嚣張的人,聖上會容下她嗎”

“宋家……是站在皇太女那邊的。”常溪風趁着喝茶漱口的空閑低語道。

歷來帝王最是忌諱,老子還沒死,你就開始惦記我的位置了。

皇太女手下的人如此目無章法,這樣的人若是登基為帝,老百姓還怎麽活

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聖上好不容易治理得當,結果被皇太女的人禍禍了,那不得氣得直接削了太女。

雪靜西就是深知這點,犯不着因着宋瀾,而将皇太女拉下水。

只是宋瀾這人脾性頑劣,她們這梁子是徹底結上了。

徐知夢猛吃一口熱酒, “宋瀾要報複就盡情來,我們侯府也不是吃素的,宋家也不過是沾了點皇族的關系,若真的惹得臣下不悅,你看皇帝會保她們家嗎”

常溪風将雞腿放進她碗裏, “你這會兒倒是有膽量了。”

與之前那慫樣兒比現在反而有種來者不懼的魄力。

吃到一半,有丫鬟來催了。

常溪風道: “快去吧,不然世子該親自來找你了。”

徐知夢放下筷子,接過知夏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

“行吧,我去了。你晚上就別等我了。”

“恩。”

徐知夢一步兩回頭,常溪風連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看她的眼神裏有期待。

“老板你把飯菜給我留着哦,晚上我要加夜宵的。”

常溪風:……

有病的人果然是自己。

*

雪心歌站在月拱門下望眼欲穿,等瞧着熟悉的身影翩然而至,他興沖沖地奔了過去, “你怎麽才來”

徐知夢: “溪風受了那麽大的驚吓,我得好好陪着他呀。”

雖心中不悅,但看在常溪風今日遭遇,他就勉為其難不生氣了吧。

雪心歌拉着徐知夢往屋裏走, “不是說要陪我玩游戲嗎,我都準備好了,來玩吧。”

雪心蓮坐在榻上無聊的翻着紙牌。

徐知夢提議道: “我們來玩抽烏龜吧”

“抽烏龜”

“恩,很簡單的,我教你們。”

直到夜色落下,下人送來晚飯。

徐知夢三人臉上都畫滿了各種塗鴉,雪心歌意猶未盡,還要拿筆在她空白的地方再添上一筆。

“別了,再畫下去,我爹媽都認不出我了。”

雪心蓮上嘴唇畫着兩撮胡子,随着她的笑,抖動不停, “知夢你輸得也太慘了。”

還不是為了哄你弟弟啊。

那麽簡單的游戲,她輸得最多。

徐知夢起身去了隔壁房間洗臉,等出來後說道: “那我先回去咯。”

“不行。”雪心歌将她拉住, “還要陪我。”

徐知夢累得飯都不想吃, “你乖啦,我還要去陪溪風。”

“溪風,溪風,你就知道他。”

“他是我郎侍,我想着他,不是挺正常嗎”

“那你不想我嗎”

又來了。

徐知夢看向雪心蓮,向她求救。

雪心蓮拉着弟弟的手往隔壁房去, “飯前洗手,快過來。”

雪心歌怕徐知夢跑了,抓她的袖子不放。

徐知夢道, “我陪你吃飯。”

可是雪心歌貪心,他想要她一直陪着。

雪心蓮握住弟弟的手,示意他松開, “乖,別讓知夢為難,她也累了。”

雪心歌焉兒焉兒地松了手,以最快的速度洗完臉和手,見徐知夢真的還坐在那裏等他,笑容再次爬上臉,小跑過去挨着她坐。

徐知夢不餓,所以吃得少,一個勁兒給雪心歌加菜。

小弟弟晃動的尾巴就沒停下來過。

“好啦,我該走了。”

”再陪我一會兒。”

雪心蓮輕咳道, “心歌聽話。”

徐知夢道, “又不是見不着,走啦,明天見。”

雪心歌想跟去被雪心蓮抓住, “你給我回來。”

“我只是去送送她。”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去了就不想走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待在女人房間裏算怎麽回事”

雪心歌眼一轉, “這樣她就更會娶我啦。”

雪心蓮心累。

徐知夢也累,回房就癱了。

常溪風泡完澡出來見她衣服都不換就躺床,也沒去管她,等打完地鋪了,發現徐知夢還是一動不動,他走過去踢了踢她的小腿, “去洗澡,別把床弄髒了。”

“老板我不想動,雪心歌都那麽大了,可我覺着跟帶小孩一樣身心疲憊。”

“再累也要去把澡洗了。”

“不想動。”

常溪風可不慣着他,他有潔癖,早上他還得跟她窩一塊兒,他可不想挨着染了塵土的衣服。

“給我起來。”

徐知夢舉起雙手, “那你抱我過去”

“你想得美。”

徐知夢掙紮着下了床, “男人真麻煩。”

迅速把自己洗幹淨,徐知夢渾身暖洋洋的。

她越過常溪風,爬上床将被子掀開一角, “老板,要不你還是上來跟我睡吧咱們各蓋各的。”

常溪風拿書的手微抖了下,內心糾結了會兒, “不了。”

“少裝,上來。”

常溪風盯着她的領口, “你穿肚兜嗎”

“放心,我穿了。再說了,各蓋各的,我倆又不貼着。”

想想也行,打地鋪真的很難受。

常溪風将被子抱上床,攏好被角,躺下。

果然還是睡床舒服。

剛準備閉眼,常溪風眼睜睜看着徐知夢的手在被子裏動來動去,然後一條粉色肚兜就被她從裏面抛了出來,落在床角。

“徐知夢!”

“叫啥呢,都說了各睡各的。”

常溪風紅着臉瞪她, “你能不能有點自我保護意識,我是個男人!”

徐知夢朝他肚子上一拍, “你都沒硬。”

常溪風拳頭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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