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衣人夜燒孤兒村

黑衣人夜燒孤兒村

小月是錢語卿教的這群裏醫術最好的,有她來醫治,錢語卿倒也算是放心。

當天夜裏就由謝白幕出面,随意找了個由頭,将京兆尹約到了攬月樓裏。

京兆尹名叫文知道,再過兩個月就滿任期該調職了。

“錢大人,月盈公主,沒想到您二位也在呀。”文知道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一只蒼蠅。

“倒也沒什麽,就是我們三人在京城附近發現一個村子,這個村子只有老人和小孩,一個壯年勞力都沒有。我們覺得奇怪,就去打聽了打聽。文大人猜怎麽着?”

文知道到這裏的時候就開始冒汗,聽錢語卿點自己,擦了擦汗心虛道:“這,我怎麽會知道呀?”

“這事我猜着文大人是該知道的。”錢語卿笑着說,“那些孩子說呀,當時他們父母被抓走後他們報官了,可當時的青天大老爺不僅不替他們做主申冤,還将他們趕了出去。我想了想,當時的京兆尹該是文大人吧,文大人為何叫手下官差叫人趕出去呢?”

錢語卿面容依舊帶笑,可說出來的話叫人感覺遍體生寒。

文知道也是被吓壞了,跪在地上将自己的罪名全都認下了。

原來,文知道的妹夫有個礦場,礦場賺錢,但缺勞工,他那妹夫就想着在村子裏抓些人去當苦力。

本來文知道不同意,可他實在太窮了,他妹夫又保證會給他好些好處,文知道在利益的誘惑下答應替他隐瞞,所以在那些老人孩子報官的時候直接将人轟了出去。

“文大人,明日叫你那妹夫放了那些百姓,不然你的罪名到時候就大了。”

錢語卿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文知道把那些百姓放了。只要百姓全都安然無恙,文知道的罪名也不會太大。

“是是是。”文知道哆哆嗦嗦應道。

“我明日就去那個村子看,若是他們沒回去,你就等着烏紗帽被摘吧。”錢語卿一甩袖子,推門離開。

“公主,你明日跟着暖日去再問一遍周圍居住的百姓。謝白幕,你先跟我去看看小石頭,然後咱們直接去村子裏等着。”出門後,錢語卿說道。

月盈點頭:“好。”

“為何也叫上我?我可連個官職都沒有,一直插手越國的事可不太好吧。”謝白幕雙手放在前面,滿臉的無辜。

“我覺得你想去。”

錢語卿說得沒錯,他确實想去,他也确實想插手越國的事,不僅如此,他還想把越國攪得天翻地覆。

小石頭家裏,那個少了條腿的孩子還在那裏守着,見了錢語卿來,趕緊拄着拐杖站起來:“小磊磊已經吃過藥了,現在也沒有很燙了。”

“辛苦你了,你快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照顧。”錢語卿說道。

那個斷腿的孩子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人,點點頭,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我本以為這次又是個巫術,沒想到居然是黑礦場。”那個孩子一走,錢語卿就對謝白幕說道。

“怎麽?看你這樣,你還挺遺憾的?”

錢語卿搖頭:“倒也不是。這次事件跟巫術無關,也就說明他們中的大多數肯定還活着。雖然線索斷了,但也不是全無收獲。”

謝白幕也說:“确實,這巫術好些都要害人性命,被抓去黑礦場做苦工,再怎麽說也是保住了一條命。”

“其實仔細想想這次跟上次也不一樣。”錢語卿分析,“上次那人将城裏的少女抓去是悄無聲息的,而這次卻是聲勢浩大。就連他殺了師父那次,也都是一個人。差別太大,我卻急功近利,連這都沒看出來。”

錢語卿苦嘆一聲,卻聽外面又亂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知道外面又出事了。

外頭早就亂作一團,一群黑衣人挨家挨戶搜查,見人就殺。火光、叫喊聲夾雜着血腥味沖擊着錢語卿。他們也顧不上別的,抄起門邊擺放着的耙子扁擔就去救人。

“哪裏來的人多管閑事?知道我們是在替誰辦事嗎?”看着像是領頭的那人嚣張至極。

錢語卿正愁找不到幕後主使,挑釁道:“我管你們是誰的人,不管是誰,見着我都得乖乖給我磕頭認錯。”

“喲呵?小娘們,別以為現在女人能當官了你就了不得了。告訴你,我姐夫可是京兆尹。”

京兆尹?好你個文知道,表面上唯唯諾諾,背地裏不幹人事是吧?

既然你把路走絕,那可就別怪我了。

錢語卿奪過一個人的刀,架在那個所謂京兆尹的妹夫脖子上,大喊:“停下,不然我砍了他!”

那些黑衣人紛紛看過來,發現自己主子被人挾持,都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叫他們把刀扔到地上。”錢語卿把刀更逼近那人的脖子,一個手抖,還在他脖子上劃了一道傷痕。

“別管她,她不敢殺我。”那人沖着他的手下們大喊,“只要咱們手裏有人質,她就得乖乖把我放了。”

“你……”錢語卿被這個人的無恥給氣得不輕。

那群黑衣人一聽這個,趕緊從人群裏把那個斷了腿還沒跑遠的孩子給抓了回來:“老大,我們也有人質了。”

“看吧,那個孩子多無辜多可憐呀。放了我,我就能饒他一命,不然我就讓我的手下殺了他。”

錢語卿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砍了,但她還得強壓怒火,威脅黑衣人道:“你就不怕我先殺了你?”

“殺了我?”那人像是聽到個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你不敢,我可是重要的證人,你怎麽會舍得殺了我呢?”

謝白幕突然大笑,黑衣人疑惑,問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蠢。”謝白幕止住笑,直直看着這個黑衣人。

黑衣人氣急敗壞,吼道:“你敢說我蠢?快,把那個孩子的另一條腿給砍了!”

“你們砍他一條腿,我就砍你一條腿。”謝白幕平靜地像是說他自己今天又變好看了一樣,“你別以為我不敢。”

“你,你,你敢砍我腿,我就讓人殺了他。”

“殺就殺了吧,反正你們已經殺了這麽多人,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只要我們兩個都不說,誰會知道今夜有這麽一出?我們只說是我們智勇雙全,擒拿敵首即可。”謝白幕又轉頭看向這人的那一幫手下,“我今天若是一個不小心把他弄死了,那也沒關系。只要從你們中随意找一個人,說你們是頭領即可,到時候不承認也沒關系,天牢的刑罰會叫你們承認的。”

謝白幕說完這番話,好些人都已經被吓得雙腿發軟,他們只敢在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可不想體驗天牢的刑具呀。

見有了效果,謝白幕又繼續添了把火:“頭領的罪責跟底下喽啰的罪責可是不一樣的哦。再說,你們就算今天跑了又怎麽樣?天涯海角,隐姓埋名,誰又知道你們做了什麽,不是嗎?”

“咣當”一聲,一個人把刀丢下,跌跌撞撞向遠處跑去。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最後,所有人都跑了,那個斷了腿的孩子也被扔在地上。

“你快走吧,沒事了。”謝白幕把拐杖遞給那個孩子說道。

那孩子道了聲謝,拄着拐杖一瘸一拐離開了。

“這人不能放到京兆尹那裏了,關到你府上吧。”錢語卿對謝白幕說道。

謝白幕沒先答應下來,而是十分惡趣味地湊到那個黑衣人耳邊,小聲說道:“看吧,你的手下,都跑了喲。”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錢語卿也說:“你那做京兆尹的好姐夫,也馬上就要到天牢陪着你了,你別着急。”

黑衣人嘴裏罵罵咧咧,什麽“不顧百姓性命”什麽“妄為大越官員”,罵道最後甚至開始問候起錢語卿和謝白幕的爹娘來了。

“嗯嗯嗯,我本來就不是越國官員,我是梁國皇子。”謝白幕掏了掏耳朵,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這這黑衣人罵人的話。

“你給我閉嘴,吵死了。”錢語卿聽煩了,踢了他一腳,他“嗷”了一聲,罵得更厲害了,可這也阻止不了他要被懲處的命運。

眼見着離京城越來越近,這人還是罵罵咧咧的。他們并不想驚動太多人,錢語卿就一把迷藥撒過去,把黑衣人迷暈,接着拖着黑衣人就往謝白幕在宮外的府上走去。

“謝白幕,你說我這是怎麽了?”把人關起來後,謝白幕在自己宮外的府上為錢語卿安排了一間廂房。“我之前,是不會猶豫的。”

錢語卿說的,是剛剛那人拿那個孩子威脅她的事。換做以前的她,做的肯定都是謝白幕說的那些。而不是瞻前顧後,猶猶豫豫。

“因為阿菀心裏有了好多東西,有了越國的百姓。”謝白幕說道,“而我的心裏,還是只有阿菀,只有師父。其他的在我眼中,都沒什麽重要的。”

錢語卿将手放到自己心口,感受着心髒的跳動。确實,正如謝白幕所說的,她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到現在一心為百姓做事,确實變了許多。

師父知道了,會高興的吧。錢語卿心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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