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作者有話要說:
外表溫柔看上去呆萌的女主,實則腹黑霸道是個海王

雙強文,1V1雙C。這是【被辜負的太子殿下】,一邊委屈求全穿女裝求複合、一邊心生貪念黑化反攻的故事。撒嬌打滾賣萌求收藏!

會慢慢進步的,來買股劈叉豬這個作者叭qwq~


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缺德事了。

可今日不知怎的,花驚初右眼皮一跳一跳,心慌得不行。好像她這下藥的對象不是韓家九公子、韓陌,而是她自己似的。

一只通透的白玉酒杯盛滿了清亮的液體,杯壁滲着水珠、杯面冒白汽。

酒杯上空,指甲修得整整齊齊的玉手,捏着一個深褐色紙包。她掀開紙包一角又合上,心裏忐忑。重複了幾次,旁邊傳來不耐煩的催促聲。

“袅袅,快點!”

“是啊快點,小心被人發現……”

亭子裏三個女孩。

亭子正中央的石桌,擺了六菜一湯。

最中央的生切魚,魚眼白而凸。肚子被割成片,小嘴巴卻還一張一合。其餘盤子裏盛滿珍馐美味,九個既定位置的白玉盞,等待貴客入座。

“呼,知道了。”

花驚初不再顧忌,直接拆開褐色紙包。順着紙褶子篩白#粉撒入酒杯。端起杯盞搖晃幾下。白玉酒杯靜靜矗立,與一開始并無不同。

做完這一切,随手扯了枚青葡萄堵住生切魚一張一合的嘴。

她沉聲道:“走吧!”

花驚初穿了襲短襖的胡服,右鬓月牙發髻上插了朵鵝黃色絲絨簪花,一縷黑發卷在脖子窩裏。心虛發了汗,鬓角幾縷胎毛黏在臉上。

她心道:風月城的韓九公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碰上她們。

不過,轉念又一想。誰叫他長得那般好看,還戴了白面紗?不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故意勾引人的。

被下藥,是他活該。

——

時值臘月,冬寒料峭。

朱紫國皇宮的這處後花園被修繕的十分整潔,石徑旁種滿紅梅。湖面結冰,一座石橋架在正上方,投下來的影子黑黢黢如玄鶴振翅。

三個女孩急匆匆走到石橋中央,不巧迎面撞上了一群人。

大雪皚皚,領頭的男子一襲白紗遮面,穿蘇青色束腰長衫,披着件狐頭白絨披風,從石橋另一側走來。風吹袍袖,衣袂翻飛。

他目光與她對視。

花驚初心髒噗通噗通狂跳,心虛地擠出個微笑。

只因這男人,便是被她們盯上的韓家九公子。

——韓陌!!!

如此便碰上這也太巧了……

韓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下,若秋風拂落葉般平靜。他原本走在最前方,和她們撞上後,腳步一停。他停下,他身後的人也跟着停下。

其中有個上前,與韓陌并立而站。穿一襲明黃色錦袍,華貴無比。戴紅玉冠,用一根銀簪子固定。笑着掃視了她們幾眼。

這人道:“我們是來鶴唳亭赴宴的。”

花驚初剛下完藥就遇上了受害者,心虛的不行。覺得氣勢越來越慫,連累說話的聲音都仿若蚊子嗡嗡:“哈哈哈,挺、挺好的。”

“袅袅。”

一只手扣在她肩膀上,往後一扯。

花驚初沒站穩一個趔趄,在她後面的女子信步而出。頭上插紅玉簪子,紅衣錦袍。她是三人中身份最貴重的——朱紫國皇女,宋錦塵。

宋錦塵嗤笑,目光從韓陌身上掃到了旁邊那男子身上,挑眉道:“聽聞風月太子儀表堂堂。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他是風月太子!”

花驚初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擡起手臂。

一根玉指像持劍一般。

指向了韓陌。

衆人似乎沒想到她如此唐突,她也沒料到自己竟會如此,趕緊閉嘴。可渾身都僵、手指哆嗦伸不回來,花驚初知自己有點反應過激了。

萬萬想不到,竟在意韓陌到了如此地步。

“他不是。”

宋錦塵聲音有點無奈,似乎也覺得丢人。掰住她身子旋轉。花驚初就像寺廟前的石像,仍由旁人擺弄。她的玉指,由指向韓陌,變成了指向另一個男人。

宋錦塵道:“他才是。”

“在下韓鳳鳴,風月太子。”

指尖所向那人,就是和韓陌并立的男子。頭戴紅玉冠,黃色錦袍。他雙手行禮笑道:“姑娘所指之人是在下的門客,韓氏九子、韓陌。”

“哦哦,好的。”

花驚初吃了一嘴的涼雪,臉卻燙得發癢。

她不敢看韓陌,瞧見他白色面紗被風吹得蕩了下漣漪。心虛的躲到了宋錦塵身後。低頭瞧腳上穿的白蕊荷花繡鞋,踢了下雪。

這已不是她能置喙的場合。

半個月前,朱紫國發布【征婚告示】招納才貌雙全、人品正直的适齡男子,做“上門女婿”。此訊息傳遍四海,竟惹得兩個鄰國起了心思。

這兩個國家,實力強悍。

一個位于西方,名喚“西殇”。

一個位于正東,名喚“風月”。

西殇有百萬鐵騎,風月有十四強洲。

一山不容二虎,一片大陸也容不下兩個強國。他們相互敵對,一直都有小範圍的摩擦……嗯,中間夾了個朱紫。

朱紫國處于兩國中間,邊境線綿長。數年來,一直作為緩沖地帶□□兩大國的關系。征婚告示發布不久,兩國便派儲君過來“搶人”。

兩位儲君争奪的對象便是——

朱紫國皇女,宋錦塵。

鶴唳亭設宴,表面上是為兩方貴客接風洗塵所設,實際是引朱紫國皇女——宋錦塵與他二人相見的契機。這是一場“相親會”。

她花驚初就是個過客。

心裏明白,也自覺擺正位置。

石橋上相遇後,幾人便結伴同行。談笑着朝鶴唳亭而去。人群圍繞宋錦塵呈衆星拱月之勢。倒是韓陌這個商戶九公子,以及身旁的侍衛,還有她和楚玥,一行四人落在後邊。

花驚初出了洋相,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請等等!”

“絨花壞了的那位姑娘,等一下!”

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好吵。花驚初本不想理會。可轉念一想,這群人中會用窮酸絨花發飾的……除了她,還有誰?頓足,有點遲疑回頭道:“你是說我嗎。”

偏這一刻,韓陌與她擦肩。

他鬓邊一縷發絲長而絲滑,拂過她的臉頰,輕輕、微癢,傳來若有若無的淺淡茶香。花驚初心頭停滞,莫名傻了,直到那聲音又喚一次。

“姑娘!”

花驚初側頭去看:“啊?”

面前站着個腰間別長刀,後背插兩杆銀槍的少年。她見過他。這少年,是跟在韓陌身旁的侍衛。一時間又有點神思恍惚,想來她和韓陌也是有緣。

花驚初與韓陌,遇見過三次了。

第三次是在鶴唳亭宴會上,點頭之交。

第二次相遇,則是在市井街區,一面之緣。

昨日,她們一行三人在市井街上游街挑選畫本。車水馬龍中,韓陌一只纖纖素手掀起白色轎簾同小侍衛交談。

當時她正在貨攤上看書畫,餘光一瞥。

這一眼,吸髓刻骨。那他雙霧藍色雙眸如同雲霧缭繞的深潭,帶着一絲不自覺使人沉溺的神秘。掀開轎簾和她對視了一下。一秒後他移開目光,她卻整個失了魂。

花驚初咬唇:“這人到底是誰?”

宋錦塵順着她的視線看,道:“看裝扮,像是風月那邊的人。”

另外一個姑娘,名字叫楚玥。

楚玥咬着冰糖葫蘆,聲音清脆宛若少女。舉止行為,也如同小女孩一般,嬉笑道:“原來今日便是他們進京的日子。”

花驚初不由得呢喃,不知自己是試探,還是感慨:“他就是那個風月太子嗎。傳聞中的繡花枕頭、不學無術的草包廢物?”

宋錦塵嗤笑:“怎麽可能!”

宋錦塵音調變高了一些,繼續道:“凡是出生帝王之家,車辇上必懸挂紅玉。而他的馬車素雅,并不是儲君。想必是哪家的公子随着一并入京的。”

“也對。”花驚初內心松了口氣,不再咬唇。手中展開的字畫微微顫抖,後知後覺,原是她的心在抖。

本來這件事也完了,可楚玥吃完最後一顆糖山楂突然叫嚷起來:“錦塵,我瞧那公子生的白淨,戴個面紗似有若無,甚是撩人。不然……錦塵你去探個虛實,瞧瞧他摘下面紗後,可還是一個絕色美人。”

宋錦塵遲疑:“這?”

“若不是美人……”楚玥露出嫌棄的神情:“咱們此刻為他傾倒,事後想想該多惡心啊。你忘記之前的那個……背影殺手了?”

宋錦塵微一愣神,笑得燦爛。

這兩個家夥立刻商量起來,想了個“鶴唳亭下藥”的法子。她們說,一定要解下面紗,瞧一瞧這郎君的真面目。

花驚初眼眸熱燙,難以掩飾自己的好奇。

她:“他叫什麽名字。”

“韓陌。”

宋錦塵沒答,反倒是楚玥先喊了出來。

“我知道!”

楚玥眼中的光十分明亮,神情篤信道:“他叫韓—陌。”

……

回憶到此終止。

“姑娘?”

“姑娘,你鬓邊的絨花碎了。”

小侍衛瞧見眼前的姑娘目光渙散,呆呆傻傻的。心中着實驚訝:公子為何讓他來找這樣的人,哪裏特殊了?但他絕不會質疑公子,遂行了個拱手禮。

又重複一遍:“姑娘,你絨花碎了。”

花驚初剛從回憶中醒來,愣了下,摸了摸鬓角。果然,上面應該插着的一朵五葉絨花此時已禿成了一根杆兒,忙道:“嗯,無礙。”

“請用這個吧。”

侍衛遞來一片金燦燦的柳葉。葉脈細紋整齊,精致小巧。

“這枚金葉夾在耳邊可充當發飾。”

平白無故的送我東西做什麽?花驚初有點懵,遲疑的盯着小侍衛半天。

不是她自矜容色,而是……

這金葉若是什麽“定情信物”,事後告到官府那兒便會百口莫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實在是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朱紫國的女人地位高貴,可同時與幾個男人交往,直到選定一個後才會談婚論嫁。因此,在情愛這件事上,多有女子背信棄義。

官府為了□□,特意出臺兩項嚴苛的律法。

其一:女方接收男方的定情信物,便視作“承諾”。

其二:女方對男方行不軌之事且有人證物證,男方有權追責。

為了幫宋錦塵掐斷一朵朵爛桃花,她早已沾了一身腥,此時見到陌生男人遞過來的金葉子,立刻條件反射……

花驚初擺手:“不不不,多謝!”

“?”侍衛見這姑娘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心道一枚金葉怎麽就吓成這樣,憨憨一笑:“公子說男女有別,你未必肯要。如今看來,說的對啊。”

花驚初問:“你家公子是?”

侍衛:“韓家九少爺,韓陌。”

她捂住胸口,驚覺自己變得結巴:“誰、誰……”

心口有頭小鹿在不受控制地亂撞,既心虛、又期待。拈起金葉,在指間摩挲有一種沙沙的質感。

真是打臉。花驚初莞爾一笑,深知自己雙标。臉臊得厲害道:“那我收了,你替我謝謝他。”不再攀談,慌亂将金葉子塞入荷包,快步跟上人群朝鶴唳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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