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哭了
第37章 他哭了
哭着要喝牛奶
小蛇氣得嗷嗷直叫, 從衣兜裏冒出一只兇巴巴的腦袋。
葉紀戳戳它。
小蛇嗷一口咬住葉紀手指,不肯松開了。
葉紀:“?”
怎麽還咬人?
他甩甩手指。
甩不掉。
小蛇氣呼呼地咬着他, 牙齒尖尖, 一不留神,蹭破他的指腹,冒出一點小血珠。
咬出血了。
葉紀:“……”
小蛇:“……”
小蛇似乎也沒想到會這樣,呆了一呆, 不過, 它很快又擺出那種兇巴巴的眼神。
葉紀正想說什麽, 小蛇就不見了。
蒼白俊美的男人出現在葉紀面前, 幽綠的眼眸如冥燈, 陰沉沉地盯着葉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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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 葉紀擡手, 想拍拍這只大蛇腦袋:“到底怎麽了?”
他的手還沒碰到晏清頭發, 就被對方冰涼的五指緊緊抓住了。
晏清漠然地垂下眼簾, 瞥了眼葉紀已經痊愈的手指,忽然冷笑一聲。
“哥哥真會騙人。”
葉紀心平氣和:“我騙你什麽了?”
晏清:“你自己知道。”
葉紀想了想:“好吧, 我之前确實說過你可愛, 也說過你好看。”
晏清:“?”
葉紀:“也說過你比別人乖,很聽話, 好養活。”
晏清:“??”
葉紀:“這麽說是為了哄你的。”
晏清睜大眼睛:“你——”
“不過, ”葉紀道,“也确實不是騙你的。”
“……”
晏清閉嘴了。
葉紀:“所以, 我到底說了什麽, 讓你忽然覺得我騙了你?”
晏清看看他, 一聲不吭。
葉紀:“你再不說我走了。”
他淡定的态度明顯讓晏清更氣了, 憤怒地抱住葉紀不讓他走, 在他耳邊冷笑一聲。
“哥哥之前還說,如果所有人要殺我,哥哥肯定會站在我身邊。”晏清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結果真到了那時候,第一個動手的就是你。”
葉紀:“?”
“胡言亂語什麽?”
晏清環過他腰間的手勒得死緊,聲音毫無變化:“我說的是事實。”
葉紀對上他冷冰冰的視線,眸光微動。
難道,這只大蛇真的來自千年之前……還和他有些關聯?
只是,他的記憶空缺,就算有所猜測,也沒有實打實的把握。
如果随口說出來,說不定這只大蛇又會生氣。
不對,這只大蛇現在就很生氣。
腰間的手臂桎梏得葉紀微疼,這還是第一次,晏清用這種兇神惡煞的态度對待他。
以下犯上。
葉紀神色不變,按住敲敲這只大蛇腦袋的念頭:“我不記得了。”
“不過,我說過了,如果真有一天,他們要對你動手,我會護着你。”
“這句話仍然有效。”
晏清的眼眸幽深,透不出一點光線。
這一刻,葉紀覺得自己身上纏着一只危險的巨蟒,那只巨蟒用狩獵的目光緊緊盯住自己,蛇瞳中透出冰冷而強烈的欲/望。
将他一口吞吃下去,融入腹中的欲/望。
這同樣是第一次,晏清徹底地,毫不掩飾那份欲/望。
這只大蛇很生氣,很生氣,怒火似乎沖破了他的理智,讓他的惡念洶湧澎湃,占據心頭,叫嚣着最強烈的渴望。
這本來就是一只危險無比的惡妖,養在身邊,無異于觸碰一團能夠吞噬一切的火。
如果是千年之前,有惡妖敢用這樣的眼神表示對他的觊觎,葉紀會毫不猶豫地以劍鎮殺。
而現在……他只是安靜地擡手,揉揉晏清腦袋。
摸一下,再摸一下。輕描淡寫的,仿佛這只惡妖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并不存在,什麽也沒發生。
晏清:“……”
他的眼神微微變化,那些不見底的冰冷幽深,逐漸褪去一些。
葉紀的安撫似乎很快就起了作用,最終,晏清還是對他低下了頭。
他一聲不吭地将冰冷的臉龐埋入葉紀溫暖的頸側,似乎要一點點汲取掉他所有的熱度。
“哥哥做這種事情真熟練。”這只大蛇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以前,哥哥肯定對很多人做過。”
“尤其是你撿來的那個東西!”
葉紀默然。
摸腦袋對于這只大蛇來說,難道是什麽很暧昧,不能随随便便做的事情嗎?
他好像沒有師弟對做過這個動作,不過,千年前,宗門若有天資出衆的弟子,往往會領到他面前。那都是一些年紀輕輕的小輩,望向他的眼中滿是欽羨而敬仰……為表關愛,他有時會摸摸那些小輩的腦袋,就像師父曾經對他做的那樣。
當然,這些話肯定不能說出來的,不然這只不講理的大蛇可能會氣到爆炸。
于是葉紀道:“我沒有對別人做過。”
晏清眼尾一挑:“真的?”
葉紀颔首:“你是唯一的。”
你是蛇,騙蛇不算騙人。
葉紀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然後他就發現這只大蛇明顯被他這句明明很平平無奇的話給取悅到了,原本冷嗖嗖的表情都淡去一些。
一聲不吭地埋在葉紀身上,依然緊緊抱着他,不肯撒手。
葉紀:“你剛才說的那些,到底是什麽事?”
晏清沒吭聲。
葉紀戳戳他。
“哥哥都不記得了,”晏清的聲音沒什麽情緒,“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反正……”
後半句話的聲音逐漸低下去,葉紀追問:“反正什麽?”
晏清一言不發。
反正,哥哥只會是他的。
無論過去,無論未來,這個人,也只會是他。
千年前……終究只是千年前了。
晏清開始一聲不吭地在葉紀身上蹭蹭,各種蹭蹭。
葉紀發現這只大蛇還是挺好哄的。
雖然剛剛一副怒火沖頭的模樣,但說幾句話,摸摸頭,怒氣就好像消了大半。
不過……一小只的時候蹭蹭他也就算了,都這麽大一只了,幹嘛還蹭他。
葉紀試圖把這只大蛇推開一點。
這個舉動一下引來了反效果,晏清立馬幽幽地擡頭,盯住葉紀。
葉紀:“你好重。”
晏清下巴微擡:“因為我比哥哥高,也比哥哥大只。”
葉紀:“?”
然後呢,長得高很了不起嗎?
他正要說什麽,就見晏清一聲不吭地攤開掌心。
他蒼白的掌心裏,躺着一枚寶石般的黑色鱗片。
蛇鱗。
葉紀接過那枚蛇鱗,又見晏清幽幽地湊過來,那雙墨綠的眼眸鎖住他的臉龐,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如果哥哥把我的蛇鱗給其他人,或者丢掉,我就……”
葉紀不等他說完,直接伸手:“再給一片,還不夠串手鏈。”
“……”
晏清看看他,一聲不吭,把腦袋壓到他身上。
變小一點。
再變小一點。
變成了一只冷冰冰的少年,一言不發地看着葉紀。
葉紀:雖然還是臭着臉,不過,小小一只确實可愛不少。
他捏捏少年的臉:“這回不‘呵’了?”
晏清:“……”
晏清:“呵。”
然後扒住葉紀,黏着他不肯撒手。
葉紀就帶着這只黏糊糊的少年出門了。
異人局,葉紀一出現,辦公室內的陳巧巧幾人就沒忍住往後躲了躲。
不是他們怕葉先生,而且葉先生身邊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好可怕!
好像比平時更陰沉沉,更生氣的樣子,躲遠點!
隔着一點距離,陳巧巧對葉紀解釋起了當前的情況。
鐘閣和周銘目前都被關押,他們私設血陣、不惜以陸不黎和李淩葉的性命為代價來追尋陸不聲下落的惡行引起軒然大波。而作為擊敗了鐘閣和周銘的葉紀,自然也随之聲名鵲起。
不過,因為他是和陸不黎、李淩葉“一起”擊敗因為維持大陣而“只剩一半法力”的鐘閣和周銘,聽起來并沒有那麽離譜——盡管如此,依然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個年輕的,與衆不同的陣修。
比這件事更引人關注的是,周家少家主,前段時間一直閉關養傷的周蜃出面了。
“周蜃表示并不追究陸不聲打傷自己的事情,對于陸不聲的走火入魔,他還說,或許他的好友另有隐情。”
陳巧巧道。
“對此,陸家沒有發聲。不過沒過多久,陸不聲身上的通緝令就被撤銷了。”
“封城結束,調查團很快就會回去……對于鐘閣和周銘的處置,也會交由總部。”
“這兩個人,估計沒有什麽好下場了。”
陸不聰:“也就是說,他們不抓陸哥了?”
陳巧巧:“既然周家不計較,那麽這件事就是陸家的家事,可以由他們自己處理。”
而陸家對于陸不聲這位叛逃的少家主的态度也很微妙,至少目前來看,他們似乎更偏向息事寧人。
到底是覺得丢臉,還是真的另有隐情……這點可不好說了。
陳巧巧補充一句:“不過,陸家肯定不會放過鐘家就是了。”
馭道一派,馭妖鐘家和馭鬼陸家一直互相争鋒。雖然陸家對陸不聲之事沒怎麽發聲,但鐘閣可是對陸不黎實打實下了死手,他們自然不會退讓。
“對了葉先生,”陳巧巧又道,“陸不黎剛剛托我和你說,無論如何,都想見你一面。”
葉紀颔首,表示可以。
事情似乎暫告一段落,陳巧巧微嘆一口氣:“鐘閣密謀傷人,而我們居然沒有發現,還一直配合布陣,上面問責下來,老爸要挨批咯。”
葉紀身邊,原本一直玩葉紀衣角的晏清忽然嗤笑一聲:“因為你們無用。”
陳巧巧:“……”
好像是事實,有點無法反駁。
但是不對啊,雖然這只惡妖一直對他們冷冰冰的,總是用一種看不好吃的過期食物的眼神盯着他們……可是只要有葉先生在,他都會裝得很乖的!
幹嘛,這只惡妖忽然心情不好,拿他們撒氣了?
“不過,最近也太多災多難了。”鐘卻得咳嗽一聲,轉移話題,“一樁樁一件件下來,讓人完全沒有招架餘地啊。”
晏清:“說到底,是你們這群廢物無能。”
鐘卻得:“……”
晏清:“還沒有眼睛,識人不清。”
其他人:“……”
受不了了!
葉先生,你看看他!!
葉紀沉默地低頭。
晏清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
一臉無辜,但是理直氣壯。
葉紀:你的乖乖人設呢?
晏清:不開心,不乖。
葉紀能說什麽,葉紀只能和其他人解釋:“他心情不好。”
陸不聰耿直地問了一句:“為啥?”
葉紀想了想,給出一個合理的借口:“他的牛奶被我搶了,來之前哭着要牛奶喝。”
晏清:“?”
陸不聰:“哦……”
陳巧巧、鐘卻得: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心情不好。
雖然很離譜,但是葉先生溫柔善良,又不會說假話。
于是紛紛向晏清投來憐愛的視線。
晏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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