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貴妃明護醉酒郡主

貴妃明護醉酒郡主

京都近日總是陰雨連綿不見個太陽,一直這天氣,錢語卿心裏也煩悶得很。

芝芝已經設計被孔領德放到身邊,看目前的架勢,就算是謀不到個正妻之位也能做個寵妾。

也不知怎麽了,她這幾日老想起當年在梁國皇宮的事來。

錢語卿第一次到梁國皇宮也是個陰雨天,梁國在南方,雨水比越國多許多。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師兄原來是梁國皇室唯一的皇子。

因着這幾年與謝白幕的情誼,他們的師父被梁國皇帝封為大梁第一神醫,她也被冊封為紫菀郡主。還在宮裏給她特意安排了個住處。

謝白幕的母妃葉貴妃是個十分和善的女子,她見紫菀的第一句就是:“還好還好,我兒子沒長成斷袖。”

她知道那段時間斷袖之風盛行,梁國皇室好多人深好此道。因此葉貴妃在得知紫菀與謝白幕的情誼之時,對紫菀越看越順眼。

“紫菀姓什麽?總不能是真姓紫吧?”葉貴妃覺得應該不會是恰好找了這麽樣花來,這麽恰好又成了紫菀的姓名。

“師父說,阿菀是該冠父姓的,可阿菀父姓不詳,便先不要這姓氏了。再者,名字都只是個代號,姓氏等阿菀找到生身父母再添也不遲。”紫菀這時還是有些拘謹,她也是第一次見葉貴妃,不可能一下子就親近起來。

“你師父也該算你半個父親了,為何不用他的姓氏?”

“阿菀不知師父姓名。”紫菀老老實實回答。

葉貴妃聽後大笑出聲來,那時的紫菀只聽說皇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裏面那些高位的妃嫔都是吃人的猛獸,可見葉貴妃如此随和倒是叫紫菀對那些傳聞有了些懷疑。

“好阿菀,你師父不告訴你,我來告訴你。”

葉貴妃拉着紫菀的手,兩人到更像是一對親母女。在這之後,葉貴妃一直都是在紫菀面前自稱的“我”。

也就是那時候,紫菀知道了師父的名諱:宋天南。

她不知道為什麽師父一個越國人,為何會在梁國有如此地位,跟這麽多梁國人有淵源。師父好像很少帶他們去越國,就算去也只是在一些邊城行醫。

窗外的雨沙沙地落在窗上、地上,密密麻麻地剪也剪不斷。

“母妃,這人是誰?”這是紫菀第一次見謝白薇,她與謝白幕是雙生子,可長得卻跟謝白幕一點兒都不像。

“這人啊,是母妃新給你生的妹妹。”葉貴妃随口胡謅。

謝白薇也知道自己母妃是在唬自己,說道:“你如何能給我生下這麽大一個妹妹?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唬不了我。”

“我怎麽就是唬你了?這真是你妹妹,我生出來的。”

謝白薇扶額:“母妃,要我叫神醫來給你看看嗎?最好再叫他開些苦藥汁來。”

葉貴妃連連求饒:“別別別,我的好白薇,你可饒過我吧,我最怕那個的。”

謝白薇被她這麽一鬧,險些忘了正事,她問:“我那個哥哥,真的回來了?”

葉貴妃點頭:“嗯,真的回來了。過幾日為他接風洗塵,你莫要搗亂。”

謝白薇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外頭的雨依然很大,她傘也沒拿就直接沖進了雨簾裏。紫菀見她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你不必理她,她就是這脾氣。”葉貴妃道。

之後紫菀才知道,這時候謝白薇就已經恨上謝白幕了。憑什麽謝白幕一回來就可以享受那些她努力這麽久才得到甚至得不到的東西?她不甘心。

于是在某一天,謝白薇設了一個局,把謝白幕騙進去,想把他殺掉。可是這個局被謝白幕發現了,謝白幕沒有追究,再後來,他們兄妹的感情還越來越好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幾日後為謝白幕舉辦的那場宴會,紫菀也去了。那時是她第一次參與到這種場合中,她什麽都不懂,只能局促地站到一邊。

來之前,葉貴妃也教了她不少梁國的禮儀。可胖子不是一天吃成的,這氣度也不是一天就能練成的。

紫菀與那些貴女們相比,就像是誤入了天鵝群的麻雀,可笑又醜陋。

可她是梁國的陛下親封的郡主,又是與這場宴會的主人公謝白幕一同長大的師妹。這些公子小姐就算嘲笑,也只敢在背後笑。

她知道師父的不容易,自然不能到處給師父惹麻煩。

可總有那麽幾個人,他們想着,一個野丫頭,左不過是運氣好,才能跟他們的皇子有了這麽些年的緣分。現在把她接進宮裏,給她郡主的殊榮,只不過是為了彰顯皇室恩德罷了。

于是,他們其中的一個給紫菀下了藥,想着毀了她的清白。

在他們眼中,女子的清白是頂頂重要的東西,若是沒有了這個,那這女子就毀了。

他們篤定,紫菀只是個能被他們私下随意拿捏的軟柿子罷了。

他們好多人都知道下藥的這件事,可沒有一個人說出來,他們高高在上,他們只想看笑話。

可紫菀根本不會中這些藥,她有些暈暈乎乎的,只是這酒有些烈,她被灌得又有些多,有些醉了罷了。

可他們卻以為,是他們的藥起作用了。

他們将紫菀騙到一處偏僻的宮殿裏,由其中一個最浪蕩的公子哥打頭陣,浩浩蕩蕩闖進紫菀所在的宮殿。等幾個時辰後,再由其他人将葉貴妃等人叫來捉奸。這樣,紫菀就連做皇子側妃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們是這麽想的。

“這真的沒問題嗎?”其中一個人還是不放心。

“你把心放到肚子裏吧,我這藥啊,可是梁國特制的秘藥,管用得很,沒準來捉奸的時候,她都還沒醒呢。”另一個人寬慰道。

等他們聲勢浩大地前來捉奸時,推開門,只見紫菀在用一支銀簪挖着一個人的眼睛。其餘人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他們都少了身體的某個部分,有的是手,有的甚至是心髒。

“妖女!”其中一個來捉奸的貴族小姐大叫一聲,直接被吓暈了過去。

紫菀認得她,當時紫菀醉後被扶到這裏時,就是她笑得最大聲。

“你怎麽不笑了?”紫菀還是有些迷糊,拿着那支血淋淋地簪子站起來時還有些搖搖晃晃的,“我記得,你剛剛笑得很開心。我還想問你笑什麽呢,可我當時太困了。”

“來人,去給紫菀郡主端一碗醒酒湯來。”葉貴妃的臉現在比鍋底還要黑。

當時她見一群貴女有的嬉皮笑臉有的一臉嚴肅地來找她時,她就覺得哪裏不對,卻不成想現在給她整了這麽一出好戲來。

“貴妃娘娘,還是現叫太醫來吧。”這人也是個膽子小的,但卻沒剛才那人膽子那麽小。

當初謀劃這件事的時候她沒參與多少,她只是跟着這些人一起作惡。表面看來她只是随波逐流,并無大過。可被她迫害,因她受到傷害的人又有什麽過錯?

葉貴妃擺擺手,示意身後另一個宮女去請太醫過來。

等那些人的傷口處理好醒過來後,他們也顧不得身上這些傷口,紛紛要求治紫菀死罪。

“貴妃娘娘,我們只是見郡主醉酒,想扶她過來休息,卻不成想遭郡主如此毒手。”

“是啊貴妃娘娘,郡主還想勾引我們,我們抵死不從,郡主就惱羞成怒。”

如此颠倒黑白的話語他們一個個說着,一句也不重複,仿佛紫菀真做了這些十惡不赦的事。

紫菀這時候已經醒酒了,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母妃!”謝白幕得知這邊的事後,立馬跑了過來,“阿菀定然是無辜被卷進來的。”

“殿下,您不能因為與郡主一起長大,就是非不分啊。”

“郡主傷人,是我們大家夥都見着了的。”

她們其中好些是打算等謝白幕回來做皇子妃的,而現在紫菀就是最大的絆腳石。

“你們胡說些什麽!”謝白幕險些就不顧涵養上手大人。

還是葉貴妃打斷了這番無意義的争論:“你們都住口!”

她的這聲呵斥,震懾了在場所有人。

“阿菀,你來說。”

被點名的紫菀張了張嘴,最後只垂眸嗫嚅了一句:“我沒有。”

葉貴妃似乎很不滿意,她身後跟着的嬷嬷則是直接上手打了紫菀一巴掌。

“剛剛敢将人傷成那樣,現在卻不敢說了?你再好好想想給本宮重新說!”

紫菀看着那些設計陷害她的人全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她也有樣學樣“撲通”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指着那些人說道:“娘娘,是他們,他們使勁給阿菀灌酒,還在阿菀酒裏下了藥,将阿菀帶到這偏僻宮殿來像毀了阿菀的清白。”

“你胡說,我們好端端陷害你做什麽?”他們其中一人慌亂辯解,“明明是,明明是你自己醉酒來的這裏,還勾引着其他人過來。”

“阿菀這才來宮裏多久,又怎會知道這裏有處如此偏僻的宮殿?”紫菀越說越顯得情真意切楚楚可憐,“是啊,你們好端端陷害我一個孤女做什麽?我在那裏一個人待着好好的,你們湊過來灌我酒做什麽呢?”

“郡主再如何,也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你們這般行徑,是在打陛下的臉,是在打皇家的臉。”葉貴妃一番話,算是将這些人的罪行定了下來,“所有參與此事的,無論傷勢輕重,各打二十大板。”

宮裏打板子的人都是有手藝的,既然是罰,那必然不會讓他們好受,又必然不會将人打死。

同類推薦