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塵煙坊芳華指鵲郎

塵煙坊芳華指鵲郎

芳華公主帶着錢語卿來了京城最大的花樓塵煙坊,這裏來來往往人并不少,還有些怕被認出的官員直接一頂小轎子擡到裏面才下來。

芳華公主沒那麽多顧慮,外頭愛怎麽傳怎麽傳,我自己快活就行了。

說起來芳華公主也算這裏的常客,塵煙坊的老鸨青娘都認識她了,再加上每次芳華公主出手都十分闊綽,所以青娘見她進來趕緊招待。

“去找幾個多才多藝的公子來,叫這位大人好好掌掌眼。”芳華公主熟練地往旁邊一坐,示意錢語卿也坐下,“對了,老規矩,把鵲郎也叫來。鵲郎在你們這,沒受什麽委屈吧?”

“娘子您這話說的,我們都知道他是您心尖尖上的人,還怎麽叫他委屈呀。”青娘恭維道,“奴家這就去給您把人叫來,我們這的公子呀,包您滿意。”

錢語卿在梁國雖也是無法無天的,可到底是沒進過這種地方,被塵煙坊各種氣味熏得頭暈。忽的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擡頭一看竟是謝白幕。

“錢大人,芳華公主,你們二位怎麽來這兒了?”謝白幕在人前總是這副得體又溫柔的樣子,他眼裏的意外不似作假,就這麽微笑站在一旁等着錢語卿大話。

芳華公主搶先說:“怎麽?你準你們男人來,就不準我們女人來?”

芳華公主整日出入花樓,府上面首無數的傳聞謝白幕也是聽說過的,但就是不知,錢語卿是怎麽跟她扯上關系的。

“自然是可以的。”

錢語卿因撞見熟人還有些尴尬,轉頭看芳華公主如此神态自若,謝白幕也臉不紅心不跳的,便随口來了句:“公事處理累了,來這裏休息休息。”

“既然遇上了,不如我們一起呀。”謝白幕皮笑肉不笑地提議。

芳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一口就應了下來,倒是錢語卿內心疑惑,這要怎麽一起?

随即她就明白,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芳華公主招來老鸨,讓她再叫些美貌女子來:“你這的女子我不認識幾個,你就挑着好的送上來即可。”

塵煙坊是男人女人都有,還各個多才多藝,清麗可人,也難怪它生意好。

“是。”老鸨得了吩咐,立刻又帶過來三個美貌女子,“這三個都是這幾天才調教好的,幹幹淨淨,您看您喜歡哪個?”

“問你呢,喜歡哪個?”芳華公主沖謝白幕擡了擡下巴。

謝白幕立刻會意,随手指了其中一個穿紫色輕紗裙的女子:“就她了。”

見謝白幕選了人,芳華公主即刻攬住一旁一個清秀小倌的腰:“鵲郎可是我的,其他的錢大人你随便挑。”

錢語卿也摟了一個在懷裏,幾人便一起飲酒玩樂。

“還沒問呢,謝公子也經常來這裏嗎?”芳華公主摟着鵲郎問。

謝白幕答:“這倒不是,只不過三皇子殿下又覺得府上姑娘沒趣兒了,我便想着替他來這裏找幾個有滋味的。”

“謝公子與三皇子關系是真好,竟還親自來這裏為他挑選。”謝白幕這鬼話,錢語卿是不信的。

“我與雲客兄一見如故。”一見如故,所以打着他的名號來逛花樓。

錢語卿不再理會他,轉頭問芳華公主:“還沒問你呢,這鵲郎什麽來歷,竟叫你如此青眼?”

“鵲郎接客的第一天我就看上了,只可惜母親不準我将花樓裏的小倌帶回府,我便只能經常前來,以排解相思之苦了。”說着,芳華公主還喂給鵲郎一杯酒,鵲郎酒量淺,只一杯就紅了臉。

錢語卿身邊的那個小倌紅腫着眼睛扯了扯她的衣服:“大人,奴家也要。”

小倌的衣衫輕薄,裏面的肌膚若隐若現,一看摸起來手感就好,再加上這小倌生的确實好看,錢語卿一時動情,将嘴裏的酒度給了那小倌。之後見小倌低頭,還挑起小倌的下巴讓小倌看着自己。

“哎喲。”謝白幕懷裏那個紫衣姑娘楚楚可憐地落下淚來,“公子,您弄疼奴家了。”

芳華公主和錢語卿這才轉頭注意到強壓着醋意的謝白幕,芳華公主沒看明白謝白幕的意思,還調笑道:“謝公子若是實在喜歡這姑娘,倒也不必這般心急,想做些什麽,還是去二樓雅間比較好。在這……怕是不妥。”

“無妨,我倒還沒有那般按耐不住。”謝白幕笑笑,此事便算是過去。

之後,謝白幕只顧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全然不顧懷中美人。錢語卿也不知他這是怎麽了,與芳華商量着要不先把他帶回宮。

芳華也怕這位梁國質子在越國出事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戀戀不舍地跟她的鵲郎告了別。

芳華公主在外有自己的公主府,平日裏她也是住在府上。因此回宮的也就只有錢語卿和謝白幕兩人。

現在是傍晚,落日餘晖灑在那駕馬車上,還随着車簾的晃動時不時照在裏面的人身上。

錢語卿想起,她與謝白幕在越國再遇,好像就是因為一輛馬車。

謝白幕趴在錢語卿腿上拱了拱,嗯,腿有點兒累了。

錢語卿正想動一動,就聽謝白幕聲音沙啞地喊了聲:“阿菀……”

“嗯,我在。”錢語卿覺得謝白幕這樣也蠻可愛的,像是只讨寵的小獸,賴在主人那裏撒嬌。

“你看看我,我不比那個小倌醜。”

錢語卿:……

他為什麽要拿自己跟小倌比?

“阿菀,你摸摸我,我也比那個小倌好摸。”說完,謝白幕精準地捉住錢語卿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阿菀,我哪裏都比他好,你要不讓我做你的小倌。”

錢語卿玩心大起,故意挑逗道:“那我給你專門建個花樓,裏面只放你一人可好?”

“那你要經常來看我呀。”謝白幕迷迷糊糊說着,又往錢語卿身上蹭了蹭,沒一會兒就這麽睡着了。

好不容易把人帶回了宮,錢語卿招來幾個小太監,叫他們把這醉鬼擡回自己宮裏去。未曾想,謝白幕一直拽着錢語卿的衣角不松手:“你別走,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嘛。”

謝白幕本就白,之前錢語卿還說過他是小白臉。現在再帶上這眼尾的紅暈,竟是更加勾人心魄。

無奈,錢語卿只好一同來了謝白幕殿裏。宇文餘塵早早就等着了,卻沒成想等來一個醉鬼。

“錢大人。”宇文餘塵規規矩矩行了一禮,“謝公子這是怎麽了?”

“去花樓,然後喝醉了。”錢語卿說道,“你若有事等明天他酒醒後再來吧。”

“是。”宇文餘塵記得謝白幕曾號稱“千杯不倒”,這件事錢語卿竟然不知道?不過他還是知道該閉嘴時就別亂說話的,于是先去了別處逛逛,想來等謝白幕演夠了就該叫他了。

錢語卿想走,可謝白幕還是死死拽着她,力氣之大,倒是不像個喝醉了的人。

“沒想到你酒量這麽差,怪不得之前從未喝過酒。”錢語卿就這麽坐在謝白幕床邊碎碎念。

沒想到謝白幕卻“嗯”了一聲。

錢語卿看着床上的人,依然是雙目緊閉,想來是說夢話了。

“大人,醒酒湯來了。”錢語卿一回來就叫言蘭去煮了醒酒湯,現下是煮好了。

“給我吧。”錢語卿接過碗,把謝白幕叫醒,一勺一勺把醒酒湯喂給他。

喂完以後,又等人睡熟了,錢語卿這才離開。

然而,錢語卿前腳剛離開,謝白幕後腳就自己坐了起來。

“去,将宇文公子叫回來。”

底下人有些為難道:“公子,現下宮門落鎖,奴才也沒法出宮呀。”

“宇文公子沒出宮,你在宮裏找找他,想來他也等急了。”

小厮聽命,果然找到了宇文餘塵。

一進門,宇文餘塵就笑道:“難為公子裝到現在了。”

“你可看出我哪裏難為來了?”謝白幕滿面春光,确實看不出有為難之處來。

宇文餘塵搖頭:“确實看不出來。”

“你以後少來我這裏,以免叫人疑心你我關系。”謝白幕囑咐道。

他可以與京城裏每個人都交好,但絕不能跟誰交往過密。

“我知道了。”宇文餘塵說道。

“我叫你做的事辦得如何了?”謝白幕撇了撇茶杯裏的茶沫問道。

宇文餘塵微微一笑,說道:“很快便會有人将戶部的罪證交到皇後案前。”

“那就好。”謝白幕喝了口杯子裏的茶,“在那些證據被送到皇後哪兒之前,去叫人把戶部有問題的幾個錢莊給燒了,記住,別全燒。”

宇文餘塵不解:“為何要燒掉?咱們要是燒了,那豈不就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私吞錢莊的銀錢了嗎?”

“所以我才說別全燒了呀。”謝白幕點着桌子說道。

“是。”

“過幾天,皇後又要辦賞花宴了。”謝白幕随口提到,“你猜三皇子會不會動手呢?”

還不等宇文餘塵回答,謝白幕就自顧自說道:“會的,畢竟他想找下次機會可就不容易了。”

“這些年皇後忙于政務,各家公子小姐都忙着科考,賞花宴停辦許久,三皇子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宇文餘塵也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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