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意
惡意
許女士想知道小目标是誰。
林南星頭搖成撥浪鼓:“八字還沒一撇,等有一撇就告訴你。”
宴會即将開始,談笑風生的衆人也紛紛落座。他們這桌的人也快到齊了,林南星看着唯一的空位,寫着汪斌的名字,眼皮直跳,又要聽不少的“老人言”了。
突然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會場負責人,她擡頭看向周圍,就見負責人站在宴會廳的角落裏朝着她揮手。
林南星将手包放下,和許女士招呼一聲朝着角落走過去,壓低聲音問道:“怎麽了?”
“展臺上的花壞了。”
“怎麽會?”林南星皺着眉:“花拿來的時候連根帶土是新鮮的,這才過了四個小時,怎麽就壞了?”
“不是那個壞,是被人為破壞了。”
負責人着急解釋,領着林南星來到右側的展臺,原本枝繁葉茂的花束,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杆,花朵全然不見,明顯是認為。
“我們也是頭一次遇上這事,剛剛叫同事去附近花店重新買了一束花,但是不搭。”
“花在哪?”
負責人從展臺後拿出一束花出來,鮮豔的向日葵和大紅色的玫瑰花,的确能看出這束花包得很緊急。
晚宴快要開始了,留給林南星的時間不多,她當即拆開花束的繩結,将其中的扶郎花、白玫瑰、洋桔梗,淡色系的花都挑了出來。
沒有剪子就用手折斷,殘留的花刺紮到了手,倒不算疼。
這幾株花擺進花籃中,還是略顯單薄。沒辦法,林南星又從附近幾張桌子的花瓶裏,各抽了一只康乃馨,硬是湊出一個花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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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将花籃擺回原位,感激得不行:“我負責這個會場兩年多了,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幸好你在晚會上,不然我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什麽人會破壞這些花,也太費力不讨好吧?”
“會場有監控,晚點我要看看是誰幹的這缺德事。”負責人憤憤不平地:“會場管理嚴格,不是誰都能進來的,你走了之後就剩下餐飲部和展臺搭建部,搞破壞的人一定就在這裏面。”
會場燈光熄滅,一束追光燈照向舞臺,柳氏主理人走上臺。
林南星扯扯唇,後續怎麽處理就不關她的事了:“我先回去了。”
回到桌前,汪斌已經來了,和許女士聊得很開心,她悄無聲息地坐下,盡量把自己變成隐形人。
汪斌為人健談,是北方人,和妻子最初在南方創業,十幾年前和妻子離婚,便帶着兒子走南闖北做生意,各行各業都涉足過,前期都在虧本。
直到前幾年來了哈鹽市,生意才做得風生水起時,和林爸的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
恰好那會兒林爸公司有一點危機,缺錢過渡,而汪斌拿出自己的積蓄投資了林爸。也正是這筆錢,讓林爸幾百人的公司變成了如今的集團。
兩人的交情好了起來,稱兄道弟,再得知汪斌有個和林南星差不多大的兒子後,為了親上加親,擅自給兩人訂了親事。
沒等兩家人正式見面,汪斌因為兒子高考需要回戶籍地考試,留下一攤生意人又搬走了,一年前才正式搬回來。
汪斌喜歡林南星,覺着這小姑娘越看越喜歡,自打回來就極力撮合她和自己的兒子。可惜,除了逢年過節的禮物會送到,汪斌兒子一次都沒有到場。
臺上柳阿姨的兒子剛說完祝詞,大家配合的鼓掌。慈眉善目的柳阿姨緊接着上臺,只簡短的說了幾句答謝大家到場的話,便收了場,讓大家自在些就好。
餐品一一被端上桌,華而不實的擺盤,真正動筷的沒幾個人,都在忙于交際。
只有林南星悄悄動筷,夾了一塊酥鴨放進嘴裏,不愧是星級酒店,味道就是香。
汪斌見狀,将菜盤挪到林南星面前:“南星,多吃點,不用拘着,不用管別人怎麽看我們。”
“謝謝叔叔。”
這時有青年才俊上來和林南星搭話,汪斌立刻出來攔住:“南星是我未來兒媳,我兒子今天有事才沒來。”
那年輕人碰了壁,灰溜溜地走開。汪斌和她們真誠道歉:“下次我讓我家的小子親自上門給你們賠禮道歉。”
許女士十分善解人意,畢竟知道自家閨女心有所屬,再強行牽線說不過去:“沒事,孩子事業心重是好事,你別耽誤年輕人發展。”
林南星不想說什麽,自家兒子拒絕包辦婚姻的态度那麽明顯,當爹的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要不是不想林爸傷心難過,她早就不出現了。
晚宴結束得很快,後續的慈善拍賣,林南星是一點都坐不住了,在許女士拍下一串珍珠耳環後,便匆匆離了場。
回到家已近後半夜,由于沒有從花室帶花回來,面對賬號評論區催更的粉絲,只得給還沒睡的小溫暖拍了幾張美照發出去。
粉絲對着小溫暖的照片,一頓誇誇彩虹屁,也不計較今天沒更新插花的事了。
洗漱完畢,林南星疲憊的躺回床上,最近幾天通宵達旦,沾到枕頭睡意便湧了上來。她強撐着眼皮給李溫發了條晚安,沒等到回複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鬧鐘吵醒的,她伸手關掉鬧鐘,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枕邊的手機,上面果然有一條李溫的回複。
早點睡,晚安。
她遲遲地回了條:早安。
上午收到了酒店打來的會場尾款,林南星自掏腰包給訂了奶茶,嘻嘻哈哈過上午。臨近下班時,徐婷着急忙慌地叫住了林南星。
“老大,網上有一篇咱們花室的惡貼。”
“鏈接發我。”
在電腦上點開鏈接,才發現徐婷的話說的委婉了,那根本不是花室的惡貼,而是關于她自己的惡貼。
貼主自稱是知情人,呼籲大家不要再來鮮花與三便士買花,網紅店是自己營銷的,開業當天找了不少同學朋友撐場面,天天發在社交平臺的花束都是買別家的,就連給給名門布置晚宴都感用買來的花。
有人跟帖:不要無憑無據黑別人,是同行吧?
貼主傲氣回複:這可是我親眼所見,昨天柳市集團在盛鑫酒店辦晚宴,店主明目張膽地用別家花店包好的花束來冒充自家的,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啊。
兩張live圖跟着發出,一張是林南星拆開花店的花束,一張是那些花被擺進花籃之中。
林南星挑了下眉,昨天那花籃被人破壞是意外,她的救場是臨時而為之,怎麽會有人那麽恰好的拍下這些圖?難不成是會場負責人設計她?也不對,焦急的情緒無法作假。
是誰在背後搞事情?
帖子裏有很多不相信的聲音,貼主不放棄繼續貼自認為的證據:店主天天在賬號裏發花束和貓的照片,昨天該發的花在會場用了,所以昨天只發了貓的照片,這還不是石錘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開始生根,瘋狂的抽芽。
另外一個人附和道: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貓是店主從蓮花寺偷來的吧,還特意編了個救助的故事博眼球,什麽心思,懂的都懂。
徐婷見林南星的表情不好,擔心地走過來:“老大,你打算怎麽辦啊?”
“不用管,身正不怕影子斜。”
“真不用聯系删除嗎?”
“删除才顯得心虛。”林南星看眼時間:“快下班吧。”
林南星用力揉了揉太陽穴,仿佛能夠通過這個簡單的動作撫平她內心的不安。
昨晚宴會上的事情讓她感到混亂,她努力回想着那些靠近展臺的桌子,試圖找出誰可能會對她進行這樣的诋毀。
那些桌上的人,似乎都是些熟面孔,在她的記憶中,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她深知這樣的謠言并非憑空而來,肯定有人在背後策劃,推波助瀾,想要影響她的名聲。
她凝視着屏幕上一條條堆疊起來的惡評,敲打着手中的咖啡杯,沉思着這人的動機。
或許是有人嫉妒她的花圃事業蒸蒸日上,也有可能是競争對手試圖抹黑她的名譽。
她忽地想起和她起沖突的那位阿姨,難不成是被她怼得惱羞成怒,有了現在的惡意報複?
也不對,以她對這些豪門的了解,她們不屑于玩弄這種低劣的手段,她們會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比如直接掀了她的溫室。
如今無憑無據,一切只是猜測,沒有确鑿的證據之下,她不想拿惡意去揣測任何人。
林南星合上電腦,打算下班之際,收到李溫的電話,沉下去的心登時被吊了起來。她等待了三十秒後,急匆匆的接起電話。
李溫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南星,你吃飯了嗎?”
“還沒吃,你要約我一起吃飯嗎?”
“嗯,是一家很不錯的湘菜館。”
“那我去醫院找你。”
月亮寵物醫院這個點仍舊有客人,李溫正在醫院門口蹲下身摸着一只薩摩耶的頭,見到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稍等片刻。有狗在,她想靠近也不現實。
一邊和狗主人交談,囑咐其回家多觀察寵物精神狀态和進食情況,有問題及時送過來。寵物主人連連稱好,牽着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寵物醫院。
等待期間,林南星靜靜地觀察着李溫,他正和狗主人交談,囑咐其回家多觀察寵物精神狀态和進食情況,有問題及時送過來。寵物主人連連稱好,牽着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寵物醫院。
終于,李溫忙完了手頭的工作,走到林南星面前,打量着她的表情:“發生了什麽事,你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林南星搖頭又點頭。
李溫微笑:“說說?”
林南星有些猶豫地說:“昨天參加了一場晚宴,是我的花室負責的花藝,現場出現了一點小意外,結果我收到了一些不實謠言。”
李溫靜靜地聽着林南星說完,皺了皺眉頭,輕輕地說:“你知道,人際關系有時候複雜。我不清楚謠言的來源,但我可以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要受到影響。花室是你的努力成果,不會因為一些謠言而失去光芒。”
林南星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感激地看着李溫:“又一次被你鼓勵和安慰到了。”
“走吧,你帶路,我請客。”
李溫看出林南星在強撐,并沒有拆穿,微笑着點了點頭:“好。”
他不擔心這些事,畢竟她不能的解決的事,他會出手。
像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